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劍風(fēng)斬?cái)嘌猺ou骨骼。手臂應(yīng)聲落地。

    然而開膛手杰克的腳步卻絲毫沒有慢下來。

    他撲向段非拙，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段非拙想舉劍格擋，但是已經(jīng)遲了。

    開膛手杰克的牙齒陷進(jìn)他的血rou之中。他感覺到自己肩上的一塊rou連同衣服一起被生生撕扯了下來。

    開膛手杰克喉頭一滾，將他的血rou吞進(jìn)腹中。

    段非拙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想揮劍砍掉那怪物的腦袋，然而疼痛削弱了他的力量，他連舉起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開膛手杰克咧開嘴，打算再咬上一口。

    這時(shí)，只聽見一聲血rou撕裂的響聲，一只手臂從開膛手杰克的胸前穿出。

    鄧肯站在開膛手背后。他的手化作利爪，洞穿了連環(huán)殺手的胸膛，抓住了他的心臟。

    那顆心臟在他指尖砰砰跳動(dòng)。

    笑容凝固在了開膛手杰克的臉上。

    鄧肯抽回手，用力一握，心臟便四分五裂，成為一攤黏膩的爛rou。

    開膛手杰克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接著面朝下重重倒地。

    “究竟誰是獵物？”鄧肯盯著那不可一世的連環(huán)殺手的尸體，冷冷問道。

    段非拙癱坐在地上，捂住肩上的傷口。

    由于失血過多，他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他隱隱約約看到一個(gè)紅色的影子踏過開膛手杰克的身體，走到他正前方。

    “您沒事吧？”鄧肯問道。

    段非拙指著他腳下的開膛手杰克，想提醒他，可是嗓子卻發(fā)不出聲音。

    失去心臟的開膛手杰克本該化作一具漸冷的尸體，但是他卻突然顫動(dòng)了一下。

    鄧肯意識到背后不對勁，但是已經(jīng)遲了。

    開膛手杰克的尸體突然暴起，一口咬住鄧肯的脖子。

    這家伙，心臟都沒了還能動(dòng)嗎？！

    這就是他所擁有的異能？

    鄧肯無力地倒了下去，捂著脖子上不停涌出血液的傷口，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嘶聲。

    開膛手杰克撲向他，想給予他最后的致命一咬。

    段非拙憑借著最后一絲力量，抓住石中劍跳了起來，沖向開膛手杰克。

    這回他不會(huì)再手下留情了。

    劍鋒瞄準(zhǔn)開膛手的脖頸，狠狠一斬。

    沒有血液濺出，因?yàn)闆]有心臟的身體，血液也不再流動(dòng)。

    開膛手杰克的無頭尸體就這么倒了下去。

    段非拙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跟著跪倒。他不得不用石中劍支撐自己的身體。

    “鄧肯·麥克萊恩……你……你沒事吧……？”段非拙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接著，他也倒下了。開膛手杰克，被開膛手所傷之人，以及殺死開膛手之人，三個(gè)人倒在了一起。

    段非拙想催動(dòng)秘術(shù)治愈傷口，但是疼痛讓他無法集中精神。

    意識也逐漸變得恍惚。

    他聽見鄧肯艱難地朝他這邊爬行，將他翻過來面朝上方，然后將某種溫?zé)崛彳?、帶著濃重血腥味的東西塞進(jìn)了他嘴里。

    “吃了這個(gè)?！编嚳仙硢〉卣f。

    段非拙忽然發(fā)覺，鄧肯塞進(jìn)他嘴里的是開膛手杰克的心臟。

    “這樣就能在你和那家伙之間建立一個(gè)通道，你可以汲取屬于他的力量，治療自己?！?/br>
    血腥味讓段非拙一陣作嘔。

    “我……不要……”他虛弱地?fù)u頭。

    “你必須吃掉?！编嚳蠌?qiáng)行掰開他的嘴巴，硬是將那團(tuán)心臟往他嘴里塞。

    段非拙快吐了。他扭開臉“你為什么……不自己吃……”

    鄧肯一邊喘息一邊笑了“我已經(jīng)快不行了，醫(yī)生。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繼承我們的力量——我、開膛手杰克、猩紅盛宴死去的秘術(shù)師、還有被他們吃掉的所有異能者的力量——第四先行者的力量。”

    段非拙的大腦快要轉(zhuǎn)不過彎來了。

    “什么……第四先行者？”他沙啞地問。

    他只知道第一先行者赫爾墨斯，第二先行者光之大君，第三先行者赫卡忒……這個(gè)第四先行者是誰？

    鄧肯的笑容越發(fā)模糊。段非拙的意識越發(fā)恍惚。

    “這個(gè)故事是我從猩紅盛宴的成員那兒聽來的，我就長話短說好了。”鄧肯每說一句話都要停下來喘一口氣，“從前，人類遇到一次大劫難的時(shí)候，第四先行者降臨到地面上拯救了他們。但是祂被祂的使徒所背叛。使徒們覬覦他的力量，便設(shè)下了一個(gè)陷阱，捕捉了第四先行者，然后分食了祂的身體。他們每個(gè)人都獲得了先行者的一部分異能，成為了秘術(shù)師中的翹楚。他們的后代也繼承了這份能力，一直延續(xù)至今。”

    鄧肯嘶啞地笑了笑，“沒錯(cuò)。如今秘術(shù)師中所有的異能者，都是當(dāng)初那些使徒的后代。我是，你也是。在漫長的歷史傳承中，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忘記了祖先的傳說，甚至不知道自己擁有異能。但猩紅盛宴的秘術(shù)師們還記得。他們尋找那些異能者，將其帶回圣所，當(dāng)作食物吃掉，以奪取他們的力量。猩紅盛宴認(rèn)為，這是在‘回收’第四先行者的能力。有朝一日，當(dāng)他們吃了足夠的異能者之后，就能成為比肩先行者的偉大存在。”

    他……他到底在說什么？段非拙震驚地想。他怎么有點(diǎn)兒聽不懂呢？是鄧肯的敘述太過驚世駭俗了，還是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遲鈍到無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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