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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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奶奶瞬間一臉笑意,說:“小嚴同學吧,快進屋里。” 李延東看了陸嚴一眼,笑著先過去了。 陸嚴原地站著,看這倆人和和氣氣的像親婆孫一樣,抬起腳踢了一下地上的石頭,手抄兜,慢慢往屋里走。 房間里老太太問這問那,李延東耐心的回答。 陸嚴倚在門框看著。 說了會兒,陸奶奶站起來,道:“早點睡啊孩子?!?/br> 李延東輕點了一下頭。 經(jīng)過陸嚴的時候,聲音一冷:“給我出來。” 陸嚴揚起下巴,抬手往自己脖子一抹,乖乖的跟著去了旁邊的房間。他看著奶奶的背影,忽然覺得時間轉瞬而逝,這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么矮了。 一進屋,陸奶奶氣勢就出來了:“多大了你跟人喝酒?” 陸嚴自知理虧,嬉皮笑臉道:“一點?!?/br> “我明天再收拾你?!标懩棠虤獾?,“倆人去洗個澡,把那酒味兒給我洗的干干凈凈,要不有你好果子吃。” 陸嚴皮慣了,堆著一臉笑。 陸奶奶看他那樣兒哼了一聲,收拾完往外走,走出兩步停下來,又語重心長道:“我聽她外婆說明天給嘉嘉請一天假,燒也退了,休息一天。還有你小子,要是想追沈家那二丫頭,奶奶我有的是辦法?!?/br> 這話一出,陸嚴目光一正。 陸奶奶道:“先給我把書本拾起來。” 黑夜的光從窗外溜進這個小屋,趟過水泥地板,慢慢的,落在陸嚴的肩膀上。等奶奶出去,他微微側過眸,低頭看肩頭的光,半晌,無聲笑了。 第9章 兇案 那是一個普通一天,折騰到睡覺已經(jīng)凌晨。 男生沖澡速度快,五分鐘就了事。興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兩人清醒之余又有些淺淺的倦意,拉了燈,各自躺著。 陸嚴枕著肩膀,看向黑漆漆的天花板。 沉默的黑暗里,不知道是誰先嘆了口氣。陸嚴偏頭,看向睡在另一張床板上的李延東,倆人都同樣的姿勢。 陸嚴問:“你有想過以后做什么嗎?” 李延東自嘲的笑了笑:“像我這情況,能有什么前途,能多掙點錢就不錯了,干哪行都一樣。” 陸嚴還是看著天花板,道:“我有個念頭,你別笑我?!?/br> “什么?” “我他媽,想讀大學?!?/br> 說完陸嚴自己都笑了,像聽個笑話一樣。他的高中成績簡直慘不忍睹,從前父母離婚把他掏空了,書是一點念不進去。 李延東偏過頭。 陸嚴接著道:“要是沒那命,就去當兵。 “兩者都不行呢?” 陸嚴:“那就混社會?!?/br> 李延東無聲笑道:“別,社會不多你這一個?!?/br> 陸嚴抬眉:“小瞧我?。俊?/br> 李延東說:“你知道前兩天,馬路邊上,我們看見有個女生在等你,張勛和許牧說什么嗎?” “什么?” “你他媽是個情種?!?/br> 陸嚴愣了愣,悶聲笑起來。 李延東道:“難怪教導主任的女兒追著你跑,和你告白,你不同意,一個好臉都沒給過,挺狠?!?/br> 陸嚴:“哥們奉行的戀愛宗旨是……” 李延東側耳。 “不搞曖昧,不給希望。”陸嚴說,“要是遇到你家那位的性子,沒有希望她還能給你創(chuàng)造希望也不錯,我沒那運氣,得靠自己?!?/br> 李延東:“說的這么慘絕人寰?” 陸嚴輕聲苦笑:“可不就是?!?/br> 寂靜的夜更深的潛來,房間里的說話聲慢慢的變小,變輕。一陣風從地面懸起來,吹向北方。過了凌晨,路燈也漸漸熄滅。黑夜又被籠罩了一層迷霧,渾濁起來。 果不其然,翌日大霧。 陸奶奶做了早飯讓他們帶上,陸嚴不知道怎么回事鬧肚子,李延東站在門口等他,點燃了一支煙。 半明半暗的巷子里,很多都看不太清。 李延東剛吸了一口煙,聽見隔壁木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出來一個女生,穿著淡橘色格子睡衣,手里拎著火鉗,夾著燒完的蜂窩煤。 她微低著頭,齊劉海,掃肩發(fā),眼睛很專注明亮。 隨之而來的還有些許,因為害怕而給自己壯膽的讀書聲:“余家貧,耕植不足以自給。幼稚盈室,瓶無儲粟,生生所資,未見其術…………什么來著?” 李延東幾乎是瞬間記起,那天煙霞巷里的女生。 接著聽她又道:“陶淵明啊,給點提示?!?/br> 李延東目光淡淡的,唇角動了動。 “親故多勸——余為長吏,脫然有懷,求之靡途?!?/br> 讀書聲輕而洪亮,動作干脆利落。 李延東忽地一閃念,腦海里出現(xiàn)過同樣的一張臉。在燈籠山上,那次匆忙之間的注視。只不過就像現(xiàn)在,女生只是專注著將蜂窩煤放在門口的垃圾盒里,并未抬眼。 她轉過身就回去了,門又被吱呀關上。 那一瞬間,陸嚴系著皮帶,走了出來。 李延東緩緩看向他,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又吸了口煙,輕輕吐了口煙圈在清晨的迷霧里,低聲道:“走吧。” 他們從晨霧中往出走,越走越敞亮。 巷子狹窄而悠長,天際邊有些光亮慢慢升上來。迷蒙的霧氣,像一道簾子,掀開簾子,遠處的畫面一點一點展現(xiàn)出來。 有一群人站在路口,還夾雜著些嘈雜推擠。 陸嚴:“前面怎么回事?” 正是他們昨夜經(jīng)過的垃圾桶附近,還沒走近,就聽見警鈴聲一簇一簇,警車緩緩地從外面開進來,停到路口。 警察迅速拉開警戒線,將人群隔離在外。 他倆都個子高,遠遠就看見垃圾桶外掉著一只胳膊。陸嚴走近了幾步,仰脖瞧了一眼,觸目驚心的一幕。 不過須臾,整個江城都知道有殺人案了。 很快警方確認,這具尸體正是那個江城中學失蹤的女生。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學校戒備,卻也混亂。很多人猜疑是惡意謀殺,或者jian殺,也有可能連環(huán)殺人。在找到兇手之前,煙霞巷霎時成了危險的地方。 沈嘉那時坐在房間看書,聽外婆和陸奶奶在嘮。 她聽了會兒,看不進去書,還是有些震撼和惋惜,用手機上網(wǎng)查了相關事情,什么消息都查不到。再看孟真,淡定的坐在客廳沙發(fā)看電視。果然,喜歡山水的人都不問世事。 沈嘉在家里待的悶,想出去,被外婆攔住。 她又無奈回到房間看書,只是偶爾聽到外面有響動,時不時的看看表,目光落向窗外,忽然期待陸嚴回來給她帶點樂趣解悶。 幸虧昨晚和他一塊回來,要不嚇死了。 沈嘉有些慶幸,趴在桌子上,腦子里空空的,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她從來沒有這樣期待過早點見到陸嚴。 終于等到傍晚,卻等來了鐵琻。 是鐵琻也不錯,不過這時間不對。她看著鐵琻將書包扔在她的房間的地毯上,先是喝了一大口水,喘了喘氣,才正面看她。 沈嘉好奇道:“你不上晚自習啊?這才五點半。” “上什么晚自習啊,出了這么大的事誰還敢大晚上回家,學校直接取消了,還有那演唱會也沒了,目前都是五點放學?!辫F琻毛毛躁躁的往椅子上一坐,說,“今天你沒來,我都快悶死了?!?/br> 沈嘉問:“什么情況???” 鐵琻嘆了口氣,說:“還不知道呢,那個女孩子挺可憐的,父母離婚了,又遇到個渣男,運氣真是不好。聽說兇手殺了人扔垃圾桶里,都臭了?!?/br> 正說著,孟真端了一盤橘子進來。 鐵琻乖巧的喊了聲:“孟真姐?!?/br> “還說那事呢,嘉嘉膽子小,別到時候嚇的早上都不敢去上學了。這到了冬天,六點多還黑透著呢?!泵险娴?。 鐵琻“哦”了聲:“對哦?!?/br> 這么一說,沈嘉真覺著有些怕了。 “不過沒事,讓陸嚴和你一塊走?!辫F琻說,“他膽子不小,放一百二十個心?!?/br> 沈嘉卻歪著頭,想了想道:“我覺得有些奇怪?!?/br> “怎么了?”鐵琻問。 孟真也看向她。 沈嘉說:“從失蹤到發(fā)現(xiàn)尸體這么多天,為什么兇手現(xiàn)在才拋尸,還是這么明顯的地方,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呢?” “停,別說了?!辫F琻打斷她,“你說的我后背發(fā)涼?!?/br> 孟真笑了笑,道:“我看都別說了,吃橘子。” 鐵琻匆忙拿過一個撥開,給沈嘉遞過一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又道:“我看你沒啥大問題了,明天來學校嗎?” “當然了,悶壞了都。” 鐵琻點點頭,將橘子一口塞進嘴里。 沈嘉看著眼前這個若無其事的女孩,想起陸嚴提醒她的話,不知道是該說還不該說。說了傷感情傷自尊,不說也傷感情傷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