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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拖延時間。”容璲恍然大悟,才上前一步就歪了身子險些摔倒,他撐著膝蓋暗自咬牙,千相鬼跟他說這些過往,恐怕是暗中和飛光取得了聯(lián)系,表面上穩(wěn)住他們,免得被注意到流向身邊的血,伺機(jī)而動奪取飛光。 ……是這些血送來了飛光的力量,治愈了千相鬼?還是裘必應(yīng)與飛光殘片合而為一,所以才擁有的功效……容璲思緒飛轉(zhuǎn),不及多想,千相鬼已經(jīng)疾步跑向了高臺。 “不能讓他拿到飛光!”容璲拖著一條腿跨進(jìn)密室,囑咐傅秋鋒一句,腳尖一勾踢起塊石頭,擊中千相鬼膝彎,千相鬼剛向高臺伸出手,右腿登時一軟,踉蹌扶住了高臺。 “我非但沒死在山洞里,還聽見了它在呼喚我?!鼻喙磙D(zhuǎn)身靠上官高臺一側(cè),指著容璲吼道,“連上蒼都附和我,連神靈都愿助我!什么是非曲直正邪黑白,統(tǒng)統(tǒng)都灰飛煙滅去吧!” 容璲心知自己不是千相鬼的對手,更不能靠近他免得被他挾持,一直沒見傅秋鋒上前,他這才回頭,發(fā)現(xiàn)傅秋鋒莫名站在原地,眼神空茫無依,仿佛越過了千相鬼,遙遙盯著飛光。 “傅秋鋒?”容璲急切喊他,傅秋鋒一動不動置若罔聞,容璲心底猛地翻起驚濤駭浪,想起裘必應(yīng)的警告,如果傅秋鋒接近了飛光,就可能被飛光所控。 他在這一刻如同被摔進(jìn)寒冬臘月的冰湖,徹骨的寒冷浸透每一寸血rou骨髓,面對無從著手的力量,人的意志竟真是如此不堪一擊。 “沒用的,我都看到了?!鼻喙頋M眼渴望的興奮,語氣漸漸壓下,平淡地說,“日月顛倒,山河傾頹,人神俱滅,塵世的崩毀由他起始,我愿奉自己的命令,做飛光行刑的劊子手。” “你大可不必繼續(xù)墮落?!比莪j見喚不醒傅秋鋒,越發(fā)急躁,緩緩?fù)讼驂?,試圖先穩(wěn)住千相鬼,“是容瑜對不住你,你既厭惡受人欺騙cao控,為何還要主動系上飛光的鎖鏈?亂世和毀滅只能帶來死亡,不能給你自由和尊重,朕自認(rèn)從不虧待臣子,只要你愿意,朕發(fā)誓既往不咎,給你高官厚祿,你可以活在陽光下,活在任何你想停留的地方?!?/br> “你的霜刃臺,確實是個不錯的暗衛(wèi)組織。”千相鬼笑了一聲,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你對你那相好的暗衛(wèi)連相公都叫的出口,你說這些話,我倒也信個七分?!?/br> 容璲臉色一黑,繃著眼角沉聲道:“朕一言九鼎,勸你珍愛性命遠(yuǎn)離飛光,朕也曾做過刺客殺手,是從泥潭里爬上這高不可攀的皇位,昔日敵今日友,無非是立場所迫,朕有這個胸襟氣度任用人才?!?/br> 千相鬼挑挑眉毛,有點悵然地嘆了口氣:“若是我早遇到你就好了?!?/br> “現(xiàn)在也為時不晚?!比莪j已經(jīng)退回門口,余光落在無知無覺的傅秋鋒身上。 “太晚了!”千相鬼突然甩手一拳砸上身后石壁,擰身高高躍起,踩著裘必應(yīng)后背一撩衣擺蹲下,五指緩緩合攏,握住了飛光槍桿,輕聲閉目,“……讓一個溺死的人暴露在陽光下,只會腐爛的更難堪,更丑陋?!?/br> 容璲見狀探出手去一把從傅秋鋒手里抓過匕首,還未轉(zhuǎn)頭,罡風(fēng)就直奔后腦而來。 “你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變成一塊兒木頭吧,只要飛光觸碰到他,神木就會復(fù)蘇,兩界就會合一。”千相鬼手持飛光飛身而來,連刺三槍,寒芒如蛟龍出海,矯健凌厲,“何必負(fù)隅頑抗,讓你先死可是我的仁慈?!薄案登镤h絕不會就此屈服!”容璲握著匕首勉強(qiáng)擋招,想要將千相鬼帶離傅秋鋒身邊,飛光的槍尖多年來仍然鋒利,編織出一陣密不透風(fēng)的殺氣罩網(wǎng),金鐵錚錚震響,讓他的右手逐漸麻痹,“朕相信他,他可是朕的暗衛(wèi),輪不到朕……保護(hù)他。” 千相鬼露出一絲嘲諷,容璲左手抵住右臂才堪堪架住他砸下的銀槍,他一點點用力,看著容璲擰緊眉頭眼睫都不住顫抖,冷汗順著鬢角滑落,受傷的右腿不得不慢慢彎下,馬上就要跪倒下來。 “陛下!”千相鬼突然揚(yáng)聲喊道,抬腿踢在容璲小臂,震飛了他手中匕首,甩槍一掄抽在容璲腹上,扯了扯有些短的袖子,“好歹是個比容瑜順眼的皇帝,武功差些就罷了,可不能給通緝犯下跪啊。” 容璲倒退數(shù)步撞到墻壁,彎腰吐了口血,貼著臉頰散落的發(fā)絲也掛上幾滴血珠,他抬頭一抹嘴角,冷笑道:“朕不需要你惺惺作態(tài)。”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鼻喙睃c了點頭,飛光立在身側(cè),他如臂指使的轉(zhuǎn)了兩圈,槍尖從容璲身上橫移過去,斜指傅秋鋒,“陛下,和我一起見證再無日夜的混沌之世吧?!?/br> 傅秋鋒僵立在碎石當(dāng)中,他不知過了多久,腦中好像浮現(xiàn)一幅幅似真似幻的畫卷,有噴發(fā)的火山,壓頂?shù)暮谠疲┝业拈W電和吞沒原野的江海,人力在天昏地暗的災(zāi)難面前渺小如螻蟻,他在半空俯瞰大地,唯有最無情的孤獨和死寂在廢墟中增殖蔓延。 一聲悲切的呼喚就在這里響在腦中,傅秋鋒陡然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眼前一晃,只見容璲靠著墻壁滑倒,嘴角暈開凄艷的血痕,眼底隱忍的痛苦既因傷勢更因精神。 “傅秋鋒,你醒醒……你從不夸口,你一定能擺脫它?!比莪j趴在地上,右腿的血拖出一條彎曲的印痕,他盡力向傅秋鋒爬過去,嘶聲喚道,“你醒醒??!” 傅秋鋒霎時怒發(fā)沖冠,他無法忍受容璲在自己眼前這般慘敗受傷狼狽哀求,但和霜刃臺地牢時一樣,他動彈不得,而手持飛光的千相鬼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易如反掌的舉槍,在容璲的嘶吼中洞穿了傅秋鋒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