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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方珩知有點好笑,他問:“你覺得年紀第一該是什么樣的?” 程熠終于有機會把心里憋著的話說出口了:“從早到晚捧著書,晚上兩三點睡早上六點起,起來一邊背書一邊洗漱吃早餐,晚上睡覺做夢都是黃岡五三,連上下學路上都不放過做題背書的機會……” “……”方珩知微微瞪大了雙眼,“誰給帶的你的濾鏡?你白哥?” “不是?!背天谡f完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左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兩下,默默別過腦袋,“小說電視里不都這樣嗎?” 方珩知瞇了瞇眼,他覺得他的同桌可可愛愛沒有腦袋:“你看的是什么瑪麗蘇小說還是什么勵志青春劇?” “這哪兒能記得?”程熠說,“八百年前看的了?!?/br> “那說明你的記憶出現(xiàn)了問題?!狈界裰褎倓偰穷}的下一題答案也寫了下來,“現(xiàn)在你見著別樣的年紀第一了。” 程熠忍不住往他那邊靠了靠去看他寫的答案:“cao,你真是不謙虛啊?” “這是實話?!狈界裰f,“我這人優(yōu)點千千萬,其中之一就是誠實。” 也不知是為了應他這句話還是駁他這句話,反正他話音剛落,正式的上課鈴就響了。 程熠坐直了身子,等著看下一個任課老師。 他沒參加年級大會所以沒有新課表,今天這天估計過得就跟抽盲盒一樣,每節(jié)課都是新驚喜。 不一會兒,九班的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來了一個矮胖的男老師。 程熠見過他,應該是教物理的。 但也僅限于見過,并不熟,也不認識。 新老師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的學生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開口:“額……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你們,新的,物理老師。我呢,我姓楊?!?/br> 程熠皺了皺眉。 這老師……說話怎么回事?一字一頓的,聽著讓人難受。 下一秒,他耳尖的聽到左邊的某人罵了一句“cao”。 他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看過去。 不怪他沒見識,實在是據(jù)他目前了解,能讓方珩知罵出臟話真不簡單。 方珩知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緊抿的唇松了松,對他笑笑:“這兒離講臺近不方便,下課給你說?!?/br> 這語氣怎么跟他倆多熟似的? 程熠不太自在的“哦”了一聲,又轉回了腦袋。 事實證明,能讓方珩知罵臟話的人,確實挺傻逼的。 這個楊老師大概是有病,說話真就是一字一頓說,而且很喜歡說到一半停下,然后死盯著一個人不放,最后邪魅一笑繼續(xù)說。 搞得人毛骨悚然怪害怕的。 這一節(jié)課,他一個一個學生叫上去跟他談話認識認識,才叫了一半的人,估計下節(jié)課還得繼續(xù)被他折磨。 方珩知和程熠還沒被喊道,他倆就很無聊的坐了一節(jié)課。 方珩知做了一張物理卷子,程熠則把昨天周老板的那面墻的稿子定好色調了。 這個楊老師教得怎么樣不知道,反正程熠現(xiàn)在對他是沒啥好感。 物理老師走后,教室炸開了。 “cao!倒霉!怎么是這個楊禹教我們?” “這貨叫楊禹?” “要死,殺了我吧!還有比楊禹更傻逼的老師嗎?” “怎么了怎么了?這老師有瓜嗎?” “啊真是霉的一批……” 知情人在哀嚎,不知情人再被科普。 程熠就在聽方珩知科普。 “這個物理楊老師大名楊禹,十四中出了名的混子老師。” “跟你那個’混子‘的名號不一樣,楊禹是因為太水了,在這學校當老師就像混日子一樣?!?/br> “有幸被他教過半個學期,啥也沒學到,上課帶著我們談天說地吹牛逼,下課找我們空談人生理想,真是必修一那本全靠自學。” “更絕的還是……” 程熠不得不承認,聽這位同桌科普是很舒服的。 方珩知聲音很好聽,不是那種低沉的男聲,也不是那種少年感很強的聲音,就是單純的好聽。 跟他sao斷腿的調子不太一樣,他聲音溫溫柔柔的,清清爽爽的,而且音色很同意識別。 有一句話怎么形容的來著? 哦,好像是猶如清風過耳之類的吧。 他覺得這句話用來形容方珩知的聲音就很恰當。 方珩知說完后,發(fā)現(xiàn)面前這人沒啥反應,不由得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想什么呢?愣神了?” 程熠回過神:“哦沒什么,在想這個楊……” 話還沒說完,兜里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程熠“嘖”了一聲,掏出了手機,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的時候,他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點了接通:“喂,李老師您好。” “您好,是程木桐的家長嗎?”一個女聲傳了出來。 “是,我是?!背天谀檬謾C的手指不自覺用了些力氣。 他聽著電話里的聲音,臉色越來越難看。 方珩知看到他說了一句“好我馬上過去”就掛斷了電話,不禁關心道:“怎么了?沒事吧?” “有事?!背天诟杏X氣兒都不順暢了,他拿起摩托車鑰匙就站了起來,“我離開一下,等會老師問你就說我請假了,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