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長不大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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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難了! 她本來成績就不行,又斷了將近半年多,她完全跟不上老師的節(jié)奏,一整堂課下來,全班聽得最認真的是季翩翩,聽得最迷糊的也是她。 物理老師起初看她專注,叫她起來回答了一個問題,季翩翩整個呆住,完全答不上來。 物理老師倒是很和善,頷首讓她坐下,叫了其他同學(xué)。 沒人訓(xùn)她,也沒人笑她,是她自己羞愧難當。 而且她有感受到,感受到老師的漫不經(jīng)心。 是了…… 她一個藝考生,半只腳踏進大學(xué),成績好與不好只是錦上添花而非生死關(guān)頭。 季翩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餓得狠了更加不想動。 馬琦萱看她還在教室,好奇道:“你不去吃飯嗎?” 季翩翩:“……我寫完這道題?!?/br> 馬琦萱:“寫什么嘛,你不交作業(yè)也沒事的,老師不會管你的?!?/br> 季翩翩:“……” 馬琦萱很是羨慕地說道:“你真好啊,可以走藝考,我聽說藝術(shù)類大學(xué),文化課只要三百多?三百分,閉著眼在卷子上瞎猜也考到了吧!” 季翩翩聽得很不是滋味。 的確…… 三百分太輕松了。 語數(shù)英三門四百五,再加上理綜的三百。 哪怕只是閉眼懵選擇題,運氣好點也能懵出三百。 更何況,藝考生也學(xué)了兩年,不至于什么都不會。 季翩翩低聲道:“不是的,還是要好好學(xué)習(xí),分數(shù)很重要?!?/br> 馬琦萱笑笑,沒再說什么,只坐回課桌,翻開了課本。 季翩翩只覺一陣無力感襲來。 她笨了點,但不傻。 她知道馬琦萱不喜歡她。 誰會喜歡呢。 在大家都為了高考生死一線的時刻,出現(xiàn)了一個早已拿到過線權(quán)的人。 可笑的是,這人還一副“假惺惺”要努力的樣子。 努力做什么? 努力著嘲諷他們嗎。 季翩翩習(xí)慣性地咬咬下唇,忍著翻騰的胃。 一個周剛過半,季翩翩已經(jīng)覺得筋疲力盡。 她不懂的太多了,悶頭想根本不可能想出來。她班里最熟悉的就是馬琦萱,她成績很好,是班里的學(xué)委,季翩翩總?cè)滩蛔∠蛩笾?/br> 馬琦萱眼中閃過煩躁,但還是耐著性子給她解題。 季翩翩非常感激:“謝謝!” 馬琦萱對她扯了下嘴角。 季翩翩剛揚起的笑,落了下去。 季翩翩從小到大并不缺朋友,她是個和軟性子,尤其在季mama的教育下,不驕不躁地與人為善,也不會因家境自傲,很容易融入集體。 可這次她融入不進去了。 先是不可避免的斷層,而后是截然不同的目的地。 如果她自暴自棄不學(xué)了,反而有人和她玩。 可她想要好好學(xué)習(xí),她比誰都認真和努力。 這樣一來…… 放棄高考的不想理她。 努力高考的更加不想理她。 季翩翩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知道文化課是場硬仗,所以她沒有絲毫氣餒,努力整理錯題,想著等自習(xí)去找老師問詢。 下午第五節(jié) 課是活動時間,季翩翩趕緊收拾好筆記本,去了辦公室。 誰知她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馬琦萱的聲音:“老師,我要換座位?!?/br> 季翩翩整個僵住,抱緊了本子,向后靠在墻上。 馬琦萱:“季翩翩總是問我一些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題,太浪費我時間了?!?/br> “她自己大學(xué)無憂了,我還著急抓成績呢。” “而且那些題她真不會嗎,我都懷疑她故意的!” 季翩翩咬緊了下唇,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班主任是個中年男人,向來以嚴苛著稱,罵哭不知道多少一米八五開外的大男孩。 可這會兒他的聲音慈祥悅耳,娓娓道來的聲線像極了在上古文課時的樣子。 他教語文的,每次朗誦課文時都是最溫和的。 只聽他對馬琦萱說:“不要這樣揣測自己的同桌,她基礎(chǔ)是差一些,又落了半年的課程,回來后想要學(xué)習(xí)是好事,我們應(yīng)該盡力幫助她?!?/br> “她的確大學(xué)無憂了,但連她這種穩(wěn)穩(wěn)能考上的孩子還在努力,難道不值得鼓勵嗎?” “況且,你教她幾道題,鞏固的也是你自己的知識?!?/br> “別看不起簡單的題,最容易丟分的往往是最簡單的題?!?/br> 馬琦萱的話沒讓季翩翩落淚,班主任的話卻戳透了她的心窩。 他是個好老師,季翩翩很感激,可她只能辜負他的善意了:她沒辦法再和同桌好好相處了。 馬琦萱自然不知道季翩翩聽到了。 她回到教室后,對季翩翩還是和善的,該笑會笑,只是眼中有藏不住的煩躁。 季翩翩哪還會再去打擾她,只能這樣保持著距離。 她又想起了沈度的話—— 朋友是需要篩選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朋友的,沒有否定誰的意思,畢竟人都是多面的,可她至少能知道適合還是不適合。 兩天后,季翩翩徹底陷入困境。 她太多不會的題了,不能問馬琦萱,也不能天天跑辦公室。 她倒是有個學(xué)霸閨蜜,可a班和c班離得太遠,她沒辦法去找付薛慧請教。況且付薛慧幫她夠多了,不是她熬夜整理的這些系統(tǒng)又基礎(chǔ)的筆記,她只會更難。 怎么辦? 季翩翩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補習(xí)老師。 ——遠在n市,五天都沒聯(lián)系的笨蛋補習(xí)老師! 藺瑜遠遠就看到了季翩翩,他立刻丟下身邊的兄弟,裝作不經(jīng)意地路過一下:“翩翩?” 季翩翩一愣,抬頭看到了笑出一對小虎牙的藺瑜:“你也回學(xué)校了?” 藺瑜撓撓頭:“今天剛回來,你呢。” 季翩翩不想說自己已經(jīng)上課一周了,只道:“我也剛回來?!?/br> 藺瑜看出她神態(tài)不對,問道:“你怎么啦?” 季翩翩:“沒事?!?/br> 藺瑜歪頭看她:“你一副要掉金豆豆的模樣……” 季翩翩客氣地笑了下:“真沒事。” 藺瑜看到了她手里的習(xí)題書,眨了眨眼:“不會是被數(shù)學(xué)題給難哭了吧!” 季翩翩:“……” 藺瑜:“我看看!” 季翩翩忙道:“不用……不用的!” 藺瑜眼疾手快,已經(jīng)拿到手中看了起來。 他原本是逗著女孩玩的,沒想過她真的是被題給“難哭了”。 習(xí)題書落到手里,藺瑜愣了愣。 娟秀的小字,認真的劃線劃重點,解題的路子雖然歪了十萬八千里,但其認真態(tài)度躍然紙上。 她……很認真地在做題。 藺瑜心顫了下,道:“這題我會,我教你。” 季翩翩驚訝:“你……會?” 不是她瞧不起藺瑜,而是他們這幫藝考生全都半斤八兩,不說文化課倒著數(shù)吧,那反正也和中上游毫無關(guān)系。 藺瑜沖她眨了眼睛:“說了你別不信,我以前是a班的?!?/br> 季翩翩:“!?。 ?/br> a班,年級前六十的神仙? 怎么可能! 季翩翩滿眼都是驚訝:“那你……”怎么就淪落到學(xué)藝術(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