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8471;ō18I#8471;.I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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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wù)疬€沒有醒,但身體的各項指標(biāo),每天都有新的提升。 談歡卻一天比一天緊張。 “怎么?” 時景深察覺到了她的不安,熟練地將她攬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溫柔地問她。 “時景深,他快醒過來了,你說……你說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這個時候醒,是什么意思?還有四天,還有四天就是白女士的婚禮了,他會不會……” 白大哥為了這一天,做了多少謀劃?光是說服白家二老接受,就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前不久還有人用這件事情做文章,他為此差點失去白氏掌權(quán)人的位置。 好不容易讓白女士勉強同意去國外舉辦一場婚禮,結(jié)果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談?wù)鹨蚜恕?/br> 談歡到現(xiàn)在都不敢告訴白璧這個消息,就怕白女士一時犯糊涂。 時景深稍稍放開她,搖了搖頭,“他不會的,歡歡?!?/br> 談歡一愣,“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你還記得當(dāng)時白女士說車禍發(fā)生的時候,談?wù)鹫f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ρο1⑧мο.cοм(po18mo.) 時間過去太久,他這么一說,談歡倒真有些想不起來了。 “什么?” “他說,阿璧,如果你能找到比我更愛你的人,就嫁了吧,跟我蹉跎半輩子,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br> 談歡不明白,“這又能說明什么?他醒過來反悔不還是一樣的?” 時景深嘆了一口氣,捏了捏她的臉。 “歡歡,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早就知道白女士和白謹行的事情,當(dāng)時那么說,就是為了讓白女士毫無顧忌地追尋自己的幸福?他其實在答應(yīng)離婚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放手了?!?/br> “怎么可能?!” 談歡不相信,“談?wù)鹉欠N人,他怎么可能作出這種舍己為人的事情?他要是早知道白女士和白大哥的事情,不把白大哥活撕了才怪!” “談?wù)鸫_實不是舍己為人的人,但是歡歡,很多事情一旦摻雜了感情,就說不一定了?!?/br> 時景深看了看外面的朝艷,抓著談歡的小手伸出去,接了一手的陽光。 “你沒發(fā)現(xiàn)嗎?白女士在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媽的時候,我媽一點都不驚訝,只一直為她高興。這說明什么?說明我媽早就知道了?!?/br> “我媽常年醉心藝術(shù),她不可能會抽時間注意這些,只能是我爸告訴她的,連我爸都知道的事情,我覺得,談?wù)鸩豢赡懿恢?。?/br> 談歡眼睫毛一直顫,神情似乎有幾分慌亂。 “如果,如果談?wù)鹪缇椭馈墒?,可是那怎么可能呢?他如果早就知道,白大哥不可能平安無事的!” 時景深搖了搖頭,“可是歡歡,你忽略了一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無論如何,談?wù)稹菒郯阻档??!?/br> “如果,他親眼看到過白璧和白謹行在一起時的情境呢?他恨不得弄死白謹行,可是他又懷念白璧臉上幸福的表情,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他真的對白謹行下手,他和白璧之間的最后一點情分也沒有了?!?/br> 更何況,白謹行是白家辛苦培養(yǎng)的繼承人,他要是把白謹行毀了,等于毀了整個白家基業(yè),那他和白璧之間隔著的,就不只是情愛那么簡單了,還有更深的家族之恨。 談?wù)鸩粫敲瓷档摹?/br> “還有一點,”時景深頓了頓,表情略有幾分嘲諷,“或許談?wù)鹨苍帽氨傻氖侄卧囂竭^白謹行呢?給他下藥,或者讓別的女人去勾引他,但這些都沒有成功,談?wù)疬@才意識到他和白謹行之間的差距,意識到他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真的不配對白璧說愛?!?/br> 也更加清楚地知道,他自詡是這個世界上最愛白璧的人,可他的表現(xiàn)跟白謹行比起來,不堪一擊。 沒有什么比這更讓他挫敗的了。 “我之前就很奇怪,你明明一步步都把他比到那個份兒上,為什么他還是死活不肯放手?” “歡歡,流沙這種東西捏在手里,攥得越緊,流失得越快,而往往流失得越快,越有人想緊緊攥住。” 談?wù)鸠偭艘粯?,近乎偏?zhí)地不肯離婚,其實本質(zhì)是因為,他知道,比他更愛白璧的人出現(xiàn)了,他一旦放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不敢離婚,因為白璧已經(jīng)不愛他了,婚姻是他們之間僅存的紐帶,是唯一能提醒白璧,他曾深深地愛過她的證明,他怕一旦離了婚,她會徹底將他遺忘。 他不甘心。 談?wù)鹗沁@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傻子,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瘋子。 時景深說完,談歡已然是淚流滿面。 時景深抱住她,“歡歡,別擔(dān)心,這一次他這么迫切地想要醒來,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想親眼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br> 而且,談?wù)鹑绻婺苋⒓踊槎Y,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是白璧心里的一個結(jié),他如果不醒,白璧會永遠記掛著他,會成為白璧心里抹不去的存在,對白謹行,多少有些不公平。 解鈴還須系鈴人,談?wù)鸬牡綀鰰尠阻祻氐追畔?,這本身,就是最好的新婚禮物了。 …… 英格蘭,圣保羅大教堂。 雖然白謹行很想給白璧一個盛大的婚禮,但白璧畢竟是二婚,兩個人之間還存在姐弟關(guān)系,難免為世俗所不容,盡管白謹行表示不在意,但白璧還是想盡可能低調(diào)。 所以婚禮的賓客不算多,白家二老,白謹行的幾個玩得好的兄弟,然后是云姝,時冕,時景深,再就是談歡。 而談歡更是和云姝一起作為伴娘,幫著白璧梳妝。 看著鏡子里容光煥發(fā)的女人,談歡雙手搭在她的肩頭,打趣道:“白女士今天好美,一會兒出去,白大哥肯定看呆了!” 談歡已經(jīng)很久不叫她mama了,白璧雖然心中遺憾,但也知道,談歡是在幫著白謹行,減少她心中那層背德感。 她轉(zhuǎn)過頭,伸手在她腦門兒上戳了一下,“等你結(jié)婚的時候只會比我更美,你說說,這都三四年了,你跟景深到底什么時候定下來?急死我了都!” 云姝也趁機趕忙道:“就是就是,歡兒啊,你行行好,把我那蠢兒子收了吧!” 談歡哼哼,“他都不急,你們急什么?” 按照談歡當(dāng)初和時景深的約定,等到談氏重回巔峰,就和他結(jié)婚,如今的談氏何止重回巔峰,都往上超越了不止十個點,但結(jié)婚的事卻始終沒有消息。 談歡覺得這種事主要責(zé)任還是在時景深,約定歸約定,這人一直賴著不求婚是怎么回事?難道要她上趕著求嗎? 她才不呢。 云姝跺腳,“他不急,我看他都快急死了!” 這眼看白璧跟白謹行都修成正果了,他不急才怪。 “是嗎?我怎么沒看到?” 談歡裝傻,聽到外面的響動,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好了好了,今天可是白女士的大日子,聊這個干嘛?走走走,新郎快到了。” 大門被打開,身穿新郎服的白謹行玉樹臨風(fēng)地走進來,身后跟著穿著伴郎服的時景深。 談歡瞟了他一眼,唔,早知道就不讓他當(dāng)伴郎了,比新郎還好看,像在搶風(fēng)頭似的。 殊不知時景深現(xiàn)在也是這個想法。 媳婦真好看,明明只是簡約的伴娘服,怎么比新娘還好看? 暗自嘆息一聲,那邊白謹行已經(jīng)將白璧抱了出去。 沿著教堂長廳鋪就的紅毯,兩個人一路穿過莊嚴的主殿。 教堂內(nèi)有方形石柱支撐的拱形大廳,各處施以金碧輝煌的重色彩繪,窗戶嵌有彩色玻璃,給這重大的日子莫名增添了喜慶的色彩。 雖然賓客稀少,但四壁掛著耶穌、圣母和使徒的巨幅壁畫,還有唱詩班席位的鏤刻木工,圣殿大廳幢戚旋形樓梯上的精湛鐵工,都是這場婚禮的見證。 一路走到十字架前,神父剛準備說出誓詞,就聽門口傳來一道沉穩(wěn)有力的嗓音。 “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