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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r> 待到顧瑾之換好新的外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副場景。 “溫兄,沒想到在下還能有幸再見到你,趙某這可真是死也瞑目啊!”這是趙瀚深。 “趙兄不必如此,趙兄吉人自有天相,怎么能說出這等話?!边@是溫行遠(yuǎn)。 受了過度驚嚇聲稱“餓瘦了”一大圈的趙大人一臉劫后余生的表情,緊緊抱住了一旁的溫大人。 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沈秋生依舊沉默,見溫行遠(yuǎn)看向他,這才十分正經(jīng)的說道:“此番是我與趙大人拖累了大家。若不是因?yàn)槲遗c趙大人,想必溫兄與瑾王爺早已到了見風(fēng)山,我等實(shí)在是羞愧難當(dāng)?!?/br> 溫行遠(yuǎn)一邊拍了拍趙瀚深的脊背,一邊寬慰道:“此時并非兩位大人的錯,即使賊人不抓住兩位大人,對方也是要出手的。沈大人大可不必介懷?!?/br> “可是……”沈秋生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驟然出聲的顧瑾之給打斷了。 “兩位大人,過去的幾日可有受傷?若是有的話,本王可請隨侍的大夫給兩位看看?!?/br> 沈秋生對他行了一禮,恭敬道:“那便麻煩王爺了。” 算是接受了他的試探。 反倒是一旁緊緊挨著溫行遠(yuǎn)的趙瀚深一聽,大聲道:“不必不必,下官自行調(diào)養(yǎng)即可,不便麻煩王爺……” 在眾人懷疑的眼光下,他漸漸放低了聲音。 最后才不情不愿的解釋道: “那個,下官前兩日吃得有些多……這個就不勞煩王爺?shù)碾S侍大夫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在沙雕的路上一去不復(fù)返…… 沈秋生:爺跑了。沒想到吧,爺又回來了。 第25章 他的耳朵好燙 因著今早的一番奇遇,到見風(fēng)山的隊(duì)伍,竟又回到了出發(fā)時的一行四人,再加上顧瑾之的幾個下屬。 因著昨日耽誤了整整一日,今日眾人加快了腳程,在午時之前便趕到了見風(fēng)山。 顧瑾之將自昨日起便臉色不太好的溫行遠(yuǎn)扶下了馬車,這才回身吩咐身后的幾人把另一輛馬車中的兩人給扶了下來。 兩人一下馬車,便吐了個天昏地暗,臉色慘白如紙,活像是遭了什么大罪。 與第一日到青州的場面一般無二。 前來迎接的人看到的便是到來的四位大人中,有三位大人面帶慘色,還有一位大人眼神瞧著那叫一個兇神惡煞。 “幾位大人,”白發(fā)白須的里正顫著身子,向眾人一一行了禮,又小心翼翼的邀請道,“既然幾位大人身體不適,那便到小人家中歇息片刻。待到幾位大人身子舒爽些了,再行查看不遲。” 雖說村子里的怪病確實(shí)十分緊急,但這些州城來的大人,一看便是惹不得的人物,還是先緊著這些大人。 顧瑾之一聽這話,皺了皺眉,正打算說不用,這幾人不至于連這點(diǎn)難受勁也緩不過來,就聽見身側(cè)的溫行遠(yuǎn)十分輕緩的聲音: “不用了,老人家,帶我們?nèi)タ纯床∪税伞!?/br> 一旁被人扶著的趙瀚深與沈秋生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里正先領(lǐng)他們到病人所在的地方。 里正一聽這話,急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哎!小人這就令各位大人到那處,大人們還請跟進(jìn)小的?!?/br> 里正年逾古稀,步子不算大,或許是為了迎合身后的幾人,走得也慢。手中的拐杖一下一下的落在地上,聲色沉悶。身后被扶著地三人也能輕松的跟上他的步伐。 半刻鐘后,已經(jīng)緩過來的三人被領(lǐng)到了一間寬敞的房屋里,院子里雜七雜八的堆了一些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草藥,屋內(nèi)光線有些暗,似乎連窗戶也被一層不透色的油紙遮住了。 已經(jīng)緩過來的幾人跟在里正身后,踏進(jìn)了屋內(nèi)。 一進(jìn)門檻,便能察覺到一股明顯的涼意,冷颼颼的直往人身上竄。 就連顧瑾之都感受到了一絲陰寒,更不用說本就身體不適的溫行遠(yuǎn)。 他劇烈的咳嗽了兩聲,頰邊泛起了不正常的微紅,身子有些發(fā)虛,腳下綿軟:“……這里是?” 顧瑾之見他面色不太對,神情凌厲的看了一眼前方帶路的里正,眼中含怒:“這是怎么回事?” “兩位大人,這、這……”里正哆哆嗦嗦的轉(zhuǎn)過身來,十分小心的說道:“小人也不知都怎么會引得這位大人這般反應(yīng),許是,許是大人的身子有些弱了,受不得此處的陰寒之氣?!?/br> 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里正再次解釋道:“此處是專為那些染上了疫病的鄉(xiāng)里人準(zhǔn)備的。不知道怎的,比別處要多些寒氣。若是這位大人受不住,大人們可讓這位大人留在外方,待到……” 顧瑾之詢問一般的看了溫行遠(yuǎn)一眼,見對方輕微地?fù)u了搖頭,便出聲打斷了里正的話,冷硬道:“不用了,你且?guī)钒??!?/br> 一旁的沈秋生與趙瀚深也沒說話。以顧瑾之的身份,也容不得他們有異議。 里正見這事兒揭過了,布滿皺痕的連上總算帶上了點(diǎn)寬慰,快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領(lǐng)著幾人向更里處走了進(jìn)去。 里屋被分成了一間一間的小隔間,狹□□仄,只能恰好能夠容下一個成年男人伸出一臂,便再無贅余。 幾乎每一個小隔間里都按了一張一人寬的木板,然后在上方鋪上一層薄薄的草席,便組成了一處僅容一人側(cè)臥的床榻。床榻旁邊支了一根三腳架,上方歪歪斜斜的放了一張木板,似乎是每日吃飯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