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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27節(jié)

    慶脆脆一直盯著她用剪刀裁了尺寸才算數(shù)。

    臨走前,道:“娘,你沒聽村里說我和王二哥做生意發(fā)財(cái)?shù)氖聝海俊?/br>
    慶母一愣,“聽了。挺好的。日子過得好不好,是你的本事,娘知道你過得好,其他用不著多問。”

    雖然當(dāng)家的逼著她去王家二房走一趟,但她難得倔臉不愿。

    當(dāng)時(shí)送脆脆出門的時(shí)候,當(dāng)?shù)挠H口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她當(dāng)娘的也認(rèn)下這句話,一字一句說給脆脆聽。

    再后來的三貫錢補(bǔ)了聘錢,脆脆還回來把胡娘子的事情料理,給她這個(gè)當(dāng)娘的撐腰。

    母女情分已經(jīng)夠了。

    平心論,今兒要是傳出王二麻子一家要被餓死了,丈夫和她絕不會上門送米糧。

    那王二麻子和脆脆有了錢,跟他們慶家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也是做媳婦的,丈夫隔三差五就要數(shù)一遍家里的東西,生怕她貼補(bǔ)給娘家,有什么臉面要求脆脆貼補(bǔ)娘家!

    走到院門外了,慶脆脆回頭盯著她娘,“生意還好,我一個(gè)人忙不來。娘要是哪一日空了,來東邊幫幫忙吧。請別人也要給錢,還不如讓娘掙了呢。一天兩個(gè)銅板,一頓下晌飯,娘和爹說說,看他讓不讓?走了,家里就三葉子一個(gè),我得回去了?!?/br>
    慶母愣愣地看著大閨女遠(yuǎn)去,好半晌扶著木門往屋子去。

    屋子里很快傳出婦人懊悔又悲傷的哭泣聲。

    胡娘子一頓,往外瞅了瞅,最終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繼續(xù)手里的編活。

    柳枝細(xì)嫩,做成籃子曬上幾天,燕來提著繡花的帕子去鎮(zhèn)上,也好看些。

    這一晚飯桌上,慶母說了自己要去王家?guī)凸さ氖虑椤?/br>
    慶父聽了工錢,撩起眼皮,“你是她親娘,一天才給兩個(gè)銅板?”

    “你嫌多?”慶母不驚不瀾,“兩個(gè)銅板是村里請人的通價(jià)。多了,就是脆脆用娘家的錢貼補(bǔ)。”

    慶父:“貼補(bǔ)點(diǎn)怎么了?家里地讓洪水泡地都是爛草根,我是她爹....”

    “我娘家地也泡沒了。王家一天給兩個(gè)銅板工錢,我分一個(gè)給娘家貼補(bǔ),行嗎?”

    慶父一噎,瞪著眼睛好半晌沒說話。

    眼睜睜看著妻子已經(jīng)開始收拾桌上的飯碗,揚(yáng)聲道:“我還沒吃完呢!”

    慶翹翹眼疾手快,將碗里最后一根咸菜撈進(jìn)嘴里,下一瞬跑地老遠(yuǎn),“爹娘,我吃飽了,回屋睡覺了?!?/br>
    慶父無奈,只好就著一碗白水,吃了剩下的半個(gè)窩窩頭,想了一會兒,覺得不能放縱妻子頂嘴的壞毛病。

    正要開口,院子里一道尖利的喊聲響起。

    “?。。。。?!”

    慶父嚇得心里一咯噔,以為家里遭了賊,慌忙奔出門,“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

    “有新衣裳!爹,我屋子有一件新衣裳!”

    雖然還沒完全裁剪出來,但是大小一看就是給她穿得。

    慶母說道:“脆脆給送回來的,給你的?!?/br>
    慶翹翹抿起笑唇,“顏色好看,做上身好。娘,就拿回這一點(diǎn)嗎?新衣裳配一套才好看,要是再做個(gè)小裙就好了。”

    小裙?當(dāng)自己是鎮(zhèn)上的大小姐呢。

    慶父猶沉浸在一驚一乍中,沒好氣道:“穿了裙子你還能干活?本分些?!?/br>
    慶翹翹不以為意:“地都泡爛了,有什么活可干的。”

    慶父:“......”

    心口突然好疼,“閉嘴吧!丑人多作怪!”

    “你才丑呢!”慶翹翹頂嘴。

    說完又怕挨打,一溜煙縮回屋子里,依稀還能聽見她嘀咕新衣裳怎么做才好看。

    慶父只覺最后一個(gè)窩窩頭噎地嗓子眼疼,瞧著妻子連白水碗都收走了,悻悻去了北屋。

    北屋空著,他小妾又出門給閨女做飯去了。

    他空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出門了。

    里正說明天要把村里存著的地集中重分,他還是跟老二商量下地的事情吧。

    第26章 .抓住趙小河·

    今天是第一次給鎮(zhèn)上送魚醬,縱是知道一切妥當(dāng),慶脆脆依舊掛心。

    星河彌漫,三葉子熬不住神,她盯著他睡下,搬了小墩子就坐在門邊等著丈夫回來,旁邊支應(yīng)一盞小風(fēng)燈,從外邊能看出一豆昏黃,為踏黑歸家的丈夫亮起指引。

    王二麻子看到那一點(diǎn)光亮的時(shí)候,趕了大半天山路的疲倦頓消,陰雨過后熱意翻涌,白日里嘰嘰喳喳的鳥雀此時(shí)落窩安睡,萬籟俱靜。

    他忍不住臉上的笑意,正要揚(yáng)聲喊一句,卻見竹屋子四方,左邊那處無緣多出一點(diǎn),心說:“脆脆架在外邊的被子忘記收回去了?”

    下一瞬眼皮直跳,那不是家里的被子,是有個(gè)人正趴在竹墻上盯著里邊看。

    那是一個(gè)瘦小的男人!

    月前有人趁自己不在家,趁著天黑盯著脆脆忙活。

    那時(shí)候的記憶涌入腦海,王二麻子眼神一厲。

    脆脆說這人很有可能是趙家二房的趙小河。

    他放輕腳步,拳頭攥成沙包大,想抓一個(gè)正著。

    今日出門是要和酒樓掌柜交談,脆脆特意給他換了一雙新鞋,底子厚,泥土綿軟,一點(diǎn)聲響都沒有。

    走到近前,月色清亮,黑影依舊專注地盯著里邊在看,王二麻子身量高,順著他落眼的地方往里看。

    暖黃燈下,嬌小身影手拿針線,哼著山里小調(diào)子,眼底映著如水一般的溫柔,他認(rèn)得出來,脆脆是在給他縫襪巾。

    她心疼他出海踏水,雙腳被泡地發(fā)白,叮囑他上岸挑擔(dān)的時(shí)候,必須穿上干凈柔軟的鞋襪。

    看向妻子的眼神有多溫柔,再看向暗影時(shí)就有多狠厲。

    他苦了十八年,打小心里藏著對脆脆姑娘的情意,覺得配不上,一輩子未必能換到一個(gè)相視而笑。

    如今的日子過分美好,就像是做夢一般。

    他半分都不想離開脆脆,想看著她只對他好,只對他一個(gè)人笑。

    脆脆,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但,現(xiàn)在卻有人想跟他搶人。

    月光皎潔,映出他眼中毫不遮掩的兇氣,那是往常只在山里狩獵時(shí)才會有的神情。

    攥著的拳頭漸漸松開,衣袖摩砂終于驚動偷窺的人,那人僵著脖子往后扭頭,尚來不及看清,剎那間便被一只粗糲有腥味的大掌捂住嘴。

    那人認(rèn)出身后的人是誰,眼睛瞪地如銅鈴一般,張口欲喊卻被堵住嘴只能發(fā)出嗚嗚的悶響。

    獵人凡出手必不會落招,王二麻子向后一拖,另一只大手掐在此人脖頸上。

    他常年砍柴狩獵,這人在他手里掙扎的力道還不如山里的野雞,他輕而易舉就將人拖到百尺遠(yuǎn),那點(diǎn)昏黃燈光落在眼中終于消失,王二麻子湊在對方耳邊,“你敢喊一聲,小心我掐斷你脖子?!?/br>
    剛剛那一陣混亂,力氣高下早已分曉。

    被捂住嘴的人早就哆嗦成一團(tuán),哪里還不答應(yīng)。

    松開人,王二麻子終于看清他正臉。

    小眼似豆,神神情鬼鬼祟祟,不敢正眼抬頭看人,生地賊眉鼠眼。

    確實(shí)是趙家二房的趙小河。

    王二麻子腳踩在他小腿上,防著他往后逃遁,“你方才在干什么?”

    趙小河被抓了正著,心里虛,“王二哥,沒干什么。就是路過,路過。”

    話音剛落,小腿上一陣劇痛,生被人給踩斷一般,“?。?!”

    王二麻子一巴掌扇在他臉上,“說實(shí)話!”

    趙小河眼淚鼻涕一把抓,“王二哥,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是...”

    他心里打轉(zhuǎn),“是村里人說你家賺錢發(fā)財(cái)了,我心里好奇,想要來看看。我娘說村里地毀了,要是有錢賺,大家一起發(fā)財(cái)才好。出門耽擱了,天一黑,我想先看看你們睡下沒?!?/br>
    “王二哥,你這是才回來?去鎮(zhèn)上了?”

    王二麻子看他眼神閃爍,到這時(shí)候還在探聽自己的動向,眸色更深。

    “月前你來過,那時(shí)候跑地快,叫你溜了。還敢編瞎話!”

    虎拳生威,在他身上招呼好幾下,直打地他哭爹喊娘才退后。

    “說,來我家作甚?”

    趙小河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心說不是說王二麻子是個(gè)憨貨嘛,怎么這么難糊弄。

    “王二哥,我錯(cuò)了,我說實(shí)話,說實(shí)話。是有人讓我盯著你娘子...”

    不遠(yuǎn)處有一道女聲朝著此處喊話。

    王二麻子聽出是脆脆在喊他,下意識抬頭,趙小河瞅著這空擋猛地收回小腿,顧不上酸麻,手腳并用往后退去,一邊跑一邊道:‘王二哥,就是看看你家的生意,沒別的...’

    慶脆脆提著燈摸到此處,被丈夫扶著,也看到那一道倉皇而逃的背影,“是趙小河?”

    王二麻子點(diǎn)點(diǎn)頭,他腦海里還在想著方才趙小河說的‘有人讓我盯著你娘子’,面上卻笑笑,“放心,我教訓(xùn)過他了,以后應(yīng)該不敢再來?!?/br>
    再來他不會留情,深山往里有好幾處狼窩,位置他很清楚。

    慶脆脆皺著眉點(diǎn)頭,“聽著外邊有人在喊,我怕天黑,是你不小心摔著了...”

    兩人相攜往家去,王二麻子藏下心里的緊張,說起白日在鎮(zhèn)上的見聞。

    “掌柜的大氣,收了魚醬后當(dāng)場便結(jié)算了銀錢,足足有六兩銀子,我聽你的,在錢莊開了戶子,存了三兩,另外的全都換成銅板。”

    說著將背上的布囊解開給她。

    慶脆脆:“換成銅板才好,三兩銀子換成銅板,家里還有些,方便給秦大哥結(jié)算魚錢。我要的佐料買齊了嗎?家里的不夠用....”

    小院子夫妻私語半晌,終于燈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