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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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淵。 “小心小心,你看著點(diǎn)兒路啊,別追,別去追,別咬鳥!”眼看元寶即將飛撲出去,離云只得用力一攥,扯下了一大撮的狗毛。 他看著手心里的狗毛,又氣又心疼。 見元寶委屈地小聲嗚咽,離云側(cè)身一站,將身后躺著睡覺的阮玉給露出來,“你這么跑,會把她顛醒的?!?/br> 元寶:“嗚?!?/br> “平穩(wěn)、慢行,不要再去撲蝴蝶、咬兔子、抓麻雀了!”離云難得的板著臉,語氣嚴(yán)肅地道。 元寶垂下頭,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爪,宛如龜速。 離云知道它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卻被拘著不能亂跑心里頭委屈著呢,也不好教訓(xùn)它,只能由著它在那慢慢爬,反正時間來得及。 就見元寶爬著爬著,忽然停了下來。它低頭在土里嗅了嗅,從雜草底下扒出了一片染血的衣角。 元寶轉(zhuǎn)頭汪汪叫。 離云皺眉,說:“這里是魔淵,有人受傷不奇怪,我們不要多事。”到處都是來爭奪名額的散修,隨時都能起爭斗,他們壓根兒管不了。 元寶倒是聽話,見離云說不管,它又繼續(xù)往前小心邁步,雖說不亂跑了,時不時還會從地上刨出一些東西,還挖出個白蛋不舍得吃,一直叼嘴里。 離云好說歹說的勸,才把那蛋給取出來,說:“晚點(diǎn)兒煮給你吃?!?/br> 元寶:“汪!” 離云拿出地圖,又用神識看了一下四周,隨后道:“離萬花谷不遠(yuǎn)了,這萬花谷的位置也太偏了?!睆哪Y燭龍殿那邊過來,他們飛了兩天,周圍的煞氣和魔息越來越重,靈氣渾濁得都快沒辦法直接吸收進(jìn)體內(nèi)了。 后來飛都沒法飛,飛行法寶用不了一刻鐘就會被魔息給損壞,為了節(jié)約靈氣和靈石,只能讓元寶變大了當(dāng)坐騎代步。靈獸在不施展靈氣和法術(shù)的情況下,速度比人修快得多,它們體力也更好,適合長途跋涉。 剛用了下神識,離云就覺得識海都有些刺痛感,他真沒料到,這魔淵的萬花谷附近環(huán)境這么惡劣,之前掌門他們說的時候,沒這么嚴(yán)重啊。還好掌門他們讓自己和元寶跟了過來,否則的話,阮玉得遭罪。 一想到還要在里頭呆上十天,離云就有些焦慮,他看向阮玉面前端的那個水盆——里頭那條鯉魚,真的靠譜嗎? 阮玉是平躺著睡覺的,她胸前還擱了個盆子,里頭裝了條錦鯉。 離云想放到能容納活物的儲物法寶里,她都不答應(yīng),她說那是她的護(hù)身符,連睡覺都得端著。 阮玉睡覺的時候,那錦鯉也在睡覺,還是肚皮朝上的姿勢,讓離云都忍不住回頭了好幾次,看那錦鯉是不是還活著。 希望此行能夠順利吧。 他嘆了口氣,又說:“快到了?!?/br> 一聽要到了,元寶立刻抖了抖身上的毛。 往前沒走幾步,它又抖耳朵,示意不遠(yuǎn)處又有人在戰(zhàn)斗。 離云點(diǎn)點(diǎn)頭,說:“不用管,繼續(xù)往前即可?!庇性獙氃?,他們能避開絕大多數(shù)戰(zhàn)斗。 元寶加速,小跑著往前,沒多久突然停住,在地上一通亂嗅后后腿亂蹬使勁刨坑,從坑里抓出了個裂開的葫蘆。 嘎嘣一聲,它將酒葫蘆咬碎,還舔了一口里頭殘留的酒。 它動作太快,離云都沒來得及阻止,等他發(fā)現(xiàn)時,酒都被吞了,離云急得跳腳,“外面的東西怎么能亂吃!”這蠢狗,真是叫人cao碎了心。 說了千次萬次不要亂吃東西,怎么就不長記性!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正打算給它個教訓(xùn),就見元寶猛地抬頭,接著朝著一個方向猛地沖了過去,速度太快,顛得離云都沒站穩(wěn),而睡著的阮玉這次也被晃得不輕,就連胸口抱著的盆都重重?fù)u晃,蕩出了不少的水。 阮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怎么回事,被追殺呢?” 離云剛想說不知道元寶發(fā)什么瘋,話到嘴邊停住,臉色驟變。 片刻后,他深吸口氣,說:“元寶說,它聞到了主人的味道?!?/br> 阮玉下意識地說:“元寶主人不就是你嗎?”下一刻,她反應(yīng)過來,“是那個主人?” 夢域里,元寶一直在等一個人。 阮玉告訴它,既然等的人不回來,那它可以出去找他。 正是這樣的話打動了元寶,使得它從夢域中脫離。 三百多年過去了。 阮玉一直以為拋棄元寶那主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山旮旯里了,結(jié)果他竟然出現(xiàn)了? 正想著,元寶突然停下腳步,扭頭沖背上的人一陣汪。它變成人形是能說話的,但獸形就沒辦法表達(dá)清楚,需要離云來翻譯。 離云眼眸微垂,低聲說:“元寶說它主人受傷了,它要去幫忙,可以把我們放在附近,它很快就回來?!?/br> 因?yàn)樗恢闭f不要管別人打斗,所以元寶想自己去救主人。 “一起去吧?!比钣衽牧伺脑獙殻f:“讓你一個過去,離云不得擔(dān)心死,我們陪你呀?!?/br> …… 前方,一群人正在戰(zhàn)斗。 三個元嬰期,七八個金丹打成一團(tuán),還有個筑基期的年輕男子坐著看戲,他手里拿著一個長形木牌,一邊看熱鬧一邊搖晃手里的牌子,“你們悠著點(diǎn)兒,別打死了,我等著活的結(jié)奴契呢?!?/br> “是,少爺?!?/br> 兩個元嬰期手上攻擊更加凌厲,很快,受傷的元嬰期修士就胸口就中了一劍,他伸手在腰側(cè)位置一摸,摸了個空,隨后沖同樣被圍攻的徒弟喊了一聲,“還有酒嗎?” 那弟子雖只有金丹期,但被多人圍攻也沒有落到下風(fēng),這會兒還能分出精力回答他:“沒了,什么時候了,還惦記著那口喝的!” 金丹期和元嬰期之間有巨大的鴻溝,他沒辦法參與那邊的戰(zhàn)斗,同樣,他心里也清楚,一旦師父落敗,那倆元嬰期修士能騰出手來收拾他的話,他一個回合都撐不住。 “那我酒鬼這名字豈不是名不符實(shí)了!”年長的修士笑著說完這話后,將一顆血紅的丹藥塞入口中,緊接著,他周身氣息暴漲,引得周圍的煞氣和魔息都瘋狂涌動起來。 年輕弟子失聲叫道:“師父,你……”那是魔淵獨(dú)有的狂煞丹,能夠讓修士強(qiáng)行吸收魔淵的魔息,短時間內(nèi)讓修士恢復(fù)全盛狀態(tài),修為甚至可以提升兩個境界,但藥效過后,身體被魔息侵蝕,直損根基。嚴(yán)重一點(diǎn)兒,經(jīng)脈盡斷,修為全失! 年長修士渾身滲血,他蘸血虛空畫符,一個囚字瞬間成形,宛如牢籠重重砸下,將兩個元嬰期修士籠罩其中。 施展出這一招后,他大喝一聲:“還不快逃!” 年輕弟子顯然不愿離開,將面前敵人逼退后朝著年長修士身邊靠近,“師父,我不走!” “滾!有人不當(dāng),難不成還真被抓去當(dāng)狗?”他大口喘氣,在努力維持住囚籠之時,用自身鮮血再次強(qiáng)行畫符。既然都這樣了,那就豁出命去,若能將這些人全部殺死,也算沒了后顧之憂。 他要以自身鮮血為媒介,寫出威力最強(qiáng)的殺字! 周身的血液好似汩汩地往外流,只寫了兩筆,他就有些頭暈了,以至于眼前都似乎有了幻象——看到一只巨大的黃狗從天而降,朝他甩著尾巴狂奔過來。它的毛發(fā)迎風(fēng)飛舞,像是起伏的麥浪翻滾。 是因?yàn)樗麆偭R了狗,所以就看見了狗嗎? 還是臨死之前,一些曾經(jīng)遺忘的記憶重新浮出意識的深海了?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曾養(yǎng)過一只狗。 他踏上尋仙大道之時,曾對它說:“我會回來接你?!彪x別的黃昏,海面被染成了金色,就如同,此刻朝他涌來的麥浪。 他沒能兌現(xiàn)承諾。 現(xiàn)在,是它來接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