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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做夢娶了仙尊 第3節(jié)

    她逃到另一側(cè),雙膝用力雙手上舉,想要攀上坑沿逃出坑外。

    但這深坑約莫兩米高,裴惜惜彈跳能力又一般,她憋足力氣往上跳,總是差一點(diǎn)才能攀住邊緣,而這差的一點(diǎn)點(diǎn),又讓她生出信心,而繼續(xù)往上跳。

    修士掙脫心魔幻境,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一米二三的小崽子,像努力學(xué)飛的小雞仔,撲騰著小翅膀往上飛,又在半空似秤砣般下墜。

    笨拙得一比。

    修士被逗樂,本來因?yàn)槭?,又被小崽子尖叫哭泣吵到而生出的煩躁,被眼前這一幕撫平。

    真蠢。

    修士面無表情地想。

    裴惜惜跳了幾次,發(fā)現(xiàn)自己夠不著坑沿后,無奈放棄。她手腳并用,攀上坑壁,想學(xué)壁虎往上爬,但她小手小腳并沒有多少力氣,雙腳剛離地,又滋溜溜地滑下,如是幾次,她沒爬多高,掌心反而被摩擦出血。

    裴惜惜捧著火.辣辣的被擦傷的掌心,用嘴唇吹氣,察覺到有視線落到她身上,她吹氣的動(dòng)作一頓,鼓足勇氣偏頭,望向那修士。

    對上對方亮如點(diǎn)漆的眸子,裴惜惜下意識(shí)地避開,低頭看自己掌心。

    察覺到對方依舊專注地望著她,沒有移開的目光,裴惜惜鼓鼓臉,心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惡狠狠地抬頭,瞪向那修士。

    到底是她一開始就心術(shù)不太正,先打?qū)Ψ竭z產(chǎn)的注意,瞪那修士的視線躲躲閃閃,臉上的兇狠也理不直氣不壯。

    她嚷道:“看什么看,詐尸嚇人還有理了?!?/br>
    瞧出小幼崽的色厲內(nèi)荏,修士直視裴惜惜雙目,認(rèn)真解釋道,“首先,我沒死,不叫詐尸;其次,是你先冒犯我,想偷我東西?!?/br>
    說著,他嘴角微微勾起,戲謔地開口:“我該叫你什么,小竊賊?”

    裴惜惜聽到那個(gè)小竊賊,臉上熱意一瞬間上涌,她急道:“你亂說什么,我才不是竊賊。我征得你同意了的?!?/br>
    “哦,單方面的同意。”修士淡定地應(yīng)道。

    裴惜惜窘迫,站在那兒手足無措。

    她一五好青年,平生未曾做過壞事,此時(shí)被人說成她不恥的小竊賊,羞得恨不得原地消失。她顧不上掌心熱辣,雙手揪著衣袖,強(qiáng)撐著辯駁,“我探過你的呼吸,我以為你人沒了,我只是不想造成資源浪費(fèi)?!?/br>
    修士愈發(fā)覺得逗這小幼崽有趣,一驚一乍的,還嘴皮子利索,說出來的童言稚語,可可愛愛。遇見小幼崽,稱得上是目前唯一一件讓他還算開懷之事。

    他整整衣袖,將黏在臉上的長發(fā)撥下,道:“很有節(jié)儉意識(shí),不錯(cuò),就是視野要開闊一點(diǎn)。筑基以上的修士都能內(nèi)呼吸,當(dāng)其內(nèi)呼吸時(shí),是探不出鼻息的?!?/br>
    裴惜惜對這事一無所知。

    她對修真界的知識(shí),全來自前世看的修真小說,淺薄得很,和剛出生的幼崽并無多少差別。

    她將這事記下,果斷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br>
    修士接受她的道歉,又順便給她上了一課,“便算真遇到對方死亡,也不要毫無防備的靠近,有些修士死后會(huì)將神魂寄存于法器上,等撿漏之人靠近,伺機(jī)奪舍?!?/br>
    生死面前,沒有多少修士能看開,更多的還是修士不甘心死亡,而費(fèi)盡手段心機(jī)掙扎求生。

    “謝謝。”裴惜惜將這點(diǎn)又記在心底。

    因?yàn)榇_定修士是人,又對她沒惡意,裴惜惜走到修士附近坐下。

    她抬眸,望向那修士,好奇道:“你不吃丹藥療傷?”

    直至此時(shí),她才瞧清修士模樣。

    修士外觀年紀(jì)約莫二十上下,眉眼清俊,面如冠玉,容貌比欲魔還要昳麗幾分。

    并非說他五官長得比欲魔還要精致,而是因?yàn)樗准兒谏铄?,燦然有光,而眼白又似白玉,沒有雜色,旁人更多被他那雙眸子吸引?。患由纤臍赓|(zhì)清朗,軒然皓皓,像是于雪山之巔遇見湛藍(lán)明湖,又似深林暗夜忽逢朦朧秋月,瞧他第一眼,先醉倒在他令人心折的風(fēng)儀中,反而忘了他的容貌,只覺得‘君姿容甚美,我心儀之’。

    他頭發(fā)半放半挽,挽起的那部分頭發(fā)用白玉冠束好,便算從天而落,發(fā)冠也端端正正的,沒有散亂;放下的長發(fā)如同黑瀑,自然垂落,似錦似鍛,散落在鬢邊袍上,與雪膚白袍形成鮮明對比。

    他的眼型是標(biāo)準(zhǔn)眼,睜眼時(shí)眼角圓潤,月牙倒扣,一雙眸子黑白分明,極富有魅力。此時(shí)他半垂著眸,遮住那雙眸子,也像是收斂了他身上的光。不過,他右眼皮上有一顆細(xì)細(xì)的痣,粉粉的,在雪白的肌膚上頗為顯眼,睫毛顫動(dòng)間,那顆細(xì)細(xì)的痣跟著細(xì)細(xì)顫動(dòng),很輕易的就能牽動(dòng)人心弦。

    裴惜惜視線落到那顆痣上,手癢癢的想摸上去,看那是長出來的,還是有什么東西黏在上面。

    不等她付之行動(dòng),那修士抬眸,將那顆細(xì)細(xì)的痣收緊雙眼皮內(nèi)。

    對上他那雙眸子,裴惜惜再次移開視線,左右猶疑一下,落到修士的腰間。不過心底有些遺憾,還是不知道那顆痣是不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那顆痣長得真絕。

    修士望著裴惜惜梳著雙丱髻的頭頂,將唇拉平,道:“無妨?!?/br>
    他現(xiàn)在靈氣全無,無法打開儲(chǔ)物袋,但這點(diǎn),就不必對幼崽說了。

    裴惜惜卻不太信,她視線落到他腰間灰撲撲的儲(chǔ)物袋上,歪歪頭,恍然道:“哦,你是沒有療傷丹藥?!?/br>
    據(jù)她看的修真小說,有錢修士都用儲(chǔ)物手鐲儲(chǔ)物戒,用這種灰撲撲的儲(chǔ)物袋的,都是窮鬼。

    她的眼底,盛滿同情。

    太慘了,辛苦奮斗多年,依舊是底層人士。

    她鼓起臉頰,道:“那你來晚了,你要是早來半天,我出生后的靈雨你還能蹭到,現(xiàn)在靈雨全都化作靈氣蒸發(fā),你想蹭也蹭不到了。”

    雷劫后的靈雨,是個(gè)好東西。

    那修士見裴惜惜是在認(rèn)真的同情自己,啞然失笑。

    他又起逗樂之心,誠懇地問:“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說著,沒忍住伸手,捏捏裴惜惜鼓起的臉。

    裴惜惜甩頭捂臉,怒瞪那修士,生氣道:“你怎么能捏我的臉,好痛的?!?/br>
    修士收回手,從善如流地道歉。

    他嘴角又重新勾起,起了收徒的心思。

    他不知道他以前有沒有收過徒,但眼前這幼崽,可愛到了他。

    他心情很好的問:“你叫什么?”

    “裴惜惜,你呢?”

    修士沉默。

    他仰頭望天,道:“我叫叢天落。”

    裴惜惜:“……”

    從天而落,果然好名字。

    她果斷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出生的這個(gè)地方呢,比較偏僻,沒有草藥,沒有水,沒有食物。而外邊呢,又有個(gè)同族對我虎視眈眈,我一出出生地,那個(gè)同族就會(huì)吃我。所以,目前我也找不到好辦法。要不,你睡覺吧,睡覺時(shí)身體會(huì)自我恢復(fù)。”

    “不急,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不?!迸嵯胍膊幌氲木芙^了。

    用儲(chǔ)物袋的師父,養(yǎng)不活她,她飯量很大的;而且,都不說真名,還想收徒,想得美。

    裴惜惜內(nèi)心哼哼兩聲。

    叢天落沒有強(qiáng)求,師徒這事,講究個(gè)你情我愿的緣分。

    他閉上雙眼,盤腿打坐。

    裴惜惜后退,在另一邊坐下。

    就算她再?zèng)]常識(shí),也知道修士調(diào)息時(shí)不容打擾。

    她摸摸肚子,再次放空腦子,想要自產(chǎn)心魔。她覺得,她現(xiàn)在有執(zhí)念了,肯定能產(chǎn)生心魔。

    她要填飽肚子。

    放空著放空著,裴惜惜頭往后一歪,靠著坑壁睡了過去。

    叢天落睜眼,盯了裴惜惜片刻,復(fù)又瞑目,正式入定。

    日頭高懸,又墜向西山,半睡半醒間,裴惜惜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她還沒睜眼,身體先搖搖晃晃地起身,嗅著香味而動(dòng),走向修士。

    “好香,好想吃?!彼÷暷剜吭趨蔡炻浼绨蛏?,一個(gè)勁地往他頭上嗅,并張開嘴,朝他額頭咬去。

    第4章 收徒

    叢天落額頭青筋蹦了蹦,睜開雙眼。

    不等裴惜惜靠近,他伸手捂著裴惜惜的臉往后推,他似笑非笑地問:“你做什么?”

    早在裴惜惜起身時(shí)他便已發(fā)現(xiàn),他不過是想看看這幼崽想做什么。便算這是個(gè)剛出生的心魔幼崽,他也不會(huì)放松警惕。

    誰知,這幼崽也不害人,盡作怪。

    裴惜惜此時(shí)也從睡夢里清醒過來,她站直身子,將臉從修士掌心移開。

    她揉揉臉頰,抱怨道:“我剛出生,身嬌體嫩,你能不能溫柔一點(diǎn)?!?/br>
    叢天落掐著她的腮幫子,腮幫子酸痛酸痛的。

    “那你靠過來做什么,偷襲?”

    “我才不是偷襲,我只是過來散散步?!迸嵯Ю硖摎舛虖?qiáng)辯道。

    她也知道自己這個(gè)理由沒法說服人,轉(zhuǎn)而道:“你頭上好香,藏著什么,好想吃?!?/br>
    裴惜惜視線落到叢天落額頭,眼底閃過渴望。

    叢天落若有所思。

    心魔幼崽吃心魔,莫非他心魔纏身?

    他收回視線,冷淡道:“沒藏什么,你再靠近,我便殺了你。”

    裴惜惜忍不住瞪大雙眼,道:“好歹相識(shí)一場,你怎么能說這么兇殘的話?”

    叢天落闔眼,道:“這是常識(shí),記住了,以后別無緣無故沒了性命?!?/br>
    裴惜惜鼓鼓頰,不情不愿地開口:“謝謝?!?/br>
    她按著餓過頭的肚子,重新走回另一頭坐下,視線直直地盯著叢天落,不斷咽口水。

    真的好香,好想吃,叢天落身上藏了什么?

    叢天落沒有睜眼,薄唇開啟,“再盯著我,將你眼睛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