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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忙晃著小腿湊去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啵唧”聲。談秋心滿意足,這才瞇著眼睛笑道:“不過籠子鑰匙不在我這兒,你得去向你爹要。” 寶寶聞言登時小臉一垮,欲哭無淚,臉上寫滿了“娘親是壞人”的控訴,卻被談秋無視了。 談秋心如鐵石,直接掀開被褥將寶寶抱著起身,“你爹去哪兒了?錚兒吃過飯沒有?” 寶寶似乎還有些小脾氣,氣鼓鼓地撅著小嘴,哼哼道:“在吃飯!” 談秋將寶寶放下,自己去屏風(fēng)后穿戴好衣衫,隨后洗漱一番,推開房門領(lǐng)著寶寶朝偏屋走去,“那走,咱們也去吃飯?!?/br> 二人穿過回廊,來至屋前,只見屋外侍立著兩名有些面生的侍女,齊齊垂著腦袋望地,待談秋二人近前,兩名侍女才后知后覺地仰起頭來,朝談秋微微欠身,極小聲道了句:“公子?!?/br> 這兩個字可將談秋嚇得不輕,談秋瞪大了雙眼直直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兩名侍女,腦海之中搜尋半晌不得痕跡,這才心中打了個突,默念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邊搖頭邊朝屋內(nèi)走去。 姜北慕坐在桌前,桌上擺了兩籠包子還有一大碗甜粥,姜北慕正慢條斯理地撕著一個饅頭就著涼菜吃,見談秋來也不抬頭,只道了句:“坐吧?!?/br> 寶寶方才還鬧著些小脾氣,此刻入了屋內(nèi),便渾如那見了貓的小老鼠,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姜北慕與談秋之間,手中拿起小木勺,十分乖巧地一動不動。 一旁的梅香上前一步,伸手欲給寶寶盛粥,甫一伸出手,便聞姜北慕出聲制止道:“不用了,我自己來?!?/br> 言罷,姜北慕放下了手中饅頭,隨后拿起一個青花小碗盛了些許甜粥湯放在寶寶面前,寶寶這才小口小口地用木勺喝起湯來。 談秋卻不動筷,似乎是在打量著什么,對面的姜北慕有所察覺,卻不多問,只用筷子尾端抵著那一籠包子朝談秋面前推去。 “想吃什么就自己弄吧,我就不給你盛了?!苯蹦秸f道。 談秋當(dāng)然不需要姜北慕給他盛粥,只是今日這屋內(nèi)氣氛著實令他有些困惑,屋外的兩名侍女雖不正眼看他,卻主動朝他問好,大有一種應(yīng)付任務(wù)的架勢,而一旁的梅香就更不提了,簡直是將他當(dāng)空氣。 談秋情不自禁回想起昨夜姜北慕的那句戲言,霎時神經(jīng)一緊。連帶著看那熱騰騰的包子都有些下不去手,一種久違的緊張之感忽而涌了上來。 他一直當(dāng)姜北慕昨晚的那句話是戲言,畢竟偌大一個姜府,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打理好的,再者姜北慕已經(jīng)給了他一個鋪子,再將姜府的管家權(quán)給他,那他這成什么了?不僅拿捏著姜家的鋪子,還有姜家府邸的實權(quán),說句不為過的話,怕是任何一家商號的當(dāng)家主母都沒有他這么大的實權(quán)。 而談秋卻是一個半點都不懂的小毛頭,若非姜北慕中了邪,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做這種決定。 姜北慕那邊剛把一個饅頭吃下肚,抬頭卻見談秋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籠屜出神,面色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憂愁,也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還不吃,都要冷了?!苯蹦捷p輕將筷子搭在碗口,發(fā)出一聲輕微的“當(dāng)啷”聲,瞬間便把談秋的神思拉了回來。 “啊……?哦,好,好的?!闭勄锟目陌桶偷鼗貞?yīng),隨后伸手拿起一個包子,湊到嘴邊小口咬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你不用擔(dān)心管不好,畢竟現(xiàn)在姜府沒有管家,照樣過來了,安排管家一位,只能算是錦上添花。”姜北慕身子微微后仰,倚在椅背之上,輕出一口氣,緩聲道。 “但是我害怕……”談秋下意識揪著包子皮,眉頭蹙起面露猶豫之色,話語未盡卻猛地反應(yīng)過來,登時瞪大了雙眼看向姜北慕,結(jié)巴道:“老…老爺,你在說什么呢?!?/br> 姜北慕卻不急著答話,只微微側(cè)頭對一旁靜默的梅香說道:“你去把姜府的所有人都召集來挽秋閣,便說我有事要宣布,手中事務(wù)皆可暫放?!?/br> “是?!泵废愦怪X袋,掩去了面上神情,語調(diào)平緩應(yīng)聲離去,從始至終未看談秋一眼,仿佛對于姜北慕方才所說之話沒有任何意見一般。 然而,這府中怕是最有意見的就是她了,前段時間談秋才剛剛?cè)チ嗣废忝媲按蘾激一番她,沒想到今日便“一語成讖”了。 談秋想對姜北慕說些什么,卻忽而發(fā)覺自己舌頭發(fā)干,緊張到腦內(nèi)一片混亂,竟是連句話都想不出來。 較之談秋的緊張無措,姜北慕則顯得泰然地多。 許是姜府素來懶散清閑,姜北慕這回的急召剛發(fā),不一會兒挽秋閣外便烏壓壓地站了數(shù)十人,談秋掃了一眼,倒是看見了不少熟面孔。 姜北慕起身朝外走去,談秋頓了一頓,也緊跟在姜北慕身后離開,原先侍立在屋外的侍女便入內(nèi)想收拾碗筷,剛一轉(zhuǎn)身入內(nèi),便見姜北慕迎面而來,說道: “暫且不用收拾,院內(nèi)一起等著便是?!?/br> 侍女們無法,只得轉(zhuǎn)身回了院子之中,站在了人群前端。 姜北慕徑直邁出門檻,站在檐下,負(fù)手而立只略微掃了一眼院中眾人,談秋心底卻沒由來的發(fā)憷,不敢跟在他身后,只敢站在屋內(nèi)門旁。 “既然都到了,那么有件事便需要向諸位言明?!?/br> 姜北慕的聲音沉穩(wěn)而富有磁性,加之其身材高大,周身氣勢不怒自威,仿佛其與生俱來便有一種讓人不自覺服從他命令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