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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篇第366章:世界為敵相愛證明

    高爾夫會所的更衣室內(nèi),蔓生剛剛洗過澡,將被咖啡染臟的球衣?lián)Q下。站在洗浴臺前方,蔓生透過鏡子瞧見曾若水坐在后方的椅子里,她一直默默看著她,神情冷凝無畏。

    而那雙眼眸深處,唯有內(nèi)疚自責(zé)……

    蔓生朝她喊道,“若水,你幫我吹頭發(fā)吧?!?/br>
    曾若水十分聽從來到她身邊,吹風(fēng)機(jī)隨即發(fā)出“隆隆”聲音。

    等到頭發(fā)快吹干的時候,更衣室的門也被人輕輕敲響,是會所的女服務(wù)生,“兩位小姐,曾先生已經(jīng)到了!”

    “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蔓生微笑頜首。

    曾若水將吹風(fēng)機(jī)放下了,她動了動唇想要開口訴說,被蔓生打斷,只一句話就讓她止住聲,“你要是說對不起,那我就要真的生氣了。”

    更衣室外是明亮的休息廳,而那一處安靜靠窗的位置上,一行人已經(jīng)在座。

    左側(cè)正是盛公子以及盛小姐。

    而右側(cè)則是王鏡樓。

    另外一邊,是曾樓南剛剛?cè)胂?/br>
    氣氛格外僵持,蔓生和曾若水一走近,就瞧見了這幅沉默場景。

    王鏡樓神色發(fā)沉,顯然因?yàn)榉讲乓皇率植粣偅谷桓覍⒖Х葷娫诹肆致纳砩?。聽聞曾樓南正在趕來,于是王鏡樓一直不曾發(fā)話。畢竟這里是曾氏地盤,而盛家會邀約,主要也是曾家起因。

    于是,王鏡樓暫且隱忍不言。

    這一刻,瞧見她們兩人折返而來,王鏡樓直接道,“曾總也來了,這件事情又是怎么回事?!?/br>
    “事發(fā)突然,我想各位也都沒有想到。”曾樓南處變不驚,溫聲開口,“盛瑄,你能告訴我,今天這場誤會到底是怎么引起?”

    先前還對曾若水心儀不已,大獻(xiàn)殷情的盛公子,現(xiàn)下倒是緘默不語。那張斯文的臉龐,還有些茫然,待曾樓南出聲詢問,他回聲道,“家姐無心冒犯林小姐。”

    “林小姐,你很清楚我不是針對你!”此刻的盛家千金,亦不似方才大方熱絡(luò),她將事情徹底挑明,“到了現(xiàn)在,我真是有些無話可說!”

    盛公子又道,“曾大少,若水小姐很優(yōu)秀出眾,但是我想,我和她恐怕不太適合?!?/br>
    雖沒有言語上指責(zé)攻擊,而今再對上曾若水,早不復(fù)先前的熱情有禮,是那樣冷淡疏遠(yuǎn),蔓生明顯感受到,對方無法抑制的那份輕慢不屑!

    盛千金卻是不甘示弱,冷聲討伐,“曾大少,我家小弟雖然不善從商,也不善交際應(yīng)酬,可也是正經(jīng)的讀書人!再怎么好脾氣好說話,也不至于配一位私生活混亂,還有過一個孩子的女人!”

    嘲諷的質(zhì)問聲帶著滿腔怒火,盛千金顯然無法忍受,“您一心想要將令妹嫁給我們盛家,是根本就瞧不起,還是太瞧得上!”

    王鏡樓驟然凝眉,因?yàn)榉讲攀掳l(fā)后,他根本就不知道緣故,當(dāng)下聽聞簡直震驚!

    盛千金又是冷笑道,“從前還以為這些傳聞是空xue來風(fēng),只是心里邊羨慕嫉妒的人故意誹謗,結(jié)果沒想到竟然都是真的!令妹當(dāng)著我們的面都承認(rèn)了!您也不必再解釋!”

    她竟然親口承認(rèn)!

    曾樓南一瞬沉眸以對,目光落在曾若水的身上,卻分不清是驚愕,還是旁的情緒……

    竟然是事實(shí)?王鏡樓更是不敢設(shè)想,卻見當(dāng)事人沒有否認(rèn),林蔓生亦是默然不應(yīng),仿佛已經(jīng)落實(shí)此言不虛!

    ……

    其實(shí)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也唯有蔓生最清楚經(jīng)過。

    高爾夫球場上,就當(dāng)王鏡樓和盛公子走在前方打球閑談的時候,盛家千金單獨(dú)來到她們身邊。起先只是談笑,而后忽然提起那些傳聞,有關(guān)于曾若水曾經(jīng)的戀情,私人生活方面之類的話語……

    到了最后,盛千金打探一般問道:若水小姐,我想這些都不是真的?

    卻不想,當(dāng)著對方的面,曾若水默了下回答:是真的!

    就在曾若水親口承認(rèn)一切,這位盛千金神色驟變,蔓生也是一怔,對方手中的隨身咖啡杯就潑向了曾若水,更是朝她怒斥:這樣一個骯臟的女人,曾家竟然還敢介紹給我們盛家!你們隱瞞不說,把我們盛家當(dāng)什么!

    蔓生眼明手快,疾步飛身過去,擋在了曾若水面前,也擋下了這杯咖啡。

    之后便引起了王鏡樓以及盛公子紛紛前來,混亂情形下,蔓生拉著曾若水前往更衣室換洗。直到曾樓南抵達(dá),一行人才重新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不等曾樓南開口,曾若水輕聲回道,“大哥,你從小就教導(dǎo)我,凡事不能說謊,要以誠對待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才隱瞞沒有事先說明。但是我沒有辦法再繼續(xù)隱瞞,所以我承認(rèn)了!”

    “發(fā)生過的事情,就是發(fā)生過,沒有辦法當(dāng)作是一場夢!”曾若水用輕輕柔柔的女聲訴說,可是目光卻格外清冷決絕。

    像是豁出去一般,她早就不愿躲閃!

    曾樓南聽見她這樣說,整個人猛然一震,又是焦灼無比!

    蔓生卻在想,她所說沒有錯。發(fā)生過就是發(fā)生過,縱然自己不愿意去承認(rèn),可誰也不能當(dāng)作是浮生一夢。

    曾樓南這才回神,作為曾家當(dāng)家人,更作為兄長,必須要表態(tài),他立即朝盛家姐弟致歉,“這件事情,我感到很……”

    “大哥!”曾若水卻出聲阻攔,“這是我自己的事,就算要道歉,也是該由我來!”

    下一秒,蔓生瞧見曾若水應(yīng)聲而起,是她起身朝向盛家兩位,也是她當(dāng)眾拒絕了曾樓南的維護(hù),并不領(lǐng)他的情,是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盛先生,盛小姐,我感到很抱歉,實(shí)在是對不起!”

    那道瘦弱身影彎腰道歉,那樣卑躬屈膝的樣子,卻深深刻入曾樓南的眼底!

    盛公子沒有接話,盛千金卻是不依不饒,怒氣不減半分,“我們哪里能受得起你親自道歉!還請?jiān)笊俸煤霉芙塘蠲?,不要再禍害別人!”

    曾若水就站在她身旁,蔓生聽見她反復(fù)唯有一句,“對不起……”

    是她在認(rèn)錯!

    是她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所犯下的錯誤,今日全是自作自受!

    ……

    曾若水站在原地不斷道歉,王鏡樓都有些不耐的時候,曾樓南終于開口,“盛小姐,我想賠禮道歉也已經(jīng)夠了!盛家要是再不樂意,只管提出金錢賠償,曾家賠得起!”

    這一刻,曾樓南直接拿錢砸人,雖說荒唐可笑,卻偏偏在關(guān)鍵時刻也唯有如此!

    盛家千金一方面礙于曾家家大業(yè)大,真惹惱了曾樓南那也是自討沒趣,另一方面瞧著也差不多了,方才偃旗息鼓,“曾大少,我們兩家的婚事就此不要再提起!感謝這次到了宜城,曾家熱情招待,我們告辭了!”

    音落,盛千金起身就要離去,盛公子亦是隨行。

    然而這個時候,王鏡樓冷聲一句,“盛小姐,就這么走了?”

    那位盛千金愕然回望,王鏡樓凝眸笑問,“剛才雖然是誤會,可那杯咖啡還是直接灑在了家姐的身上!你潑了我jiejie一身,一句對不起也沒有,就想這樣一走了之?不知道你是沒把家姐放在眼里,還是根本就不把王家放在眼里!”

    盛千金盡管憤怒無比,可也知在這件事情上,最終受害人是林蔓生。

    可她早就將兩人看作是同類,曾若水私生活混亂,林蔓生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王家卻也是不好招惹的豪門世家,父親特意再三交待打好關(guān)系,盛千金原以為林蔓生不過是王家義女,也不至于會太當(dāng)真,誰想到王鏡樓竟然當(dāng)面算賬。

    這下子,她立刻開口道,“林小姐,剛才是我不小心,請你不要生氣!”

    盛公子也在旁應(yīng)聲,“請?jiān)徏医悖 ?/br>
    “沒關(guān)系,我知道是盛小姐一時不小心,也是無心之失!”蔓生笑著回聲,盛家兩姐弟剛剛松一口氣,卻又聽見她道,“不過,如果還有下次,那就不是一句不小心能夠了事!”

    哪里是諒解,這根本就是警告!

    這件事情忍耐一次,她可以不作數(shù),但絕對不會容忍第二次,而她不能容忍的其實(shí)是,盛家再對曾若水奚落嘲諷動手!

    盛家姐弟一聽,只覺得實(shí)在是倒霉,竟然碰上了這樣兩家霸權(quán)家族!

    “兩位請便!”王鏡樓才肯放行,回以微笑道。

    兩人也不再停留,趕緊匆忙離開。

    瞧見事已至此,蔓生輕聲道,“鏡樓,你晚上還有事要忙,我送你。”

    王鏡樓也十分知趣,便朝曾家兄妹道別一句,隨同林蔓生起身。

    一行人散去后,終于唯獨(dú)剩下曾若水以及曾樓南,兩人卻長時間沒有作聲,這份寂靜幾乎讓人窒息。

    曾若水輕輕抬眸,迎上他一雙陰鷲的眼眸,“抱歉,你們的好意被我給毀了!不過我這個人,本來就配不上那樣的家世門第!所以,還請以后都不用再為我cao心!”

    “曾若水!你現(xiàn)在又是在做什么?你這樣自暴自棄,到底想怎么樣!”曾樓南冷不防回聲怒喊,男聲充滿著無奈憤然,卻也想到找到一個盡頭。

    曾若水卻笑了,“曾樓南!你沒有資格指責(zé)我,更沒有資格安排我的人生!想讓我否認(rèn)這一切?我告訴你,我有過一個孩子是事實(shí),我的孩子是因?yàn)槟愕囊娝啦痪葲]了也是事實(shí)!是你扼殺了一條生命——!”

    曾樓南的眼前,猛然浮現(xiàn)起那一幕,是她痛苦呼喊,血染了白色裙子……

    ……

    高爾夫會所外邊,蔓生將王鏡樓送到這里。

    王鏡樓就要先行離開,卻還是叮嚀道,“曾家這種情況,你還是不要插手?!?/br>
    他無法去指責(zé)曾樓南半句,畢竟是曾家家務(wù)事??稍羲沁@樣的情況,曾樓南隱瞞不言可以體諒,但盛家姐弟會這樣氣憤惱怒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是曾家想要僥幸成就婚事,可這樣不堪的過去,豪門世家是難以跨越接受。

    “鏡樓,如果今天是大哥,不管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原因經(jīng)過,他被人這樣對待,你會袖手旁觀嗎?”蔓生沒有解釋,只是反問一句。

    王鏡樓當(dāng)下沒了聲音,因?yàn)樗缇颓宄致豢赡苤盟活?,他更清楚如果換作是自己,又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不管王燕回是對是錯,他的選擇自始至終唯有一個,“我不能!”

    辦不到……

    無論如何,他也辦不到袖手旁觀!

    “我也不能!”蔓生朝他微笑,說出了和他相同的回答。

    ……

    午后那座咖啡館,那間安靜包廂內(nèi),他一直靜坐其中抽煙。

    煙缸里積聚了一些煙蒂,他已經(jīng)久等多時。

    任翔再次前來,將打聽到的情況報(bào)告,“容少,我問了高爾夫會所的經(jīng)理,就在剛才,盛家姐弟已經(jīng)離開……”

    如此一來,這件事情也算是得以解決,只是任翔還聽到另外一件事,“盛小姐當(dāng)時還痛罵曾小姐,說她是……”

    任翔默了下,那些不堪的凌辱話語被掠過,“說她不知道自愛自重!她這輩子是絕對嫁不出去!沒有一個人家會要她!而且,她也將蔓生小姐狠狠指責(zé)了一番……”

    想到這里,任翔就心中憤慨:安安要是今天也去了會所,估計(jì)早就炸了!

    “我看還是讓蔓生小姐帶著曾小姐離開宜城算了!”任翔沉聲道,這個是非之地還是趁早遠(yuǎn)離。

    吞吐著一團(tuán)煙霧,尉容漠漠回道,“她不會這樣做?!?/br>
    任翔困惑,聽見他道,“她很明白,逃避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可是曾小姐這樣的境況,蔓生小姐怕是要成為眾矢之的!”任翔更擔(dān)憂這一層。

    須臾,任翔卻見他揚(yáng)起唇角,是一抹淡而真切的笑容。

    卻是忽然,尉容眼前浮現(xiàn)起一幕,那一天是他們一起前往海城霍家公館,當(dāng)黑匣子被康叔毀于一旦后,她終于忍不住站起切齒問罪。因?yàn)樘^氣憤,所以她的聲音都似斷開,那些字眼間隔念出。

    早在那時,他就知道,“哪怕全世界都和她為敵,她也會站在她的身邊?!?/br>
    那一刻,她亦是站在他的身邊。

    哪怕與全世界為敵,都在所不惜。

    ……

    蔓生送別王鏡樓之后,她沒有再返回去,只是站在出口處靜候。不過多久,曾若水就出來,她是單獨(dú)一人而出,沒有瞧見曾樓南的身影。

    沈寒已將車開出,兩人上車離去。

    車子平穩(wěn)駛離,沈寒只是悄悄透過前車鏡望向曾若水,想要瞧她到底是否安好。因?yàn)榫驮趧偛?,林蔓生在外等候的時候,沈寒已經(jīng)詢問今日突然發(fā)生的一切,這讓他亦是感到沉重。

    沈寒好不容易開口,他低聲道,“若水小姐,您不要往心里去?!?/br>
    曾若水還真是沒有往心里去,因?yàn)檫@所有一切不過是事實(shí),歸根究底這次是曾家的錯誤,也是她愧對,其實(shí)盛家姐弟也是無辜牽連。

    蔓生輕聲道,“這場婚事不成也好,有這樣厲害的大姑子,以后也不安寧?!?/br>
    盛千金的口才實(shí)在是不饒人,蔓生聽到最后都感覺頭疼了。

    曾若水笑了一聲,有些自嘲道,“換作是我,也不會同意。再好的涵養(yǎng),也偽裝不下去。誰家敢娶我,哪個男孩子又敢要我,除非是瘋了!”

    沈寒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是猛然一緊,因?yàn)樗闹幸幌麓掏矗?/br>
    突然,蔓生想到了之前曾如意的婚宴上。當(dāng)她稱贊這位盛公子很有涵養(yǎng)的時候,她明確回聲:只是現(xiàn)在而已。

    當(dāng)時的斬釘截鐵,只是因?yàn)樾睦锴宄瑳]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接受,接受一個這樣過去的女孩子。

    車子平穩(wěn)朝翠屏公館歸去,沿路卻經(jīng)過了那座宜城知名空中花園——安美依迪絲餐廳!

    曾若水望著車窗外,瞧著遠(yuǎn)處那座騰空而建的空中花園,蔓生見她失神在瞧,只以為她是向往,更想讓她高興,于是便道,“若水!我們也去安美依迪絲共進(jìn)晚餐怎么樣?”

    “好啊……”曾若水答應(yīng)了,她喃喃道,“小璇要是知道了,就會吵著鬧我們,說我們不帶著她一起去……”

    等到回了翠屏公館,沈寒將車停在車庫,瞧著林蔓生摟著曾若水一起走入別墅大廳。他這才將手機(jī)拿出,撥下了一通號碼,“今天晚上,如果可以,想和您單獨(dú)見一面……”

    ……

    盛家姐弟當(dāng)天離開宜城之事,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曾夫人這邊。

    曾夫人得知后愈感煩悶,當(dāng)曾樓南夜里歸來后,便朝他質(zhì)問,“你怎么沒有說服她?讓她闖出這樣的禍來!現(xiàn)在盛家不娶了,她還要嫁給誰去?”

    曾樓南聽著曾母不斷在指責(zé),他始終一言不發(fā)。

    曾夫人質(zhì)問一番后,又是提起了林蔓生,“還有那個林蔓生,她一個外人,竟然來管曾家的家務(wù)事!更可笑的是,那天我去拜訪韓老,結(jié)果遇上了尉家那位容少!我剛提了林蔓生幾句,他就直接對我說,悔婚的不是他,而是他被林蔓生給甩了!”

    “樓南,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不是他主動取消婚約?”間隔數(shù)日后,曾夫人猛然想起,仍舊覺得當(dāng)日實(shí)在是尷尬至極。

    尉容承認(rèn)是被林蔓生甩了?

    曾樓南也有一絲困惑,就在這邊所聞,的確是尉容悔婚在先。然而此刻,卻也無心理會這些旁的,隨意回了一聲,“聽說是這樣,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如果是真的,那林家那個女孩子,還真是不得了!這樣有手段,離過婚又甩了一個豪門大少!”曾夫人雖是稱贊,但也更是認(rèn)定,“太有心機(jī)了!”

    曾樓南不愿再聽下去,“我回書房了!”

    “你給我站??!”曾夫人又是喊住他,冷眸下令,“曾若水一定要嫁出去!”

    曾樓南坐在沙發(fā)椅里,對上曾母凝重的臉龐,“不管是盛家,還是隨意哪一家,只要能把她嫁掉,就都可以!”

    “母親,怎么能這樣輕易?”曾母此舉,顯然讓曾樓南不予認(rèn)同。

    “千挑萬選給她找了好人家,她是什么態(tài)度?現(xiàn)在盛家已經(jīng)走了,她還當(dāng)著人家的面承認(rèn)!那些傳言就要被坐實(shí),你以為還有哪一家會同意她進(jìn)家門?”曾夫人沉聲反問。

    這讓曾樓南無法辯駁,卻不曾思量就開口駁回,“不管怎樣,都不能這樣輕易出嫁!”

    曾夫人見他這樣堅(jiān)決反對,也是一怔。卻也像是怕惹惱了他,繼而又道,“那給她找一個老老實(shí)實(shí)的人,普通人家過日子,這樣總行了?等她出嫁的時候,我會給她置辦嫁妝!保證她一輩子不出去賺錢,都能過得舒舒服服!”

    曾樓南這才沒了異議,獨(dú)自上樓去。

    來到書房里,曾樓南沉靜坐下。他抽了支煙,煙霧繚繞中,耳畔卻響起午后高爾夫會所里,是她最后離席前,朝他質(zhì)問:曾樓南!你現(xiàn)在逼著我嫁人,難道是你怕自己控制不??!

    ……

    深夜里,宜城一處僻靜的橋下。

    今夜沒有月光,唯有一絲星光墜落。河水很安寧,靜靜流淌在宜城。

    兩道挺拔高大的身影站在此處,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是鬼影一般。

    唯有一抹星火,在夜色里悄然燃起,是男人在抽煙,“約我出來什么事?!?/br>
    沈寒望著那片湖面,整個人愈發(fā)沉冷。他似也在作心理斗爭,卻再也無法顧及那些一直以來頑固的自我堅(jiān)持,徹底邁出了這一步,直接開口道,“請您聯(lián)系他,我需要錢!”

    男人并沒有為之稱奇,只是問道,“理由?”

    像是決心已下,所以沈寒更不曾遲疑,“上門求親?!?/br>
    男人怔了下,隨即卻是微笑,而后回道,“合情合理?!?/br>
    “請盡快!”沈寒又是叮囑一聲,男人頜首應(yīng)允,而后他掐滅了煙,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沈寒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又是停步,朝他說道,“記得找一個好理由,不然別人會以為你去搶了銀行。還有,我想你也清楚。”

    沈寒凝眸應(yīng)道,“請您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嚴(yán)加保密,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

    那道身影擦肩而過漸漸遠(yuǎn)去,沈寒同樣清楚一點(diǎn)。

    周遭任何一個人,其實(shí)都不重要。

    絕不能告訴的,唯有那位林蔓生小姐!

    ……

    這個周末,蔓生就要和曾若水一起出門。

    安美依迪絲餐廳的位置,終于成功預(yù)定,就在今日她們一起前去。兩人都是特意裝扮過,穿上了漂亮的長裙,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公館里的傭人們都雙眼發(fā)直。

    沈寒靜靜站在大廳里,他的眼中映入曾若水那張冷艷麗容,“若水小姐,蔓生小姐,車已經(jīng)備好了?!?/br>
    兩個女人之間的單獨(dú)聚會,由蔓生親自駕車,享受這份久違的安寧時刻。

    沈寒瞧著兩人心情甚好的模樣,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待兩人離開后,手機(jī)響起一通電話,那頭是下屬喊道,“老大!都準(zhǔn)備好了!就只等你!”

    ……

    今日的曾家宅邸,曾夫人特意讓曾樓南空出了周末時間。

    “你也來看看,這些男孩子都很老實(shí),家境也踏實(shí)……”曾夫人在旁喚道。

    這一回倒是平常無奇的普通人家,工薪階層的老實(shí)人,也有常住村里的樸實(shí)村支書??傊?,單是聽聞那些背景,再瞧瞧對方的長相,倒是也沒有再可以挑剔的地方。

    但是,曾樓南卻始終沉默,沒有發(fā)表意見。

    曾夫人瞧了他一眼,見他眉宇微皺,好似并不滿意,她不悅道,“我是真不明白,你還想要什么樣的人選?”

    “他們都太一般?!卑肷?,曾樓南才給了這樣一句。

    “現(xiàn)在只要別人不嫌棄她,能夠?qū)λ镁鸵呀?jīng)是謝天謝地!”曾夫人勸說道,拿出其中一人的照片道,“我看這個就很好!”

    不等曾樓南再應(yīng)聲,卻忽然聽見管家來報(bào),“夫人,大少爺!有人上門向若水小姐提親——!”

    曾夫人不解,曾樓南立即追問,“誰?”

    “就是一直陪在若水小姐身邊的那位下屬!”管家道明來人,曾夫人更是詫異,“怎么是他?”

    “沈寒……”曾樓南念出那人的名字。

    下一刻,沈寒被管家請入曾家。

    可他并非是一人到來,他的身邊還帶著幾位下屬小弟,一看便知是以他為首。

    那些下屬扛著十個樟木箱子進(jìn)來,沈寒站定到他們面前,他先是問候,“曾夫人,曾大少!兩位周末好,突然拜訪很是突然,我這次來曾家,是為了向若水小姐提親!”

    這下表明來意后,身旁的下屬立即將樟木箱子打開,綾羅綢緞金銀首飾無數(shù),金燦燦的晃了眼睛。

    隨即,沈寒又是上前,他將一封紅色信函遞給管家。

    管家接過又遞給了曾夫人,曾夫人打開一看,卻是愈發(fā)震驚,“銀行支票八千萬?”

    “這是我的聘金。”沈寒說著,又從西服口袋里取出一枚戒盒,打開后里面是一枚寶石戒指,一看便知價格不菲,“這是我為若水小姐準(zhǔn)備的婚戒,懇請?jiān)蛉艘约霸笊?,將若水小姐許配給我!”

    “……”曾夫人竟是無法回聲,因?yàn)檫@番聘禮,竟比曾如意的夫婿所給出的還要多!

    曾樓南定睛看向來人,那枚寶石戒指燈光下這樣閃耀,那仿佛是婚期將至,卻是一下刺痛了眼眸!

    ……

    這家安美依迪絲餐廳,可是宜城眾多女孩子心中夢寐以求的所在。

    其實(shí)最美的,還是那則古老傳說。

    坐在繁花似錦的閣樓圓桌前,蔓生再一次前來。相比起過往,這一次她是這樣高興。

    兩人點(diǎn)了豐盛美食談天說地,她們談起從前發(fā)生的趣事。待到心滿意足,靠著椅背品嘗一杯果汁,陽光細(xì)碎落下,溫暖而美好。

    曾若水瞧著這座餐廳,她呢喃道,“那位王妃一定沒有想到,幾百上千年后的宜城,也有一座空中花園,她要是看見了,也一定會覺得很美。不知道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同樣的空中花園?”

    蔓生倒也不清楚,一旁的經(jīng)理回道,“兩位小姐,其實(shí)宜城就還有一座空中花園?!?/br>
    她們都是離開多年未歸,哪里會知曉,便好奇問起,結(jié)果經(jīng)理回道,“那座空中花園,我曾經(jīng)有幸進(jìn)去參觀過。因?yàn)槲业囊晃慌笥咽墙ㄖ?,?fù)責(zé)室內(nèi)設(shè)計(jì),所以就邀請我一起去監(jiān)工……”

    “那座花園真是太漂亮了,我想王妃安美依迪絲要是瞧見,一定會覺得這真是神奇!”經(jīng)理贊嘆不止,更是引人入勝,他又是提起一件奇事,“而且城堡里,屬于女主人的那間臥室,她的梳妝臺上,還有一雙水晶鞋!”

    “還真像是童話故事!”曾若水笑著說。

    蔓生卻記起當(dāng)年,她也有過一雙水晶鞋……

    “真的是一雙水晶鞋!晶瑩剔透,非常昂貴!更奇怪的還不只是這樣,那雙水晶鞋的旁邊,還有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玩偶!”經(jīng)理如今提起,也是匪夷所思。

    城堡里有著水晶鞋,那真是宛如童話故事,可是不起眼的玩偶卻破壞了一切的夢幻感!

    曾若水又是問道,“什么樣的玩偶?”

    “兩位稍等,我這里有一張照片,是我實(shí)在忍不住拍下收藏欣賞的……”經(jīng)理眼見聊得這樣投緣,便拿出手機(jī)來。

    曾若水湊過去一瞧,急忙喊道,“還真是有個玩偶!蔓生,你也快來瞧!”

    手機(jī)被拿到了蔓生面前,她一低頭就看見了那張照片——

    那間富麗無比的城堡臥室里,梳妝臺上果真有一雙璀璨無比的水晶鞋。還有一只白色玩偶,那樣可笑出現(xiàn)在畫面,如此不契合。

    “是羊,還是狗,或者是馬?”經(jīng)理揣測著,可是蔓生卻知道,那只白色玩偶其實(shí)是小白龍。

    曾若水問道,“經(jīng)理,這座花園是在哪里?”

    蔓生的目光直直落在這張照片上,聽見那位經(jīng)理說,“這里從前是翠竹園,現(xiàn)在是私人府邸,可也不知道是哪位名下。不過我想,應(yīng)該是建造給心愛的人,這是在效仿巴比倫王國為王妃建造空中花園,聽我的那位建筑師朋友說,這雙水晶鞋和這個玩偶是主人特意放在這里,誰也不許碰的……”

    當(dāng)年的翠竹園,而今已經(jīng)成了城堡花園,曾若水卻突然明白過來,那里究竟是誰人名下私人府邸——尉氏容少!

    記憶卻突然閃現(xiàn)侵占所有思緒,蔓生有些恍然,是誰的聲音猛地響起:好像還差一座城堡,就建在這里,童話故事完整了么?

    水晶鞋,小白龍,一起住在城堡里……

    時隔多年,可那仿佛卻是——

    當(dāng)年,他們相愛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