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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些詫異,拿過畫冊翻著,停留在一張油畫上,指著它說:“這個是你吧?” 方野怔住了。畫上的人坐在礁石上,支著腿慵懶舒服。他微微側臉看向不遠處的海,風吹起衣擺一角,燈光打在背后,整個人發(fā)著光。 側臉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他在腦海中不斷搜尋記憶,看了好半晌,才愣愣回答道:“是我,那會班里組織去的海邊,我在等他?!?/br> “這是畫集里唯一一張人像畫。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看著這張畫上的人,我想著對他來說應該挺重要的吧,不然為什么要畫呢?就拿著這個去問了他當年的輔導員,幾經輾轉才找到你,我還以為你是他朋友?!?/br> 方野垂頭靜靜聽著,指腹輕輕撫過畫上面的紋路,忍不住問出口:“叔,他為什么會自殺?!?/br> 他小叔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聽他以前的同學說他精神狀態(tài)一直都不好,跳了海被人撈到,我才知道他自殺了。” “你這么重視他,會不知道他的情況?”方野覺得這里面有點古怪。 “小北父母去世得早,唉,說來也是我對不起他。他父母去世后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小北向來獨立,很乖的,給我省了不少心。只是等他高三畢業(yè)后,就突然說要搬走,我當時工作很忙,搬出去后他也很少和我聯系,幾乎是斷了來往,當初我要是能多關心他......” 他欲言又止,雙手抱頭痛哭,最后無力地吐出一句:“怪我,全都怪我......” 方野不會安慰人,對于這種人走了之后才追悔莫及的懺悔行徑更是無奈,他將其歸結為發(fā)泄情緒的一種方式,坐在一旁沒有說話,讓對方好好發(fā)泄。 過了不知多久,身旁的哭泣漸漸平息,或許是被情緒感染,他喉嚨有些堵,開口時,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顫抖。 “叔,這本畫集能給我嗎?” 作者有話說: 書名靈感源于eason所演唱的《1874》,個人是真的很喜歡這首歌的意境,不喜勿噴。 好啦廢話不多說,大家好好看文~ 第2章 過去 方野腦袋空空回到家,葬禮如何結束的,他忘了。唯一和葬禮有關聯的,是手上那本畫集。 他躺在床上翻看,每張畫上有漠北的署名和時間,筆跡俊秀有力,時間跨度有七年之久,其中有兩年沒有作畫,最近一次是上了大學之后,關于自己的人像畫。 他是外行,不懂畫,卻還是感覺到了這些畫里的明顯差別,早年的畫色彩明艷活潑,日期越近,色彩就漸漸變成了冷色調。 塵封多年的記憶慢慢涌來,冷漠清俊的臉,被打傷的嘴角,親吻時的雙眸,睫毛處投下的陰影,以及現在,他的死亡。 他后知后覺意識到,漠北走了,不在這個世上了。 思緒在幽靜的室內回蕩。 為什么要畫我,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當初一句話也不和我說,你應該討厭我才對。 他想起他小叔說自己在漠北心里的地位。 難道是喜歡嗎。 他想了一個極不可能的答案,又迅速打消了這樣的念頭,他按了按眉心,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幼稚可笑。 不管怎么樣,他的問題都得不到答案。 他和漠北的交情并不深,但“漠北”這個名字他記了三年。 在確認他死訊的時候,他一度感到喘不過氣,渾身灌了鉛似的難受。 良久,他合上了畫集,抹了抹臉,感到手有些濕,才發(fā)現自己不知何時流了淚。淚水流進嘴角,又咸又澀。 當年難以名狀的情愫終于在這一刻明了。 他是喜歡這個人的,從見到對方的第一眼起,他就被吸引,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放空般地看著窗外,風吹得樹木沙沙作響,窗紗在風中幽幽擺動。 今晚的他身心俱疲,抱著畫集沉沉睡去。 月光灑向那張深色調的床,照在那個蜷縮成一團,雙手抱著畫集,神色悲傷的人身上。 床頭柜的手機如往常一樣到點自動播放音樂,深情低沉的嗓音在吟唱: 仍然沒有遇到那位跟我絕配的戀人 你根本也沒有出現 還是已然逝去 懷疑在某一個國度里的某一年 還未帶我到世上那天 存在過 一位等我愛的某人 夜夜為我失眠 ...... 方野被一陣歌聲吵醒。迷糊中意識到是他常聽的《1874》,大學有段時間還把它設為鬧鐘鈴聲。 沒有細想哪里不妥,只覺得眼皮很沉,他閉著眼,伸出手摸索起手機,企圖關掉歌聲,手卻觸到一陣冰涼——指甲蓋磕到某個東西,發(fā)出細微沉悶的一聲“鐺”。 陌生感襲來,他倏地坐起來,睜開眼環(huán)視周圍。 室內昏暗,窗簾沒有拉開。陽光借著簾縫透進來,一抹光線照在地板、階梯、床鋪,還有剛剛他觸到的鐵護欄。 久違的熟悉。上床下桌,陽臺簾布——大學時期的宿舍。 枕頭旁的手機還放著鬧鐘鈴聲,他抓起手機一看,更懵了,2017年10月8日。 他把眼睛都揉紅了,反復確認手機上的時間,微信、QQ、聊天記錄全都顯示著2017年,連手機也是大學時候的樣式。 他還是難以相信自己回到三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