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監(jiān)視我！”他脫口而出，“而且我要不跳樓，那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就進來了！”

    “監(jiān)視個屁！”倫道夫·卡特氣得直哼哼，點了一根煙，“老子就知道有蠢貨會壞事?！?/br>
    他冷笑：“敲你門怎么了？知道房子里有人又怎么了？它說要進來了嗎？”

    “這......”艾倫一時語塞，又指出：“可剛剛你也走到陽臺上了。”

    “還不是為了救你這個蠢貨?！眰惖婪驓獾弥狈籽邸！安恢浪阑畹臇|西?！?/br>
    艾倫一口氣噎在喉嚨里，他還沒受過這等蔑視，可聯想到對方剛剛救了他，和那驚人的力氣。他還是決定忍氣吞聲。

    “那杜波小姐呢？”他說，“那個東西萬一去找她怎么辦？”

    “用你那金魚腦子想想。”倫道夫鄙視他，“現在最需要擔心的是你自己。那個女人來得比我還早，能在這里混這么多天，就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br>
    “那她......”

    “大概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她作為一個普通人，完全遵守規(guī)則，憑借充分的勇敢與好奇心持到了現在。第二，第一天晚上，她就不是她了。”

    倫道夫說著嘿嘿一笑，“我比較傾向于第二種。所以，建議你離她遠一點?！?/br>
    艾倫想了想記憶里那張嬌美動人的臉，又給她加上了一個哥斯拉的頭，成功讓自己打了個哆嗦。

    “那現在怎么辦？”他帶著點希望的問倫道夫·卡特。

    “有一步看一步?！眰惖婪驔_他一攤手，“你剛來就把能踩的雷都踩了一遍?！?/br>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深夜里如驚雷炸響。

    二人對視一眼。

    第18章

    那一時間，誰也沒出聲。

    敲門聲越發(fā)的急促響亮起來，一時半會兒看上去沒有停歇的趨勢。

    外面?zhèn)鱽砟莻€女老板粗啞的聲音：“我們有事情要問！”

    倫道夫·卡特給私家偵探比了個手勢，讓他鉆到衣柜里面去躲躲。

    艾倫拉開大衣柜坐進去，倫道夫關上門。

    衣柜里空間狹小，讓他有種全身都擠在一起的感覺，再加上黑暗與不流通的空氣，環(huán)境十分惡劣。他在里面抱著腿，伸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倫道夫也伸手敲了敲門板，對著外面說：“發(fā)生了什么？你們打擾我睡覺了！”

    “有客人不遵守規(guī)定出門了?！蓖饷娴呐习寤卮穑ぷ由硢』佅衽佬械纳?，“你見到他了嗎？”

    “沒有，沒看見?！眰惖婪虼笾らT回答，滿是不耐，“別他媽來打擾我休息！”

    對方很明顯不信他，繼續(xù)敲著門，門板被這力度打的簌簌掉灰。

    “你看見他了嗎？你一定看見他了！”對方在門外咆哮，“開門，讓他出來！”

    “神經病啊?！眰惖婪虼舐暼氯禄厝?，肺活量十足，“你們自己的規(guī)矩，晚上不開門！”

    對方停住了，半晌，才道：“你一定違規(guī)了，你會遭到報復的?！?/br>
    倫道夫回答地很干脆，擲地有聲，“F**k you, b**ch!”

    艾倫在心里給他豎起了大拇指。他在柜子里被擠的難受，加上這柜子里還泛著一股年久失修的霉味，艱難地活動了脖子，視線無意中掃過去，突然僵住了。

    借著柜子縫里透出來的，十分昏暗的一絲光線。艾倫注意到，柜子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個東西，小臂高低，靠在那里。

    他蜷坐在柜子里，腳就抵在柜子另一頭，這個突然出現的玩意就在他腳旁邊。

    艾倫感到寒毛聳立，他看不清這是什么，但感覺到了一股如同實質的視線，黏在他臉上，像毒蛇伸出的舌頭。

    他一動不敢動，和那個東西對峙，后脖子上的汗流出來粘住衣服。

    柜門被人一下拉開，外面的光一下進來。

    倫道夫站在門口，皺著眉頭：“你做什么呢？叫了你幾遍?！?/br>
    艾倫瞠目結舌，“我剛剛什么都沒聽到。”他又指著柜子角落，“那個有個東西一直在看我。”

    這次他看清了，那是個洋娃娃，穿著紅裙子，編著兩股辮子，眼睛處縫了兩只黑紐扣，閃閃地反著光。

    那股宛如實質的視線又消失了。

    倫道夫伸頭看了一眼，沒說什么，就是眉頭皺的更緊了。

    伸手把他拉出來，倫道夫又伸手進去把洋娃娃拎了在手里。

    艾倫湊過去和他一起觀察，“它是突然出現的，我發(fā)誓，我進去的時候沒有這東西?！?/br>
    倫道夫嗤笑了一聲，放下手，把洋娃娃扔回去：“沒有任何問題，你太神經質了，baby?！?/br>
    艾倫堅持，同時被他輕佻的態(tài)度弄得火大：“我很確定。”

    回答他的是一聲柜門關上的沉悶聲音。

    倫道夫伸了個懶腰：“晚上，也該干點正事了。”

    “?。?？”

    “睡覺?！眰惖婪蛑刂氐陌炎约涸以诖采?，床板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

    艾倫看了看僅一張的床，又看了看張開四肢占據了床上所有角落的倫道夫·卡特，一時有點局促。

    “你難道還在等我給你騰位置？”倫道夫詫異地掀開眼皮掃他一眼，“我只接受美女分享我的床。”

    緊接著，他就拉上被子，安然入睡了。

    艾倫感覺一股熱血直沖腦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