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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18節(jié)

    那狐貍皮子若是讓她家王二背進(jìn)來,最后成交必定是一兩半貫錢。說不準(zhǔn)還要低一些。

    ——

    另外兩張灰兔皮子換了一百個(gè)銅板,王二麻子揣了五兩銀子在胸口,恨不得插上翅膀沖回村里好好藏起來。

    他還是頭一回拿上這么多沉甸甸的銀子。

    慶脆脆拉著人先去了銀鋪?zhàn)?,換了四貫錢,另外的一兩讓丈夫好好收著,“狐貍皮不好獵,有一回就很難得,趁著有余錢,把家里的東西添補(bǔ)些?!?/br>
    籮筐里沉甸甸的,王二麻子生怕被人惦記上,悄聲道:“你家....岳丈家的三貫錢先還了吧,是給你的聘禮,我不想拖著。”

    兩人想到一處去了,慶脆脆一想到昨日慶翹翹來說得話就覺得惡心,不僅要把三貫錢還了,還要把嫁妝要到手。

    這一回她要張揚(yáng)地從村里過,盤算著家里有些家件要搬回自己的小院子,兩人買妥帖東西,已經(jīng)是日中天。

    從路邊的茶廬花了一銅板換了兩碗白水,兩人吃了手中的餅子,往村里趕。

    落日余暉映在兩人面上的時(shí)候剛進(jìn)家門。三葉子就在門口等著,乖巧地搓著小麻繩,叫他們回來眼神一亮。

    慶脆脆將背簍里的小白甜米糕遞給他,囑咐好好再等一會(huì)兒,先回屋子將東西安置妥帖后,這才裝上三貫錢往娘家去。

    一路上有好事的婦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慶脆脆知道她們又在偷摸說自己的事情,那些臟話還沒跟王二哥說,他只當(dāng)又是在議論自己命硬的壞名聲。

    經(jīng)過村里的大槐樹,慶脆脆眼尖,見李婆子又在人群中編排是非,揚(yáng)聲喊道:“李婆婆,你往村里傳我的話我都記著呢,明兒我要去里正那里論理,看看誰是誰非。你且等著吧?!?/br>
    李婆子撩起眼皮,只當(dāng)她嚇唬自己,“呸!老婆子活了一輩子,還怕你個(gè)小輩。大家伙看看,瞅瞅慶家怎么樣的破爛貨,連點(diǎn)...”

    她話沒說完,猛地有一個(gè)人影撲上來,哐哐兩拳頭砸在肩背上。

    王二麻子皺眉瞪他,“老東西,下次再聽見你嘴里罵脆脆,我王二要了你老命!”

    李婆子哀哀喊疼,索性直接滾在地上撒潑,“來人,快看看吶,殺人的潑才,老婆子要死了...”

    她耍賴,王二麻子被踢地沒法子,慶脆脆將他扯回來,“李婆婆,你喊,看村里誰幫你說話,你一張破嘴連累了整個(gè)村子的名聲。今兒我們?nèi)ユ?zhèn)上,鋪?zhàn)永镎乒裾f我們花溪村都是懶漢,春日里不下地,光圍在一處聽一個(gè)老婆子閑扯?!?/br>
    她指了指四下的漢子?jì)D人,“叔叔嬸嬸家誰沒個(gè)姑娘兒子,村里名聲不好聽,還能娶媳婦聘姑娘?”

    李婆子眼看沒人幫她,扯開嗓子嚎:“怨我老婆子,分明是你自己不守婦道...”

    “你瞧著了?我和誰?你敢現(xiàn)下跟我去里正那邊說?”慶脆脆惡狠狠地瞪她一眼,眼尖已經(jīng)看到大嫂子的背影,沖那處喊道:“且等著,明兒到里正那邊跟你算總賬!”

    一說到里正,李婆婆乖覺不少。

    慶脆脆握上籃子往慶家走,這么一番鬧,有眼熟的婦人問道:“脆脆,這是回娘家?”

    認(rèn)出這是小芬娘,慶脆脆換了笑臉,“嗯,走娘家。出嫁的時(shí)候三貫錢的聘禮寫了欠條,今兒攢夠了,給我娘家送去?!?/br>
    慶父在村里也說過這事兒,有的人不信,信了也覺得要到猴年馬月,王二麻子才能還上錢呢。

    小芬娘往籃子里看了看,果然是三捆紅布線繞好的銅板串子,而且底下還放了一條肥囊囊的豬板rou。

    哎呀,這條豬板rou少說有兩斤吧,要是煉出豬油來,得有一大罐呢。

    小芬娘看她們走遠(yuǎn)了,湊在人群里嘀嘀咕咕,“這王二瞧著窮酸,本事不小呢,這才幾天就賺了三貫錢,那一大塊豬板油少說得二十個(gè)銅子呢?!?/br>
    “他有什么來錢的本事,一畝地都沒,就能進(jìn)山砍砍柴?!?/br>
    “山里凈好東西,獵上一頭野豬可能賣錢呢?!?/br>
    “野豬?你倒是敢說,叫你當(dāng)家的進(jìn)山走一趟,野豬沒逮住,要是讓獠牙頂幾下,小命也沒了?!?/br>
    “可不是,去年隔壁村花東村,六七個(gè)漢子進(jìn)山攆野豬,囫圇個(gè)出來三個(gè)....”

    身后議論的主題已經(jīng)變了,慶脆脆哪管她們說什么,只要將王二哥聘禮還清的名聲宣揚(yáng)出去,誰還敢在村里說他們偷偷摸摸。

    哪家偷摸成親的還給三貫的聘?

    到了娘家小院,還沒敲門,已經(jīng)聽見院子里她爹扯著嗓子罵人的聲音,聽幾句就知道是在說慶翹翹懶死,家里連個(gè)灶火都守不住。

    ‘哐哐’敲門,慶父見是他們兩個(gè),沒好氣道:“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上門作甚?”

    在花溪村,閨女回娘家是有講究的,要是動(dòng)不動(dòng)往回跑,有些碎嘴的就要說婆婆家苛待,到時(shí)候鬧得兩家都不痛快。

    慶脆脆卻知道他爹絕對不是因?yàn)檫@才嫌棄,主要是害怕他們上門打秋風(fēng)。

    慶脆脆抬抬手里的小籃,“三貫的聘禮錢攢好了,給家里送回來?!?/br>
    “你騙誰呢?昨天去,你還摳唆著說沒錢,今兒就有了?爹,肯定是她家沒吃的,來混飯的?!睉c翹翹在后邊喊。

    慶父已經(jīng)順著大閨女的動(dòng)作,看清小筐里的東西,哪里不知道真假。

    原本繃直的臉頓時(shí)帶笑,將身后的二閨女扇一巴掌攆開,“進(jìn)家說。”

    女婿上門,就是再不喜歡,該有的東西都不能少。

    慶母從灶上端了兩大碗熱白水,開柜子抓了幾把瓜子花生,示意他們吃。

    慶脆脆喊住她,“娘,這是給家里拿的豬板油,你拿回灶上吧?!?/br>
    慶母一驚喜,手里攥了rou脂,“這得不少錢吧,你和女婿日子也不好過,用不著給家里送?!?/br>
    慶父一聽這話,攆人走,“大閨女回娘家沒點(diǎn)體面貨,外人笑話不笑話。去去去,回灶上忙亂去。”

    見她娘歡天喜地地出門,慶翹翹跟在身后纏著要豬油渣吃,慶脆脆微微一笑。

    她娘是假客氣,她爹是真想要,一唱一和,場面倒是不難看。

    “爹,把欠條翻出來,今兒還給我們吧?!?/br>
    慶父笑呵呵地點(diǎn)頭,走到里邊柜子跟前,一陣悉嗦動(dòng)靜,手里拿著一張白紙出來,“你看看,這是那天王二自己壓過的紅手指,一模一樣,爹好好收著呢?!?/br>
    見他們說話,王二起身到院子,他眼里有活,握著斧頭‘哐哐’地開始劈柴,不一會(huì)兒就是一小堆。

    慶脆脆收回視線,從他爹手里接過,確定是那張欠條后,點(diǎn)點(diǎn)頭,“爹,聘禮錢給了你,嫁妝怎么說?”

    慶父眼睛一瞪,“什么嫁妝?你都出門了,要什么嫁妝?”

    慶脆脆不怕拿捏他,“出門那天我不好說話,誰家送閨女出門當(dāng)天,壓著女婿蓋紅手印的欠條。家里要說是聘禮錢,我認(rèn),爹娘養(yǎng)我這么大,不能白白嫁給人家。但是有聘就得有嫁妝,難不成咱們慶家的閨女都是只要聘禮,不給嫁妝?”

    慶父理虧,自然不敢說是。

    他心里是盤算著大閨女不給嫁妝,但是二閨女還沒出門,有嫁妝才能有大聘,要是傳出慶家不給隨嫁的名聲,那就不是成親,是賣閨女了。

    賣閨女的名聲擔(dān)不起,這種黑心的事兒,他要是敢做,祖宗十八代半夜得上門抽他。

    “那你說要多少?”慶父眼巴巴地盯著籃子里的銅錢,心說她要是敢大開口,必定得好好掰扯下。

    慶脆脆得他一個(gè)理虧就好,“這三貫錢我們不要?!闭f著將籃子里的銅錢串子遞出去,“說好是聘禮,就是聘禮。”

    “但是家里原本打好給我送嫁的家件,我今兒要拿走。”

    家件?

    慶父回憶下,不就紅漆木桌三件套,兩床新被褥,還有繡了喜慶的紅布坐墊。

    加起來連兩百個(gè)銅子都不夠,有什么舍不得。

    “本來就是給你預(yù)備的,你要,爹不會(huì)不給的?!睉c父將三貫錢往懷里一摟,鎖緊柜子才安心。

    再出來臉上又端上了做爹的氣派,站著院子里喊慶翹翹,“你屋子里搶了你大姐的東西都拿出來,那原本就是給你大姐的隨嫁,暫時(shí)存在你那兒的?!?/br>
    慶翹翹一癟嘴,不情不愿,“哪有出嫁的閨女回門要娘家東西的,我不給!”

    慶父眼窩一橫,張口就罵,慶母扯了二閨女的袖子,悄聲道:“你jiejie送回聘禮錢,將來都是給你當(dāng)嫁妝的,你這會(huì)兒小氣,她要是不給,有你后悔的?!?/br>
    到底還是將東西要回來了。

    慶脆脆拒絕她娘留飯的話,將東西收整好,這些都是她一針一線繡地,寄托了對成親后日子的向往,她不想留給慶翹翹。

    “親兄弟還明算賬,聘禮錢還了,我和王二哥的親事就不落下什么,以后村里人再敢說亂七八糟的,爹娘你們也不用忍了?!?/br>
    慶母紅著眼眶點(diǎn)頭,這些日子因?yàn)榇箝|女的親事多少人說他們慶家門風(fēng)不正,都說是她這個(gè)娘不會(huì)教閨女,連帶著她娘家都來罵過一回,說是牽連了家里閨女的名聲。

    今兒補(bǔ)上聘禮錢,大閨女和女婿拿上隨嫁,村里人看了也能安分一陣。

    慶脆脆又看他爹,“明兒我們要去里正家說事情,爹,要是有時(shí)間你也過來?!?/br>
    到底是她娘家,若是同王家大房撕扯是非,有人幫著說一兩句也是應(yīng)該的。

    慶父含糊著點(diǎn)頭,只當(dāng)她是為了還錢后,在里正那邊說道說道。

    慶母送她們出門,慶脆脆看身后沒人跟著,從袖子里摸出一小包紅糖遞過去,“娘,這是從鎮(zhèn)上買回來的,你藏起自己喝?!?/br>
    慶母往回推,慶脆脆看她鬢邊發(fā)白的發(fā)絲,終究不忍心,“你自己喝誰也不要給。掌柜說這種紅糖喝了對女人好,好懷孩子。”

    男丁是她娘的軟肋,只要這樣一說,慶母頓時(shí)不再拒絕,只不過又是一眼窩的淚。

    “你和女婿好好的,自己日子過好就行。”

    慶脆脆點(diǎn)點(diǎn)頭。

    第18章 .我有發(fā)財(cái)計(jì)

    那包紅糖是她花自己貼己買的,不僅有糖還有磨成面兒的阿膠,胡燕來說她爹一有脾氣打罵她娘并不是夸張。

    她娘是個(gè)軟性子的人,再加上大房只有兩個(gè)女娃,她爹覺得在村里沒面子,在二房面前站不直腰板,聽到風(fēng)言風(fēng)雨,回去就怨怪她娘。

    長此以往,她娘更內(nèi)斂自卑,縱是心再強(qiáng),總過不了那道坎。

    她給那包糖并不是為了母親能懷上,只想讓她有些進(jìn)補(bǔ),保養(yǎng)身體。

    回到自己小屋子的時(shí)候,天已經(jīng)全黑了,路上遇到村里人見他們搬抗,多嘴問幾句。

    慶脆脆也不遮掩,聘禮與隨嫁后補(bǔ)上,她和王二哥的婚事能站得住腳。

    雖然說日子是給自己過的,憑別人怎么說都不必在意,但是人還在村里戶籍上,并不能完全脫了干凈。

    方才出門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將兔子燉在灶上,遠(yuǎn)遠(yuǎn)的就聞到香味。

    慶脆脆和王二相視一笑,腳步加快往家里趕。

    燈油續(xù)上,大屋子有了整齊的桌椅板凳,一人一碗兔rou湯,并鎮(zhèn)上買了的rou包子,難得一句話都顧不上說,光埋頭吃飯了。

    又是一個(gè)小肚子滾圓的晚上,三葉子將最后一口湯咽下,咂咂小嘴,“二嫂子,你做的rou湯比二哥哥做的好喝?!?/br>
    以前家里也做過rou湯,一股血腥氣不說,就連rou都咬不動(dòng)。

    王二麻子輕拍弟弟的小腦袋,“那也沒見你少吃?!?/br>
    三葉子嘿嘿笑,想起一件事,“今天大哥哥來過?!?/br>
    王二麻子一皺眉:“他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