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篇第381章:情根難了順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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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紅葉公館里,寶少爺坐在餐椅上,瞧著熱氣騰騰的豆沙包端到面前,豆沙包還被特意做成了可愛的小豬模樣,這讓少年當(dāng)下一怔。 余安安在旁喊道,“哇!好可愛的小豬包!” 然而寶少爺已經(jīng)是十來歲的少年,又不是女孩子,對于這種所謂的可愛倒是并不樂衷??呻m然沉默不語,卻還是將面前的豆沙包據(jù)為己有。 只是直到用過早餐,那一盤豆沙包,都還沒有碰過,余安安好奇瞧著,少年直接將豆沙包放入餐盒里。 這是要帶去學(xué)校再吃! “那再拿幾個,帶給小超人一起吃吧?!甭χf,又取了幾只豆沙包。 立刻就要出發(fā)去學(xué)校,趙媽等候在車前,蔓生就在公館門口送別寶少爺,她微笑道,“小寶,好好上課,知道嗎?” 寶少爺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別扭回了一句,“mama,我不是三歲小孩!” 音落,少年飛快上了車。 輾轉(zhuǎn)來到學(xué)校教室,寶少爺從來都不遲到。可是小超人卻愛睡懶覺,所以幾乎是飛奔而來,書包一放下,整個人都倒在了桌子上,自言自語在喊,“好餓啊……” “小超人,今天又沒有來得及吃早餐嗎?”后方的女同學(xué)果果笑著問。 小超人苦不堪言,“我的面包被我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我有餅干,你要不要吃?”果果拿出自己的餅干,小超人也不客氣,拿過就開吃。 誰想一包餅干三兩下被解決,小超人還在喊餓,卻有人用筆頭戳了戳他的后背。 小超人一扭頭,只見是尉司棠的桌子上,放了一個餐盒。 少年酷酷朝他道,“我mama讓我拿給你?!?/br> “阿姨給我的嗎?”小超人感動不已,急忙拿起餐盒,打開后一瞧,興奮大喊,“是豆沙包耶!” 果果也湊過來瞧,畢竟是小女生,羨慕喊道,“尉司棠,這個豆沙包好可愛!” 結(jié)果這么一喊,周遭的同學(xué)們爭相湊過來瞧,另外一位女同學(xué)問道,“尉司棠,這個豆沙包哪里買的?” 小超人在狼吞虎咽,他回答道,“不是買的,是阿姨自己做的!阿姨做的飯菜也好好吃!不像我mama,什么也不會做……” “尉司棠,你mama好厲害,還會做豆沙包,好開心喔……”果果愈發(fā)羨慕,忍不住問道,“你可以給我一個豆沙包嗎?” 寶少爺瞧了一眼餐盒里還剩下四個,“你拿吧?!?/br> 果果得了一個豆沙包后,另外幾個女學(xué)生也紛紛開始喊,“尉司棠,也給我一個吧!” “……”少年劍眉一皺,最終留下了一只后,將其余三只大方分享。 唯恐又被人索要,少年拿起最后一只就一口咬下去,豆沙包還溫?zé)嶂?,滿滿的香甜。 …… 每逢周一,必定是最忙碌的時刻。 單是會議一項(xiàng),就能耗費(fèi)一整個上午的時光。 余安安跟隨林蔓生返回部門辦公室,程牧磊早已等候在此,“副總,高組長已經(jīng)跟進(jìn)您昨天吩咐的項(xiàng)目了……” 蔓生頜首,“小石頭,你手上的金融企劃案,還要辛苦你加快進(jìn)度?!?/br> “副總請放心,一定不會延誤!”程牧磊應(yīng)聲退下。 余安安捧著文件欣然道,“副總,自從王首席將部門里那幾個高管開除后,果然順利多了!” 新晉的高管上任后十分遵從,這一定也是王首席私下授意的原因! “這樣也好,辦起事來比較得心應(yīng)手?!甭J(rèn)同回聲,卻依舊覺得眼前的平靜不過是暫時。 王家這場內(nèi)部斗爭,一定還有后續(xù),風(fēng)雨正在醞釀尚未襲來…… 過不了多久,就將是最后一波! 余安安忽而記起一件事,“副總,林總最近要出席海城一場金融會晤,大概這兩天就會到了……” …… 臨近正午的時候,陽光也越來越炙熱。 一輛車停在王氏財閥大廈附近,車內(nèi)常添一直望著前方,那是大廈出入口的方向。 容柔特意坐在副駕駛座,也是為了瞧得更清楚一些。過了一會兒,她看見另外一輛車停在大廈路邊,車內(nèi)一位西服筆挺的男士下來,筆直朝大廈步入。 “是他……”容柔卻認(rèn)出了那人,正是那天在護(hù)城寺餐館內(nèi),陪伴在林蔓生身側(cè)的那位先生。 又過了片刻后,瞧見大廈內(nèi)兩道身影雙雙而出,容柔不曾停留,她迅速下車追了上去,“林小姐……” 聽到呼喊聲,蔓生停下了步伐,一旁的楚冠廷也是好奇回望。 蔓生定睛,發(fā)現(xiàn)是容柔出現(xiàn),她走近歉然道,“抱歉,林小姐,打擾你和你的朋友了……”容柔走近歉然道。 楚冠廷朝她禮貌微笑,又朝林蔓生道,“你們先聊?!?/br> 他徑自走開去取車,蔓生則是微笑問道,“容小姐,是因?yàn)橹芪宓氖虑閱???/br> 她已經(jīng)猜到她的來意,容柔如實(shí)應(yīng)聲,“是,林小姐,我真的很抱歉,所以還是想親自來向你道歉?!?/br> 蔓生理解于她的致歉,“沒關(guān)系,周五晚上我們都很愉快?!?/br> “那就好……”容柔這才真的放心,“我不打擾了……” 蔓生道別一聲離開,容柔又見那位先生已將車開來,就停在路邊等候,她就要筆直而去,她不禁問道,“林小姐,你和剛才這位先生在一起了嗎?” 楚冠廷今日突然前來,一來因?yàn)樯弦换厥怯伤A(yù)定餐廳,而這一回特意做東請回,二來也是因?yàn)樗弥账趹?yīng)酬那位吳會長,于是直接相邀一起。于公于私,蔓生沒有再拒絕他的好意。 “這要看緣分。”是她隨遇而安的回答,容柔明白了她的意思。 現(xiàn)在還未在一起,但是并非沒有可能…… …… 午后至尊酒店,最高級的會晤廳內(nèi),剛剛結(jié)束了一場會議,任翔將客戶送離。 下一秒,宗泉則是疾步而入。 會晤廳內(nèi)寬敞明亮,也聚集著散會后的濃烈煙草味。 宗泉走向正位那張椅子,朝著尉容報告,“容少,別墅管家來電,容柔小姐正在整理行李,她要搬走——!” …… 此刻的香頌灣別墅內(nèi),容柔正將自己的醫(yī)學(xué)書籍全部收入紙箱中。 常添在旁幫忙,他沉默良久還是道,“容柔小姐,我真的想不明白!林小姐已經(jīng)另有所愛了,您為什么還要放手?” 容柔卻是笑了,“常添,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每個人的選擇都是不一樣的。” 而她,無法選擇自私去愛。 繼續(xù)留在他身邊,得到快樂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容柔小姐,您明明就那樣關(guān)心著容少爺……”常添懊惱異常。 容柔回頭望向他,“我知道,你也很關(guān)心我??墒浅L恚行╆P(guān)心,如果不是對方想要的,那就會成為困擾。” 常添也清楚她是在指什么,其實(shí)周五那晚,在書城里并非是偶遇。而是他得知林小姐回歸海城,才會想要去王氏財閥一瞧究竟。 到了王氏財閥后,左等右等才見到林小姐開車出來,他卻不知道要如何訴說,結(jié)果只能選擇一路跟隨。而后就到了學(xué)校附近,更是瞧見了林小姐和容少爺一起接寶少爺放學(xué)的畫面。 接下來的所有一切,是他縱然深知不應(yīng)該,卻還是忍不住尾隨。 于是才有了漢堡店里偶然相遇那一幕。 “容柔小姐,我不會再那樣了!”常添向她保證。 容柔朝他微笑頜首,常添又是惋惜道,“可是,您就真的這樣離開了,不想和容少爺在一起了嗎?” 眼前有些模糊散開,不知為何,容柔幾乎是本能道,“我和他……本來就不該在一起……” “為什么?”常添追問。 無法知道那原因,容柔只是清楚,他們不能夠,絕對不能夠! 就在常添凝眸等待下文的時候,卻有人在此時歸來,他愕然呼喊,“容少爺!” 容柔也是望了過去,果真是尉容出現(xiàn)在門口處。她默了下,吩咐一聲,“常添,把這箱書搬下去。” 常添立即照辦,扛起箱子出了房間。 容柔起身對上尉容,不等他出聲詢問,她已經(jīng)開口道,“我在研究所附近買了一套公寓,離工作的地方近一些,也方便很多。尉容,我要搬出去住,不住在這里了。” 尉容沉眸看著她,一直都不曾回聲。 容柔朝他微笑,想要讓他徹底真正安心,她堅(jiān)決而輕緩的女聲再次響起,“我現(xiàn)在可以一個人了,而且我也想一個人!尉容,你再留在我身邊,不會讓我真的快樂!所以,就讓我從這里搬出去!” 當(dāng)年,是他重新出現(xiàn)在她身邊,是他對著她說:阿柔,什么也不要想。你只要知道,一切都交給我,我更不能讓你一個人。 但是現(xiàn)在,她只想對他說,“尉容,我也想重新開始!” 是她不曾動搖的眸光,筆直凝望著自己,她的決心,更是清清楚楚…… 兩人駐足在房間里,半晌之后,容柔瞧見他動了動唇,低聲一句,“讓小泉送你走?!?/br> 他并沒有再事無巨細(xì)為她照料,而她希望的便是如此,從此以后他們都能夠真正快樂。 車子緩緩駛離別墅,容柔坐在后車座,朝他揮手,“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空了的話,隨時都可以來看我……” 那輛車子載著她遠(yuǎn)行,直至消失于眼前不見,庭院大門也被守門人關(guān)上了。 守門人轉(zhuǎn)身一望,只見別墅門口,是容少爺獨(dú)自站在那里。 整座公館都安靜了下來。 仿佛,只剩下他一人。 …… 兩天之后—— 蔓生下班后歸來,就讓趙媽趕緊準(zhǔn)備晚餐,因?yàn)榻袢帐橇謺睬皝砗3恰?/br> 高進(jìn)已經(jīng)駕車去機(jī)場接機(jī),一行人也正在趕回的路上。 “副總!高組長將林總接來了……”余安安的呼喊聲傳來,蔓生立刻從廚房前往客廳。 大廳里,林書翰在朝寶少爺喊,“小寶,來陪舅舅殺一局棋怎么樣?” 寶少爺不甘示弱道,“來就來!” 當(dāng)天林書翰前來,公館內(nèi)自然十分歡樂,晚餐前殺過一盤仍覺不夠,用過晚餐又是再追殺一盤。 直到蔓生指向時鐘喊,“小寶,要睡覺了?!?/br> 少年雖然意猶未盡,卻也沒有再貪戀,“書翰舅舅,我們明天再來!” 林書翰應(yīng)下戰(zhàn)局,“明天我等著你!” “你們兩個真是不知道幾歲了……”趙媽念了一聲,和鄭媽一起帶著寶少爺上樓去。 林書翰將棋子收放入棋盒里,他由衷道,“姐,小寶能搬來和你一起住,這真是太好了?!?/br> 雖然高興于此事,可林書翰也不解于尉容,他竟然會這樣痛快答應(yīng)…… “前兩天我還聽說,小寶狀況不太好?”林書翰也是從趙媽口中得知,然而趙媽也沒有告知詳細(xì)。 蔓生回道,“這也是方醫(yī)生的功勞?!?/br> 方醫(yī)生…… 聽到這聲陌生的稱呼,林書翰臉上的笑容有些凝住。 蔓生接著道,“多虧了方醫(yī)生一直細(xì)心照顧小寶,也給了我很多建議。” 僵持的沉默中,林書翰終于道,“她既然是醫(yī)生,這些也只是她應(yīng)該做的事情?!?/br> 蔓生卻聽出了他語氣里的冷漠,還有那一絲幾乎不可抑制的憤怒。當(dāng)她背叛離開宜城后,他們就不再見過面。時隔一年再次提起,原來他還是這樣耿耿于懷。 “書翰,你放不下她?!甭?,幽幽說道。 林書翰猛地皺眉,心中某個地方被狠狠砸中,卻是笑了一聲,“哈!怎么可能?對我而言,她只是一個過去式!” 他極力想要證明,那段感情早已過去,可是眼底如此黯淡,所有細(xì)微的神情都在說著一件事,他根本就不曾忘卻! 所以,他才會連那份難過都深深隱藏…… 蔓生輕聲道,“放不下也沒有什么,就算你心里還有她,也沒有什么不對?!?/br> “……”林書翰怔住,又聽見她道,“你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和她做了什么沒有關(guān)系?!?/br> 剎那間,回憶沖破頑固城堡,是她當(dāng)年問: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他也不知原因,想了半天道:我就是喜歡你這個人! 她一下紅了臉龐,初次被他反駁得啞口無言。 他忍不住上前,在她臉龐飛快落下一吻。 至此,仿佛就情根深種。 …… 蔓生見他突然不再出聲,那張英俊臉龐卻是這樣彷徨,像是陷入于回憶里。她已將棋子全部收拾,這才又道,“所以,曾家的婚宴上,你沒有出席,也是因?yàn)椴幌胍姷剿???/br> 一旦看見尉容,就會想到方以真,一想到她,就會想起這所有一切…… 林書翰怔愣了一會兒,他那樣困惑質(zhì)疑,那樣懊惱不堪,囈語出聲,“我怎么就會喜歡上她,我為什么會喜歡上她……” 忽而,他冷聲一句,“她這個人根本就沒有真心!” 像是陷入于一場無止盡的自我折磨境地,蔓生望著他道,“有沒有過這個問題,你知道答案的,你也能感受到的?!?/br> 答案是什么? 林書翰早已經(jīng)知道,那就是否定! 然而她溫煦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樣平和對自己說,“書翰,不要因?yàn)檫@個人做的事情,就去否定她的一切。別人可以否定她,可如果你也否定,那就等于你們之間的感情完全只是一場錯誤,全部都是虛假。”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說沒有,可答案只有你自己知道?!甭p聲訴說,那溫柔女聲又將回憶勾起。 記憶里的那抹身影,也是這樣溫柔的模樣,公司里為他送上咖啡,將他餐盒里不愛吃的青豆全部挑去,下雨時節(jié)永遠(yuǎn)準(zhǔn)備好的雨傘,天氣驟涼時一打開抽屜就會瞧見的感冒藥…… 還有,還有她織了又拆,拆了又織,不知道來回多少次,至今還沒有完成的毛衣…… 那些回憶點(diǎn)點(diǎn)滴滴來襲,竟將所有空氣都抽離一般,幾乎讓人窒息! 蔓生瞧見林書翰的眉宇越來越緊皺,竟像是痛苦無比! “好了,去洗個澡睡覺?!甭艉?,“明天還要早起,你最愛賴床了……” 好不容易從回憶里抽回,林書翰聽到她一如兒時疼愛的話語,心中又是一擰。 這一刻,他開口道歉,“姐,對不起。” 他這突然的一聲“對不起”讓蔓生凝眸,林書翰幾乎愧疚到無法面對,“對不起,姐……” “那個時候,我不應(yīng)該懷疑你……我不應(yīng)該那樣去想你……”林書翰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自己當(dāng)時的荒唐行徑,此刻想來簡直是愚蠢至極,“我怎么能這樣……jiejie……你一定很生我的氣……” 明明已經(jīng)身為一家公司的總經(jīng)理,外人面前所向披靡,可在她面前卻依舊像個孩子,不過是年少時跟隨在她后方,還需要她張開手臂護(hù)住的小男孩…… 蔓生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她對他微笑說,“是有些生氣,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了。jiejie,不生你的氣了?!?/br> 像是得到了寬恕,林書翰這才一顆心落定。 “還不快去洗澡?明天要是起不來,那我可要真生氣了!”她笑著調(diào)侃一句,林書翰趕緊起來上樓。 他的步伐卻是緩緩一止,腦海里浮現(xiàn)起當(dāng)時尉容在錦悅辦公室內(nèi)所發(fā)生的一切,話到了嘴邊,最后卻也是沒有。 jiejie,早已經(jīng)和他沒有關(guān)系了。 …… 天公不作美,林書翰來到海城的第二日,就開始下起雨來。 這一場雨頗有些沒完沒了的趨勢,盛夏來臨之前,又到一年陰雨不斷的季節(jié),這樣反復(fù)的天氣更是容易傷寒。 “阿嚏!”余安安打了個噴嚏,已經(jīng)中招了。 蔓生抽了紙巾遞給她,“嚴(yán)重的話,就去醫(yī)院看看。” “我可不去,醫(yī)院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重災(zāi)區(qū)……”余安安昨夜看電視的時候,就看到有關(guān)醫(yī)院的報道,簡直是人滿為患。 …… 海城研究所內(nèi),容柔站在回廊里瞧著窗外不斷降下的雨水,她卻有些憂心。 終究還是拿出手機(jī),撥了一通電話,那頭是宗泉接起,“容柔小姐。” 容柔應(yīng)道,“小泉,你好?!?/br> “容柔小姐,您是找容少嗎?”宗泉詢問。 “不……”容柔急忙道,“我不是找他,我只是來問問你,他最近身體好嗎?” “……”那頭一下沉默了,宗泉之后才道,“一切都好?!?/br> 容柔卻是半信半疑,因?yàn)橥昝看我坏疥幱昙竟?jié)冷冬季節(jié),他總是蒼白了一張臉,時常沒有半分血色,就像是大病了一場。更有一回,她一碰向他,竟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發(fā)燒。 可他不肯去醫(yī)院,也不愿意去治病,只說過幾天就會好。 容柔說服不了,此刻卻依舊是憂慮追問,“真的好嗎?小泉,要是他不舒服,你要讓他去醫(yī)院,就算不去醫(yī)院,也找醫(yī)生來家里看看……” 宗泉應(yīng)聲,“容柔小姐,您放心,我會的?!?/br> 可是容柔知道,宗泉也沒有辦法讓他聽從照辦。思來想去,她只想到一個辦法,“小泉,要是他不肯治療不肯去醫(yī)院,記得請寶少爺來看看他!畢竟是父子,興許孩子的話,他會聽……” 如果寶少爺去看望他,那么林小姐是不是也會一起去? 容柔不禁這樣想。 …… 午后一場疾雨過后,傍晚之時就轉(zhuǎn)為細(xì)雨綿綿。 蔓生從公司回來的時候,便從傭人口中得知一件事,“大小姐,宗助理來了……” 宗泉會到來,真是有些突然,蔓生走入大廳,瞧見宗泉坐在沙發(fā)里,寶少爺也在一旁。而茶幾上,還擺放著一些物品,大概是從尉家般到此處,而宗泉特意跑了一趟為孩子送來。 宗泉一見到林蔓生歸來,立刻喊道,“蔓生小姐。” “小泉,你坐,別客氣?!甭泻糁?,也在寶少爺身邊坐下。 宗泉復(fù)又入座道,“我來看看寶少爺,也來送一些東西?!?/br> “辛苦你了?!甭⑿?yīng)聲,卻見宗泉沉默著,更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此刻寶少爺還在場,自從跟隨她入住紅葉公館后,就不曾再見過尉容,蔓生開口問道,“他最近都還好嗎?” 宗泉一下明目,像是久等的時機(jī)終于出現(xiàn),“好……也不大好……” 寶少爺望著宗泉,少年聽不懂了。 蔓生也是愣了,好也不好真是奇怪的回答,她又是問道,“怎么回事?” 宗泉默了下,最終還是道,“容少病了。” …… 寶少爺明顯一怔,而后目光變得有些迫切起來,緊緊盯著宗泉瞧。 蔓生問道,“怎么會病了?” “大概是最近一直下雨,受了風(fēng)寒?!弊谌氐馈?/br> 這幾日的天氣的確容易著涼,蔓生輕聲道,“他沒有去醫(yī)院?” “是……”宗泉應(yīng)道,對于容少的性子,蔓生小姐果真了解。 而在蔓生的印象里,尉容鮮少生病,也唯有當(dāng)年因?yàn)槲咀粽ナ罆r,受了尉家家法才躺倒在床上。可那時候,也是在蔓生的強(qiáng)烈要求下,他才肯靜養(yǎng)幾日。 “也沒有請醫(yī)生?”蔓生繼而問道,可是結(jié)果幾乎可以預(yù)想…… 宗泉低聲道,“沒有,容少的意思是只是風(fēng)寒,過幾天就會好?!?/br> 這倒像是他一貫的作風(fēng),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肯妥協(xié)…… 蔓生側(cè)目問道,“小寶,要不要去看爸爸?” 宗泉立刻望向?qū)毶贍敚墒巧倌陞s道,“不要?!?/br> 孩子當(dāng)下拒絕,這讓宗泉的希望有些落空,可卻也諒解。因?yàn)樵谶@三年來,容少從未主動靠近過寶少爺,而孩子也從未敞開心扉接受過他…… “蔓生小姐,我會提醒容少注意身體,我告辭了?!弊谌辉倬昧簦鹕肀阋?。 蔓生再望向?qū)毶贍敚倌昴?,“mama,我回書房做功課去了。” …… 一連數(shù)日,天氣依舊難得放晴,這樣的陰雨季節(jié),著實(shí)會讓人感到不舒爽。 而余安安的感冒,在任翔的全方面督促之下迅速好轉(zhuǎn)。 這一天,任翔又等候在外。 當(dāng)時蔓生正帶著余安安外出辦事,任翔則是來到餐廳外的停車場,等到她們從餐廳出來,任翔就撐著一把傘從車?yán)锍鰜?,來到了他們那輛車旁邊。 余安安一瞧見任翔在前方,也是感到詫異,她走向他詢問,“你怎么又來了?” “記得吃!”任翔提起手上一口袋的瓶瓶罐罐,惡狠狠朝她道。 蔓生走近一瞧,倒是笑了,“任翔,你還真是準(zhǔn)時,我都感動了!” 可惜,有人并不領(lǐng)情,余安安只覺得尷尬,趕緊接過口袋道,“行了,快走吧!你跑出來,小心扣工資!” “不是我盯著你,你能好這么快?”任翔沒好氣道,“真是不明白,一個兩個都不好好吃藥!” 余安安反駁,“哪來的一個兩個?” “你是這樣,容少更是這樣!”任翔脫口而出。 蔓生在旁聽見了,她出聲問道,“他沒有好一些嗎?” 任翔皺眉道,“也不知道好沒好,反正一直咳嗽?!?/br> “那為什么不休息?”余安安不禁反問,“尉總不去醫(yī)院的話,你們就架著他去!要是嚴(yán)重了,倒下去怎么辦?” 任翔也是頭疼,別看容少病了,可誰能架走他,誰敢架走他? “我沒這個本事?!比蜗枳哉J(rèn)辦不到,一瞧時間后道,“你記得吃!” 他又是打了聲招呼告別,“蔓生小姐,我先走了!” 蔓生也收起傘,坐入車內(nèi)。 余安安捧著一口袋的瓶瓶罐罐放在后車座,又開了暖氣除去兩人身上的濕氣,她困惑問道,“副總,寶少爺最近一直悶悶不樂,是不是因?yàn)槲究偛×???/br> 寶少爺自從宗泉走后,確實(shí)一直寡言少語,蔓生也在想,或許是這個原因。 余安安拿了備用的毛巾遞給她,聽見她詢問,“安安,今天書翰是不是去了商貿(mào)大廈開會?” “是……”余安安回聲。 商貿(mào)大廈的金融會晤,林書翰也有出席,而他就算不在會晤召開當(dāng)天親臨,也會因?yàn)樯頌楸@偨?jīng)理提前趕至。 …… 夜幕微微降臨,商貿(mào)大廈內(nèi)在一陣人來人往之后,漸漸清靜下來。 大廈大廳里,英俊的少年坐在椅子里,手中拿著一本書在默默看著。少年的身旁,是一個長相清麗眉目如畫的女人。女人一身職業(yè)裝,一瞧就知是商界精英。 在這樣一座大廈里,出入的人物不是權(quán)貴就是高管。只是女人帶著少年的畫面,瞧著有些格格不入。 母子兩人也不知道在等待誰,倒也十分安靜。 “?!彪娞莺龆迪?,一行人從內(nèi)緩步而出,突然有人喊,“蔓生小姐?寶少爺?” 任翔一踏至大廳就瞧見了他們,因?yàn)閷?shí)在是一目了然。 隨行的另外幾位助理立刻先行離去,尉容瞧見他們在此,眼底閃爍起愕然。 蔓生望了過去,對上那張臉龐,發(fā)現(xiàn)真是蒼白,比起之前更加醒目。仙風(fēng)道骨的氣息里,好似要隨風(fēng)而去…… 尉容已經(jīng)走向他們,他停步望向母子兩人,是詢問是詫異。 蔓生帶著寶少爺起身,她輕聲道,“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所以就帶著小寶來看看。” 寶少爺不作聲,緊緊握住手里的書本。 有一瞬的沉默無聲,尉容最終道,“我沒事,你們……”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輕咳了起來。 蔓生瞧著他,這場風(fēng)寒好像是有些嚴(yán)重…… “這個……”任翔立即打圓場道,“寶少爺,不如你陪著你爸爸去醫(yī)院?” 下一秒,尉容一記眼刀甩給他,任翔收了聲,“……” 尉容回眸道,“小寶,和mama回去?!?/br> 可是少年捧著書,直接朝他來了一句,“三歲小孩都知道,不舒服要去醫(yī)院要休息!” 果然,孩子是在意的! “小寶都來了,就讓孩子陪你去醫(yī)院,或者送你回去休息……”蔓生也是道。 尉容眉宇登時一凜,母子兩人正一致緊凝望著自己,他幾乎無法再出聲…… “姐?”后方,又一道聲音傳來。 眾人齊齊望了過去,只見是林書翰和另外幾位要員下樓至大廳。 “書翰……”蔓生喊了一聲,林書翰卻已經(jīng)聽到方才一切,他一下來到尉容面前,不悅開口,“jiejie和小寶都已經(jīng)發(fā)話了,讓你去休息你就去,聽不懂?” “……”眾人全都驚住了! 竟然有人敢向保利尉總這樣頤指氣使放話! 而且,這一聲“jiejie”讓旁人驚覺關(guān)系格外微妙,竟像是小舅子在教訓(xùn)姐夫一樣! 更詭異的是,一向唯我獨(dú)尊頑固不化的尉總,竟然沒了異議。 他十分順從的,回了一個字,“喔。” 眾人腦海里都同時跳出另外三個字來: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