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篇第383章:不準(zhǔn)不會絕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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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生回不過神,他的手還緊握住她,用一種幾乎要將她握碎的力道,掌心的溫度那樣灼熱,那已經(jīng)不是低燒,而是轉(zhuǎn)為高燒! “你是在說胡話還是夢話?”蔓生下意識詢問,她只以為他是燒糊涂了,又是告知道,“方醫(yī)生已經(jīng)趕回診所了,她馬上就會回來……” 胡話? 夢話? 尉容卻凝眸以對,一字一字道,“我很清醒——!” 蔓生來不及再反應(yīng),是他沉猛的男聲再次響起,“不管是吃藥還是打針,臥床休息還是掛水,我都會聽從醫(yī)生囑咐!” “你現(xiàn)在就走!帶著小寶一起走,離我越遠(yuǎn)越好!”尉容凝望著她,這一番話又急又猛,像是從胸腔里出發(fā)出,“不要再因為小寶,再過來這里,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話音未落,他的手一下放開她! 手腕上的疼痛,也隨之被緩解,可手骨還有一絲余痛,甚至是有些麻木…… 蔓生眼中,是他靠在床上的身影,昏黃燈光里,一張臉龐蒼白陰駭,任何人瞧上一眼,都會心中驚亂不寧! 明明這幾天一直相安無事,明明前一刻還是安然無恙,眨眼之間怎么會是這樣,他的反應(yīng)這樣激烈…… “走——!”沉默之中,他沉聲命令,“還不走——!” 門外卻傳來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是“咚咚”兩記敲門音,是宗泉推門而入,“容少,蔓生小姐,是王首席來訪,他就在樓下大廳……” 王燕回已經(jīng)來了這里? 而且就在樓下? 蔓生瞬間醒悟,他一定是來尋找她和寶少爺! “小泉!”這個時候,尉容轉(zhuǎn)而朝宗泉發(fā)話,“告訴王首席,我今天不舒服,不方便招待!你請他們一起離開,我要休息!” 這是逐客令! 宗泉聽懂了這層意思,卻也有些莫名:容少連蔓生小姐和寶少爺都要一起請走? “請所有人離開!”尉容瞧見宗泉不動,再次冷聲命令。 “是……”宗泉這才應(yīng)聲。 眼見如此,蔓生輕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guī)е氉吡??!?/br> 隨即,她轉(zhuǎn)身走出臥室,那扇門也被輕輕帶上了。 房間內(nèi)終于安靜下來,空氣里卻有屬于誰的發(fā)香縈繞散開,無論如何也揮散不去。 他閉上了眼睛,每一下呼吸,都好似身體在灼燒。 …… 別墅富麗的大廳里,王燕回就在剛才前來。當(dāng)他到來后,直接道明來意,他是來看望尉容,當(dāng)然也是來接母子兩人。 只是,王燕回并沒有沖上樓一瞧究竟,到了此處,便也以禮相敬。 他靜坐在沙發(fā)里,獨自等候著。 過了一會兒,樓上有人慢慢下來了,王燕回抬眸一瞧,只見是宗泉去而復(fù)返,身后還跟隨著林蔓生以及寶少爺。 寶少爺已經(jīng)背起書包,牽住母親的手下樓。 待他們走下臺階,王燕回也是起身,他開口詢問,“這就要走了?” 他未曾想到,一到來后,他們就要回去。 寶少爺沉默著,似乎也是十分茫然。 實際上就在剛才,寶少爺還在做功課,一聽到母親呼喊,就立刻收起了課本。 “今天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甭鷦t是回道。 寶少爺?shù)弥嬉x開,更是愣了下。 蔓生感受到孩子握住她的手,微微松開了,她低頭道,“小寶,今天爸爸已經(jīng)好些了,他想要一個人休息,所以我們現(xiàn)在回去了?!?/br> 寶少爺點了點頭,朝宗泉道別,“小泉叔叔拜拜?!?/br> 宗泉亦是回聲,目送一行人離去。 瞧著王燕回直接載著母子兩人駛離別墅,他望向后方的別墅,好像又恢復(fù)了那份死寂。 …… 方以真驅(qū)車跑了一個來回,從診所又折返前來。這一次,她取來了掛水器具以及藥水。 當(dāng)她上樓后,發(fā)現(xiàn)臥室外間里,原本該坐在桌子前方安安靜靜寫書的寶少爺不見了! 而且,連書包都不見了…… 方以真詢問,“小泉,寶少爺去哪里了?” 這個房間,因為少了誰的身影,竟然連空氣都好似冷卻降溫,這真是太過微妙的變化。 宗泉唯有簡單道,“蔓生小姐和寶少爺已經(jīng)回去了?!?/br> 方以真卻感到困惑,她走之前,還有告知蔓生小姐,讓她代為照看。以她的了解,她應(yīng)該不會半道上突然臨時離開才對。 當(dāng)下,方以真也無法深思其中緣由,趕緊進(jìn)了內(nèi)室。 尉容躺在床上,他已經(jīng)從昏睡中醒來,只是因為發(fā)燒數(shù)日不退,所以呼吸都已經(jīng)急促。 “容少,方醫(yī)生回來了……”宗泉上前又是道。 方以真也是走近,“容少,我來給你掛水。” 事實上,方以真還有些憂慮,母子兩人都不在,只怕她說服不了容少…… 可是誰知,竟是一反先前的固執(zhí),尉容低聲一句,“不管用什么藥,盡快立刻讓我好起來!” 這樣配合治療,倒是讓方以真懸起的心放下了,急忙為他扎針掛水。 藥水瓶被放置在高架子上,藥水順著滴管流淌入身體,方以真不曾再離開,守護(hù)在旁陪同。 片刻后,他又睡了過去,大概是高燒讓他太過昏沉。 方以真吩咐宗泉,去蒸煮一些治療咳嗽的湯藥。又瞧見尉容額頭滲出一層汗水,再張望一瞧,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睡衣不知不覺浸了汗水。 她起身走向洗浴室,擠了一把熱毛巾想要為容少稍稍擦拭。 但是當(dāng)她再次走近后,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側(cè)身而睡,大概是因為不適所以翻了身。 可是,透過那沾在后背上的衣物,方以真卻分明看到了他背上的傷痕,衣物薄透,所以一目了然…… 那是傷痕! 方以真一驚,她忍不住呼喊詢問,“容少,這是怎么回事?您的背上怎么會受傷?又是什么時候受傷的?” 昏睡中的他渾渾噩噩,一雙沉凝眼眸對上她,方以真卻聽見他厲聲命令,“什么事也沒有,不準(zhǔn)向任何一個人提起!” 方以真卻分辨出,那是長鞭之類留下的鞭痕! 而且,是長期周而復(fù)始才會有這樣驚心的創(chuàng)傷! …… 蔓生一行回到紅葉公館后,便對寶少爺?shù)?,“小寶,你上樓繼續(xù)做功課。” “舅舅,你慢慢坐,我去做功課了?!鄙倌陸?yīng)聲,也知曉問候一聲。 王燕回朝寶少爺微笑頜首,兩人瞧著寶少爺上樓走向自己的書房。 蔓生又是問道,“大哥,你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不用忙?!蓖跹嗷貞?yīng)聲,蔓生便道,“那坐下來喝杯茶吧?!?/br> 趙媽立刻將茶水送上,王燕回不曾拿起茶杯品上一口,便開口道,“蔓生,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寶,可是人言可畏,這四個字你懂!” 王燕回就知道她之所以會前去,都是因為寶少爺?shù)木壒省?/br> 即便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再淡薄,可他們終究是父子,孩子天性使然,關(guān)心著自己的父親。如果一味不聞不問,那對孩子而言,也并非是好事。更何況,據(jù)他所知,這恐怕也是寶少爺?shù)谝淮温犅勎救萆 ?/br> 一直以來在眾人眼前,尉容都是山崩地裂他都不會倒下的人,竟然也會得病,莫要說是一個孩子,就連王燕回也感到愕然。 “我不反對你帶著小寶去看望,可再這樣下去,別人又要怎么想?”王燕回又是道,“經(jīng)歷了這么多,你一定明白!” 言論是一把利刃,足夠?qū)⑷藗Φ角Н彴倏?,她將心中想法道出,“我本來想這次陪著小寶面對,等到下一次,孩子也就有過一回經(jīng)驗了,不會再需要我陪著他一起?!?/br> 她更無法忍心看見寶少爺沉默的模樣,還在強忍著那份關(guān)心,孩子明明就想去看望他…… 這的確也是解決的辦法,可王燕回一想到他們這幾日每天都有相見,便感到那樣不適,“蔓生,你不要忘記,他始終是我們王家的仇人!” “我沒有忘記!”蔓生輕聲說,她沒有否認(rèn),也道出另一則事實,“可他也是孩子的父親!” 正因為有這一層關(guān)系,他們之間才會有牽扯! 王燕回?zé)o法反駁,繼而沉聲道,“這些年來,他又關(guān)心過孩子多少?他這個父親,根本就不合格!” 蔓生從余安安口中,從趙媽口中,聽聞過有關(guān)于尉容這些年和寶少爺相處的情況。鮮少會前往尉家山莊,也從不前往學(xué)校。所有一切衣食住行,尉家自然是不會缺少,而他每每給孩子送書籍之類的物品,不是讓宗泉前往,就是派任翔出現(xiàn)。 的確,陪伴太少,關(guān)心不夠,他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可縱然如此,她也不能去指責(zé)去責(zé)怪,因為在三年里,她連一天的陪伴,半點的關(guān)懷都不曾有! 蔓生默了下道,“不管怎么樣,小寶的手術(shù),是他安排承擔(dān),是他救了孩子的命?!?/br> 單是這一點,她也需承認(rèn),他有付出有愛護(hù),也有過殫精竭慮的時刻,無法去抹殺。 然而,王燕回此刻聽著她所言,冷聲怒道,“你也護(hù)著他!你現(xiàn)在也在位他說話,覺得他好?蔓生,你難道忘了他對你做的一切!” 尉容,他難道是給她們下了迷魂藥! …… 蔓生瞧見王燕回這樣氣憤,她凝眸道,“對不起,大哥,我又讓你擔(dān)心了,也讓你不高興了??墒?,我必須要承認(rèn),他對孩子的確有關(guān)心。我也沒有忘記這所有一切,更沒有忘記當(dāng)年,只是人言可畏這四個字,對我而言也已經(jīng)不重要了?!?/br> 她早過了要去在意旁人想法的年歲,縱然一千一萬人指責(zé),對她而言不過都是無關(guān)緊要,蔓生如實道,“整個王家,任何一個人都該記得這份仇恨!但是唯獨小寶,我不想讓小寶把他當(dāng)成是仇人!” “大哥,對不起……”蔓生又是道歉,“請你相信我,我可以解決這些事情!” 她的致歉聲傳來,是她一雙帶著歉意凝望著自己,王燕回這才驚醒,剛剛他都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心里邊不能平靜,王燕回意識到是自己失態(tài),他低聲道,“蔓生,我相信你!” …… 樓上的房間里,寶少爺已將功課完成,只等著母親到來,為他在英文聽力默寫上簽字。 終于瞧見林蔓生出現(xiàn),寶少爺拿過作業(yè)本道,“mama,檢查簽字?!?/br> 蔓生走到孩子身邊,為他檢查作業(yè),英文寫的整整齊齊,不過還是錯了一個單詞,“這個怎么沒有默寫?” 寶少爺酷酷回道,“第二名不能全對。” 連聽力默寫都要爭第二名?蔓生在作業(yè)本末尾簽下自己的名字,“剛才燕回舅舅已經(jīng)回去了,他說下次來和你一起下棋。” 寶少爺乖巧“嗯”了一聲,而后問道,“mama,爸爸真的好了嗎?” 到底情況如何,蔓生也不清楚,可有方以真在,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事,她微笑頜首,“他說,會吃藥打針,也會聽醫(yī)生的話,當(dāng)然會好!” 寶少爺也知道病人要聽醫(yī)生的話,這樣才能早早康復(fù),少年終于放心了,“mama,那明天我們還去香頌灣別墅嗎?” 蔓生想到離去前尉容所說的話語,她無意強求也不想勉強,“明天開始就不去了。” 寶少爺沒有反對,那張少年臉龐道不清是不舍還是留戀,他只是說,“我的錄音機忘了拿?!?/br> …… 暢海園別院—— 王燕回當(dāng)晚歸來,別墅內(nèi)還亮著燈。 那熟悉的燈光,是誰特意在陰雨暫緩的夜里亮起一盞暖陽。 可是他當(dāng)一踏入大廳,卻發(fā)現(xiàn)那道靜靜坐在沙發(fā)里,等待著他歸來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王燕回脫去西服外套,管家上前接過,又是回道,“大少爺!今天早上,大少奶奶就帶著吳媽回了楚家,就在剛才吳媽來電說是大少奶奶最近不回來住了!” 她竟然搬回楚家去? 這是在鬧脾氣,是要分居? 王燕回俊彥驟然一沉,沒有回聲。 管家也是不敢作聲,最近幾日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是冷戰(zhàn)了! 良久,管家才聽見王燕回隱著一絲怒氣出聲,“她要回去住,我不會攔,隨她高興!” …… 一夜過后,又是陰雨綿延。 城南楚家宅邸,清早起來后,楚映言來到餐廳里。 楚家最小的公子立刻呼喊,“jiejie!” “小弟,你吃這么慢,一會兒上學(xué)又要遲到了?!背逞猿⑿Α?/br> 楚家小少爺也正為此事發(fā)愁,又是喊道,“姐,你知道嗎,二哥昨天告訴我,他拿了國際競賽大獎……” 那是楚家第二位公子,也是楚映言的二弟,正在國外留學(xué)中,十分聰慧出色。 楚映言自然十分高興,“真的?你怎么昨天沒有立刻告訴我?” “我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了,jiejie你一定早就睡了……”楚家小少爺話一出口,就立刻止住。 夜里十二點還不睡,這可是犯了楚家家規(guī)! 楚映言趕緊制止,不讓他再繼續(xù)說下去,幸虧父親還沒有入席。 “老爺,你起來了……”楚夫人疼愛兒女,急忙提醒一聲。 姐弟兩人十分默契不再繼續(xù)方才的話題,楚父不疾不徐入座,管家將報紙送上,一家人開始用早餐。 誰知,楚父也是提起長子拿獎一事,楚家小少爺笑道,“姐,你記得告訴姐夫,他上回可是答應(yīng)了二哥,要是拿獎,就要獎勵!” 忽而提起了王燕回,楚父神色一沉,楚映言則是輕聲應(yīng)道,“好。” “時間不早了,你該去學(xué)校了……”楚夫人又是叮嚀,楚家小少爺告別離去。 楚映言繼續(xù)默默用早餐,楚父冷不防道,“我告訴你,他要是不來接你,你就不用再回去!” “爸……”楚映言喊了一聲,又被楚父打斷,“他要是真在乎你,昨天晚上就該來接你!再不濟(jì),今天一早也該出現(xiàn)在楚家!” 實則是楚夫人從吳媽口中得知,楚映言和王燕回這些日子一直冷戰(zhàn),大概是鬧了不開心。于是楚父便讓楚夫人致電楚映言,讓她回楚家看望父母??烧l想,楚映言一回來后,楚父就開始追問,更讓楚映言留下不準(zhǔn)再離開。 自家女兒被這樣冷落,楚父心疼更是氣憤! “爸爸,我和燕回最近是鬧了一些不開心,但是我也有原因……”楚映言幾次三番試圖想要勸說。 然而,楚父明顯已經(jīng)是鐵了心,“你不要再為他說話!” “映言,你爸爸說的也沒錯,你就聽他的!也是該讓燕回著急一下……”楚夫人瞧見情況不對,趕緊勸慰,以眼神示意楚映言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 楚映言只得收了聲。 待用過早餐,楚父就出門離開了,臨走之前警告楚家上下,不準(zhǔn)給大小姐派車! 楚夫人不禁道,“映言,這一次我同意你爸爸的做法!” 楚映言低著頭用早餐,一顆心卻是有些恍惚。 “你告訴mama,究竟是為了什么,你們兩個這次要吵架?”楚夫人也是好奇,她深知自己的女兒,是愛極了王燕回,能讓她陷入冷戰(zhàn)都不肯和好,這件事情一定十分重要。 瞧見她沉默不語,楚夫人又是呼喊,“映言……” 楚映言放下了餐具,“媽,我吃好了,上樓去了。”她輕輕摟了摟楚夫人,讓楚夫人不再繼續(xù)追問,隨即離開了餐廳。 待回到房間里,她來到落地窗前駐足,瞧著陰雨中這座城市,自己眼前也是灰蒙蒙一片。 她實在不想讓父母擔(dān)心,可也沒有辦法違背…… 而她內(nèi)心深處,不是沒有氣惱。 他怎么能說這樣的話…… 楚映言看著窗外,她一動不動望著,不知何時,才會有車輛前來。 最氣惱是,她仍會忍不住期盼。 盼他來接她。 …… 有關(guān)于尉容的病情,后續(xù)事情蔓生從方以真口中得知。 方以真主動打來電話相告,“蔓生小姐,容少這幾天非常配合治療,吃藥掛水休息,全部都有照辦……” 一旦遵從醫(yī)囑,放下了公事之后,也定時充足休息,病情也開始好轉(zhuǎn)。 蔓生聽聞后,并沒有多言,“我會告訴小寶?!?/br> 這樣一來,孩子也能真正放心了。 蔓生沒有再見過尉容,他們之間其實本也不需要多相見。只是這場雨季,也在斷斷續(xù)續(xù)下了近半個月的陰雨之后,終于開始漸漸放晴。 這一日,蔓生外出宴客,余安安高興道,“那位吳會長總算是肯談?wù)?jīng)事了!” 經(jīng)歷了漫長時間的周旋,對方同意今日正式會談,這一刻的確久等多時! 海城的星級餐館,猶如天上的星星數(shù)不勝數(shù),而吳會長卻定于保利名下至尊酒店議事。 余安安高興之余,也不免念道,“他還真是會趁機撈好處!” 至尊酒店最高級別的餐廳包廂,旁人可需要費一番功夫才預(yù)定成功。若是因為副總現(xiàn)在的身份,既是王氏財閥高管,也是保利集團(tuán)董事之女,才不會這樣輕易。 蔓生一行先到了,就要前往包廂,經(jīng)過大廳的時候,迎面而來另外一行人—— 西服革履的精英人士,簇?fù)砀S之人正是尉容! “是尉總……”余安安輕聲道,想著這里畢竟是保利名下酒店,會相遇也不稀奇。只是此刻相逢,出于禮貌也會打一聲招呼。 意外的是,就在正要面對面的時候,兩方為首之人誰也沒有停下步伐…… 余安安愣住,任翔在側(cè)也是一怔。 他們只是擦肩而過,不曾有片刻的寒暄,就連冠冕堂皇零星幾句都不曾有! 就像是徹底的陌生人,卻又詭異的仿佛有一絲默契…… 最后,余安安和任翔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掠了過去。 酒店外車子已經(jīng)等候,一通電話而來,任翔將手機遞過去,“容少!” 那頭是宗泉來電,“容少,林總對海晶物貿(mào)出手了!” 另一處,蔓生一行進(jìn)入包廂入座。 她瞧見高進(jìn)稍后入內(nèi),神色有些凝重的模樣,開口問道,“怎么了?” 高進(jìn)走近道,“副總,林總近期全面打壓海晶物貿(mào)!” “對方負(fù)責(zé)人是誰?”蔓生追問,高進(jìn)回聲,“總經(jīng)理是方富同……” 姓方? 蔓生思緒幽幽散開,想到和林書翰有關(guān),也唯有一人同姓——方以真! 放不下的結(jié)果,就只有糾纏不休。 …… 從至尊酒店歸來王氏財閥,高進(jìn)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 蔓生方才知曉海晶物貿(mào)的公司背景。 這家公司是以物流和進(jìn)出口貨物起家,只是可惜總經(jīng)理方富同不諳商場,所以三起三落。 就在一年之前,海晶物貿(mào)開始進(jìn)軍酒店用品業(yè)。 一來二去,從而和錦悅有了合作。 當(dāng)然,兩家公司并非直接往來。這中間還有一家公司作為媒介,是第三方公司。所以,方富同也沒有見過林書翰。 只是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被林書翰察看出海晶供給的用品生產(chǎn)不符合酒店常規(guī)標(biāo)準(zhǔn)。以這個為切入口,影響面卻十分廣。因為海晶此前將用品銷往各家連鎖酒店,而錦悅在這幾年以來不再是酒店業(yè)新秀,已成為國內(nèi)僅次于五星連鎖酒店之下的翹楚,所以立刻引起業(yè)界質(zhì)疑。 高進(jìn)接著道,“林總發(fā)現(xiàn)了海晶的問題后,海晶內(nèi)部又出現(xiàn)了許多漏洞……” 正因為這些內(nèi)部漏洞,又導(dǎo)致整家公司都面臨危機,一旦被隱藏的錯誤被揭開一個角,所有一切都難以保全,這也是公司管理不善的惡果! 而林書翰也正抓住了這個時機,開始狠狠打壓…… “這也怪不得他了?!甭p聲道。 高進(jìn)也清楚,商場業(yè)界雖然弱rou強食,可這也是規(guī)矩,誰讓自家不爭氣,否則外人也不會乘虛而入。所有惡果,不過是自作自受。 “你先下去,有什么進(jìn)展再告訴我?!甭质欠愿酪痪?,高進(jìn)退下了。 余安安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蔓生瞧向她問道,“你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副總,我在想一個問題……”余安安之所以不作聲,只是因為她在思考,“海晶為什么剛好是在一年前進(jìn)軍酒店用品業(yè)?” 一年之前,錦悅面臨危機,林書翰曾經(jīng)一蹶不振。 當(dāng)時,正是方以真出賣背叛! 而海晶又恰好進(jìn)軍相關(guān)行業(yè),誰人不知,海城保利集團(tuán)是酒店業(yè)的一方霸主! 余安安沉思中道,“海晶是不是和保利有關(guān)?” 蔓生沉默了,余安安此刻所言,正是她所想。 其實并非是和保利有關(guān),而是和尉容有關(guān)! …… 接連幾日,高進(jìn)將海晶進(jìn)展一一告知。 “林總處事真是越來越狠了……”余安安不禁感嘆。 蔓生聽聞林書翰所有一切部署安排,方覺這三年時間的離開,他果真已成為商場上的狠角色,再也不是那個會焦躁會妄動的少年了。此刻的林書翰,當(dāng)然會讓她刮目相看。 只是接下來,他又會如何? 畢竟,那是她的親叔叔! “方以真現(xiàn)在是寶少爺?shù)乃饺酸t(yī)生,也是尉總身邊的人!尉總應(yīng)該不會坐視不理……”余安安問道,“副總,您說是嗎?” 蔓生這邊沒有收到尉容任何的動靜,所以還是未知數(shù)。 “嘟嘟——”話機響起鈴聲,是公司一通內(nèi)線,蔓生按下接聽,那頭傳來女聲,“林副總,總經(jīng)理請您來一趟!” 王氏總經(jīng)理,豈不是王燕回? 他前來公司特意召見,倒是少有的事,蔓生立刻前往。 …… 當(dāng)蔓生進(jìn)入總經(jīng)理辦公室,王燕回已經(jīng)入座等候。他并不是端坐在大班椅上,而是坐在休閑沙發(fā)區(qū)。 王燕回朝她道,“你過來坐。” 蔓生有一絲疑惑,聽從來到他身旁的空位坐下,她注意到,一向被收起的遙控器正被放在茶幾上,她調(diào)侃道,“大哥,該不會是邀我來這里看電影?” 自然,不可能是看電影,可卻也不像是為了公事而看影像。 王燕回則是道,“最近海晶公司的事情,你應(yīng)該聽說了。” “我想書翰會處理。”蔓生十分平靜應(yīng)道。 “方總今天約了尉容和林書翰一起見面!”王燕回道出兩人動向,低聲問道,“不知道他會怎么選擇?” 或許,這也是如今所有人都會想要得知的答案! 蔓生默了下道,“等他們見過面,就清楚了?!?/br> “不用等到見過面?!蓖跹嗷貐s又語出驚人,蔓生眼眸一明,難道他是想…… 就在下一秒,王燕回拿起遙控器按鍵,液晶屏幕立刻亮起,畫面一開始是黑暗,而后切換到另一處—— 畫面里出現(xiàn)在一處包廂,簡約雅致,包廂里有三人。 一張桌子兩端各自入座。 中間那一位是一個愁容滿面的中年男人,大概正是海晶總經(jīng)理方富同。 一邊是林書翰! 另一邊是尉容! 蔓生不是第一次透過屏幕去瞧,從前也曾有過一回,那時是前往海城霍氏位于海城的錦繡公館,當(dāng)年是霍止婧將她帶至一間書房。 如今卻是在王氏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竟是重蹈覆轍! 蔓生來不及揣測王燕回是如何安排這一切,而林書翰又是否早就得知,她的視線落在屏幕畫面中。 耳畔傳來方富同的聲音,有些遙遠(yuǎn)卻也清晰,“林總,您稍等!”他說著,又是望向尉容,聲音難掩懇切哀求,“尉總,您說句話……” 一瞧這樣的情景,蔓生也能夠知曉,是這位方總同時邀請了兩人,一方面想要讓林書翰放海晶一馬,一方面也是希望尉容親臨能夠震懾林書翰,只要尉容一句話,那么整個保利,甚至是整個尉家,都會以他馬首是瞻! 海晶此次危機,也能夠迎刃而解! 王燕回沉眸相望,蔓生也瞧著畫面里的他,一瞬僵持后,隔了屏幕,只見那張英俊冷漠臉龐宣布,“方以真,從今天起被解聘——!” 他竟然毫不遲疑狠決棄子! 屏幕中那位方總震驚,林書翰也似愕然忘記出聲。 是畫面定格隨之消失于眼前,王燕回一按鍵,將遙控器放下,“你親眼看見了?他就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利益至上的人!無論是跟在他身邊多少年,只要沒有利用價值,就會被隨時隨地丟棄!方以真當(dāng)年就不該回頭!” 她早就見過的。 當(dāng)年他對待霍云舒的時候,也是這樣絕情冷酷。 可是,從前時候親眼目睹雖然明知仁慈無用,可還是會心驚,所以整個人寒涼。 然而此時此刻,不過是一個旁觀者,卻會心生錯覺,像是在推遠(yuǎn),徹底退離身邊所有人,任何一個人…… 王燕回凝望著她,聽見她囈語念著那一聲,“不回頭……” 哪怕四面楚歌孤助無援僅剩孤單只影,也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