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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誅罪拂塵在線閱讀 - 第44頁

第44頁

    花了電話,方仲辭苦笑了一聲:“戴眼鏡啊,就是麻煩?!?/br>
    他搖了搖頭,卻猛然間站了起來大喊了一句:“眼鏡!”

    沒顧得上旁邊人驚異的眼神,方仲辭手機(jī)里在家里拍下了嫌疑人畫像掏了出來。

    他一直認(rèn)為吳同戴上真正田主任的眼鏡是為了偽裝田興,可就在剛剛,他腦子里忽然閃過了一個畫面。

    那是他們第一次去峒峽村查案的時候,吳同精神有問題的兒子忽然從簾子后面鉆出來。而當(dāng)時吳同被嚇了一跳,向后退了兩步,眼鏡就從鼻梁上滑下來。

    方仲辭清楚的記得他鼻梁上有一個深深的坑,只是當(dāng)時他并沒有在意。現(xiàn)在將所有事情串在一起,如果將他鼻梁側(cè)的那個深坑換成一顆痣的話。吳同的長相就和眼前的畫像有七八分的相似了。

    難道?!

    第26章 照顧好他

    想到這,方仲辭怎么也待不住了。他將收尾的工作留給眾人,就要快速離開現(xiàn)場。

    從那句“眼鏡”開始,葉棲就一直在觀察方仲辭的行為。這個心大的恨不能將手拍在尸骨天靈蓋上的人,究竟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要現(xiàn)在立刻回局里。他有些擔(dān)憂,于是快步追上。

    山路曲折迂回,索性,方仲辭憑借超強(qiáng)的記憶力和與生俱來的方向感,迅速帶著葉棲原路返回至了峒峽村。

    方仲辭什么都沒告訴葉棲,在事情確認(rèn)之前,他還不敢將這個猜測隨意透露出去。

    到了支隊,方仲辭急匆匆的叫人將吳同帶到訊問室,面色沉重。

    方仲辭瞥了一眼葉棲,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將人攆出去。

    吳同仍然戴著那副金絲眼鏡,漫不經(jīng)心的坐下。似乎自從吳同十三年前和孫大成一起藏尸,又鳩占鵲巢的事情被戳破之后,他就有些肆無忌憚。

    方仲辭從兜里掏出一個煙盒準(zhǔn)備點煙,抬頭看了吳同一眼:“抽嗎?”

    吳同搖了搖頭,方仲辭卻忽然頓住了手上的動作,像是想起了訊問室不能抽煙的事情,悻悻的將煙盒收了起來。將煙盒重新放好,方仲辭才開門見山的問道:“十三年,臨業(yè)市有一場七·二六大案,你知曉嗎?”

    葉棲疑惑的轉(zhuǎn)過頭,他不懂為什么方仲辭會忽然提起十三年前的那起案子。如果沒記錯,當(dāng)年那件案子已經(jīng)清晰明了的結(jié)案,而且,那件案子的主偵辦人就是現(xiàn)任的臨業(yè)市公安局長,方仲辭的父親方天成。

    方仲辭抓住了吳同的眼底閃過的一抹令人難以忽視的驚愕 ,又看見他他嘴角刻意放松的笑:“警官說的是什么?”

    方仲辭嘴角一挑,說了句沒什么,隨即將手機(jī)中的照片推了過去,嗤笑一聲:“像嗎?”

    “警官,長得像的人比比皆是吧?!眳峭瑢擂蔚男α诵Α?/br>
    “我問的是,你看這照片上的幾個素描圖彼此之間像嗎?吳先生這是有些心虛嗎?”

    似乎有些被算計的惱怒,吳同將手機(jī)一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那件案子不是已經(jīng)結(jié)了嗎?又在這里說三道四的干什么?”

    方仲辭皺眉,危險的神色爬上眉梢:“您不是剛說你不知道我說的七·二六案是什么意思嗎?”

    接連失語口誤被方仲辭指出,吳同的神色已經(jīng)慌張了起來,他低下頭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沾了血的眼鏡,好帶嗎?”方仲辭言畢,吳同的手又抖了一下。

    他趁熱打鐵:“我們找到了那輛你藏起來的車,用噴火槍處理了那么久,也沒發(fā)現(xiàn)上面還留了一根頭發(fā)吧。”

    吳同眼角的皺紋再次震顫。

    “還有,死亡之花,我們也找到了?!狈街俎o的聲音低沉而詭秘,聽起來不像是告知,更像是在警誡。

    而水晶蘭的暴露像是最后一根稻草,輕壓在吳同的肩上,卻擊潰了他保存的最后一層精神盔甲:“你們把她怎么了?”

    方仲辭眼眶微瞇下,這個“她”說的,難道是那個頭骨?35~45的受害者年紀(jì),加上葉棲所說的受特定的群體影響。方仲辭的思路被瞬間打通,他輕佻眉梢:“你說你妻子嗎?沒怎么樣,拿去化驗了?!?/br>
    吳同一怔,嘴上微微顫抖,仿佛忘記了頭骨被送去化驗的事實,反而驚訝于方仲辭知曉了頭骨主人的身份:“你,你怎么知道?!?/br>
    方仲辭輕笑:“本來不確定的,但現(xiàn)在確定了。”

    吳同蒼老的手指開始蜷縮著壓抑自己的情緒,半分鐘,他才微微抬眼,斜切的三角眼露出兇光,正對著方仲辭問道:“不知道這位警官高姓大名?”

    “方仲辭,”說完,方仲辭又補(bǔ)了半句,“方天成的方。”

    吳同莫名的笑了起來,他把手指塞進(jìn)嘴里咬了一下指甲:“有趣,真是有趣?!?/br>
    半晌,像是想通了什么,吳同有頻率的點了幾下頭:“是我,我就是這兩樁案子的兇手?!?/br>
    他下垂的眼皮在他奇異的情緒下撕扯而開:“你知道……血是什么味道嗎?”

    方仲辭咬著下嘴唇,盡量克制著自己的聲音和情緒,避免自己想一手將對方敲暈。

    吳同身子一歪,靠著椅子開始悠然的說道:“每個人的血都不太一樣,有的偏甜,有的偏咸,有的偏腥?!?/br>
    他抬手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仿佛真的有血一般。

    方仲辭聽見有筆尖窸窣的聲音,轉(zhuǎn)頭看見葉棲默默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又推了過來:「他有些表演型人格,你就當(dāng)看戲,別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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