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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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崩钋飳幙此谎郏傆X得這個粗俗的祖母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更加刻薄了。 兩句話的功夫,柳紜娘肚子咕咕叫,問:“我很餓,給我留飯了嗎?” “晚飯還沒做,您等一等?!崩钋飳庯w快跑出了門。 溜得倒挺快! 柳紜娘揚聲喊:“快來個人!” 這一回,沒有人應(yīng)聲,也沒人進門。 可院子里分明有人走動的動靜。 在家里從上到下,就沒人把夏桃子放在眼中。一屋子的白眼狼,柳紜娘氣笑了,抄起桌上的茶杯從窗戶丟了出去:“都死了嗎?” 終于有人從門口奔進來,高大魁梧,皮膚黝黑,一身肌rou結(jié)實,是夏桃子的三兒子,嬉皮笑臉道:“娘,你火氣別這么大,家里忙著呢。飯得了會給你送的?!?/br> 柳紜娘簡直服氣,高熱無論是在何時都不好治,哪怕是大戶人家,也不一定能把人救活。夏桃子那樣兇險,沒人守在床前不說,連飯菜和熱水都沒有備,這些混賬是怕她死得不夠快吧! 69. 偏心婆婆 二 屋中轉(zhuǎn)瞬間又只…… 屋中轉(zhuǎn)瞬間又只剩下柳紜娘一個人了。 柳紜娘是真餓, 她病得昏昏沉沉,弄不明白自己來了多久,又餓了多久, 反正胃里空空,滿嘴藥味,肚子咕咕叫。 捱了半刻鐘, 她不想等了, 再餓又要暈了。掀開被子跌跌撞撞下床出門。院子不大, 一半還做了菜地, 菜地一角圈起來喂了五六只雞,味道不甚好??吹贸鰜矸孔踊诵乃? 幾根主梁都挺新, 屋子正經(jīng)修了幾間, 剩下幾兩間的用木板湊合,到處破破爛爛,總之,找不到絲毫田園風(fēng)光的愜意, 看了就讓人窒息。 院子和菜地里無人,柳紜娘站在廚房門口, 感覺得到好幾道悄悄打量的目光,她正想進廚房, 聽到身后有只母雞咯咯直叫喚?;仡^一瞧, 看到那蹲趴著的雞一邊起一邊叫, 隱約看得到雞窩中的一抹白。 柳紜娘餓得太狠, 看到那雞蛋頓時眼前一亮,撿了根柴火撐著身子緩緩挪過去,頗費了一番功夫才進雞圈拿到了蛋。 廚房中碗筷一大堆, 好些都豁了口,如果說這院子里還有什么優(yōu)點的話,就是打掃得還算干凈。夏桃子是個愛干凈的勤快人,她自己看不得臟,也會讓幾個兒媳幫著打掃,她脾氣急,嗓門也大,要是做不好,她就會大吼。 人活一張臉,幾個媳婦都怕挨罵,所以,還算是聽話。 柳紜娘是住過農(nóng)家小院的,也試過親自燒火做飯。不過,那時候都有個人在旁邊幫忙。如今是指望不上了,她找到了小罐葷油,將灶中的火燃起,放了油煎蛋……她身子太弱,得吃點好的補補。若不是病還未痊愈,實在沒有力氣,這會兒又餓得心慌。她還打算抓雞來燉。 油燒熱,金黃的蛋液下鍋,吱吱作響里,煎雞蛋獨有的香味頓時蔓延開來,柳紜娘聞著……就更餓了。 她往里添了半瓢水,又從角落里小包的白面里抓了一把調(diào)成面糊倒入,再加了點鹽,然后盛到碗里。 說實話,除了香味還行,賣相實在不好看。柳紜娘餓得慌,也顧不得了。正打算趁熱吃,門口過來了四個小蘿卜頭,眼巴巴地看著她……的碗。 原身是個疼孩子的,平時有點好吃的都盡量少吃或是不吃,全部省給了兒孫。 柳紜娘對待孩子也尤其寬容,但是,她再不吃飯就要餓暈了。 當(dāng)即也不管幾人,稀里呼嚕將一碗面糊糊下肚,才覺得活了過來。 她精神好了,四個蘿卜頭卻面面相覷。 最大的那個已經(jīng)七歲,是李秋寧的弟弟,滿臉不可置信:”奶,你吃完了?” 小的那個是二兒子李耀祖的二兒子,看到好吃的沒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其余兩個月泫然欲泣,抽噎不止。 柳紜娘!“……” 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怪不得誰,只怪夏桃子平時太疼孫子,慣得他們都認為家中的好東西絕對有自己一份,如今一口沒沾上,可不就得哭嘛。 躺回床上時,柳紜娘一臉悵然。特么的簡直越混越回去了,上一回張滿月家里是窮,可至少能填飽肚子。 可這次,吃個雞蛋還跟幾個孩子搶食……忒窮了! 幾個孩子越嚎越來勁,忽然有人從隔壁竄出,幾巴掌拍在孩子身上:“哭什么?只怪你們命不好,誰讓你們生在李家,又遇上了我們這些沒本事又自私的長輩?” 這話怎么聽都有點含沙射影。 夏桃子這一次生病,除了四女兒送回來的幾副藥,再沒有吃上別的藥,倒是各種偏方湯子喝了不少,前后足足躺了大半個月,才撿回來一條命,期間好幾天人事不省,李家都開始準備后事了的。 柳紜娘到了這里,這場病也熬得夠嗆,她本就疲累,聽著這些只覺一股氣直沖腦門,抄起邊上的茶壺丟了出去。 “滾遠一點嚎!”柳紜娘不客氣地大罵:“老大媳婦,你別在那兒指桑罵槐,你老子娘辛苦了一輩子,那些雞還是我親手孵出來的,吃口雞蛋怎么了?吃不得是不是?你罵給誰聽?” “要是受不了,給我滾回娘家去!” 于村里人來說,只要不是特別刻薄的長輩,晚輩都需要敬著,柳紜娘一硬氣,大兒媳胡氏就蔫了,至少,面上不敢和婆婆吵,當(dāng)即尷尬道:“娘,我不是說您。只是看您病著,孩子在這哭您睡不好,這才教訓(xùn)他們的?!?/br> 柳紜娘并不放過她:“你也知道我想睡覺,人家都不哭了,你還在那兒揍,把孩子打得整個村里都能聽見他們嚎,我看你是故意給我添堵?!?/br> 從后院里又沖出來了一位稍微年輕點的婦人,看到最小的那個孩子哭的厲害,急忙上前去抱,又不贊同地看著胡氏:“嫂嫂,秋山才三歲,說話都聽不懂。你為何要打他?” 胡氏陰陽怪氣:“他想吃雞蛋,在這兒吵嚷,我讓他別哭,娘病著……” “都住口!”此時的柳紜娘只覺得頭疼,不想聽妯娌之間你來我往的交鋒,道:“再把我吵醒,你們就都給我滾回娘家去!” 院子里終于安靜了。 柳紜娘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外面夕陽西下。 她再一次認識到這幾兄弟都不靠譜,她起來做飯時剛剛過午,那時候老三讓她等一等,結(jié)果兩個多時辰過去,廚房還沒有做飯的動靜。 真要是指著他們,就算不被餓死,也得餓出病來。難怪夏桃子足足半個多月才下床,兩三個月才緩過來。 柳紜娘喝了藥,吃了飯,又睡了一覺。感覺好了許多。起身到了院子里,幾個孩子正在瘋玩,二媳婦楊氏已經(jīng)拔完了大半菜地,看樣子已經(jīng)干了許久。 看到柳紜娘出來,楊氏頭也不抬,道:“娘,今日該三弟妹做飯?!?/br> 這院子里住了十幾口人,典型的是三個和尚沒水喝,這人一多了,有個把偷懶,就都怕自己吃了虧。 夏桃子讓三個兒媳輪流做飯打掃,她性子急,看到?jīng)]做就會出聲催促。方才楊氏那話,就是讓柳紜娘催促三兒媳小楊氏趕緊做飯的意思。 柳紜娘又去扒拉了幾只雞蛋,這一回熬了粥,然后端著粥回了房,將那些孩子關(guān)在了外頭。 當(dāng)日傍晚,因為小楊氏做飯晚,一家人又吵了起來,柳紜娘假裝沒聽見,蒙頭好好睡了一覺。 睡得好了,病也好得快。大概是夏桃子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外面天才蒙蒙亮,柳紜娘就醒了。 因為高熱出了不少汗,身上粘膩,她去廚房燒了熱水洗漱,等再出門,幾乎所有人都起了。 二媳婦楊氏笑吟吟問:“娘,您好點了么?” 胡氏翻了個白眼,嘀咕:“裝孝順?!?/br> 柳紜娘不看二人,隨口道:“死不了了,但也做不了活,你們今日把茶山那一片的地翻了,草根都撈干凈。帶著飯去,中午別回來。” “一天?”李老大驚呼:“娘,你這是把我們當(dāng)牛馬使喚?!?/br> 柳紜娘掀眼看他:“當(dāng)年我跟你爹兩人就干完了,為你們做牛做馬一場,現(xiàn)在應(yīng)該輪到你們?nèi)ジ闪?。?/br> 李老大半信半疑:“是不是哦?”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村里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你不信可以去打聽?!闭f完,柳紜娘再沒了耐心,抬步出門,找了村里的牛車往鎮(zhèn)上而去。 夏桃子夫妻倆那些年確實苦,莊戶人家就指著那點地,兩人生了四個孩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個比一個能吃,實在沒法子,兩人跑去山上開荒。 荒地一開始是沒有收成的,這么多年下來,地已經(jīng)養(yǎng)肥,后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還攢了點銀子。不過,幾個孩子相繼成親生子,加上平時人情往來,一年到頭壓根攢不下銀子,花錢最狠的時候,甚至還要欠帳。 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幾個兒媳看著家里那么多的收成。一年干到頭只能飽腹,連件新衣都穿不上,認定她是偏心了別人,將銀子偷偷花在了其余兄弟身上,才弄得家中一窮二白,對她的怨氣是越積越深。 夏桃子看出來了兒子們的不憤,提出分家,讓他們各自過活。 他們愿意分家,但卻不服她拿出來的那點銅板。當(dāng)下長子養(yǎng)老,夏桃子跟著老大,她所有的銀子自然也是老大的。 這樣的情形下,另外兩兄弟不答應(yīng)分。 夏桃子拿不出讓幾兄弟滿意的銀子,眾人都不肯分,事情僵持到如今。面上看著和睦的一家人,其實暗地里都生怕自己吃了虧,平時干活也經(jīng)常偷懶……總之一言難盡。 鎮(zhèn)上的東西都不貴,但柳紜娘手頭總共也沒幾枚銅板。她買了烤鴨,又買了些餅子,將銅板花得精光,最后的幾枚付了車資。 當(dāng)初夏桃子夫妻倆能干得下來的活,有柳紜娘下的死令在,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了家。 李秋寧帶著幾個弟弟在,見她回來,都興奮地迎上前。 看到她手中的兩個紙包時,更是激動不已。 沒多久,幾兄弟回來,柳紜娘擺上了燒鴨和餅子,道:“今天的晚飯我買回來了,不用做。” 燒鴨只有過年才會買,眾人都覺得有點不對,但好吃的東西都擺到面前了,也懶得多問,風(fēng)卷殘云一般,連骨頭架子都啃干凈了。 “飯吃完了,咱們說正事。”柳紜娘敲了敲桌子:“這個家我當(dāng)了半輩子,實在夠夠的了。從明天起,我把它交給你們?!?/br>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胡氏身為長嫂,自覺這個家該交給自己。她雖不好意思開口,但也怕被別人接了去,笑著道:“娘年紀大了,前頭還生了一場重病,確實該歇著。您放心,日后我一定好好照顧好這個家。” 楊氏見狀,不樂意了:“大嫂,娘也沒說要交給你。依我看,當(dāng)家這種事,最好是交給聰明點的人。前年你被人騙了的事,我們可都沒忘。” 前年胡氏趕集時,碰到了一個郎中賣包治百病的藥酒,她花了大價錢,結(jié)果搬回來的只有一壇子劣質(zhì)燒酒,喝著一股土味,壓根就沒有加藥材。 小楊氏急忙贊同:“對。那一回是你自己的嫁妝被騙,萬一你把我們?nèi)胰说你y子都送給了騙子,我們一家人喝西北風(fēng)嗎?” 她笑吟吟道:“依我看,這家應(yīng)該交給年輕人管著,我記性好,絕不會把銀子弄丟?!?/br> 小楊氏這是暗指楊氏前些天弄丟扣子的事。 楊氏急了:“銀子這么要緊的東西,我也不會丟啊!” 妯娌幾人越吵越兇,三兄弟沒有勸說,其實已是縱容了她們?yōu)樽约籂幦 ?/br> 柳紜娘將屋中亂糟糟的情形看在眼中,敲了敲桌子:“別吵了,我已經(jīng)安排好,你們每人管一年家,輪流來!就從老大家開始?!?/br> 一錘定音。 除開胡氏的另兩位面色不太好,不過,反正要輪流,倒也沒有再鬧。 胡氏歡喜不已,哪怕只有一年,那也能多少摳出點銀子來。她得意地看著兩個弟妹:“等明年就輪到你們了?!?/br> 然后,她看向柳紜娘,一臉期待。 柳紜娘一臉不解,含笑回望。 婆媳倆對視半晌,胡氏率先敗下陣來,開口問:“娘,咱家這些年攢的銀子呢?” 柳紜娘一本正經(jīng):“當(dāng)年我跟你爹分家出來的時候就得兩個土碗,八斤糧食,破屋半間。每年還要孝敬你爺奶五十斤糧食。你總夸自己勤快,又比我聰明,肯定不會做得比我差的。”末了,還贊一句:“我看好你呦!” 胡氏:“……”什么玩意兒? 沒有銀子,她當(dāng)什么家? 柳紜娘又補充道:“稍后咱們一人留四斤糧食,剩下的都賣了。銀子我收著用來應(yīng)急,平時不動用?!?/br> 胡氏:“……”逼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