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白栗栗與抖M的黑栗栗(23)圣約
:「不過這個故事接下來 發(fā)生的事情可是夠可怕的啊。伊什塔爾脫去她的神衣后神性大減,被冥府之神施 以詛咒……」 將軍笑著把他的話接下去:「……然后她被六十頭地獄的惡靈痛苦折磨, 眼受眼的痛苦,心受心的痛苦,足受足的痛苦,頭受頭的痛苦,最后,曾經(jīng) 身為神女高貴不可侵犯的rou體被做成了一只裝水的水囊?!?/br> 七重紗之舞,每進(jìn)入一道冥府之門,脫去身上的一層衣衫。 七重衣衫盡數(shù)脫去之時,便是身在地獄之中,無處可逃。 聽到這里,帳篷內(nèi)的氣氛驟然冷卻下來,食客們沉默著,跪在地上的蕾伊更 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哈哈哈!」 將軍爽快地笑起來,豪壯而無懼,似乎古老傳說中隱藏的殘酷暗示對他而言 不值一提。 「不過是個傳說罷了,伊什塔爾也真是個軟弱的神明?。∪羰俏覈氖刈o(hù)神 阿舒爾,定會揮劍帶領(lǐng)大軍殺入冥府,無論是守門人還是什么惡靈都擋不住 他的神力!帝國建國以來,不就是靠這人人畏懼的戰(zhàn)力才統(tǒng)治世界的嗎?敵人的 頭顱被我們串在槍尖上,敵人的妻女成為我們的妻妾。阿舒爾神力無邊!」 帳篷里的眾人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齊聲高呼:「阿舒爾神力無邊!」 我和其他女奴趕忙為他們添酒。 將軍揮了揮手,蕾伊低聲致謝,離開了帳篷。 眾人推杯換盞,看起來都有些醉了。一名將領(lǐng)醉眼惺忪,聲音模糊起來。 「只要信仰阿舒爾,我軍必定戰(zhàn)無不勝……可是,最近來,我聽說王的信仰, 不如過去那般堅定……」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陷入沉默,好像這個話題他們已經(jīng)等了很久 了。 另一名貴族也低聲說道:「聽王都那邊的消息,王幾個月來都沒踏入過一次 阿舒爾的神廟,既沒獻(xiàn)上祭品,也未向祭司請示預(yù)言……」 「王好像對戰(zhàn)局失去了信心……」 「……也難怪,西方戰(zhàn)線最近連戰(zhàn)連敗,那群沒用的東西,連些野蠻人也打 不過!若是讓我軍出擊,早就蕩平敵國了……」 「難道說,這次召我們趕回王都,也是因為戰(zhàn)局不利嗎?」 一名面色陰郁的貴族重重地把酒杯往地上一放,聲音低沉:「豈止如此!王 都最近的流言,可是……可是……王之所以不再踏入阿舒爾的神廟,乃是因為……」 眾人沉默了。 「……因為他已經(jīng)轉(zhuǎn)投異教!」 一瞬間,酒筵沸騰起來,爭執(zhí)的聲音和辱罵的聲音此起彼伏。 「怎么可能!你這是在詆毀我王嗎?」 「這是事實!據(jù)說有一伙異邦而來的異教教團(tuán)進(jìn)入王都,他們的首領(lǐng)手上拿 著的泥板印著我王的印璽!千真萬確!王已經(jīng)把那教團(tuán)的祭司奉為上師,請入宮 殿中去了……」 「難道……這教團(tuán)就是那名魔女的后裔……」 「你可有證據(jù)?詆毀王上,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行!魔女之類的,不過是迷 信之人的胡言亂語罷了!區(qū)區(qū)異域的雌性,哪里有什么魔法!」 「不信也罷,你找一名從王都來的人,讓他告訴你王都現(xiàn)在是如何的狀態(tài)!」 賓客們分為幾派,互相爭吵,毫不相讓,有的人甚至拽著對方的衣領(lǐng),借著 酒氣扭打起來。侍酒的女奴們害怕地躲到帳篷的角落去,瑟瑟發(fā)抖。 「夠了??!」 將軍大喝一聲,帳篷內(nèi)驟然安靜。 他鷹一般的眼神環(huán)視眾人,見所有人都緘口不言才開口。 「今天這酒比往常要烈,各位也喝得醉了。酒后的交談還不如驢馬的嘶鳴, 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傷了貴族間的和睦。今天各位喝得盡性,舞女們的舞也跳得 過癮。各位見哪位我的女奴能入得了眼的,就帶回營帳享用吧。今天就到這里?!?/br> 賓客們彼此交換著眼色,意識到酒后的話題已經(jīng)越過了某條界限。他們次第 向?qū)④姷乐x,帶著看中的女奴離開了帳篷。 我抬起頭,正對上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貴族的視線。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 我的胸口,好像想要伸進(jìn)我的衣服里。 我大腦發(fā)熱,不知如何是好,兩腳一軟,跪在地上。 那名貴族邁步向我走來,膨大的腹部高高撐起衣服,隨著搖搖晃晃的酒步油 膩膩地抖動。 我下意識地尋找希麗的身影,好像找到以后,她就會像過去那樣站在前面保 護(hù)我一樣。 但是希麗不在這里。她性格惡劣,將軍沒有安排她做酒筵的侍女。 那名中年貴族走到我的面前。一股濃郁的酒味迎面而來。 為什么……偏偏是這樣的家伙……如果第一次是將軍的話,說不定還好一點 …… 「大人,今夜能屈尊同賤奴共度良宵嗎?」 水蛇般柔媚的女體纏到了中年貴族的身上——蕾伊用豐滿的胸部靠在他的手 臂上,輕輕地對著耳朵吹氣。 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換上了薄薄的輕紗,姣好的身姿若隱若現(xiàn),修長的雙腿 如同無骨的蛇一樣纏在貴族的身上,那眼神就算是女孩子看了也忍不住臉紅。 那名貴族一看到她,眼睛好像發(fā)亮了一般,把肥得流油的臉貼在蕾伊的脖子 上。 「好,好,好!啊呀,沒想到竟然能和如此美人共度良宵……將軍大人?哎 呀,真是至福啊……」 蕾伊扶著醉醺醺的中年貴族向帳篷外走去,她回過頭,向我輕輕地擠了擠眼 睛。 我和幾名余下的女奴收拾著帳篷中的殘羹剩飯,吹滅蠟燭,收拾濺上酒液的 地毯,灑掃地面。 等收拾到帳篷的一角的時候,我才突然驚覺,將軍一直都沒有離開帳篷。 他鷹一樣的雙目在黑暗中隱隱閃著憂郁的光,如同被云霧遮擋的稀星。 ※ ※※ 「好耶!是小溪!」 蕾伊如同小孩一樣,歡呼雀躍地跳起來,眼睛閃閃發(fā)光。 如同魔法,越過一道貧瘠的山脊,倏然間溪水潺潺,山谷間一條娟娟流動的 溪流從山頂流下,在荒蕪的土地上流出一條明亮的玉帶,滋養(yǎng)了一片茂密的草地 和樹林。傍晚的霞光灑在一大片綠意萌萌的植被上。 根據(jù)命令,士兵們在附近的草地上扎了營,修整到明天早上。 女奴們穿過層層茂密的蘆葦叢,在河邊清洗士兵們的衣物。 沒過多久活就干完了,我們把衣服搭在繩子上,看著它們隨晚風(fēng)起伏。 「累死了——腰好酸??!」希麗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轉(zhuǎn)頭一看,露出疑惑 的表情,「咦,蕾伊到哪里去了?」 我也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蕾伊不見了。剛才還在一起洗衣服來著。 我們兩人剝開厚厚的蘆葦,光著腳踩著柔軟的淤泥,在蘆葦叢中尋找蕾伊的 蹤跡。 「不會被鱷魚吃掉了吧……」 聽到希麗的話,我嚇得面色蒼白。 「啊哈哈,不會的啦,這附近根本沒有鱷魚……」 就在這時候,希麗腳邊的蘆葦叢嘩啦一聲破開,一道黑影騰空而起! 「啊啊啊?。。?!」希麗尖叫起來。 蕾伊手中捧著洗衣服用的木盆,把盆里的水嘩啦一聲潑噴到了希麗的身上。 希麗雙手揮著圈,啪啦一聲摔在淺淺的河灘上。 「不是鱷魚,是水仙子哦。」 希麗嘩啦一聲跳起來,她身上沾滿了河灘的淤泥,如同一只泥人。 「喂,你搞什么啊衣服全都濕啦!啊啊好臟啊??!」 「嘿嘿嘿,來追我??!」 希麗捧起腳邊的水,向蕾伊潑去。后者一邊笑一邊用木盆擋住,然后又舀起 一盆水,向希麗潑去。希麗抱著頭一邊尖叫一邊避開襲來的水花。 「呀!」 我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尖叫。希麗避開了大部份的水,結(jié)果水基本都灑到了我的 裙子上。 蕾伊露出抱歉的微笑。 「啊啊抱歉,都是因為希麗躲開才不小心灑到麗伊的?!?/br> 我愣了一會,拿起自己的木盆,趁兩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把一盆水潑到了她們身 上。 「誒誒誒為什么連我都中招了??!」 「因為你也是同犯啊……哈哈哈哈!」 我們一邊笑一邊打起水仗,沒過多久就渾身濕透了。三個人站在沒過小腿深 度的岸邊,呼呼喘著氣。 「干脆洗個澡好了……走了那么遠(yuǎn)的路,好久都沒有洗澡了。」 蕾伊彎下腰,把緊緊貼在身上的連衣裙脫下,丟在一旁的草地上。 她蜂蜜色的少女rou體完美得惹人傾羨,一對飽滿的雙乳沾滿晶瑩的水珠,彈 性誘人的臀部泛著水光,如同涂抹了精油一樣。 我看得愣住了,蕾伊轉(zhuǎn)頭對我輕輕一笑,羞得我急忙低下頭。 「怎么突然脫衣服啊,你這個色鬼!」 希麗也羞得滿臉通紅。蕾伊聽到她嬌嗔般的話,刷的一聲沖上去抓住她。 「你也好好洗個澡吧~全身都是污泥了——穿著衣服怎么洗澡呢,jiejie來給 你脫下來……」 「不要,放開我,你這個男女通吃的色魔!啊啊——」 希麗的反抗毫無意義。沒過幾下,她已經(jīng)被扒了個精光,只能抱住無防備的 胸口,想要搶下蕾伊奪走的衣物。她潔白的肌膚因羞恥而蒙上了一層可愛的粉色, 一頭白金色的頭發(fā)貼在纖細(xì)的脊背上,胸部雖然沒蕾伊發(fā)育得那么好,也已是微 微隆起的矮丘了。 「麗伊也一起來和jiejie們洗澡吧!大家都是女孩子,害羞什么呢!」 蕾伊把魔爪向我伸來。 「呀啊啊?。?!」 我們坐在岸邊,把因跋涉和勞作而疲憊不堪的身體泡入冰涼的水中。 一人高的茂密蘆葦層層疊疊,不僅遮住了周圍的視線,還隔絕了外界的聲音。 我蹲在水中清洗著自己的雙腿。希麗蹲在我的背后,幫我搓洗我的背部。 「麗伊的頭發(fā)又直又順呢……真漂亮啊。從來沒見過那么漂亮的頭發(fā)……」 她摸起我的一縷黑發(fā),對比著自己白金色的卷發(fā)。 我小聲回答道:「希麗jiejie的頭發(fā)……也很漂亮?!?/br> 似乎不太適應(yīng)被人夸獎,她的臉一下子紅了。 「……還,還好吧,我覺得顏色、太、太淡了……」 「被人夸獎就要好好接受哦……嗯,希麗的胸,又大了一點呢?!?/br> 蕾伊兩只手從背后包在希麗的胸口上,輕輕揉捏兩團(tuán)小巧的凸起。她自己的 雙乳壓在希麗的背上,惹得希麗臉色一陣潮紅。 相比于蕾伊的那對挺拔又柔軟的rufang,希麗的胸部確實有些可憐。不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因營養(yǎng)不良而瘦削的 胸脯上,條條纖細(xì)的肋骨清 晰可見。 蕾伊的雙臂從后面輕輕地抱住我,我輕輕地抖了一下,然后放松下來。 她的懷抱又柔軟又溫潤,沾了水滑溜溜的,很舒服。我聞到一陣難以形容的 好聞的味道,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jīng)放松了全身的肌rou,躺在了她的懷里。 蕾伊的手在我的胸脅間輕柔地?fù)崦W癢的。 「啊哈……」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止住了羞人的聲音。 「蕾伊jiejie……長得好漂亮?!共恢獮槭裁?,我突然這么說。 「麗伊將來也會長得很漂亮的,jiejie知道?!?/br> 「可是……我感覺自己好像永遠(yuǎn)也長不大……」 她的手指愛戀地揉著我的頭,輕輕地說: 「麗伊也會長大的,你不是還沒有來初潮嗎?」 我渾身一抖,想起將軍那天晚上說過的這個詞。 「初潮……是什么……」 「下面會流血哦,就好像受傷了一樣?!?/br> 我一陣發(fā)抖,夾緊了自己的雙腿。 「出血?……」 「不過不要害怕,每個女孩都會流血的呢,不是生病了,而是你的身體長大 了的標(biāo)志,就像雛鳥學(xué)會飛行,樹木長出花苞一樣。你會越長越高,臉蛋變得漂 亮,胸部和臀部也會越來越可愛。說不定會喜歡上什么人,也說不定有人會開始 喜歡你。不過最重要的是……」 她輕輕地把手按在我的腹部。 「從你身體里流出的血不是骯臟的血,而是新生命的誕生之血。這是從無之 中誕生新生命的力量,最神奇的創(chuàng)造生命的魔法?!?/br> 變得美麗。 創(chuàng)造生命的魔法。 流血。 「……會……會一直流血嗎?」 「每一個月都會流一次血?!?/br> 「不要……好可怕?!?/br> 蕾伊抱緊了我。 「長大就是很可怕的啊。這個世界就是很可怕的地方,很多人也會因為你的 美麗而想要傷害你呢。不過,如果因為可怕就不再長大的話,就太可惜了呢?!?/br> 「為什么?」 「因為長大以后的麗伊一定很美吧?jiejie想見到長大的麗伊的樣子,一定會 比jiejie更美麗的?!?/br> 我們?nèi)税迅髯缘囊氯瓜春?,光著身子躺在軟綿綿的草甸上,任由晚風(fēng)把我 們的身體和濕衣服吹干。遠(yuǎn)處的水鳥傳來隱隱的啼鳴聲,世界一片寂靜。 我轉(zhuǎn)頭看去,涼涼的晚風(fēng)輕輕拂過一大片蘆葦,波浪般的蘆葦桿中,不知名 的水鳥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中。 直到女奴長呼喚我們,我們?nèi)瞬呕貭I去。 ※※※ 沒過多久,將軍死了。 聽說,在一次沖鋒中,他駕駛的戰(zhàn)車被地上的一塊石頭撞到掀翻在地。蜂擁 而上的敵人包圍了他,把弓箭一根一根地釘入了他的盔甲和血rou。他揮舞著鐵劍 斬殺了不知多少敵兵,最后體力不支,倒地身亡。 也有人說,那天的戰(zhàn)斗一開始就很不順利。將軍撤退的時候進(jìn)了敵人的包圍 圈,他被一根箭矢貫穿了咽喉,然后被蜂擁而上的敵兵以復(fù)仇的嗜血扎成了蜂窩。 不管究竟如何死去,抬過營地的亞麻布中包裹的是將軍的尸體,這點誰也無 法否認(rèn)。士兵們一邊哭嚎,一邊撕開身上的衣服,用小刀割傷自己,用這種方式 吊唁戰(zhàn)死的長官。 我們站在人群中,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我偷偷地看了一眼jiejie們的表情。希 麗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蕾伊的悲傷之下,似乎藏著一抹難以發(fā)現(xiàn)的擔(dān)憂。 將軍死后,整支部隊被召回王城。將軍的尸體被抹上香油防腐,放置在棺槨 中,送回家鄉(xiāng)。作為一名貴族,他大概會被下葬在自己祖宅的后院中。 我們?nèi)俗鳛閷④姷呐?,如果沒有意外發(fā)生,將會同他的其他財產(chǎn)一起被 送回他的家中吧。 意外發(fā)生在返程后六天的晚上。 我睡前水喝多了一些,入睡不久后就醒了過來,感覺小腹酸漲難忍。 希麗和蕾伊睡在我的兩側(cè)。蕾伊靜靜地側(cè)臥著,鼻息緩慢而均勻,希麗攤開 四肢,手搭在我的身上,發(fā)出甜蜜的輕鼾。 我小心翼翼地把希麗的手推開,盡量不吵醒她,然后搓著惺忪的睡眼,輕手 輕腳地掀開帳篷的簾子,走向外面。 無星的天空中只有一輪黯淡的月光透過層云,把大地照得影影綽綽。我光著 腳走在沙地上,因夜風(fēng)而縮起了身體。 營地的四周點起了火把,值班的士兵盤腿坐在地上,低垂著頭,抱著手中的 長槍。帳篷中士兵們的鼾聲此起彼伏,遠(yuǎn)處傳來未知動物的叫聲,和風(fēng)聲混在一 起。 我悄悄繞過士兵,離開營地,找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在那里提起裙子蹲 在 地上。在寂靜的夜晚中,飛速沖出的液體擊中地面的的聲音格外響亮。 解決完后,我把裙子整理好,向睡覺的營帳走去。 突然,遠(yuǎn)處閃出一道的黑色影子! 難道是狼?我嚇得抓緊了自己的裙子,快步向反方向走去。 那道影子越來越近,不像是狼,倒像是人影。那道影子越走越近,一股濃郁 的酒氣也迎面而來。 原來是一名醉酒的士兵。他蹣跚著腳步,身上沒穿甲胄,腰間只圍了一片短 裙,皮質(zhì)的腰帶上晃著一把叮當(dāng)作響的劍。 我松了一口氣,但沒有放慢腳步。那名士兵卻加快腳步走過來。 「哦哦哦……老子還以為是什么幽靈呢,原來是將軍大人的小女奴啊……」 我還沒走幾步,他就已經(jīng)追到了我的身旁。濃郁的酒氣熏得我頭暈?zāi)垦?,?/br> 下子徹底驅(qū)散了我腦中僅存的睡意。 「一個人出來干什么?哦……明白……明白了……出來尿尿?qū)Π??哈……?/br> ……晚上可是很危險的,我送你……送你回去吧……」 我加快腳步,想要快點趕回帳篷中。醉酒的士兵一步不離地跟在我的身旁。 「喂,怎么不說話……別走那么快啊,喂!」 他啪的一聲抓住我的手腕,手勁不知輕重,擰得我生疼。 「怎么一句話都不說,???老子可是……特地護(hù)送你回去啊,連謝謝都不懂 說嗎?你這個下賤的臭婊子……不過不過是將軍的一條母狗罷了……」 我緊緊咬住嘴唇,拼命想要掙脫他的手。他雖然喝得醉醺醺的,力氣卻仍然 大得驚人,想要抓住我這樣一個小女孩就如同抓一只小雞一樣輕松。 「將軍的感覺怎么樣啊?他都那個年紀(jì)了,還能滿足你們?nèi)齻€嗎?……將軍 不在了……晚上一定很孤單吧……」 他的手開始在我的身上亂摸,手指從領(lǐng)口伸進(jìn)內(nèi)側(cè),粗暴地揉捏著我青澀的 rou體。我因恐懼和疼痛而流下了眼淚,但是卻連呼救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是一 個勁地發(fā)抖。 「老子明白了……老子這就給你……給你喂飽……」 他兩只手抓住我的衣服,撕拉一聲扯開了胸口的衣衫。 士兵跪到地上,滿是胡須的臉在我瘦削得見骨的胸口上粗暴地磨擦,火熱濕 潤的舌頭把沾滿酒味的涎水涂在翹起的乳尖上。 我聽到寂靜的空氣中響起連續(xù)而急促的吸氣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在抽泣。 「啊啊啊啊啊啊啊放開她啊啊?。 ?/br> 一道黑影狠狠地撞到侵犯我的士兵的身上,發(fā)出聽起來就很痛的碰撞聲。士 兵發(fā)出一聲哼哼的呻吟聲,失去了平衡,跌坐在地。 「啊啊痛死老子了……他媽的是……是誰……」 士兵摸著屁股,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對眼前出現(xiàn)的第三者怒目而視。 希麗又一次擋在我面前,她張開雙手面對著那名士兵,好像護(hù)雛的母鳥一樣。 士兵嘟嘟囔囔的,因醉酒而吐字不清。他朝空氣空揮了一拳,怒吼道:「媽 的……你他媽……你他媽干什么……你不是……那個女奴嗎……哈……找死嗎!!」 他暴躁的吼聲嗡地一聲在我們耳中炸開,嚇得我坐在地上。 希麗手中突然閃現(xiàn)一線銀光。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你不要過來!」 月光從云層破開的縫隙中落下,照亮了她手中的東西。 一把銀色的小刀! 「你他媽……你他媽敢威脅老子?!」 看見希麗手中的小刀,士兵更加暴怒,噌地一聲抽出腰間的劍,狂躁地?fù)]舞 著那危險的武器。 蕾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幾步開外,雙手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 的一幕:「希麗……你冷靜一點!」 「要冷靜的不是我吧!」希麗的聲音尖銳而嘶啞。 「來啊,捅我??!捅老子??!不過是將軍的一條母狗,將軍死了還想逞威風(fēng) 嗎,?。浚 ?/br> 士兵狂躁地?fù)]舞著劍,接連走近幾步,面對他的威脅,希麗只是稍稍后退了 一小步,仍死死地?fù)踉谖仪懊妗?/br> 但是,我清楚地看見她的肩膀在發(fā)抖。 那名士兵似乎終于忍耐到了極限,大吼一聲向我們兩沖過來,長劍在空中反 射著致命的反光,好像還殘留著沒有擦干的血跡。 我在極度的恐懼中閉上了眼睛,聽到蕾伊發(fā)出一聲尖叫,然后是赤裸裸的柔 軟物體被切開的聲音。 慘白的月光下,鮮血緩緩地滴落在干燥的沙地上,滲入沙土中,看起來像是 黑色的。 希麗躺在地上,無神的雙目低垂,發(fā)出虛弱的喘氣聲。暗紅色的血泊漸漸從 她身下的地面中擴(kuò)散開。 咣當(dāng)。 鐵劍落在地上,醉酒的士兵好像支撐不住酒力,整個人趴在希麗的身上,臉 靠在希麗的臉側(cè)。 他的胸口插著那把短短的小刀,只剩下一截刀柄還在體外,鮮血汩汩地從傷 口流出,流到他身下的希麗身上。 他一直耀武揚(yáng)威地?fù)]舞著的劍上,原來一滴血也沒有。 「希麗……希麗!」蕾伊踉踉蹌蹌地跑過來,摸起希麗的一只手,「希麗… …你沒事吧?」 希麗動了動嘴巴,但是沒有說出話。她虛弱地?fù)u搖頭,臉色白得嚇人。 遠(yuǎn)處的營地傳來喧鬧聲,火光漸漸亮了起來,漸漸向這邊靠近??雌饋?,我 們這里的動靜被其他人聽到了。 蕾伊神色一凜,對我說道:「麗伊,快點過來幫忙!」 我們兩個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把那名士兵從希麗的身上推開,他就像石塊一樣沉, 身上濕漉漉的,散發(fā)著駭人的血腥味。 翻過身來后,那張死去的臉語氣說是憤怒,不如說是驚訝。 蕾伊幫助雙腳顫抖不止的希麗站起來。她渾身都是血,但是沒有受傷。 我和蕾伊扶著手腳冰涼的希麗,逃入無邊的黑夜中。 ※※※ 我機(jī)械地邁動著腳步,向前方走去。 前面幾步遠(yuǎn)的地方,希麗搖搖晃晃地前進(jìn)著,她那件浸滿了血的亞麻長裙還 沒有換,血跡都已經(jīng)風(fēng)干,結(jié)成了黑色的硬塊。 蕾伊在隊伍的最前面,看起來也精疲力盡了。 雖然是黃昏的時間,天空的太陽卻還是毒辣得刺人。過不了多久就會天黑, 天黑以后就什么也看不見了,所以我們只能在這時候趕路。 這是第三天、第四天,還是更久了呢,不太想得起來。 那天晚上,我們在夜色中如迷路的動物一樣逃亡。直到身后的馬蹄聲和吼叫 聲完全消失,才停下了休息了一會,然后繼續(xù)在清晨的曦光中漸進(jìn)。 我們不敢回到大路上,害怕被追捕者發(fā)現(xiàn)。 結(jié)果走著走著,我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偏離了大路,周圍的景色漸漸荒蕪,草木 愈加稀少,景色漸漸變化為無邊的荒漠。 我們逃跑得太急,連收拾行李的機(jī)會也沒有。沒有干糧,沒有水,也沒有遮 陽的斗篷。白天日曬強(qiáng)烈的時候我們只能躲在陰涼處休息,在暮色四合或晨光熹 微的時刻才能趕路。 我的腳底長了水泡,嘴唇干裂出血,腦子暈暈乎乎的,感覺不出平衡感。 希麗看了我一眼,停下來等我。她滿臉都是灰土,嘴唇干裂得如同缺水的土 地。 她什么也沒說,可能是嘴巴太干,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她默默拉起我的手,半 拖半拽地帶著我向前走去。 天空中盤旋著黑色的大鳥。那些是禿鷲,在等待著新鮮的食物。 再這樣下去,我們?nèi)齻€都會死吧。 我們躺在一處巖石下,靠陰影抵擋著嚴(yán)酷的日曬。 藍(lán)得刺眼的日空中,一群不知名的鳥類從天空中滑過,緩緩扇動著它們寬大 靈活的翅膀。 「是從哪里飛來的呢……」 希麗的眼睛追逐著飛過天空的鳥,一直看著它們緩緩飛過天野,消失在天際 的另一側(cè)為止。 「麗伊是從哪里來的啊?!瓜{愑终f道。 「……」 「唔……這個問題是不是對你太難了一點呢?!?/br> 希麗仿佛在自言自語。 「不過,我還記得很清楚哦!我的家鄉(xiāng),我還記得很清楚……」 「又開始了呢……」 聽到希麗說的話,蕾伊好像不知聽了多少遍一樣,嘆了一口氣。 「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吧!你好討厭啊,不想聽就走開?!?/br> 雖然被這么說,蕾伊也沒有離開,而是在嘴里嚼起了一片干枯的草葉。 「我的家鄉(xiāng)在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北方,在那里,冬天的時候,天上會落下白色的羊 毛。要去到那里的話,必須要一直向北走,穿過逐漸升高的群山,還要跨過遼闊 得無邊的海洋。在那里,夏天不會如這里那樣炎熱,冬天也不會這樣寒冷……」 希麗抬起手,仿佛想要觸碰天空中的某一顆看不見的星辰。 「我的族人都在馬背上生活,我們用弓箭狩獵草原上的動物。在森林中,在 草原上,到處都是數(shù)不盡的動物,從來都不用擔(dān)心饑餓……我們無論男女,都是 驍勇的戰(zhàn)士。白天他們騎在馬背上,馳過無邊的原野,身披自己捕獵縫制的獸皮, 用自己制作的弓箭獵殺野獸。夜晚,他們聚集在火堆旁,享用白日獵到的動物, 然后在柔軟的野草中入眠。不用叫誰主人,也不會向任何人下跪?!?/br> 蕾伊吐出嘴里的草葉。 「真好啊,可是你根本不會騎馬吧。」 「……那是因為我沒有機(jī)會學(xué)。只要我能學(xué),就能成為最厲害的騎手。」 「真厲害啊,不過完全想像不出來你騎馬的樣子呢,你能爬上馬背嗎?」 希 麗好像沒有聽見蕾伊的奚落,而是自顧自地繼續(xù)說。 「總有一天,我會回到家鄉(xiāng),然后也成為一名御盾侍女?!?/br> 「希麗jiejie,什么是……盾侍女……?」 希麗啪的跳起來,揮舞起拳頭。 「御盾侍女是我們族人中最厲害的女戰(zhàn)士!御盾侍女不是人的侍女,而是是 侍奉戰(zhàn)神的女孩,就算是最強(qiáng)壯的男人也無法擊敗她們……我也要成為一名御盾 侍女!」 她的金發(fā)在陽光下飄動,泛著流金般的光澤。晶瑩的汗珠滑下她的脖頸,凝 結(jié)成白銀般的液珠。 「那真是厲害呢?!?/br> 蕾伊的語氣聽起來冷冰冰的,她從草地上跳起來。 「喂,你去哪?」 「休息得差不多了,該出發(fā)了吧?」 蕾伊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干枯的大地,她的背影看起來孤單而瘦弱。 「蕾伊jiejie……好像生氣了?!?/br> 「不管她,誰知道她在想什么……」 蕾伊很少生氣,總是笑呵呵的。這大概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真的認(rèn)真生氣。 希麗賭氣似的把一塊石頭狠狠丟向遠(yuǎn)處。 「笨蛋……」 我仿佛聽見她發(fā)出憤憤的、咬牙的聲音。 不知道又走了多長的距離,也不知道在往那個方向前進(jìn)。我只是跟隨著jiejie 們的腳步,忍住疲勞和干渴前進(jìn)。 我的意識一陣眩暈,「啊」的輕輕叫了一聲。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趴在地上了。 「麗伊……啊,血!」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膝蓋,大顆的血珠漸漸從摔倒的擦傷中溢出來。 奇怪的是,卻不怎么痛。倒不如說,因為看到了血,反而冷靜下來了。 「怎么辦……還能走路嗎?」 希麗的表情看起來好痛。 我搖搖頭。 蕾伊彎下腰,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下一片布條。希麗俯下身,輕輕地舔舐起我 的傷口,把污垢和塵土舔干凈。 「沒法走的話……我來背她吧?!?/br> 「你怎么行?你看起來自己走路都快摔倒了?!?/br> 「你不一樣嗎?」 「我還能走!麗伊這么輕,我背著她沒問題的……」 「我年紀(jì)比你大,聽jiejie的!不要鬧了!」 我默默地看著她們兩個爭吵起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把那句話說出口了。 「……你們走吧。」 兩個人的爭吵好像被一柄小刀斬斷般戛然而止。 「你說什么?」希麗的聲音虛弱得好像是風(fēng)吹來的。 「jiejie們……走吧。不要管我了……」 「我們怎么可能……」蕾伊咬著自己的下唇,低垂著眼睛。 「我本來……就是jiejie們的累贅。」 一開口,淚水似乎就要涌出眼眶。但我死死忍住。 「jiejie們碰到了能吃的東西都分給我吃,一路上也總是停下來等我,要不是 我走得太慢,jiejie們可能早就已經(jīng)走出去了……」 我越說越快,似乎一輩子都沒有說過這么多話。這些話語自然而然地從口中 傾瀉而出,好像它們早就已經(jīng)在哪里被準(zhǔn)備好了一樣。 「一直以來因為我jiejie們都受了好多苦,我知道的……我從來都幫不上jiejie 們的忙,還總是給你們添麻煩……蕾伊jiejie為了我每天都要受士兵們欺負(fù),希麗 jiejie為了我才不得不……嗚……都是因為我jiejie們才不得不逃跑……」 「麗伊……」蕾伊的聲音無力又悲傷。 「我沒辦法報答jiejie為我做的事,也沒辦法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以前幫不 上忙,現(xiàn)在也幫不上忙……如果能做什么就能救jiejie們的話就好了,但是我什么 也做不了,只是一直在拖累你們……所以……不要管我了……咳咳咳……」 我忍不住咳嗽起來,喉嚨好像火燒一樣,一絲水汽也沒有的口腔里沙土好像 刀子一樣割著。 希麗的嘴唇動了動,好像說了什么,我沒聽清。干燥枯黃的頭發(fā)遮住了她的 臉,蓋住了她的表情。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胸口,指甲摳進(jìn)rou里,劃出一道 血痕。 她又張開嘴。 「你口渴嗎?」 「啊……」 我被她的問題弄得不知所措。 「我問你,你口渴嗎?」 希麗的嘴角擰起猙獰的弧線。我嚇得縮起身子。 「口……口渴……」 已經(jīng)滴水不進(jìn)幾天了,不可能不口渴。不過這一點我們?nèi)齻€人都一樣。 我還在恍惚的時候,希麗突然靠近,把我粗暴地把我按在沙地上,如同要侵 犯我一樣。 「你在干什么,希麗?!」蕾伊發(fā)出驚慌的聲音。 希麗把雙膝鐵塊一樣死死地按在我的雙肩。她俯視著我的臉,垂落的金發(fā)間 露出一張暴怒的面 龐。那雙目中的眼睛好像燃著藍(lán)色的火,紅色的血管漲紅了她 的脖頸。 「張嘴!」 她不等我反應(yīng),用手掰開了我的嘴巴,然后張開胯部,把裙底光照射不到的 幽密對準(zhǔn)了我的臉,張開雙腿坐到了我的臉上。 「唔嗚嗚嗚?!——」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覺到柔軟的、溫?zé)岬膔ou丘死死地壓在我的口鼻處, rou丘間微微濕潤的縫隙散發(fā)出輕微的sao味。 我瘋狂地拍打她的大腿,但她的胯部毫不放松。 淅瀝淅瀝淅瀝—— 「嗚嗚嗚嗚??。?!」 火熱得發(fā)燙的液體從rou縫間射出。我的嘴巴大大張開著,沒有任何閃躲的空 間,只能任由那些液體射進(jìn)我干燥的舌齒之間,灌進(jìn)喉腔之中。 「全部喝下去!一滴都不準(zhǔn)漏??!」 聽到她暴怒般的命令,我不由自主地松開了緊緊閉合的喉頭。guntang的液體從 她的體內(nèi)射出,灌進(jìn)我的嘴中,流下食道,被我吞進(jìn)胃里。 那些液體帶著濃郁的希麗的體味,好像她全部的憤怒和悲傷全部都被凝結(jié)在 里面一樣。悲傷和憤怒的結(jié)晶在我的體內(nèi)被吸收,化作我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感覺眼淚從眼角滑下,滋潤著眼角干裂的皮膚。 已經(jīng)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流淚了。 「我那天,是想去死?!?/br> 希麗躺在那塊巖石旁,虛弱而單薄的肩膀緩緩地起伏著。 「那天三營的士兵們?yōu)榱藨c祝攻破城池,在營地里大吵大鬧。他們?nèi)屃藨?zhàn) 利品回到營地,準(zhǔn)備再去城里搶上一波。為了慶祝久違的勝利,他們把我扛到了 他們的帳篷里面。」 她講的是我第一次遇到j(luò)iejie們那天發(fā)生的事。 我們?nèi)齻€坐在一棵孤零零的樹下,看著遠(yuǎn)處漸漸落下的夕陽??諝獾臒岫葷u 漸降低,甚至傳來一股寒意。我抱緊了自己的膝蓋,把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 「他們扒光我的衣服。明明就沒有幾件衣服,還全部撕爛了,手被擰到背后 幾乎快要斷掉的角度。先是前面,然后是后面,那天我正好來了,他們干得我雙 腿之間全都是血也沒有停下來。那些家伙看到血以后反而更興奮了,一邊嚎叫一 邊咬我的rutou,扇我的臉。」 她的聲音陌生而遙遠(yuǎn),好像在講著另一個人的故事一樣。 「然后他們就給我穿上從城里搜刮來的東西。先是不知道哪里來的羊毛長袍, 上面還沾了血,又腥又臭,給我穿上以后又撕爛,然后把亂七八糟的首飾裝到我 的身上,金項鏈,鑲著寶石的手鐲,五顏六色的腰帶,銀質(zhì)的腳鐲,刺繡的披肩, 把我裝扮成貴婦人的樣子,讓我給他們跳舞,一邊跳一邊把身上的東西一件一件 脫下來,然后又把那些東西塞進(jìn)肚子里,看能塞進(jìn)多少……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喜 歡看我哭……喜歡聽我一邊罵他們一邊哭。說什么其他的性奴都只會一個勁奉承 男人,只有我最有意思…… 「不過最可怕的是那些血……那些衣服還有首飾上都沾著不知什么人的血, 死人的血,不知多少人的血涂抹到我的身上,我感覺那些鮮血好像會自己蠕動, 像是冰冷的手一樣掐著我的脖子?!?/br>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害怕她的目光,光是聽見她的聲音我就害怕,我什 至想捂上耳朵。 「所以啊,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被那些士兵不停地凌辱, 身體完全不屬于自己。明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但那次不知為什么,可能是腦筋 出問題了吧,我就想——」要不這次去死好咯。 「等他們都玩累走了以后,我就帶上一直都偷偷藏好的小刀,悄悄不讓人注 意跑出營寨,往那一座被攻破的城里去了。我想要死掉的話,就找個沒有人知道 的地方死掉好了,最好別讓蕾伊看見,她那么煩人,被看見的話肯定麻煩死了… …雖然那時候確實已經(jīng)死了……」 蕾伊的肩膀微微抽動了一下。 「我在城里亂走,不知道為什么一直下不了手。果然我還是沒辦法像我的族 人那樣勇敢,他們老去以后會自己離開部族,找到一個地方等待,什么也不吃什 么也不喝,坐在同一個地方一直等待…… 「城里到處都是死人,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到處都是士兵。我就想,如果我 再被哪個士兵抓到,不管他要對我做什么,我要在他面前把自己的喉嚨割斷,讓 血濺到他的臉上……然后我就期待有沒有哪個士兵來找到我…… 「然后我走到一條小巷里,沒有陽光的小巷,一片寂靜,簡直像是提前來到 了墓地,在那里,我看到了……看到了……」 希麗好像忘記了看到的東西一樣,突然停下了敘述。不知道停了多長時間, 世界都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 我想看看希麗的動靜,悄悄抬起眼睛。 她正注視著我,注視著我的雙目。那對湛藍(lán)的、如同遙遠(yuǎn)北方天空一般的雙 目中溢出滾滾的淚水,珍貴的水分揮霍地流滿了她蒼白的臉。 「我看到……嗚……看到麗伊站在廢墟中,在那么多的死人中間,那么多的 尸體和亡魂之間,站在那里,那么小,那么柔軟,好像是路邊開的一朵小花一樣 ……她看著我……嗚……她的黑色的頭發(fā)比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布匹還要漆黑順滑, 眼睛比最璀璨的寶石還要閃亮,但是……但是最重要的她看我的表情……嗚嗚…… 「那是……諸神派來的天使才會有的、悲哀的表情吧。 「我那時候就知道了……不對,早就知道了……怎么可以這樣簡單就去死掉! 被那種悲傷的眼神看過以后,怎么還能舍得去結(jié)束生命?。。。 ?/br> 我們?nèi)司o緊擁抱,彼此的身體貼在一起,分辨不出哭聲到底是誰發(fā)出的。 「來,我們約定吧……」 于是,在無邊的死寂的荒野中,我們?nèi)吮舜肆⒓s。 我們知道,這不是輕巧的約定,也不是垂死之際權(quán)作排解而成的慰藉。這是 真正的約定。 從少女的口中吐出的言語將會化作最強(qiáng)力的言靈,比諸神與人類立下的契約 更神圣,比牢不可破的命運(yùn)之線更堅韌,比時間的流動更廣延。 我們?nèi)藢⒒ハ嗍刈o(hù),永不背叛,永不分離。 直到世(時間)界(空間)的盡頭。 ※※※ 「啊……」 越過山脈還有深谷,撕咬死尸,啜飲動物的鮮血。 用彼此的尿液補(bǔ)充水分,用彼此的體溫來取暖,用彼此的唾液來療傷,用彼 此的懷抱來睡眠。 在地上尋找著旅人的痕跡,在夜空中尋找星星的方向。 「這就是……」 一條銀帶般的河流緩緩地流過深深的河谷,綠茵茵的草甸從河灘邊延伸出來。 隱隱約約能見到一片低矮的用蘆葦桿和泥巴搭成的棚屋。 再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那座城市隱隱約約可見。 高聳的城墻,入云一般的塔尖。河流緩緩從城墻的門洞流入城中,門洞兩側(cè), 長著飛翼的獅像威猛咆哮,湛藍(lán)色的城墻鑲瓦如同海水一般閃閃發(fā)光。 在一片荒蕪中,好像海市蜃樓一樣出現(xiàn)了一座金色的大城。 「我就說……我記得回來的方向。」 蕾伊趴在希麗的肩膀上,看著地平線上的和河流和城市。 「尼尼微,我回來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