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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Z很嚴厲,“躺回你床上去?!?/br> 段非拙懷疑如果他不從命,Z就會翻窗進屋強行把他按回去,因此只好服從地躺回床上,拿起那份他已經讀過無數遍的報紙,假裝自己沒讀過,再從頭看一遍。 窗前銀白色的人影消失了。段非拙淡淡地嘆了口氣。 他把報紙讀了一遍,已經無聊到開始做報紙上的填字游戲時,窗前又出現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段非拙瞇起眼睛“Z,你怎么又回來了?” Z沖他招招手,讓他過來。 段非拙放下報紙,赤腳踩著地板,走到窗前。 Z又做了個手勢,讓他低下頭。 段非拙不明所以,只好照辦。 他低下頭,盯著窗臺上的灰塵。 然后,有什么東西落在了他的頭頂。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發(fā)現那原來是一頂花環(huán)。 “謝謝!” 他驚喜地抬起頭,卻發(fā)現Z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花環(huán)編得很差勁,與其說是花環(huán),不如說是“若干根草葉扭曲地糾纏在了一起,其間硬塞進去了幾朵快要枯萎的花”??啥畏亲居X得,這大概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他是秘境交易行主人,他的交易行內儲存著全世界最稀罕、最新奇的寶物。可它們即使加起來也遠遠比不上這只花環(huán)。 第三十五章 二十一世紀新興商業(yè)手段·梅開二度 段非拙住了三天院之后,便被裴里拉勛爵請去了他的臨時住所——湖畔別墅。段非拙和葉芝的工作還沒有結束,轉移到秘境交易行中的物品需要一一辨識。 聽說裴里拉莊園的大火熄滅后,色諾芬曾試圖從廢墟里尋找秘術物品,然而一無所獲。因為真正的寶物早就被轉移到秘境交易行中了,他就算抄家也什么都抄不出來。 裴里拉勛爵對奧秘哲學一竅不通,完全幫不上忙段非拙的忙。他失魂落魄了好幾天才恢復正常。梅麗莎真實身份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也許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了。不過,他對開礦倒是充滿了熱情。 “我應該去好好學一學礦井的知識。即使沒有亡靈的護佑,我也可以讓家族繁榮興盛?!?/br> 反倒是伊迪絲夫人從亡夫那兒聽說了不少有關奧秘哲學的事。 她幫助段非拙對她亡夫的遺物登記造冊。那些具有奇特力量的物品被挑選出來,普通物品歸還給了伊迪絲夫人,讓她能夠睹物思人。 能擺脫這些秘術物品,她看起來也一身輕松。 她站在窗前,凝望窗外湖泊的粼粼波光。她的面容已經不再年輕,身體也有些佝僂了,但只要她往那兒一站,絕不會有人懷疑她主母的身份。 “你知道嗎,先生,三十年前,我剛生下阿爾伯特不久,我丈夫將米德洛家族代代相傳的那個秘密告訴了我。當時我嚇得魂不附體。 “我是鄉(xiāng)紳的女兒,雖然我父親并不富裕,但比起普通人,我算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了。我從小就在愛與信任中長大,從沒見過社會的黑暗面。我當時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邪惡、如此背離人性的事呢? “我思來想去,終于想通了不能因為沒見過就說沒有。我既然見過那種全心全意為他人奉獻、毫無利己私欲的圣人,如此推想,世上自然也有全然自私、不顧他人死活的惡徒。 “但是我丈夫最終放棄了那個秘術,斷絕了米德洛家族千年的秘術傳承。于是我想,既然世上有惡徒,那么肯定也有圣賢。惡徒越是歹毒狠辣,圣賢就越是慈悲博愛。 “絕不可對人性抱有太大希望,世上有怎樣的圣人,就有怎樣的惡徒。但也絕不可對人性失去希望,哪怕身處極深的黑夜,也不能放棄對黎明的追尋。因為世上既然有如此幽深的黑暗,相應的就該有如此燦爛的光明?!?/br> 第二天,段非拙和葉芝、阿爾乘上了返回倫敦的火車。 這回阿爾不用再扮演嘰嘰喳喳的熊孩子了。段非拙以為裴里拉莊園的恐怖經歷會讓這孩子產生心理陰影,沒想到他完全不以為意,一路上都在興奮地復述他被亡靈抓走的過程,仿佛那并不是恐怖靈異經歷,而是一場偉大的冒險。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桌子上堆了一大堆破破爛爛的筆記本。葉芝或許有工作狂的潛質,把這一路上的時間都用來研究老裴里拉勛爵的筆記了。 “真有趣,米德洛家族在奧秘社會中不怎么出名,并非因為他們技不如人,而是刻意低調?!痹娙伺踔槐竟P記,若有所思說。 “那當然了,要是他們成天宣揚自己把老婆活埋在樹下,那沒過多久就要上火刑架了?!倍畏亲菊f。 葉芝將他手中那本筆記推給段非拙“這本對您比較有用?!?/br> “我?” “它講的是秘法幾何學。這不是您的專業(yè)領域嗎?” 粉刷匠可能在這個領域都比他更專業(yè)。段非拙不無諷刺地想。 但他還是心懷感激地收下了那本筆記。上面的內容有一半他都看不懂。他決定把這本筆記當作睡前讀物,萬一哪天失眠,筆記就派上大用場了。 段非拙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思念倫敦。他在這座城市總共只住了不到一個月,可當列車駛入倫敦那遮天蔽日的濃霧中時,他卻油然而生一種歸鄉(xiāng)的喜悅。 他在車站告別葉芝和阿爾,叫來一輛雙座馬車,返回法蘭切絲廣場49號。望著那棟建于攝政時代的三層樓房,他發(fā)覺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已經把這兒當成家了。他在特納上校府待了三年,仍然覺得那是屬于別人的陌生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