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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貴溪危矣!” 第118章 戰(zhàn)起 “用火器,其余人原地待命?!薄?/br> 蕭九秦連夜整軍備戰(zhàn), 欲急行軍往貴溪府而去。 由于大軍輜重累贅,所以蕭九卿暫且先帶著兩千騎兵先行,而賀招遠等人及監(jiān)軍在后面跟上。 柏硯有心要送送他, 但是第二日一早就要上朝,臨走時還在府門外“碰見”了懷淳,所以他只來得及給蕭九秦送上一身大氅,便匆忙離開。 蕭九秦看著柏硯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中,才調(diào)轉(zhuǎn)馬頭。 另一頭柏硯與懷淳坐在同一輛馬車里, 這一次還是懷淳一大清早就蹲在侯府門口,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一腳下去雪都能沒過腳背。 懷淳一身狐裘, 看著柏硯和蕭九秦簡單的道別,自始至終都未搭一句話。 這一次二人一見面,柏硯難得心平氣和,他揉了揉泛酸的膝蓋, 微微蹙起的眉帶些倦怠。 懷淳看著他的動作,拉開小柜子的抽屜,從里面摸出一管藥膏, “將鞋襪褪了?!?/br> 柏硯也不磨蹭, 麻利地褪了鞋襪, 將袍子撩開,就見自膝蓋往下一大片青紫, 肌膚蒼白,骨頭都凸出好一塊。 “他知道嗎?”懷淳往手心倒了藥油,毫不顧及地半蹲在柏硯面前,伸手大力地搓起來。 柏硯疼得咬牙,“知道了又不能替我減輕疼痛, 這些都是老毛病了,何必再讓他憂心。” “你就是自作自受!”懷淳瞪了他一眼,“生生受著,連個照顧你的貼己人都沒有,蕭九秦現(xiàn)在又去了貴溪府,待允仲騰出手來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br> “那便讓他動手,我自己又不是沒長手,自然也會反抗?!?/br> 柏硯犟的時候是真犟,懷淳恨不能將這家伙揍一頓。 “你一大清早在外邊站著,被人瞧見了又要找你麻煩,老實說,你來是做什么?總歸不可能是送蕭九秦出征吧。” 柏硯一開口,懷淳手下動作先是一頓,而后又無奈抬頭,“我來就不能是為私事么?” “私事?”柏硯看他,一副“你可別唬我”的表情。 懷淳無奈,“說實話你又不信,今日我來是為提醒你,允仲現(xiàn)在恨你入骨,也就是皇帝沉迷煉丹才沒有繼續(xù)查下去,可允仲不一樣,他昨日便查清楚了,那日在朝上為何一個個替蕭九秦說話,而且還將貴溪知府給攀扯出來,背后就是你搞鬼?!?/br> “這話便說錯了,我雖用了不光彩的法子,但是蕭九秦無罪是真的,那貴溪知府棄百姓也是實情,他既做得出來,就怪不得別人攀扯,而且允仲也不是頭一次這么恨我了,隨他折騰?!?/br> 柏硯看起來并不在意,懷淳瞧著生氣,忽然使力捏了他一把,柏硯倒吸一口冷氣,“你這是替誰報復我呢?!” 他忙將懷淳拽起來,幾下穿好鞋襪,馬車里一股淡淡的藥味兒,柏硯卻一臉怨憤,“心可真狠,疼死我了!” “疼了才長記性。”懷淳拿過一方布巾擦擦手,靠著馬車睨他一眼,“丑話說在前頭,蕭九秦一走,這郢都多得是妖魔鬼怪來找你麻煩,而且那宋榷曾玄,你離他們遠一些?!?/br> “你是怕他們害我,還是怕我將他們撬走?”柏硯斂了笑意,“你今日想說的可不止這些吧,我知道現(xiàn)在身陷泥沼,但是,早些狠一狠心將腿拔/出來,也好過越陷越深。” 這次輪到懷淳不說話了,柏硯也不在意,繼續(xù)道,“允仲是什么人,你莫要因為魏承澹的原因便對他信任,玩弄權謀的人,最不在乎的就是血脈親情,你當允仲真就一門心思為魏承澹么?” “怕是想覺得魏承澹性子溫馴,好掌控,最后待他登上皇位,允仲就是權傾朝野的外戚第一人,那時候你又被他們置于何地?” “就怕連魏承澹都落不得一個好下場?!?/br> 懷淳沉默不語。 柏硯嘆了口氣,“你看看郢都外的百姓,永州府、霄陽府乃至貴溪府,他們何辜,玩弄權柄的大官們倒是毫不在乎,豈知底下的人連活著都艱難?!?/br> 一將功成萬骨枯,cao弄權柄的人永遠看不見真正需要他們費心的人。 “不斗是亂,斗也是亂,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我與他只能賭一把?!睉汛局雷约夯夭涣祟^了,他只能繼續(xù)往前走,帶著魏承澹。 話說到這份上,柏硯知道自己再怎么說也沒用,所以換了話題。 “算了,不說這些了,倒是你……這段時間宮里是沒有事兒了嗎?你為何總是往外面跑,就不怕里面那位為難你的二殿下?” 柏硯帶著一些打趣的語氣。 懷淳終于從他的話中覺察出一點熟悉來,他輕輕笑了笑,開口道,“我是奴才,他是主子,我也管不到他頭上,更何況他與宮里那位畢竟是親父子,現(xiàn)在魏承楓已經(jīng)被廢,縱觀諸位皇子,看過去也只剩下他和宋榷能爭一爭。” “所以皇帝即便看不上他,現(xiàn)在也不好總是發(fā)難,這些日子大概也是忖著自己身子不大爽利了,皇帝倒很少找他的麻煩,二殿下已經(jīng)很多次去陛前聽訓了,所以我才有這么多時間在外面閑晃?!?/br> 說到后邊他眸子里閃過一絲什么,柏硯以為自己眼花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懷淳也就是說說罷了,若是不知道的人,幾乎都要相信了他的話,但是都是千年的狐貍,還有什么不明白,所以柏硯開門見山直接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