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豐：“復(fù)習(xí)資料我可以幫你找一份?！?/br>
    于冬月的驚喜之情溢于言表，就差站起身鼓掌了。

    “菜站的事……”

    于冬月努力克制著眼中的期待。

    “菜站的事，下午我讓郝秘書帶你去工商局辦理簽訂和北城東區(qū)菜站長期合作的合同。”

    于冬月倒吸一口氣，雖然也預(yù)料到這件事情一定會辦成，還是一時難以置信。竟然熱淚盈眶地對趙青豐鞠躬感謝起來。

    這幾天腳走出了好幾個泡，吃不飽穿不暖，床也不如家里周信陽特意墊了好幾層的厚褥子軟乎，嘴上不說，心里多次打了退堂鼓，還好她鍥而不舍。

    她太幸運(yùn)了！

    趙青豐原來還以為她是個有些高冷或是說情緒不太外露的女士，現(xiàn)在見她情緒激動也是被她感動到，他走到兒子房間門口，敲門進(jìn)去，讓他兒子現(xiàn)在去跟哪個叔叔再要一份復(fù)習(xí)資料，兒子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劉杰端著一盆水煮魚出來，“吃飯了，去哪??？”

    趙青豐粗啞的嗓子打斷她，“我讓他出去幫我辦點(diǎn)事，咱們吃吧?！?/br>
    飯桌上，趙青豐劉杰夫婦對于冬月格外照顧，不停給她夾菜，碗里的菜都溢出來，她大快朵頤后堅持幫忙刷碗，劉杰擋在廚房門口不讓她進(jìn)去。

    三個人老鷹抓小雞似的，還是趙青豐給郝秀芬打電話，讓她來趕緊帶著于冬月把事辦了，于冬月才沒有得逞。

    在她被“趕出門”的時候，遇上了拿著幾本復(fù)習(xí)資料回來的趙副局長的兒子，劉杰手忙腳亂把復(fù)習(xí)資料和一袋子水果干糧塞到于冬月的斜跨包里。

    于冬月感嘆：這包真能裝，連裝不下了都沒法說。

    見到東區(qū)菜站負(fù)責(zé)人的時候，于冬月感慨北城可能也沒有大到難以想象。

    這不正是她下火車時去的第一家菜站那位頤指氣使的女同志嗎？

    她叫白雪梅，今年28歲。她來的時候已經(jīng)聽說是救了人的大英雄了，還是個女英雄，她是抱著欽佩的心趕來的。

    于冬月看她表情自然還帶了些崇拜地打招呼，并不像是裝不認(rèn)識，應(yīng)該是真的不記得她了。雖然只是昨天的事情……

    于冬月也沒打算提醒她，那并不重要。

    “合作愉快。”

    工商局工作人員給了她一個檔案袋，告訴她要回去讓大隊隊長蓋了戳再送回來，郵寄也可以。

    郝秀芬請她再待兩天，今晚或者明晚糧食局的人想請她一起吃個飯，表達(dá)謝意。

    于冬月委婉拒絕，“真的不用，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隊里還等著我回去，下次再來北城一定和你們聚聚?！?/br>
    郝秀芬不再強(qiáng)求，給她送回了招待所，跟她說想再住幾天都行。

    于冬月打算現(xiàn)在就去火車站買票回去的，她太想家了，不是臭烘烘的大棚，不是灰嗆嗆的村子，是她每次回去都干凈整潔不染一絲灰塵的家。

    *

    周信陽找完了東區(qū)和南區(qū)所有的小旅社和招待所，來到了西區(qū)。

    他也不執(zhí)著于住的地方了，路上見人就拿出照片問。

    他走到一家門口人很多的鹵rou店，剛想拿出照片問在排隊的兩個嬸子，就聽到兩人在說：“我那天送我外孫去那邊參加活動，親眼見到的，女大力士，挖掘機(jī)啊，長得也漂亮，今天副局長還給她送錦旗了呢?！?/br>
    “我聽我兒媳婦說了，她一腳就把鬧事的男人踹下車了，我們昨天晚飯的時候就商量著要讓家里幾個小的強(qiáng)身健體，那女同志還在不在？想去問問她怎么練的，身輕如燕啊?！?/br>
    “在在在，我聽說現(xiàn)她在還住在……”

    說話大嬸注意到身旁站著的男人，深邃的眸子盯著她們兩個，收了話。

    有些警惕地后移了一步，“你干什么？”

    周信陽斂眸，壓著急切的心，把照片拿出來，禮貌回答，“請問你們剛才說的女同志，是這個人嗎？”

    嬸子伸長脖子，身體依然和他保持距離，端詳片刻，眉頭擰緊，“我不知道?！?/br>
    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天她把外孫交到老師手上就往回走了，聽見后頭聲嘶力竭地喊叫聲，又原路返回，也只是被攔在遠(yuǎn)處，她只能瞧見那女同志模糊的五官，身形倒是看得清楚，可這照片只有上半身。

    周信陽劍眉一豎，眸光又凜冽起來。

    嬸子疑心沒消，她活了五十年，男人見得多了，她真的很久沒見過如此俊俏的男人了，可是再俊俏也不能代表他是個好人。大是大非她經(jīng)歷的多了，可不會把大英雄的事情隨便說與陌生人聽。

    周信陽又問：“那您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嗎？”

    倆嬸子靠在一起默契地?fù)u搖頭，“不知道，知道我們也不能告訴你，萬一你是壞人呢，人不可貌相。不過你可以去糧食局問問，他們核實(shí)了你和大英雄是真的認(rèn)識就會帶你去找她了?！?/br>
    周信陽急迫地深深鞠了一躬道謝，疾步走去。

    地圖上看到過糧食局的位置，離這里不遠(yuǎn)，他大步跑起來。

    于冬月小小午睡了一下，打算醒來再去火車站。

    夢中她在美美地數(shù)錢，那么多大團(tuán)結(jié)，多的能當(dāng)被子蓋。

    “誰呀？”

    她被一陣急躁的敲門聲吵醒，這一覺睡得有些頭疼。

    她有些煩躁地打開門。

    周信陽？

    于冬月心想：我做夢數(shù)錢沒帶上你，你不開心，所以來了我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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