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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張財渾身一抖:“奴婢不知道什么證據(jù),奴婢只是擔(dān)心您知道了害怕,被夢魘纏上……”

    “好個信口開河的刁鉆奴婢?!比莪j來的恰是時候,自然地插了句話,走到傅秋鋒身邊扶他起來,順便為他拂了拂衣褶,“既然不認(rèn),那就帶回霜刃臺嚴(yán)刑拷問,休教愛妃氣壞了身體?!?/br>
    張財臉色一白,咬緊牙關(guān)一語不發(fā)。

    傅秋鋒掃了他兩眼,輕輕拽住容璲的袖子走遠(yuǎn)幾步,低聲道:“陛下,主謀者未明,直接押走張財,恐會打草驚蛇?!?/br>
    “卿有辦法?”容璲問。

    “臣既查辦此事,自當(dāng)有始有終?!备登镤h說起他的專擅領(lǐng)域頓時容光煥發(fā),自信地笑了一聲。

    容璲給了暗衛(wèi)一個眼神,傅秋鋒在容璲身側(cè)站定,勾了勾手指吩咐道:“到內(nèi)侍省調(diào)張財?shù)臋n案?!?/br>
    暗衛(wèi)領(lǐng)命而去,不多時便帶著卷宗回來,張財見此已現(xiàn)動搖之色,突然起身沖向柜角試圖自盡。

    “我奉勸你少做無用功?!备登镤h拿過書冊翻開,眼皮都沒撩一下,暗衛(wèi)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張財,將他踹了回去反綁雙手。

    “安恒元年入宮,入宮前家中只有一年邁祖母?!备登镤h翻了兩頁,平淡地說,“古稀之年了吧,無論是她聽聞宮中孫兒的噩耗,還是你聽聞宮外祖母的噩耗,都不是好事啊?!?/br>
    “公子!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您殺了奴婢吧!”張財驚恐地不住磕頭,“確實……確實有人用奴婢祖母的性命威脅奴婢,奴婢不敢說,只求一死!”

    傅秋鋒把書冊往桌上一扔,眸光乍冷,彎腰撿起一片碎瓷抵上張財眉角,皮笑rou不笑地壓低了聲音:“落在我手里,死是給你的恩賜,什么都不招還想死?如果你再不珍惜我賞你的機(jī)會,我就割下你的面皮送到尊祖母手中,她若是驚嚇而亡,你也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吧。”

    張財額頭一涼,嚇呆在當(dāng)場,片刻后才緩過神癱坐在地,顫聲道:“是……是賢妃身邊的楊公公!奴婢絕無半句假話,奴婢自幼與祖母相依為命,三年前家鄉(xiāng)發(fā)了大水,鄉(xiāng)親們沒了住處,缺衣少食,官府不準(zhǔn)災(zāi)民進(jìn)城,還派官軍驅(qū)趕打殺?!?/br>
    “奴婢就是那時候碰見了楊公公,他說他是經(jīng)商的,給我們吃的,能帶我們進(jìn)京,奴婢就跟他走了……這三年來奴婢都聽楊公公的命令,況且陛下只知玩樂,根本不管下面百姓死活,奴婢也沒什么好忠心的!不止是奴婢,這宮里誰不天天提心吊膽,生怕一個出錯就喂了蛇!”

    傅秋鋒和容璲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底的思考權(quán)衡,傅秋鋒正要問容璲的意思,容璲忽然對暗衛(wèi)伸手,接過一柄劍,唰地抽了出來。

    傅秋鋒雖不贊同就此解決張財,但他一向以皇帝命令為先,便退后了一步。

    “想死,朕就讓你死?!比莪j橫劍一掃,劍刃寒光閃爍,挾一陣?yán)L(fēng)斬向張財咽喉。

    張財緊緊閉上了眼,然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現(xiàn)場沒有半滴血跡,傅秋鋒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見方才電光石火之間,容璲的劍尖精準(zhǔn)地擦過張財頸側(cè),只削斷了幾根頭發(fā),墨斗自他袖中繞著劍刃竄出,一口咬上了張財?shù)暮箢i。

    “把他放回原地,做成磕到頭昏迷的樣子?!比莪j把劍扔了回去,墨斗從張財身下窸窸窣窣地爬出來,攀著容璲低垂的指尖又鉆回了袖子。

    “陛下,這是……”傅秋鋒一時疑惑不解。

    “你也有不懂的時候?”容璲露出些許得意。

    “請陛下賜教。”傅秋鋒連忙躬身拱手。

    “幻毒?!比莪j抬了抬手,“等他醒來,只會以為自己做了場夢。”

    “真是神乎其技!陛下這等本事,臣倍感欽佩,五體投地!”傅秋鋒七分真三分吹地感慨。

    “別高興的太早,既然他供出了主謀,這個案子就還沒結(jié)束?!比莪j順手拍了拍傅秋鋒的肩膀,手指一松落了什么東西下來。

    傅秋鋒伸手一接,只見是一塊全新的方形令牌,正面刻著“霜刃臺”三字。

    第12章 職業(yè)寵妃03

    這面令牌的重量讓傅秋鋒恍惚了一剎那,意識仿佛游弋回了久遠(yuǎn)之前,他第一次接過代表暗閣的令牌,用另一種萬劫不復(fù)再次斷送自己的退路。

    飲下毒酒的一刻,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還有選擇,銀亮的金屬觸手冰寒,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傅秋鋒反而有些遲疑,如果這是上蒼給他的機(jī)會,那真的是讓他重蹈覆轍嗎?

    “霜刃臺可不是這么好進(jìn)的。”容璲無情地警告他,“如果你的表現(xiàn)讓朕不滿,權(quán)力和性命隨時收回。”

    傅秋鋒聽見熟悉的霸道風(fēng)格,回過神來翻過令牌看了看背面一串新刻的小字,拱手道:“臣定不辱使命,所以陛下……方才是去霜刃臺取令牌了?”

    “哼,你反省了嗎?”容璲瞪他。

    “是?!备登镤h干笑,再次行禮,“臣多謝陛下信任?!?/br>
    容璲想倒杯茶,然而杯子也被他倆一人一個摔沒了,嘖了一聲,隨手拿起桌上的檔案卷宗翻開。

    才看了兩頁,容璲怒氣騰騰地重重將書冊拍在了桌上:“又是巖州!貪官污吏一手遮天穩(wěn)坐刺史之位,張財當(dāng)然要怨朕?!?/br>
    傅秋鋒聞言稍感驚訝,檔案中記載了張財?shù)募亦l(xiāng),但并提及其它,容璲只看巖州就惱怒起來,必定是對當(dāng)?shù)乩糁斡兴私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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