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姐控
南月遙總覺得自己沒病,她過去那么多年的記憶都在告訴她,她真的沒有弟弟。 可雖然關于親弟弟的記憶是不存在的,但跟小男朋友相處的那些記憶,又的確是她自己經歷過的。 她是不是在他生日的那天忘記了什么? 比如說,她在那天剛好碰見了因為流言所以選擇來學校接兒子回家吃飯過生日的……兩人共同的mama?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病房里不知何時有人走了進來。 身型頎長的少年將排好的檢查單放在床邊的柜上,走到了南月遙的病床邊。 而南月遙還在靜坐著發(fā)呆,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就這樣沉默了許久,午后陽光將窗戶與病床都斜斜地分割開了,他就站在那半邊的陰影里,注視著在陽光下走神的女人。 “南盛桐,你什么都知道對嗎?知道我是誰的話,為什么你從一開始不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轉過頭,看向他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這樣自下往上看他的目光,因為眼珠留白過多,所以顯得她模樣有些偏執(zhí)病態(tài)。 “我一開始也以為父母離婚后,我們不會再有其他的接觸了,因為你之后再沒有和我聯系過?!?/br> 他直視著她的臉,對她的不善眼神也全盤接受:“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過了這么多年,一見面就非想要睡我,但你是我姐,我愿意接受,所以我給你睡了,就這么簡單。” 當時南月遙對他的追求幾乎可以說是到了一個放棄理智的程度,可是從他的話里也可以感覺到一點,自己以前在他童年時期很不喜歡他。 他沒有一開始就拒絕她,大概也是因為他想感受jiejie對他的感情,所以即便是要跟她zuoai,他到最后也接受了。 他是個姐控。 “……對不起?!蹦显逻b低下頭,臉頰邊的發(fā)絲順勢從肩膀后面滑落下來,說不出一句反駁他的話。 一旁的少年靠過來抱住了她,將頭埋到了她的頸窩里,也不再繼續(xù)說什么,只是抱緊她和她緊貼在一起。 南月遙突然想起來,以前的師弟桐也很喜歡這樣子。 當時她常常會因為透不過氣而半夜醒來,印入眼簾的就是一團巨大的黑色不明物體壓在她的身體上,他不會說話,只會在她的身體上蠕動。 一開始還會驚悚害怕,可后來她就慢慢變得越來越麻木了。 房間里安靜的時間太久了,南月遙抬起手在少年干燥柔軟的發(fā)絲上面抓了抓,又摸起了他的后頸,她讓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并且接受了現實。 “桐,我不太記得了,抱歉……但我會去承擔這一切的?!?/br> 他沒有回應,但他的動作代替了這些言語上的表達,他一直都抱著她。 第一次在《穹天》的世界里殺了那個師弟,對南月遙產生的負面影響一直持續(xù)至今。 雖說那個世界可能只是個虛假的幻覺,但對于精神病人來說,幻覺的影響力等同于真實。 她不知道一切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但她一定是因為對師弟“桐”產生了罪惡感,所以才會對小男朋友產生感情。 她忍不住閉上了眼。 不管當初的那個師弟到底存不存在,但現在她的確又欠了這個親弟弟。 作為一個成年人,她有必要以合理的態(tài)度把這件事情處理到位,盡量不影響到這個剛滿十七歲不久的弟弟的將來。 南月遙決定和他分手。 等她出院,替他把他的家庭關系重新修復到位,就馬上和他分手。 - 傍晚的時候,南月遙在南盛桐的陪同下,做完了全部的檢查。 她的身體機能性沒有任何問題,醫(yī)生說出問題的是她大腦里面的神經。 如果人類的大腦是一塊每個部件都緊密結合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機械表,那她的就是一塊徹頭徹尾的爛表。 不管怎么調試,走針都還是有問題,就算偶爾看起來正常了,可稍微磕碰一下,立刻就又會開始失靈。 南盛桐陪她在醫(yī)院里吃完了晚飯,服過藥后,又跟她一塊去散步。 太陽下山之后氣溫就開始下降了,南月遙蹲在地上看著綠化帶里面種的月季,隱約聽到有病人在找南盛桐說話。 “來下棋呀,郭六段在到處找你?!?/br> “不去,我陪我姐?!?/br> “哦?!?/br> 過了一會兒,他也來到她的身旁,跟她一起蹲下了。 “你喜歡花嗎?”南月遙的指尖抵在花瓣上,游移著又挪到了花心的蕊尖上。 少年有些漠然的目光跟著她的手指來回穿行,然后就落到了她指尖觸摸的位置上。 “一般?!?/br> 他還是她記憶中剛認識的男高中生那樣,不常說話,可眼神里又有些過分敏銳的洞察力。 南月遙隨手將那朵花給折下來了,放到了他的面前。 “送你?!?/br> 這朵花讓少年短暫愣了一下,他低下頭貼了上去,聞起了花朵沁人心脾的甜。 “我以前看到過一只蝸牛,它從根莖一路爬到了花瓣上?!彼f道。 “嗯,然后你把蝸牛給拿下來了嗎?”她側目看著南盛桐,感覺身邊的人就像一幅畫。 少年皮膚冷白,側臉線條流暢,鼻子長得很好看,不管是眉眼還是嘴巴,都帥得讓人很有感覺。 他看著眼前這朵花的眼神,連路過的狗都會覺得他深情。 “沒有……” 他的目光從她的腿根又移到了綠化帶的花上,嘴唇微張吐字道:“我硬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