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童話]穿成女主的媽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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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將領(lǐng)命退下,木蘭又開始處理起了公務(wù)。 而另一邊,搶了驢子、衣服、食物和水的花雄正往平城而去。 統(tǒng)萬城距離平城不是很遠(yuǎn),但也不算太近,花雄這一路走得不算順利。等他到了平城,時間早已經(jīng)過去了四個月。而赫連皇后叛國的消息早在兩個半月之前就傳回了平城,傳進(jìn)了拓跋燾的耳朵里。 不用說,拓跋燾震怒不已。他立刻集結(jié)重兵,打算去攻打統(tǒng)萬城,并抓回懷有身孕的赫連珠。被軟禁在平城的夏國宗室們則是瑟瑟發(fā)抖,每時每刻每天都盡可能無聲地活著,只怕自己喘氣兒喘大聲了會被拓跋燾記起然后被拖去砍了腦袋。 花雄到平城的時候,正好趕上拓跋渾決定兩天后御駕親征統(tǒng)萬城?;ㄐ蹃聿患岸嘞?,立刻自報(bào)家門求見可汗。拓跋燾一聽這求見之人是那個背叛者花木的親弟弟,當(dāng)即就揚(yáng)了一桌子的書簡,咬著后槽牙喃喃自語道:“花木、這又是你的計(jì)策嗎?!” 花雄找上拓跋燾哪里是什么計(jì)策?他不過是怨恨自己的阿姊竟不顧姐弟之情,不好好待他也就算了,還命人把他丟出城外,終身禁止他再入統(tǒng)萬城內(nèi)。 好哇,你不仁莫怪我不義!花雄一心想要報(bào)復(fù)對自己置之不理、不仁不義的木蘭,接著他立刻就想到了可汗。 他要去告訴可汗!花木其實(shí)是花木蘭!花木蘭其實(shí)是個女人!他沒有什么阿兄!替父從軍的是他阿姊! 一想到木蘭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女兒身,自此被剝奪了所有權(quán)利,繼而眾叛親離,花雄心中不提有多么暢快了。也因此即便這一路實(shí)在艱難困苦,他依舊撐了下來,跪到了拓跋燾的面前。 “——你是花木的弟弟?” 拓跋燾的聲音十分低沉,帶著一點(diǎn)兒隱隱的嘶啞?;ㄐ壑揽珊贡囟ㄊ菫楹者B皇后背叛之事頭痛不已、憤恨難當(dāng),頓時心中一喜,立刻抬頭道:“回可汗!正是!我是花木……不,是花木蘭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花木蘭……” 從齒縫里擠出幾個音節(jié),像是要把這個名字咬碎在自己的唇齒之間,拓跋燾捏著桌子的一角,險些把桌角給捏成齏粉。 “是的可汗!花木蘭其實(shí)是女子!當(dāng)初她與我阿娘拿了要給我阿爺?shù)能娞?,跑來了平城大營,代替我阿爺從了軍!沒有人知道她是女人!她騙了所有人??!” 拓跋燾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眼神瞧著面上若有得色的花雄——這人是不是覺得他道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一個足以毀掉花木蘭的秘密? 呵呵,如果是半年……不,四個月前他能掌握這個秘密,他必定也會認(rèn)為這是一個控制“花木”最好的秘密。可現(xiàn)在…… 平民百姓也就算了,王公貴族里誰不知道那個名震天下的“花木”其實(shí)是女兒家!? 探子甚至來報(bào)說:平民百姓、尤其是女性聽聞那個幫助夏國復(fù)國的英武將軍是女性之后大吃一驚,接著人人都迫不及待地將這個消息告訴別人。在劉宋,女兒家效仿木蘭,掀起了一場“易服運(yùn)動”,女子們不分老幼,紛紛穿起了胡服、褲裙與褲裝,總之就是怎么方便怎么舒服怎么來。 劉宋文人氣得個個發(fā)抖,說是反了天了!女兒家沒有女兒家的模樣,如此一來陰陽顛倒、牝雞司晨,怕是世道即將傾覆!有些地方甚至出現(xiàn)了把衣裝不夠有“女兒樣”的女子處以私刑的事情發(fā)生。 但劉宋的女兒家們并沒有被私刑、被文人的口水給嚇怕了。越是有人想用私刑對待他們認(rèn)為不夠乖順的女子,越是有更多的女子開始了反抗。 從高門開始,在女冠子們的幫助之下,許多女子逃往了長安,并在長安工作生活、生根發(fā)芽。 “花木”是北魏叛徒,哪怕她的女兒身證明了她私奔的罪名是莫須有的罪過,在她幫著赫連珠復(fù)國之后,花木蘭還是成了叛徒的代名詞。 花木蘭雖是北魏叛徒,在女子們的心中卻不僅僅是個叛徒。北魏的宗室女不敢像劉宋女子那般大張旗鼓地改變,且鮮卑女子本身在社會中的地位就要比劉宋女子在社會中的地位要高些。不論是穿胡服還是練弓馬,這些都是鮮卑宗室女過去便被允許從事的活動。 只是過去的宗室女并不熱衷于弓馬,太過喜愛弓馬的宗室女也會被周邊的人規(guī)勸,因此宗室女里并無太過沉迷于弓馬的女子。 現(xiàn)在可好,宗室女們嘴上不敢說什么、面上也不敢表露出,私底下卻越來越多地舞刀弄劍。甚至有宗室女說自己想做將軍,自己若是去做將軍,必是不會比那些男子差的。 拓跋燾不是劉宋文人,不會說什么“反了天了!”??沙蒙舷率軇⑺斡绊懟蚴怯袧h族血統(tǒng)的一些文官真是天天都為女子們的“男人化”急白了頭發(fā),急禿了腦袋。 這些官員經(jīng)常大聲唾罵受了花木蘭影響的女子們都是對北魏不忠,可女子們照樣我行我素,時不時還能聽見有女子嘲笑這些官員說:“你一個劉宋降將為何不說自己對劉宋不忠,只因女子效仿那花木蘭便罵女子是北魏叛徒?” 拓跋燾哪里有心情去攙和這些破事?他一面寫招降書給赫連珠,同意給夏國宗親更好的待遇,又勸血脈親人都在自己手上的赫連珠好自為之。一面又要防著動作頻頻的劉宋、日益壯大的拓跋渾以及休養(yǎng)生息的柔然,在不削減邊關(guān)兵力的同時于平城集結(jié)重兵。 待到最近拓跋燾才發(fā)現(xiàn)花木蘭是女人這件事的影響力遠(yuǎn)比自己想象得要巨大——人們不光把花木蘭這個女人當(dāng)奇葩來感嘆,更有越來越多的人受到花木蘭的影響。 崇拜花木蘭的人遠(yuǎn)比辱罵花木蘭的人多,覺得“花木蘭一個女人都能做到的事我一個男人如何會做不到”的人更多。 事到如今,花雄再來說花木蘭是個女人又能改變得了什么?花木蘭在人心中的地位高低早已無關(guān)她的性別是男是女。 再者…… 這花雄說花木蘭當(dāng)年是替父從軍?那花木蘭她父親為什么不從軍?讓女兒頂替自己去從軍,這不光是逃兵之罪,還是欺君之罪。 這花雄也就比花木蘭小一歲。既然花木蘭可以年紀(jì)不到十五就替父從軍,那他呢?作為一個男兒的花雄在他阿姊要去替父從軍的時候又在哪里? 縱使花木蘭是瞞著父親、瞞著弟弟去從軍的,花木蘭的父親難道不知道花木蘭離家從軍去了嗎?若是不知道,他為何不去軍營報(bào)道?若是知道,他為何不去追回女兒,讓女兒回家、自己去從軍? 花家這兩父子但凡有一個當(dāng)年自己去平城大營報(bào)道,沒讓花木蘭替父從軍,就不會有后來的“花木”,不會有“花木”幫著赫連珠復(fù)國!今日這些個破事亦不會存在! 這零零總總真是讓他想跟花家父子算賬! “‘騙了所有人’……那花木蘭也騙了你和你父親,讓你們把她當(dāng)作了男人么?” 花家父子為了逃避兵役避而絕口不提花木蘭的女子身份,現(xiàn)在花木蘭成了叛徒,花家人又跳出來想用花木蘭的女子身份來邀功…… 這世界上哪里有兩頭吃這么好的事情? 拓跋燾冷笑,對著那冷笑,花雄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他有些不明白為何可汗看他的眼神如此可怕。 “可、可汗的意思是……?” “放任女兒做出叛國之事,花家人當(dāng)誅九族?!?/br> 拓跋燾轉(zhuǎn)身道:“來人??!去把花木蘭所有的血親都給我抓起來!包括這花雄——” “可汗?可汗!可汗??!” 花雄被兩個守衛(wèi)提了起來,他瘋狂地狗刨著想要夠到拓跋燾的袍角,遷怒的拓跋燾卻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花木蘭,你可真是好本事……竟然有種把你這愚蠢的弟弟送到我的面前挑釁我?!?/br> 像一頭野獸露出銀色的獠牙,拓跋燾繼續(xù)下令:“把赫連珠的親人也給我?guī)н^來!” “是!可汗!” 第188章 花木蘭的阿娘48 兵臨城下,赫連珠穿上軟甲,從城中走了出來,上了城墻。木蘭與她一道,兩人一人身后是翠綠披風(fēng),另一人頭上盔甲與手中長槍上都飄揚(yáng)著長長紅纓。 “罪皇后赫連珠!!現(xiàn)在臣服,可汗可饒你不死??!” 城下有嗓門兒特別大的傳訊兵在喊:“罪臣花木蘭?。∧闳衄F(xiàn)在殺了罪皇后赫連珠,則可汗饒你不死!你若投我北魏!可汗愿意迎你入后宮做夫人??!” 赫連珠與木蘭對視一眼,兩人一齊“噗嗤”而笑。 當(dāng)眾使出如此明顯的離間之計(jì)……看來拓跋燾也是被逼急了。然而不得不說這種明著來的離間之計(jì)其實(shí)很有作用。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深厚的友誼也抵不過金錢權(quán)利的誘惑。換作不是赫連珠與木蘭的兩人或許會在這里仔細(xì)思量得失,繼而疑心生暗鬼,害怕對方先背叛自己??赡咎m與赫連珠早就已經(jīng)跳出了那樣的境界。 覆巢之下無完卵。女子想要掌權(quán),唯有增加同伴而不是毀滅同伴。任何一個有權(quán)勢的女子的滅亡,對其他掌權(quán)的女子來說都是唇亡齒寒的信號。赫連珠失去了木蘭這個女性同伴不僅僅是失去一個同伴,而是失去唯一一個允許她掌權(quán)、允許她為帝同盟者。木蘭失去赫連珠,則必然會失去夏國的支持,并失去影響夏國的正當(dāng)性。 “我不是在信上與可汗說過了嗎?我不要這皇后之位,更不稀罕這皇后之名?!?/br> 撫摸著自己已經(jīng)隆起很高的肚子,赫連珠微笑:“我不想做‘北魏可汗拓跋燾的皇后’,我想做‘夏國女帝赫連珠’?!?/br> 木蘭微微將赫連珠攔到自己身后,護(hù)住赫連珠的肚子:“可汗,你的皇后之位都沒人稀罕,你為何會覺得夫人之位能有人稀罕呢?” 在后軍壓陣的拓跋燾聽到前頭傳令官傳回的赫連珠與木蘭的答復(fù),面色已是鐵青。不過這位帝王到底是胸中有經(jīng)緯的出色之人,便是被人這樣嘲諷一番,還能不失去理智地讓傳令官繼續(xù)要傳訊兵轉(zhuǎn)達(dá)自己的回復(fù)。 “花木蘭!!你不要夫人之位!可汗便許你尚書郎?。∧闳羰窃敢?!可汗記你功勛十二轉(zhuǎn)??!” 功勛十二轉(zhuǎn),那是已經(jīng)是蓋世的功勛了。擁有這樣的功勛,木蘭可以說已經(jīng)是站在了將軍中的頂點(diǎn)!尚書郎這個官職更是保證了她后半生的衣食無憂。 拓跋燾這是已經(jīng)表示自己愿意把木蘭當(dāng)成一個男人,當(dāng)成一個將軍來招安! 木蘭想,要是此時站在城墻上面的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而是那個頻頻被毆打的十四歲的木蘭,她一定會感到非常地滿足,非常地榮幸。 因?yàn)樗?,終于得到了和男人一樣的待遇。 然而,站在這統(tǒng)萬城城墻上的不是那個十四歲的木蘭。 她的阿娘對她說過:她不用成為男人。 而順著阿娘的指引,她也明白了:身為女人,自己所能得到的最高榮譽(yù)并不是“和男人一樣”。 她想要的不是她一人高高在上地與男人們一起俯視下頭做牛做馬的女子。她想要的是這世間的人不會再被困在“男”與“女”的概念中。是男是女對任何人的生活都沒有影響。 所以她笑了,笑得很大聲。 “可汗?。∧咎m不做尚書郎?。 ?/br> “木蘭愿馳千里足,帶天下女子去為官!!” 木蘭不是說不為官的女子就沒有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只是倘若女子連官都不能為,又如何能取得與男子同等的權(quán)利呢? 來告知拓跋燾木蘭說了些什么的傳令官人都快要嚇?biāo)懒恕K吨帜_,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對拓跋燾復(fù)數(shù)了一遍木蘭的話,整個人像是下一秒就要虛脫那樣汗如雨下。 拓跋燾沒有捏死面前的傳令官算是修養(yǎng)好。他難以相信連功勛十二轉(zhuǎn)以及尚書郎的職位都滿足不了花木蘭的胃口!她想要的竟是女子都能為官! 這真是蹬鼻子上臉!太過火了! “——把花雄花弧送到前面去?;咎m再拒絕,就把花雄和花弧一刀刀活剮了。” “夏國的宗室也一樣。” “是、是?。 ?/br> 得令的傳令官連忙跑了出去。他真怕自己多留一秒,自己的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被綁在木架上被推出來的花雄與花弧早已沒有了人的模樣。這一路上魏軍只是保證他們暫時不死,能夠撐到統(tǒng)萬城,至于他們在被嚴(yán)刑拷打后有沒有生病、有沒有殘疾、有沒有失禁,這些根本不在魏軍的關(guān)心范圍內(nèi)。 花弧已經(jīng)沒力氣哭了,花雄還能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來。 “阿姊、阿姊是我錯了……是我傻、是我笨、是我壞……阿姊你救救我吧、救救我……” 花雄因?yàn)槭芰诵?,四肢都呈現(xiàn)出壞死的紫黑色。哪怕他被釋放,好好將養(yǎng)著也活不了幾個月了。 花弧在花雄拿著軍帖逃走之后,又是氣怒又是悲憤,覺得自己養(yǎng)了一群白眼狼。 他氣咻咻地窩在家里砸東西,田地去是去,卻每次都是隨便瞎刨兩下就沒有了耐心?;乙?yàn)闊o人料理,漸漸變得比之前還破還臟。 到了秋天,花家的田地收成不好,花弧就跑去找花木蓮蹭飯。 剛開始張屠戶還是非常樂意接待花弧這岳家的。但花弧狗改不了吃屎,一段時間沒人可以打就又手癢了。他按捺了半個月,實(shí)在是忍不住,找了個木蓮伺候得不好的借口就想扇木蓮。 張屠戶就在旁邊,哪兒能讓人傷了自己的妻子?他一把攔下花弧,在推搡中將花弧摔到了地上,在此之后更是與花弧生分了許多。 為了有rou吃有酒喝,花弧老實(shí)了些日子。奈何他手太癢。 不能打木蓮,難道他還不能打木蓮的孩子嗎?趁著張屠戶白日出去賣rou不在,花弧痛打了木蓮的孩子,木蓮聞聲趕來也被自己阿爺踹到一邊兒。 張屠戶回來瞧見家中慘狀,直接抄起菜刀就追著花弧把花弧趕了出去,并揚(yáng)言:花弧這畜生再敢上他家,他就把花弧當(dāng)成豬給宰了! 能讓女婿提著殺豬刀在背后追,花弧的名聲爛透了,村子里、鎮(zhèn)上人人見了他都要笑話他幾句。花弧面上無光,又窩回了家里。 就在這時候,魏軍來人了?;ɑ”蛔サ搅俗约翰徽J(rèn)識的地方,他還沒明白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就聽到一官差笑道:“這不是沒瘸么?沒瘸你還說自己有腿疾,讓你女兒替你從了軍?” 于是花弧想:一定是木蘭冒充男人充軍的事敗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