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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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沖著洛驚禪狂吠,叫了一陣看洛驚禪還在靠近,伏低身子,沖他呲牙,發(fā)出了威脅地低吼。 此刻的洛驚禪看著很兇,實際上并無太大威脅,他那身子骨弱得很,自己都能把自己給作死,果不其然,還沒沖到他們面前,洛驚禪就雙膝一軟,直接摔倒在地。 他腿腳不好,能跑這么遠(yuǎn)已是極限了。 離云猜洛驚禪是受了魘氣影響,失去神志,他讓元寶別叫,走過去給洛驚禪身上潑了冷水,又念起了靜心咒。 看他還在掙扎,離云問:“你急著上山做什么?” “阮玉將夢域又破開了一個,圣君元神上的束縛減少,你也會好得更快?!倍际呛孟?,希望能安撫到他的情緒。 果然,地上掙扎的洛驚禪停了下來,他抬頭,臉上沾滿泥巴,發(fā)紅的眼睛格外透亮,像裝的是一對紅瑪瑙。 洛驚禪:“她沒事?” 他虛弱地笑了一下,“那就好?!?/br> 離云眼皮一跳,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這洛驚禪,該不會是對阮玉動了心吧? 醒醒,那是圣君的女人。 洛驚禪注意到離云愁眉苦臉,“她出來了,但傷得很重?” 離云啊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后搖頭,“沒有沒有?!彼焓秩嗔巳嗝夹奶?,“具體其實我也不太清楚?!?/br> 眼看著洛驚禪又想上山,離云想叫小紙人上去看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剪的這一批干活的小紙人都損失了大半,白紙仿佛被燒過,顯然是因為魘氣籠罩后,將紙人的靈性給吞噬了。 活下來的,這會兒也不能動。 洛驚禪太急迫,一刻都不想等。 離云學(xué)著阮玉的樣子,揪住身邊的一根樹枝問:“玉蘭?在嗎?阮玉現(xiàn)在怎么樣?” 本來沒抱多大希望,圣君的靈植素來高冷,除了阮玉,都沒見它們搭理過別人,不承想剛問完,那樹枝就在地上寫起了字。 離云一個字一個字地跟著念,“小、紙、板……” 哦,小紙板要寫完了。 它沒多少紙了,不愿浪費在離云身上。 離云:“我紙多,一會兒就給你送過來?!?/br> 地上又寫:“阮玉好得很,不用擔(dān)心她。你們該擔(dān)心……”后面的沒寫出完,樹枝便將這幾個字抹去,寫:“顧好你們自己,她一會兒就得起來修煉了?!?/br> 離云將洛驚禪扶起來,“看到了吧,她沒事。有圣君護著她,她不會有事的?!?/br> 言下之意是阮玉對圣君是特殊的存在,希望洛驚禪能聽明白。 “我扶你回去。” 洛驚禪重新坐到了輪椅上,“多謝?!?/br> 他椅子是要靈氣推動的,這會兒體內(nèi)沒靈氣,手腳也沒多少力氣,還得離云幫著推一下才行。 往前走了一段,洛驚禪道:“你有什么難處?為何唉聲嘆氣。我看你也受傷了,要不你回去休息,不用送了?!?/br> 離云:只是發(fā)了個氣聲也被聽到了? 離云說:“你看到了,元寶有了真正的rou身,她還能化形了,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br> 不情不愿跟在兩人屁股后面的元寶聽到在說自己,立刻把耳朵支棱起來。 洛驚禪一臉驚訝,“真的嗎?居然就能化形了,是男是女?” 元寶興匆匆地汪了一聲,兩爪直立,站了起來,就聽離云冷冷喝道:“門規(guī)!” 它又立刻把前腳放下,低頭東嗅西嗅,掩飾自己的心虛。 洛驚禪道:“這都是元寶自己的機緣,而且那顆血魄珠的交易我與元寶已經(jīng)完成了,你無需放在心上?!?/br> 他很少待人如此客氣,對離云和顏悅色,只是因為他現(xiàn)在只能在離云的竹園見到阮玉罷了。 離云微微臉紅。 其實他剛剛嘆氣,根本不是因為想著要還人情。 還沒想到那去。 他焦慮的是他只有一匹云霧綃,還剪了個七七八八,沒辦法再給能化人形的元寶弄一身好衣服。 他窮得很。 相反,洛驚禪富得流油,他若是把嘆氣的真正原因說出來,沒準(zhǔn)洛驚禪就要送衣服了。 那他不就跟個天天上門打秋風(fēng)的窮親戚差不多。 還是算了吧。 山上,阮玉離開聽風(fēng)殿回去換了身衣服。 她照鏡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眼睛腫了,福至心靈地給自己眼睛弄了個潤物無聲,眼睛立刻恢復(fù),且看起來更加水潤清透。 修仙雖然挺麻煩的,但也有優(yōu)點,她因為愛哭經(jīng)常腫泡眼,平時眼部護理及其繁瑣,現(xiàn)在,一個法術(shù)就能解決,簡直太省心了。 洗漱過后,阮玉看天色還早,又打算吃點兒東西,把儲物袋一翻,樂了。 她儲物袋里居然還有一大塊烤rou。 明明她昨天都喝醉了,還沒忘記打包呢。 吃得正香,院外玉蘭樹樹葉瘋狂搖晃,聽那樹葉沙沙聲,阮玉眼睛瞪圓,將手中的烤rou努力地往嘴里塞,然而rou太大,一口氣哪吃得下。 她用雙手捂住,快速咀嚼吞咽。 老不正經(jīng)怎么跑來了,還正好撞上了違規(guī)現(xiàn)場! 逢歲晚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阮玉在吃rou。 rou烤得兩面焦黃,隱有rou香。這香味讓逢歲晚有些反胃,他想起夢魘之中時,纏繞在腰上的鎖鏈guntang猶如火焰燃燒,烤得他元神都快滋滋冒油了一般。 逢歲晚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夢魘里他聞到的烤rou味兒,該不會就是她搞出來的吧。 他不喜葷腥。 最見不得的就是烤rou。 當(dāng)年那一把大火,焚燒一整個州,他見過了太多太多烤焦的尸骨,靈獸的,人的…… 而他那時候還年幼,在沒有靈氣補充的時候,也需要吃東西,為了活命,他只能強迫自己將那些東西吞咽下去。 得救之后,他就再也聞不得rou味兒,看到別人吃rou,都惡心反胃,恨不得一劍劈出,以宣泄那來自內(nèi)心生出的厭惡。 然而今日看到阮玉,他居然沒有拔劍的沖動。 他看著她撐得鼓鼓的臉頰,就像是看到了一只捧著松果啃的小松鼠。 什么時候,在他眼里,吃rou居然也能跟可愛沾邊了? 他一定是…… 被魘氣影響得太深,或者說,還沒睡醒。 阮玉看到執(zhí)道圣君站在那邊沒過來,心道他估計是聞不慣rou味,靠近就會想吐。 既然他沒喝止,那她就不著急了,慢慢吃。 反正都是要罰,吃得多一些才劃算。 慢吞吞將一塊rou吃完,阮玉還喝了一大杯水,她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也沒跟執(zhí)道圣君打招呼,自顧在那舀水洗手。 洗干凈了,她還有空從儲物法寶離拿出了蔻丹染指甲。 真是好久沒起這么早過了呢。 逢歲晚見阮玉沒跟他打招呼的意思,面無表情地走近了些,說:“你修為怎么進階了?” 原本只是凝神期,現(xiàn)在都到了筑基。 他剛醒的時候被氣得腦仁疼,都沒注意她這個變化,等走了又回憶起兩人相處的一幕幕,這才發(fā)現(xiàn)她修為突破了。 阮玉說:“我昨天喝酒,喝著喝著就突破了?!蹦蔷坪苜F很不凡,離云說他喝不起,對修行大有益處。 逢歲晚:“魔淵的靈酒?”他早上醒來屋子里都還有酒氣不散,那時候也是只顧著生氣,忽略了這些細(xì)節(jié)。 他最近是怎么了?曾經(jīng)的他觀察入微,任何事都瞞不過他的雙眼,現(xiàn)在…… 難不成,真的是阮玉說的,他老了。 他還能感覺到自己壽元充沛,或許也不是因為老,只是魘氣纏繞元神的緣故,在那些負(fù)面情緒的影響下,他沒法做到心湖平靜,不受外界影響了吧。 逢歲晚語氣一頓,“洛驚禪給你喝的?” “他元神有異,情緒不穩(wěn),易暴易怒,不要跟他有太多接觸。”關(guān)于魘氣的事,現(xiàn)在不能提,提了阮玉也聽不懂,只能說元神有異了。 阮玉:你在詆毀你未來的道侶你知道嗎? 她目光落在執(zhí)道手指上,發(fā)現(xiàn)那灰線還在,確定不是她醉酒后的臆想,便笑著問:“你覺得洛驚禪這個人如何?” 逢歲晚沉默不語。 此刻,他覺得阮玉臉上的笑容有點兒刺眼。 阮玉繼續(xù)說:“他還是蠻好看的哈?!?/br> 逢歲晚:“呵?!彼^好看,只是沒有對比罷了。 若他與洛驚禪站在一處,世人眼中便再無洛驚禪??炊伎床灰娏?,何來好看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