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烤扒皮魚 ④㈡ɡs.#269;м
大巴車開得慢,夜里十一點半才到地方。 兩人跟著一個“夕陽紅”旅游團(tuán)下車,看見叔叔阿姨們興高采烈地走進(jìn)路對面的賓館。 項嘉壓低帽檐,指指賓館招牌:“你去開房?!?/br> “一起?!背虝x山目光警惕,“又想跑是不是?” 項嘉煩得很,態(tài)度有些暴躁:“前臺要實名登記,你開好房間,我找機(jī)會溜進(jìn)去。” 程晉山實在忍不住,開始尋根究底:“項嘉,你不是說沒犯過事嗎?為什么還要躲躲藏藏?” 項嘉耐心告罄,扭頭就走:“不開拉倒。” “你給我站??!站??!”程晉山叫不住她,叁兩步追過去,擋在她面前。 “我去就我去,先說好,你就在門口站著,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范圍!”他絞盡腦汁揣測她可能選擇的逃跑方式,“開完房,我在電梯口等你,你要是敢跑,我就……” 項嘉抬頭看向他,目光挑釁:“你就什么?” “我就……我就……”程晉山說了許多個“我就”,終于憋出句狠話,“我就把你捆在身上,走哪兒帶哪兒!” 項嘉輕嗤一聲,不以為然。 說起來,這是程晉山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住賓館。 還帶了個女人。?ùs?ùταń?.?ο?(fushutang.) 還只能開一間房。 明明沒打算做什么,腦子卻不聽使喚,往奇奇怪怪的地方跑偏。 他莫名覺得緊張,應(yīng)付接待員詢問時,不自在地一直搓脖子,眼睛還偷偷盯著項嘉動向。 “標(biāo)間還是大床房?”接待員問道。 “標(biāo)間!”程晉山連忙回答,想著要把項嘉照顧得周到些,又問了一連串問題,“有衛(wèi)生間嗎?有熱水嗎?可以洗澡吧?早上帶不帶早餐?” 到底是旅游城市,又逢旺季,二百一十八塊錢一晚。 程晉山付錢的時候,心在滴血。 “對面往東走十分鐘就能看見海,我們這兒還售賣泳衣拖鞋,先生需不需要?”接待員熱情介紹。 “需要!需要!”程晉山揣摩著項嘉喜好,挑中非常保守的叁件套女式泳衣,又買了條黑色泳褲。 一大一小兩雙拖鞋,都是藍(lán)色,很像情侶款,是身為直男的小心機(jī)。 他在電梯那兒沖門外的項嘉使了半天眼色,又不停打電話催促。 項嘉站在路邊,等半天只看見一輛車,司機(jī)是新手,開得特別慢,根本撞不死人。 她只能暫時死心,混在幾位房客中間慢吞吞走進(jìn)去,跟著程晉山進(jìn)電梯。 錢都掏了,也只能變著法子安慰自己,程晉山像鄉(xiāng)巴佬第一次進(jìn)城,在電梯里東看西看。 “項嘉,你看,這電梯刷房卡才能運(yùn)行,高級不?”到了五樓,電梯門打開,他指指地面,“看,還鋪了地毯!” 賓館配了個自動送外賣的機(jī)器人,大大的腦袋,笨重的身體,相比起功能,更多的是噱頭。 程晉山卻表現(xiàn)出旺盛的好奇心,連續(xù)下了叁筆訂單,還試圖和機(jī)器人互動。 買的倒都是必需品——云南白藥、紗布、防曬霜,還有一大份燒烤。 機(jī)器人唱著幼稚的兒歌,送來錫紙盒包著的夜宵。 海邊漁貨居多,烤扒皮魚、烤蝦、烤魷魚、扇貝粉絲,程晉山擔(dān)心不頂餓,又定了幾串奶香小饅頭、兩個烤餅當(dāng)主食。 這扒皮魚顧名思義,必須將粗糙堅韌的外皮扒開,才能嘗到鮮嫩口感。 小小的幾條,兩面打斜刀,鹽、料酒腌制二十分鐘,抹油、醬汁上鐵架烤制,不停翻動,直到兩面焦黃。 項嘉嘗了一口,這老板是行家里手,用蜂蜜代替咸醬,咸甜交融,風(fēng)味獨(dú)特。 扇貝也新鮮,一勺蒜蓉掛在粉絲頂上,攪拌均勻,香而不膩。 吃完夜宵,她脫掉外衣,挺著豐滿的胸脯,光腳進(jìn)衛(wèi)生間洗澡。 這賓館耍流氓,兩面門全由透明玻璃組成,連個遮擋都沒。 程晉山慌得連忙背過身,盯著窗簾猛瞧,認(rèn)真研究上面的花紋。 二十分鐘后,項嘉濕漉漉地裹著浴巾出來,見少年依然背對她站著,冷笑一聲。 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程晉山聽見動靜,取出另一條浴巾,試探著包住她的長發(fā),一點一點擦干。 他的動作很小心,心也提到嗓子眼兒,萬幸項嘉沒什么反應(yīng),垂著眼皮任由擺弄。 她不愛惜自己,手上紗布已經(jīng)濕透,滲出一點兒血,新舊疤痕交錯,看起來非常駭人。 程晉山蹲在她腳邊,將紗布拆下,重新處理傷口,又一層一層包好。 他只做了這些,接下來便重新拉開距離,坐回自己床上。 空調(diào)開得很足,眼角余光看見項嘉把身上浴巾丟在地上。 她什么都沒有穿,縮在被子里,沉默地看著他。 如果他想……隨時都可以撲過去,占有她,欺負(fù)她。 程晉山覺得,項嘉也在暗示他這一點。 可他連一眼都不敢多看,急匆匆關(guān)燈,把自己埋進(jìn)一片漆黑里。 “累了一天,快睡覺吧。”他舔舔發(fā)干的嘴唇,又揉揉褲襠。 奇怪,這兩天老是莫名其妙地起反應(yīng),怎么都壓不住。 他想起這趟出行的主要目的,補(bǔ)了句:“我看了旅游地圖,明天早上,咱們?nèi)ペs海看日出?!?/br> 項嘉的嗓音清凌凌的,帶著難言的冷意:“程晉山,你是不是不行???” 受多了刺激,程晉山漸漸鍛煉出免疫能力,軟中帶硬地回:“你什么時候答應(yīng)當(dāng)我老婆,我什么時候再告訴你,我到底行不行?!?/br> 項嘉被他噎住。 當(dāng)老婆? 開什么玩笑? 如果他知道她經(jīng)歷過什么,肯定會立刻打消這個可笑的念頭。 門反鎖過,又擋了把椅子,不容易逃走。 賓館安全意識到位,窗戶只能打開半扇,項嘉的體型鉆不出去。 程晉山仔細(xì)檢查過,也沒什么利器。 他耐心地等了很久,直到項嘉睡著,這才松了一半的心,進(jìn)入淺層睡眠。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 他們來到海邊,來趕海的人已經(jīng)不少,提著小桶,拿著鏟子,分布在礁石和淺海中尋寶。 “項嘉,你趕過海沒有?”慫恿項嘉換上新泳衣,程晉山也跟風(fēng)買了個小紅桶,將鏟子塞給她,“這海怎么是綠色的???” 項嘉興致不高,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海水剛剛退潮,她蹲在沙灘上挖了個淺淺的沙坑,意外收獲一枚大個兒的月亮貝。 程晉山被小螃蟹夾得直蹦,撿到只活的八爪魚,獻(xiàn)寶似地拿給她看。 “我去看看有沒有海星?!表椉沃钢覆贿h(yuǎn)處的礁石,又安排程晉山往另一個方向走,“那邊好像有只烏龜?!?/br> 程晉山信以為真,還沒走兩步,忽然聽到“噗通”一聲。 項嘉從礁石上躍進(jìn)海里,快速往遠(yuǎn)處游去,身姿美得像條靈動的魚。 程晉山反應(yīng)一秒,嘴里罵了句娘,將紅桶一摔,快跑幾步,跟著跳進(jìn)水里。 標(biāo)準(zhǔn)的狗刨姿勢,撲騰出劇烈水花,氣勢洶洶地追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