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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繁復(fù)雕刻,密實的睫毛微微一顫,輕言:“我打開了。” 顧玉青點頭。 機關(guān)被蕭煜觸及,隨著“砰”得一聲響動,匣蓋彈開,里面的東西露了出來,這一次,顧玉青一眼便看清里面裝的是什么。 一個手掌大小的長條瓶子,用的是不朽不腐的金絲楠木,瓶身雕刻著同匣子表面一樣的花紋。 瓶口處被明黃色的錦緞密封。 看到那錦緞的一瞬,顧玉青頓時心下一跳,這個顏色,只有皇室才能使用,而且是專屬于九五之尊的顏色。 不禁朝蕭煜看過去,“這是皇家的東西?” 蕭煜沒有吭聲,卻是在一眼看到那明黃色的錦緞的瞬間,眉頭緊蹙起來。 錦緞顯然是被人從什么地方撕下來的,邊緣處還有當(dāng)時撕裂時留下的痕跡,可見是匆忙之間才扯了這錦緞來密封瓶口,錦緞的邊緣,是被扯斷了的龍身。 這圖案花紋,蕭煜再熟悉不過,當(dāng)朝的每一位天子,都擁有無數(shù)件繡著這樣花紋的明黃色里衣。 里衣…… 蕭煜腦子里轟的一下,像是有什么被點燃,又像是又閃電橫劈而過。 是什么人,在什么情形下,竟然敢撕了皇上就寢時穿的里衣來堵這瓶子的瓶口。 而這瓶子上雕刻的,還是苗疆的圖騰。 蕭煜面色愈漸凝重,連呼吸也沉重不像話。 顧玉青瞥了蕭煜一眼,皺眉將那木瓶拿起,受傷的指尖碰及木瓶的一瞬,頓時有鉆心的疼襲來,顧玉青不禁吸了口涼氣,咬牙忍下這份疼。 素手翻飛,伸手將那塊明黃色的錦緞從瓶口處扯了出來,卻不成想,木瓶里竟然還有一個略小一號的透明琉璃瓶,套在其中,瓶口塞了木塞。 蕭煜伸手接過那塊明黃的錦緞,顧玉青則傾斜木瓶,將里面的琉璃瓶倒出,一眼看到琉璃瓶中裝著一個有拇指大小的棕褐色東西,長長一條,大約有兩根手指并攏粗細(xì),卻是辨認(rèn)不出是什么東西。 “咦?”顧玉青不禁疑惑, 一手將木瓶遞給蕭煜,正要將那琉璃瓶再湊近眼睛些,細(xì)看,猛不防蕭煜一手伸來,一把將那琉璃瓶奪了過去。 他的動作既快且猛,又著實的出其不意,嚇得顧玉青“??!”的失聲一叫,脫口而出,“你干嘛!”瞪著眼朝蕭煜看過去。 卻見蕭煜鐵青著一張臉,動作麻利將那透明琉璃瓶飛快的塞回到木瓶當(dāng)中,又用手中明黃的錦緞將口封死,才露出一臉?biāo)缮?,“呼”的喘了口氣?/br> 蕭煜這個樣子,分明是極度緊張害怕,掃了一眼被蕭煜重新封好的木瓶,顧玉青心下更加好奇,“那是什么?你一定是知道的吧?!?/br> 蕭煜頓時面色漲的紫紅,一雙眼睛尷尬的躲開顧玉青的視線,支支吾吾,“沒什么?!?/br> “沒什么?沒什么你干嘛一副做賊了似得緊張樣子,還一把搶了去!”顧玉青自然不信。 “真的沒什么!”蕭煜干脆將一張紫紅紫紅的臉別到一邊去,滿臉尷尬之色,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他越是如此,顧玉青就越是心中像是被貓兒抓了一樣,好奇難耐,上前一步扯了蕭煜的胳膊就要再搶那木瓶,“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研究研究,你能認(rèn)得此物,說不定我也認(rèn)得?!?/br> 蕭煜立刻黑著臉跳到一旁,斬釘截鐵道:“不行!”語氣簡直霸道。 顧玉青哼的一聲笑,“怎么就不行,這個可是我的!你憑什么說不行?!睖喨徊挥X,她在蕭煜面前,簡直像個孩童。 蕭煜轉(zhuǎn)身躲開,想要將那木瓶高高舉起不讓顧玉青夠到,可抬起胳膊的瞬間扯動了后背的傷口,頓時疼的滿頭大汗,“嘶”的倒吸一口冷氣,嘴里依然咬牙說道:“你不能看!” 顧玉青害怕蕭煜再動扯得好容易有愈合征兆的傷口再疼,當(dāng)即也不敢再上前去搶,只駐了步子說道:“還給我!” 蕭煜忍著傷口苦笑,“不是不給你,這個,你真的不能看。” “這又不是什么毒蛇猛獸,我怎么就不能看了!”顧玉青簡直氣急敗壞,覺得蕭煜不可理喻。 蕭煜苦笑,說道:“雖非毒蛇猛獸,可與你而言,它比毒蛇猛獸更不能看?!?/br> 顧玉青木著臉說道:“就算你現(xiàn)在不讓我看,可這東西終究是我的,你總不能霸占一輩子,等你不在了,我照樣也能拿出來細(xì)細(xì)瞧了,你現(xiàn)在這樣,有什么意義?!?/br> 蕭煜頓時……嘴角一陣狂抖之后,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決心一樣,蕭煜深吸一口氣,說道:“男女之別,就是因為男子有這個,而女子沒有。” 一句話說畢,蕭煜像是放下一個多么碩大的包袱一樣,整個人都松弛下來,又道:“這種東西,你怎么能看!我怎么能讓你看!” 顧玉青…… 男女之別……腦子里浮光掠影,電光火石間,顧玉青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轉(zhuǎn)身捂臉,羞的說不出話來,胃里更翻江倒海惡心的難受。 直直過了幾盞茶的時間,她才略略平息,眼睛瞥了一眼蕭煜手中的木瓶,觸電般躲開,支吾說道:“你是說……是說……這里面裝的是男子的……” 蕭煜點頭。 一想到自己竟然抱著這么個東西一路逃亡,還當(dāng)做寶貝似得藏在胸前,顧玉青頓時胃里如同有巨浪翻過,“哇”的一聲,轉(zhuǎn)頭吐了出來。 吐過之后,無邊無際的羞恥心彌漫而來,緊緊將她包裹! 天哪! 她都做了什么! 而且……竟然還被蕭煜都知道了,他該怎么看她啊,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懷里抱著某個陌生男子的……不僅如此,竟然還要端至掌心,細(xì)細(xì)的看! 顧玉青真想兩眼一閉,栽倒過去算了。 怎么還有臉再見蕭煜。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尷尬 就連空氣里也彌漫著一種叫做尷尬至死的東西。 蕭煜能夠體會顧玉青此刻的心情,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子,只怕都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吧! 但是這種事,勸慰的話又無從說起,只會越勸越讓對方難受,無奈,只得默默坐在一旁,等著顧玉青自己調(diào)節(jié)。 顧玉青心神難定,瞥見一旁的草藥,干脆一把抓了胡亂塞到嘴里,大嚼起來。 反正也不知道救援的人多會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這山林,也不知道那些刺客何時會從天而降,蕭煜的傷口還需要繼續(xù)服藥才行,此時除了嚼藥,她簡直找不到另外一件更合適的事情來緩解她這該死的尷尬。 唯有拼命的嚼動嘴里草藥,才是一種發(fā)泄的解脫。 直到兩腮酸痛,一旁的樹葉上累累堆出足夠蕭煜用兩天的藥量,顧玉青累的再也張不開嘴的時候,才長吸一口氣,停下來。 藥物作用,此刻滿嘴麻木,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