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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終于松了口氣,卻聽男人故意凜著聲音,又道:“下回不許穿這么少,心衣之外…再套件罩衫?!?/br> 這幾日天氣炎熱,沈沅的高熱褪了后,若是躺在拔步床上養(yǎng)病,有時便會只著一件心衣。 在這兒之前,陸之昀可沒有對她的穿著有過不滿,還喜歡將臉埋在她的肩窩處,嗅她身上的味道。 換做今日,卻是不行了。 思及此,陸之昀已經(jīng)拎了件淡紫色的罩衫遞給了沈沅,并用眼示意她穿上。 沈沅不甚情愿地套上了那件罩衫后,便安安分分地躺回了床處。 陸之昀更換好寢衣后,也蹙著眉宇,闔眸躺在了妻子的身側。 現(xiàn)下天氣炎熱,這興致一旦起了,就很難會被壓下去,饒是自制力甚強的陸之昀,亦是如此。 他正忖著要不要等沈沅睡下后,再回歧松館的西廂睡,耳畔卻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隨即,沈沅那只纖軟的小手也往他的方向探了過來。 陸之昀一開始還在裝睡,及至沈沅驀地抓住了他的大手時,方才睜眼問道:“你又怎么了?” 男人的語氣透著無奈的縱容。 沈沅在夜色中看了下陸之昀的側顏輪廓,隨即便側過了身子,背對著他,軟聲央求道:“官人,妾身的小腹有些痛…您今夜還是幫妾身焐一焐吧?!?/br> 聽著她溫軟的小動靜,陸之昀未發(fā)一言,卻依著沈沅的言語,將她攏在懷中,并將大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動作熟稔地幫她焐了焐那處。 沈沅大病初愈,又因著月事初至,身子也格外的疲乏,等小腹被男人焐暖后,也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陸之昀冷峻的眉眼愈發(fā)泛沉,待他坐起身后,又看了眼沈沅柔弱無依的睡姿,竟是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真是想不到,他也會淪落到今日這種地步。 等他躺回了原處,想要為自己解決一下時,沈沅的柔唇卻驀地溢出了唔噥的哼音。 陸之昀瞥了她一眼,輪廓鋒銳的眉宇又蹙了幾分,指骨分明的大手也頓住了動作。 再在這兒待下去,沈沅和他就都別想睡了。 陸之昀剛要趿履下地,回歧松館獨宿時,沈沅竟在這時醒了過來,嗓音溫軟地問道:“官人,您怎么了?” “你睡你的?!?/br> 他低沉渾厚的嗓音在夜深人靜時,聽上去極富有磁性。 沈沅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莫名的隱忍,甚至是壓抑。 “那您……” 陸之昀的聲音情緒莫辨,又道:“我得解決一下……” 這話一落,沈沅騰地一下,便坐起了身子。 巴掌大的小臉兒,也驀地變燙了幾分。 這她怎么還能睡得下呢? 沈沅咬了咬唇瓣,便乘著夜色,躡手躡腳地下了地,待她半蹲了身子后,亦掀開了眼簾,柔怯地看向了陸之昀。 陸之昀那雙深邃威冷的鳳目,竟在這時顯露幾絲錯愕。 隨即便聽沈沅用那副音腔綿綿的嗓子,訥訥地道:“妾身…妾身幫幫官人?!?/br> * 不知過了多久后,陸之昀終于沉啞著聲線,命丫鬟進室將燭臺上的蠟燭俱都點燃。 沈沅柔順的烏發(fā)微有凌亂,眼圈略有些泛紅,待漱完口后,便被男人抱回了拔步床的里側。 待她再度躺定后,也沒那個心思再去入睡了,卻因著羞赧闔上了眼眸,佯裝睡下了。 陸之昀卻用指捏住了她的耳垂,淡聲命道:“轉過身子來,同我說說話?!?/br> 沈沅道了聲嗯后,還是被男人用大掌撥弄著翻了個個兒,小臉兒沖著他,濃長的羽睫也赧然地垂了下來。 陸之昀問道:“嗓子傷到?jīng)]有?” 沈沅搖了搖首后,卻聽陸之昀的語氣重了些,又問:“你這些,都是從哪兒學的?” “畫冊子里…看到過?!?/br> 聽著妻子甕聲甕氣的小動靜,陸之昀的眼眸微微覷起,又沉聲問道:“你從前在揚州,都看了些什么玩意?” 沈沅沒從陸之昀的話語中聽出什么盛怒來,也清楚他這是在嚇唬她,便轉了下眸子,將話題繞到了他的身上:“那…官人早些年,都是怎么解決的?!?/br> 這話沈沅憋在心里很久了。 從前的她,對陸之昀之前到底有過多少的女人,并不是很在意。 可自打為他生下了朔哥兒后,沈沅再一想起這事,心中不免就會生出些難言的澀意來。 也很想知道,能陪在年輕的陸之昀身旁的,都是些什么樣的女人。 陸之昀自是沒想到沈沅竟是還盤問起他來了,還問的這么直白。 他蹙眉時顯得整個人的氣場很凌厲冷峻,正當沈沅覺得陸之昀就要做怒的時候,卻聽他語氣淡淡地回道:“就那么解決的……” 沈沅的水眸費解地闊了起來,看在男人的眼中,這眼神卻盡顯著柔媚小意。 陸之昀受不住沈沅用這種眼神看他,便用手覆住了她的雙眼。 沈沅卻不肯放棄地又問了他一遍:“妾身不明白?!?/br> 陸之昀將手從她的雙眼移下后,轉而又捏住了她精致秀美的鼻尖,沉著聲音道:“那你就無需明白了?!?/br> 沈沅被他捏著鼻子,心頭涌動的酸澀卻是更甚。 這種情緒,是她從來都未曾體會過的,與單純的嫉妒是不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