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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神州道 第49節(jié)

    風吟秋和沐沁沂也在他旁邊不遠處。因為并非使節(jié)團中有正式官職的,回賜使李文敏大人覺得這三位隨軍仙師并無資格參加這等隆重正式的禮儀慶典,而是讓他們在這邊看臺上陪同這些歐羅夷教的首腦,給他們講解這儒門禮儀風采中蘊含的深厚底蘊,勢必要讓這些野人體會到天朝上邦的文采教化。

    風吟秋和沐沁沂自然全沒放在心上,只有劉玄應還恪盡職守,一五一十地向周圍的神殿祭司們講解,周圍的幾位祭司不管是不是真的感興趣,至少出于對這位能空手拆魔像的強大戰(zhàn)士的尊敬,都是禮節(jié)性地面帶微笑時不時地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不過隨著儀典的進行,李大人和張家族長所用的儀軌越來越高深繁復,劉玄應也有些吃不消了。他畢竟不是李大人那種皓首窮經專研深究學問禮儀的儒門道學先生,解說起來已經漸漸吃力:“現(xiàn)在李大人踩著這前進的步伐也是有甚深意義的,這個……是三墳五典中的……,這個手勢是什么意思……哎,貧道對著儒門禮儀中的細節(jié)實在是不大弄得明白,洪通譯你可明白么?”

    “我……我怎能明白……風先生,這個你能幫忙給這些歐羅祭司解說一下么?”一旁的洪通譯早就已經滿頭大汗,只是要把那些儒門儀軌的名稱翻譯成大概能聽懂的歐羅語就不是件簡單的事,還要用盡量淺短的詞匯去解釋各種歷史典故更是幾乎要了他的命。他不止一次地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風吟秋,這個時候更只有出聲直說。

    “我也不明白?!憋L吟秋笑笑搖頭,就算是他真明白也懶得去搭理。

    “何必費勁去解說什么。劉道長也當真是實誠人?!币慌缘耐跽邿o敵·仁愛之劍也笑著搖頭?!澳莻€叫誰誰誰的通譯,你看這位李大人就像那沉迷的票友終于找到了上臺機會,又像那終日玩尿水泥巴的小孩終于得了個真正的玩具,玩得是多開心多忘我,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地方。你轉回去就報告說這些蠻夷看得涕淚縱橫,五體投地,哭著鬧著說以后有機會一定還要多多瞻仰一下天朝上邦的風儀,李大人絕對有大把銀子賞給你。你當他還會真的來向這些神殿祭司求證啊?”

    “無敵兄說得也實在太……”劉玄應苦笑搖頭,也不再解釋那些禮儀。

    “話雖如此……”洪通譯看了看遠處的浮島艦,上面的李大人正在絲竹聲中接受張家族長的拜見,然后又在對著西方神州三跪九叩。此刻這位年過花甲的老學究是滿面紅光,眼神發(fā)亮,與往日那半死不活的模樣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這禮儀祭典好像比劉玄應用最正宗的道門真氣給他推拿渡氣的效果還強上千百倍。多半現(xiàn)在心中想的就真是這精深博大的儒門禮儀是如何如何讓這些歐羅蠻夷衷心拜服的。萬一真知道了自己這邊根本就沒人真把這些當一回事,說得不好就要重新氣得吐血臥床。

    “風先生,地圖我已經拿來了。”這時候高文騎士的身影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個木盒。在矮人祭司解除了石化術之后,有日光神殿和守護之手大祭司的神術救助,他本身作為西海岸首席守護者所受的神恩也極為強大,不過短短數(shù)日就完全恢復了過來。

    “喔,正好正好,我們在這邊看這些老頭唱戲正看得不耐煩了。走吧走吧,去商量商量接下來的正事。”仁愛之劍和風吟秋轉身就走,沐沁沂緊隨其后,劉玄應想了想,苦笑了一下也對周圍幾位祭司抱拳行禮之后跟著離開。

    “哎,等等啊?!焙橥ㄗg卻是急了,大聲叫道。不解說也就罷了,這全部的人都掉頭離開,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劉玄應身份超然還可以不在乎,自己這小吏可擋不住回賜使大人的滔天怒火?!斑@邊終究是代表了我神州道統(tǒng)傳承,文化風儀的大事,諸位怎么可以說走就走?”

    “這傻貨大吵什么,你是想讓我把你的嘴和舌頭一起塞進你的直腸里去嗎?”仁愛之劍回過頭來,這個前邪教頭目一臉滿懷惡意的嘲笑?!澳愕哪鞘裁吹澜y(tǒng)傳承,文化風儀如果就靠著這些唱曲做戲的來維系,那就只能說明那些東西本身就已經沒落朽爛得和尿水泥巴沒什么兩樣了。那些喜歡玩尿水泥巴玩得不亦樂乎的老大人們就不要去打攪他們,讓他們玩得開心就好,我們自然要去做我們的正事?!?/br>
    第八十一章

    “這就是我們守護之手這些年來根據(jù)所搜集的情報,探查到的各處情況而制作的大陸地圖。當然,和帝國時代通過奧術拓印虛擬現(xiàn)實的奧術地圖沒法子比,不過在現(xiàn)在來說,在非奧術手段下已經是所能達到最完美的地圖了。”

    港口邊上一間酒館的房間中,劉玄應,沐沁沂,風吟秋和王者無敵·仁愛之劍正看著高文從木盒中取出一大張一米多見方的大羊皮紙展開放在桌上,上面無數(shù)細小的線條和圖像文字勾勒出一塊大陸的地形,其中的精細細致難以言說,各處筆跡或是陳舊或是新寫的,看得出確實如高文所說,是花費了守護之手大量精力和時間慢慢繪制而成。

    “多謝高文騎士,還有謝謝守護之手的慷慨?!憋L吟秋點點頭。只是這份地圖,對于如今的大乾使節(jié)團來說就是無價之寶,守護之手肯將這地圖拿出來,那無論如何也要表示感謝。

    劉玄應的視線已經完全被地圖吸引了過去,雖然上面的歐羅文字劉玄應不認識,但圖形大概的意思卻是能看明白的。

    “這里就是我們所在的奧斯星城了么……但這樣看起來,也是有海路可以到東邊大陸的啊。那邊不就是那個什么因克雷了么?”沐沁沂指了指地圖右側,那里在離海岸不是很遠的地方,正標記著一個注釋為“因克雷”的城市。桑多斯大祭司親自給她施展的“通曉語言”神術是最為高級的,不止讓她能說能聽歐羅語,連歐羅文字也不在話下。

    至少從地圖上來看,整個歐羅大陸是被海洋環(huán)繞著的,海岸線總體來說好像也并不顯得太過復雜,單純從距離上來看,他們所在的西北邊走海路繞去大陸東南的因克雷的話,好像并不比走陸路過去遠多少。而以使節(jié)團的狀況而言,如果能將鯤鵬巨艦修理完好,走海路肯定要比陸路的長途跋涉方便得多。

    “不行。”高文搖搖頭。指了指左下方,在大陸西南海外的一處巨大島嶼,上面繪制著一頭噴火的應龍?!褒垗u海峽這里是過不去的,那些巨大的野獸將島嶼周圍數(shù)百里都看做是自己的領地和獵場。在海上面對那些飛行的巨型魔獸絕對是災難。在靠近海岸線的近海,則還有獸人的船只時常出沒,他們雖然互相征戰(zhàn),偶爾還組建獵龍隊伍去龍島,但有個共同點便是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人類船只都會馬上發(fā)起進攻。即便是在帝國時代這里也是難以通航的?!?/br>
    “原本如果繼續(xù)往南幾百里的遠海海域,確實也能繞過龍島的危險地段,因克雷前些年也用過這條航路,和西海岸有通航和貿易往來的時候。不過自從混沌風暴地帶不斷擴散之后,這條航路就被擴散的混沌風暴覆蓋了。誰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那里的情況如何,到底能不能通航,也許你們可以去風暴神殿請求大祭司感應神靈的喻示,不過代價肯定不小,而且我覺得希望不大。畢竟風暴之神也曾告喻過信徒,不要接近混沌風暴。”

    “若是走北方呢?能走得通水路航線么?”劉玄應指了指地圖上端。雖然這樣看起來到會繞得更遠,但海路的便捷終究要比陸路的繁瑣方便上許多,尤其是使節(jié)團中沒有戰(zhàn)斗力的普通人還不少,長途跋涉的話不說體力,后勤上就是個大問題。

    “北方地圖上顯示的是一片海洋,只是因為確實沒有大陸架而已,但每年有十個月左右的時間段里那都是一片無盡的冰雪荒原。而只有夏季兩個月開凍的時候,依然有無數(shù)浮冰小島犬牙交錯,除了一些北地蠻人的舢板小船之外,就連矮人的浮島戰(zhàn)艦在其中都極為艱難,你們的大船雖然不錯,但還是不可能在那種環(huán)境下航行?!?/br>
    “看來還真是只有走陸路了?!甭犃孙L吟秋的翻譯之后,劉玄應苦笑了一下。

    “陸路的話選擇很多,大體來分不過兩種,最為安全穩(wěn)妥的就是先暫時南下,進入南方軍團的轄區(qū)之后再轉上進入奧羅大平原,沿著平原南部就可直接進入因克雷高地。雖然繞了路,但南方軍團是如今大陸上最強的軍事集團,轄區(qū)之內再沒有什么危險的野獸和土匪。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南方軍團是否會承認你們的身份,如果他們真的存心刁難的話會有些麻煩,但他們終究是延續(xù)了帝國體制和精神的正規(guī)軍團,和墮落得不成樣子北方軍團完全不同,有我們守護之手和日光神殿的擔保,還有西海岸法師議會的承認,應該問題不大?!?/br>
    “要繞上一些遠路么?那會多耗費多少時間?另一條路呢?”

    “考慮到你們使節(jié)團中大多數(shù)是普通人,還有幾位老者,即便有車馬代行,到南方軍團的轄區(qū)大概要兩三個月的時間,若是順利的話經過奧羅大平原踏上因克雷高地需要大約三個月。而從這里直接去奧羅大平原的話,一般來說只需要月余的時間,當然路上就要艱難麻煩不少,就算是那些經常來往這邊的商隊也必須要雇傭大量雇傭兵和護衛(wèi)。只有在進入平原,尤其是接近奧羅由斯塔之后才會順利了。再從奧羅由斯塔去因克雷,又差不多兩三月的時間了?!?/br>
    “總的來說,走南方軍團轄區(qū),會多耗費上一到兩月的時間,不過是最為穩(wěn)妥的一條路。從這里直接去奧羅大平原會麻煩一些,就算有我們的人擔當向導也不敢說能避開所有麻煩?!?/br>
    “……風先生覺得應該走哪邊?”劉玄應沉吟片刻,反問風吟秋?!柏毜烙X得我們人多繁雜,責任重大,就算繞遠些也該穩(wěn)妥為上。”

    “劉道長所言甚是?!憋L吟秋搖搖頭?!岸椅覀冊谶@里最多只能商議參考,可決定不了那幾位大人的想法?!?/br>
    劉玄應搖頭:“不然。如果能明辨利弊得失,貧道去連同陳將軍一起上表,李大人應該也會言聽計從才是。畢竟實務上他們并不如何插手?!?/br>
    風吟秋知道劉玄應這已算是客氣話,實際上那幾位禮部大人在實務上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幾乎全落在陳參將的頭上。好在陳參將曾領軍打仗,總能把這些事情辦下來。而陳參將對劉玄應的意見又極為看重,說是言聽計從也不為過。也就是說其實劉玄應才是這使節(jié)團實際上的領袖,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拋下其他人直接便來這里查看地圖決定路線。

    “如此就決定走南邊那軍伍勢力中越過去了吧。畢竟我們人手眾多又攜帶有不少禮物,還是穩(wěn)妥些的好……”

    “不,我覺得他們一定不會走南方這邊?!币恢睕]開口,只是在旁邊抄手看著的王者無敵·仁愛之劍忽然說道。

    “哦?”其他人都是一愣。劉玄應問:“無敵壯士何出此言?”

    “簡單得很,他們肯定會走這邊直接去奧羅由斯塔。那可是曾經的帝國首都,也是如今這歐羅大地最大最繁華之地,那幾位老大人正要意氣風發(fā)地想要用道德禮儀讓四夷賓服,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地方。你們只需要挑選一條怎么樣去奧羅由斯塔的路就是了?!?/br>
    “這……確實也是。”想了想,劉玄應苦笑。按照如今的態(tài)勢,那位李大人的心性來說,這種可能性是極大的。而且名義上那位李大人才是使節(jié)團的絕對領袖,若是他執(zhí)意要走這條路,包括劉玄應在內的人還真是沒辦法?!啊贿^事實卻是也是走南方這條路最為穩(wěn)妥,貧道一定要回去和陳將軍商議商議,看看能不能將李大人幾位說服……”

    仁愛之劍這話顯然是說到了點上,劉玄應也沒了心思再留在這里仔細研究路線,匆匆看了幾眼之后就和沐沁沂一起返回去了,說是要想個法子盡力去說服那位李大人。

    “嘿嘿,這位劉道長當真是又當?shù)之攱專瑒谛膭诹€勞神,可惜他這一趟去勸說肯定是白費力氣。那些死讀書自以為掌握了宇宙真理的自大之輩豈是聽得進勸的?愚好自專,賤好自用,此之謂也。風兄弟,你沒跟著一起去定是看穿了這一點,是不是?”

    劉玄應帶著沐沁沂一走,仁愛之劍就搖頭笑了起來,依然是大大咧咧,志得意滿,不過居然用儒家經典來抨擊那幾位大人,風吟秋聽了也著實感覺古怪:“……這個……仁愛之劍閣下的文化和學問當真是日漸高漲,我都差點要聽不懂了。”

    因為高文騎士就在旁邊的緣故,如果說神州話就顯得有些隔閡了,因此風吟秋說的就是歐羅語,仁愛之劍聽了也是哈哈一笑,同樣用歐羅語回答:“那是自然的,愛與正義的戰(zhàn)士的修養(yǎng)和道德永遠是無人能及的。哈哈哈哈?!?/br>
    “這位仁愛之劍閣下,聽說你們是要隨著‘乾’帝國使節(jié)團一同出發(fā),是么?”一旁的高文笑笑?!盀榱烁兄x風先生的救命之恩,還有他和‘乾’帝國使節(jié)團為平復奧斯星城動亂而做出的努力,日光神殿和我們守護之手決定派出由我為首的幾位神殿騎士沿途護送你們。接下來還要請多多關照……”

    “我明白,我明白。你們終究也是對我們不放心嘛。”仁愛之劍嘆了口氣。“不過沒關系,本人對于愛與正義的忠誠可是經得起考驗的。如果有許多高文先生這樣的正義朋友一路同行,我也是非常歡迎的。您這份地圖依然是非常寶貴,我們會留下慢慢參考的,一旦決定出了行走的路線,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高文很快就離開了,這位守護者肩負著守護之手和日光神殿的一些特別使命,讓他隨行也是神殿不在計較西方人族裔的交換條件之一。不過在劉玄應看來,這條件絕對是利大于弊,幾乎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如何?風兄弟,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轉眼間就直剩下就風吟秋和仁愛之劍兩人獨處了,仁愛之劍想了想,忽然問。

    風吟秋回答:“自然也是跟著使節(jié)團一起了。畢竟我如今可是使節(jié)團中參贊?!?/br>
    “我是問你真正心中有什么想法?你總不可能當真安心于這什么使節(jié)團當中吧?而且風兄弟我就直接告訴你,大乾使節(jié)團如今以后的路子該怎么走,那位劉道長cao不到什么心,你可能也cao不到什么心了?!比蕫壑畡δ樕纤菩Ψ切Φ哪涌雌饋碛袔追肿I嘲,說話的模樣也和平日間似乎有些不同?!皬埣依项^這次抓到了一手好牌。當初轉回來和大乾使節(jié)團尋求合作,其實只是我們祭祀失敗之后的唯一一條路,他也是個有決斷有魄力的,我給他一說便馬上明白了。最關鍵的還是你們那位李大人的秉性剛好被他抓了個正著,他和我之前在這奧斯星城中埋有暗線,將你們使節(jié)團的情形都打聽得一清二楚,那幾位禮部的大人是什么模樣他也有了大概印象。他當時告訴我說這種念死了書的人他見過不少,這種人念一輩子的圣賢文章只能是掛在嘴上,其實內里極度剛愎自用,好大喜功偏偏連一點點實事都做不好,所以一旦投其所好幫他們把在意的那些成全了便能cao控于手為所欲為。他一封書信試探之下果然如此。今日儀典一過,那位儒門學究李大人不把他這位大正遺民奉為知音言聽計從就怪了?!?/br>
    “而且以張老頭家這么多年來的積累,你們使節(jié)團還真要仰仗他才能方便在這歐羅大地上行走。不說別的,你們有錢么?知曉哪里購置補給和各類物品么?就算守護之手答應幫忙,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可敢完全放心?所以最后的決定權,其實都要落在張家老頭的手中?!?/br>
    “無敵兄倒是看得透徹……”風吟秋很有些意外。不過卻不是因為仁愛之劍所說的這些,這些背后的東西固然很不簡單,但仔細一想也并不意外。讓他真正意外的卻是仁愛之劍為什么要說這些?!斑@個……無敵兄,你難道不是和張家老丈一道的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我們原本不是一丘之貉么,怎么現(xiàn)在卻在背后說他的怪話?!比蕫壑畡σ恍?,語氣腔調又恢復了之前的那種得意洋洋的味道。“不過那是之前我心中執(zhí)念未除,一心想著復仇之時,才和張老頭一拍即合。如今我是迷途知返,魔障已消,心中唯有仁義,當然要和他劃清界限了。”

    “不過這也不是說張老頭就是個大jian大惡心懷驚天陰謀的老jian巨猾之輩,只是這老頭這輩子也算吃盡了苦,忍辱負重含辛茹苦地維持著一幫神州族裔的局面,如今抓了一手好牌在手,肯定是要借大乾使節(jié)團的手弄出些名堂來的。雖然都是讀了一輩子儒家圣人經典,但這老頭是在風里雨里血淚里算計支撐了一輩子,和那個李大人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玩他還不是和玩小孩一樣。所以我在這里也給風兄弟你提個醒。若是你想要和劉道長一樣去勞神費力,那簡直就是白費力氣?!?/br>
    “我自然是沒劉道長那個閑心的……”風吟秋想想,他寡然一身無牽無掛,剛踏上這歐羅大地的時候他還頗有幾分迷茫,后來得知了這個故友居然也漂洋過海來成了邪教祭司,便一路追查下去,現(xiàn)在總算有了個結果。若說心中還有什么向往的,那就是歐羅奧術背后蘊藏的無窮神妙。尤其是之前那十一環(huán)奧術所呈現(xiàn)出來的境界,居然能激發(fā)出他的向道之心,即便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不禁悠然神往?!叭缃裎蚁胍?,便是好好見識見識這歐羅大陸的奧術。而聽說奧羅由斯塔,因克雷等地的奧術傳承都要比這西海岸強上百倍,反正也不方便拂了劉道長和沐仙子的情面,我與這使節(jié)團也是同舟共濟了數(shù)月,就和他們一道上路也好?!?/br>
    “至于你呢,無敵兄?!憋L吟秋反問向仁愛之劍?!澳阏f你執(zhí)念已消,我原本以為你是要和那位張家族長一同帶領神州族裔做出一番大事來,但是剛剛聽你的好像又對他頗為不屑。那你是想要做什么呢?”

    “非也,非也。我不是對他頗為不屑,只是對他那種小門小戶,一心只是計較著他大正族裔的鄉(xiāng)愿心態(tài)不屑罷了?!比蕫壑畡u頭晃腦地擺了擺頭,言辭神色間忽然又滿是正氣凜然?!吧裰葑逡徇@些年在歐羅大陸上是苦了點,但若是為了替他們揚眉吐氣開創(chuàng)局面就無所不用其極,那最多只算得上是小仁小義。落在我這等大仁大義的人眼中,自然就是有幾分看不順眼。不過行動上我們倒也是一致的,我也會一路和你們一起前去奧羅由斯塔,可能還會去因克雷??傊睦镉袎浩饶睦锞陀蟹纯?,哪里的愛與正義需要伸張我就會去哪里?!?/br>
    風吟秋皺眉用自己都不知道該是什么樣的表情看著仁愛之劍,自從歷經過那一場真神的洗禮之后這個朋友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似瘋非瘋似癲非癲,時而眼光見解極有見地而獨到,時而好像又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私下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向那幾位大祭司好好詢問一下。

    “對了,風兄弟,有件事我是早就想問問你了。今日總算找到了個獨處的好機會,我便不客氣地問了,若是你覺得不方便,不回答也沒關系?!?/br>
    仁愛之劍忽然想了想,神色變得有些遲疑,全沒有了之前好像不將任何事放在眼中的豪邁。風吟秋也忍不住好奇,回答:“無妨,這里也沒其他人,你盡管問就是。”

    “好?!比蕫壑畡c點頭。“我記得……你在神州之時就會將人的道法符箓給完全復制下來,然后原封不動地重新又施展出來。上次在那灰谷鎮(zhèn)中對那復興會的法師也是這般。我隱約記得你這是靠了一個什么寶物對吧?”

    “太上正一彌羅萬有真符?!憋L吟秋緩緩開口,隨著這個詞,他臉上的神情也不自禁地變得漠然蕭瑟下來。雖然這個東西早已經和他神魂交融為一,但是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人在他面前,或者他自己提到過這個名字了。他幾乎都要以為這個名字和過往一起丟在了神州。

    知道這東西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甚至很多修為和眼界足夠高的人能夠隱隱從他的身上猜出這個來,比如劉玄應。只是這東西的來歷和牽扯太大,沒有人愿意去提罷了,而還在神州大地,當這位仁愛之劍還叫做另外一個名字的時候也曾經是看到過他借用真符之力出手。當時的他也并沒有多問。

    而這位老友現(xiàn)在問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者理由,風吟秋也并不覺得沒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傳說中的近道之法,佛門似乎是謂之菩提法果,可演盡世間萬法。”

    “嗯,似乎是隱約聽說過這東西,似乎是極為不得了的呢。之前在神州時候可以擺弄神州道法,現(xiàn)在這到了天地法則不同的歐羅大陸居然又能對付歐羅奧術,這演盡萬法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仁愛之劍緩緩低頭沉吟,凝重間有幾分遲疑,從灰谷鎮(zhèn)出來之后,他好像從來就沒有表現(xiàn)出過這樣的樣子。而且這樣子也和他之前的表現(xiàn)似乎大相徑庭?!斑@個到底是……”

    “怎么了,難道無敵兄忽然又對道法法術方面感興趣了么?”看他皺眉苦思,臉上的橫rou都幾乎要擠做一團的模樣,風吟秋忍不住笑問。

    “呵呵,正是如此呢。為什么不呢?”仁愛之劍嗤拉一笑,又變作原來那種得意洋洋的模樣?!熬褪且恢谷^能砸得人口吐鮮血心服口服,還要隨手一個法術就嚇掉旁人的下巴,魔武雙休,各方面都要獨一無二各方面都要能人所不能,這才能叫做真正的愛與正義的戰(zhàn)士呢?!?/br>
    第八十二章

    離開奧斯星城往東三百多里外,在越過一個早就荒廢了的伯爵領之后,就進入了蜥蜴人沼澤。這是一片夾在南北橫斷山中間的一片綿延上百里的沼澤地帶,從西海岸吹來的潮濕風氣穿過這里和大平原的熱氣相遇,化作了大量的降水,長期將方圓數(shù)百里化作一片澤國的同時,也將這里變成了大平原兩條重要河流的發(fā)源地。

    從地理上來說,這是個極為重要的地段,但在實際上卻是一片蠻荒,尤其是在巴特伯爵的整個家族遭遇滅頂之災之后,這里更是人跡罕至。

    “為何我們非要走這條鳥不生蛋的路來?”沐沁沂信步而行,看似走得輕輕松松,但她腳下卻根本就不是崎嶇不平的地面,而是一股流水,前方的無論是荊棘灌木還是泥坑水洼全都被這流水或是覆蓋或是壓下,她行走在其上一點也不費勁。

    “嚴格來說這片沼澤是屬于巴特家族的,雖然因為各種原因他們一直都沒有開發(fā)這里,但是曾經有消息說他們在這里修建過一條秘密路徑,可以直通奧羅大平原。如果這條秘密路徑是真的,那么無疑就是通往奧羅大平原最為便捷的通路?!?/br>
    在最前面帶路的高文回答道。相比起沐沁沂,他只能不厭其煩地繞開一個個難以行走的荊棘叢和障礙,或是高高躍起跳過,不過他自己倒是顯得輕松自如。

    “但只要北上兩三百里路,或者是去南邊,不都有能通往大平原的路么?就算多走上一兩月的時間,會遇到些野獸山賊什么的,也總比沼澤地這樣的地方好多了吧?”

    “這個么……其實找出并打通這條商路也是西海岸法師議會一直以來想做的事。多出一條能通往奧羅大平原的路徑,更有利于西海岸和大平原的物資流動,尤其這條可算是最短最有效率的。但這是個非常吃力的事,難度很高,沒有任何一家愿意獨資出人出力來做這件事。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們的使節(jié)大人居然主動向法師議會提出了由你們使節(jié)團來解決這件事的要求,條件就是要讓你們使節(jié)團成為這條路的第一批通行的人,同時讓這條道路永久命名為什么‘光明偉大的乾帝國的大道路’……只是命名而已就能解決這樣一個大難題,議會的老爺們當然高興還來不及了……”

    “不用說了,這肯定是那個什么張家老大人的提議?!便迩咭室哺杏X一陣陣地無力。這種揚名異域,給天朝上邦長臉增光的事肯定是那位李大人無法拒絕的,但要說背后沒有點利益交換也不大可能,只是得利的多半就是那位張家族長所帶領的大正遺民?,F(xiàn)在以李大人為首的幾位禮部大人整日和那位張家族長走在一起,不是談論經典品鑒前朝大儒的書法,就是一起拜會接見本地某某貴族。也許那幾位大人覺得樂不可支面子十足,她卻知道那根本就是被張家族長牽著鼻子走。

    “喂!風先生!這事你就不能和劉道長想個辦法么?憑什么他們自己受人指使莫名其妙地下個命令,便要我們出來到處奔波?”沐沁沂終于忍不住回過頭去,看向跟在他們后面的那個龐大身影。其實她一直在這里發(fā)著牢sao也就是說給后面那個人聽的,卻偏偏只有這個歐羅圣武士在不厭其煩地回答。

    “上面動動嘴,下面的跑斷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像你這種又要發(fā)牢sao,又要遵命行事的,簡直就是居家怨婦的典范。若是你真的不想來,轉身回去就說你頭昏腦漲舊傷未愈,劉道長肯定也不會為難你。你這又要跟著過來,又要一路埋怨的,分明就是希望風兄弟來安慰你幾句。但是風兄弟現(xiàn)在正在忙著和我專研奧術的秘密,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可不大有空來理會你這兒女私情?!?/br>
    只可惜出聲回答的依然不是她心中希望的那個聲音,而且還是她最為顧忌最不愿意聽到的。

    跟在他們后面的是一條巨大的溪地大地懶,這個乍一看有些像是昆蟲,又有些像是螃蟹的巨大動物一臉癡傻模樣,挪動起來好像也慢吞吞的,但卻是這沼澤地附近最為危險和強大的野獸之一。現(xiàn)在這野獸上面盤膝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風吟秋,一個則是一臉猙獰模樣的王者無敵·仁愛之劍。這個前邪教祭司正盯著他,露出一個看起來惡意的嘲諷更多過善意的笑容。

    面對這個被神靈搞得有些瘋癲的家伙,沐沁沂幾乎是出自本能地有些害怕,她始終難以忘記自己曾被這人一拳擊倒后送到矮人那里囚禁的經歷。而且一個瘋癲的前綴,很明顯只能加重這個生物所代表的危險性。所以雖然這番話讓沐沁沂急得面紅耳赤,她也不敢直接將腳下的水元素給丟過去,甚至都不敢直視那個面目猙獰的男人。

    好在和仁愛之劍一起對面而坐的風吟秋也醒悟了過來,放下手中剛剛看得入了神的書籍,咳嗽一聲說:“無敵兄莫要亂說,沐仙子只是關心我們如今的狀況而已。沐仙子,其實這等事也屬平常,須知若沒有張家老丈拿出來的財貨物資,使節(jié)團這幾百張嘴只靠著船里留下的東西,能撐得住多久?總不能要你和劉道長日日下海去打海獸撈海魚來供他們吃吧?更別說前去因克雷還有上萬里的陸路要走,沒有張家老丈的資助可還真是寸步難行。我們也就順便幫張家老丈做些事,讓他得些利益也是應有之義嘛?!?/br>
    “可不是我應有之義?!便迩咭世浜吡艘宦??!斑@什么隨軍仙師之位我本來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原本想到了這歐羅大陸就自己去散心的,倒是風先生你怎么現(xiàn)在反而對那個參贊一職在意起來了?”

    “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好去的地方,大家一起行走相互有個照應嘛。”風吟秋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心思好像還沒完全從剛剛放下的書里走出來?!按蠹彝酃矟藬?shù)月之久,不看那幾位大人的面子,也想著那些船員水手士卒們吧。”

    “恩,這位沐女士?!鼻懊娴母呶囊厕D過頭來勸說?!捌鋵嵾@沼澤深處也并不全是麻煩,也有值得探索的東西。盤踞在這里的蜥蜴人是一種文化程度不低的亞人種,雖然我也不敢肯定,但是他們信奉元素古神的可能性不小,如果能在這里找到水元素古神的典籍和祭壇之類,對你來說也有極大的幫助。”

    沐沁沂撇撇嘴。這對她來說確實是個不錯的理由。元素古神的信仰歷史悠久源遠流長,甚至遠超現(xiàn)存典籍的記載,但是因為和奧術的理念沖突,也不像其他神靈那樣容易被人理解,所以在帝國歷史中就漸漸衰落。如今就算有遺留下來的神殿也大都是類似她之前在港口黑幫駐地中發(fā)現(xiàn)的那個一樣極為簡陋的。反而是像矮人那樣天賦異稟的亞人種一直將元素之神的信仰流傳了下來。她現(xiàn)在雖然在接受了守護之手的神術治療之后,神魂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但是一些根本性的問題是外力所無法解決的。尋求水元素信仰的正式神殿和儀軌典籍是她治愈暗傷穩(wěn)固神魂的最好辦法,也是在神道之路上更進一步的唯一契機。

    “好吧,隨便你們了,希望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吧。反正我也只有盡力而為了?!便迩咭蕮u搖頭,有氣無力地嘆了口氣,腳下水流繼續(xù)流動載著她前行。雖然看起來她不情不愿,事實上卻是這行動中最為重要的一環(huán),若沒有她的水元素神術幫忙,想要在地勢復雜,陰雨綿綿的沼澤地形中找出一條路來,所花的心思精神何止要多花上十倍百倍。

    沐沁沂和高文在前面開路,行程繼續(xù),溪地大蜥蜴上面的仁愛之劍和風吟秋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全不在意地又繼續(xù)之前的談論。

    “如何?風兄弟我說得可對?這歐羅奧術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聽說那些貴族若是天賦不好的,花個十幾年都未必能入門,但是在我們這等天賦異稟之輩面前不過是康莊大道,根本不用費什么勁?!?/br>
    仁愛之劍還是如他在九成九時間里一樣的得意洋洋,志得意滿,他說話間抬手一張,一顆散發(fā)著白色的光球就在他手掌間浮沉不定。雖然這是在大白天陽光充沛下并不怎么顯眼,但這確實就是如假包換的零環(huán)奧術“光亮術”。

    如果有貴族法師看到這一幕,肯定是要驚訝得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一個之前完全沒接觸過奧術的邪教祭司,強大的戰(zhàn)士,居然在幾天之內就能邁過許多人要花上數(shù)年甚至十年以上才能打下的入門基礎,放出了零環(huán)奧術。這可是在奧術史上也可說是絕無僅有。

    不過風吟秋倒并不顯得很驚奇。他閉眼沉思片刻,伸手一招,也是同樣一個白色光球浮現(xiàn)在他手間。這一次他卻不是單純地用萬有真符釋放“拓印”下的魔網震蕩,而是像一個真正的奧術師一樣以自己的精神去溝通魔網構建奧術。

    “在這魔網之下施法,確實比在神州施展道術要受限……不過從某些方面來說也要方便不少?!憋L吟秋伸手一捏,光球在他手中被捏碎,重新又拿起剛才放在蜥蜴背上的書來翻看。這是仁愛之劍從張子松那里拿來的,上面用歐羅語寫著“奧術入門基礎二”,算是奧術學徒必讀的基礎。

    奧術師最為關鍵的,其實就是以自身精神來溝通魔網,構建奧術公式來形成奧術。要讓一個普通人做到這一點,除了天賦異稟感知敏銳到極點的那種天才之外,都只能慢慢培養(yǎng)才能壯大精神,磨煉感知。但這一點對于他們兩人來說卻都根本不是難事,風吟秋自己在道術符箓上沉浸了二十年以上,對于天地法則的感知猶如本能一樣,更是時時都可借鑒萬有真符中拓印下的奧術,感知魔網不是什么難事,只要補充上一些奧術基礎知識,弄明白一些規(guī)則,就可說是水到渠成。

    至于仁愛之劍來說,這一點可能更加輕松。打通任督二脈,貫通天地之橋進入先天之境,這本質上就是對天地宇宙的更進一步靠近,任何一個先天武道強者對天地法則都有本能上的感知,千錘百煉百戰(zhàn)而成的精神意志更是比尋常法師更為強大,從這一點來說,每一個先天武者在基礎上就比尋常法師更強大十倍。

    歐羅大陸上卻是從未有強大戰(zhàn)士專修奧術的先例,這卻是因為歐羅大陸上的戰(zhàn)士最后直接都是走入了神道之路,并沒有單純的先天武道之說,精神意志直接便與一部分天地法則混同為一,固然在自身領域之內如魚得水,卻沒了向其他方面擴展的可能。

    還有就是錘煉武道磨煉筋骨,講求一往無前血性純粹的戰(zhàn)士,也對繁復紛雜需要細致入微的法術沒什么興趣。更別說強大的血rou罡氣可在一定程度上干擾道法。所以在神州江湖上一些武道高人倒也有閑暇學幾手道術來玩玩,或者用以參考借鑒用以武道的,卻絕少有兩者并修兩者精通的。曾經的天下第一人玄玄子倒是說過武道其實也就是修道,“武”與“道”其實本是一家,但那是站在極高境界上才有的眼光。就如站在山頂之人向下俯瞰,才可說條條山路俱通腳下,境界不到的幾乎無人可將之融會貫通。就算是劉玄應將一身先天真氣和玄天星罡運用到萬法難侵,距離那種境界也還有不小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