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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身就跑, 大夫氣得翻白眼:“我的藥錢!” 蕭隨指揮手下滿城打聽,方才打聽到姜漫帶著人到這里來了,還未來得及得意,剛邁進(jìn)門檻,便被姜漫抓住往前一推。 “他會給你!”姜漫撂下一句,“勞煩蕭兄幫我付錢,明日還你!” 說完人就跑遠(yuǎn)了。 留下大夫跟蕭隨面面相覷。 大夫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將人抓?。骸敖o錢?!?/br> 蕭隨眼角抽了抽,他掃了眼破破爛爛的小醫(yī)館:“京城里什么醫(yī)館沒有,偏偏跑到這又偏又破的地方來?!?/br> “什么!我的醫(yī)館哪里破了!” “這還不叫破?本少爺在外面差點都不敢進(jìn)來!” …… 姜漫把附近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林見鶴的影子。 她抹了把頭上的汗,低頭看到結(jié)冰的湖面自己亂糟糟的倒影,忙向左右看了看。 她嘆了口氣,煩躁地揉了把頭。都亂了,再亂一些也不怕。 旁邊一個婦人帶著小孩警惕地盯著她趕緊走過去,邊走邊教育小姑娘:“我們囡囡可不能學(xué)這種邋遢的人,知道么?” “娘,jiejie怎么了?”小姑娘扭頭使勁往姜漫的方向看,被她娘抱著跑了。 姜漫:“……”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由笑了。裙擺扯得不成樣子,可不是亂糟糟。 她一腳踢飛石子,氣得不行,“林見鶴不會是怕我攜恩求報,快馬加鞭跑了吧?” “祖宗!你怎么成了這副樣子!”劉婆子忙將她拉到無人的角落,鬼鬼祟祟唯恐給人看見了。 姜漫:“府里怎么樣了?”姜柔若是得知她出事,怕要放鞭炮慶祝。 “若不是蕭公子給我偷偷傳信,我還不知道你遇襲了!此事蕭公子壓了下去,他昨日找了你一整晚!” “蕭公子人呢?”劉婆子納悶。 姜漫:“你是說,府里不知我出事?” “嗯。昨日我先去油花村打理,過了時間仍不見你們來,便覺不對,潛回府中,也不見姑娘影子,我無頭蒼蠅一般讓人四處去找,撞見蕭公子,他幫了大忙了。謝天謝地,你可千萬不要有什么事。” 姜漫若有所思跟她回去。 “可查到是何人干的?” “蕭公子說與大皇子有關(guān)?!?/br> “幫我送一份謝禮到蕭府,算了,我親自送?!?/br> 劉婆子將她拉到成衣店換了身整齊的衣服才讓她在街上走。 姜漫想起醫(yī)館門前那人,問她:“你可知道京城之中穿黑衣,佩長劍之人?” 劉婆子嘴角一抽:“這樣兒的人不說上百,幾十個總有,咱們侯府的侍衛(wèi)就是這樣兒裝扮,哪個知道你找的什么人?” 姜漫凝神細(xì)思:“此人不是尋常會武之人,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有死人的味道?!?/br> 劉婆子毫不留情嗤笑:“什么死人味道,你——” “死人的味道?”劉婆子猛地瞪大眼睛,將她帶到一邊,“噓?!?/br> “我怎么覺得,你說的那人,那么像明輝閣之人?” 提起明輝閣,姜漫心便一沉,她還欠那人一條命。 *** 明輝閣。 林見鶴踏雪無痕,所過之處一片靜謐無聲。 眾黑衣人屏息凝神,不敢稍有動靜。 林見鶴渾身戾氣很重,他將沾血的衣袍扯下,掌力將其化為碎片。 他眉頭緊皺,目光嫌惡:“將那洞xue中的老虎尸體處理了?!?/br> 他強調(diào)了一句:“處理干凈?!?/br> “是。”兩個黑衣人影子一般出現(xiàn),領(lǐng)命而去。 京墨:“大皇子那邊——”他已查清來龍去脈,確實是大皇子動的手腳。 他心中還有個疑問,以主子的功力,不可能察覺不了。大皇子素來愚蠢,雕蟲小技,不可能傷了主子。 林見鶴頓了頓:“讓梁玉琢教訓(xùn)一頓?!?/br> “是?!本┠櫭?,這是不殺的意思。大皇子屢次找死,主子卻一直留著他的命。 林見鶴厭惡血。 他平日里喜惡難辨,旁人很難分清心情好是不好。 他對一切都很討厭。 從未見他因什么而高興。 京墨只知道這條命是主子的。不高興就不高興,他無所謂。旁人要對主子動手,那不行。 大皇子,他想殺很久了。若非主子不許,他早就動手了。 “主子的腿可需要大夫?” 林見鶴冷冷撂下一句:“不必?!?/br> 內(nèi)殿的門被他用掌風(fēng)甩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 京墨抱劍,面無表情,守在門外。 林見鶴飛身落入浴池,任由流動的池水沖洗身上血腥。 他伸出雙手,抿唇,狠狠搓去血污。 雙眸冷眼看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昨夜之事。 他冷冷的,低低的笑了一聲。 那笑聲狠戾而冷漠,仿佛一具瀕死的尸體發(fā)出的。 明輝閣之人到了林見鶴跟姜漫昨夜待過的洞xue,訓(xùn)練有素,悄無聲息潛了進(jìn)去。 他們潛到深處,火把將黝黑的洞xue照得煌煌如晝。 饒是尸山血海中殺出來,見過死人無數(shù),看到眼前景象,他們?nèi)缘刮艘豢诤畾狻?/br> “這——” 有人瞳孔驟縮,冷汗瞬間便流了下來。 “不許退!忘了主子的吩咐?處理干凈!”為首之人揮手,眾人立即硬著頭皮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