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用心過,努力過,又釋懷。 在說出“可以和他做回朋友”這句話時,也是盛望舒和自己的和解。 — 言落今年沒再過陰歷生日,陽歷生日依然是以應(yīng)酬的形式度過。 起初宋源要幫他cao辦陰歷生日,被他堅決拒絕。 盛望舒不會來參加他的生日會了,那么這個生日會也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盛望舒這段時間幾乎每周都會和他碰面,大多都是在工作場合,兩家公司一直以來都有項目合作,要碰上在所難免。 只有一次,兩人是在私人場合碰面。 那天是許念汐攛掇的聚會,在宋源占股的那家私人會所。 他們在一起唱歌打麻將,宋源拍了個小視頻,故意懟著盛望舒的臉來了個高清特寫。 沒過多久,言落就給他打來了電話,問他在哪,要和他聊誠安的那個新項目。 宋源笑得意味深長,“這么急非要今晚說?” “我明天出差,只有今晚有時間,你看著辦?!毖月湟桓惫鹿k的語氣,淡薄地撂下這句話,掛了電話。 最后還是宋源主動求他過來。 言落過來時,盛望舒正在打麻將。 他到包間里露了個面,盛望舒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打牌。 好像對他的存在無動于衷。 言落低咳了聲,叫宋源到隔間私聊。 聊完項目上的事情,他起身站起來往外走。 經(jīng)過牌桌,宋源叫住他:“落哥,來都來了,玩兩把再走唄?!?/br> 言落不置可否地駐足,最終返身回去。 “打完這把念汐要先走,你替她?!彼卧词稚系赖亟o他搬了張椅子,放在許念汐旁邊。 右手邊就是盛望舒。 時隔近一年,這是兩人第一次在私人場合距離這么近。 言落懶散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在扶手上,閑閑地?fù)沃骂M。 眼皮輕垂著,目光落在許念汐的麻將牌上,實(shí)則什么也沒看進(jìn)去。 靠近盛望舒那邊的神經(jīng)似乎都變得敏感,敏感又克制,感應(yīng)著她每一個微小的動作。 室內(nèi)混雜著雞尾酒和沉香的味道,被他的嗅覺自動過濾,鼻端只剩盛望舒身上淺淡的香氣。 體香混著香水的后調(diào),是帶著暖意的香草氣息。 許念汐摸了一張牌,有些猶豫,扭頭問他,“落哥,打哪張?” 言落回神,修長的手指隨意一指:“這張?!?/br> 許念汐垂眼一看,受傷地蹙了蹙眉:“你想坑我?” 言落將錯就錯,桃花眼里蘊(yùn)起落拓笑意,“你快點(diǎn)輸了給我讓位?!?/br> 許念汐:“……” 又坐了一分鐘,有人過來讓煙。 言落伸手,手指將將伸出去,又收回,目光似有若無地在盛望舒?zhèn)饶樕蠋н^,笑說:“不抽?!?/br> 那人咬著煙挑挑眉:“稀奇,你戒煙了?” “今晚戒了。”言落蹙眉擺擺手,“你上一邊抽去,我聞不了煙味?!?/br> “……”那人一臉見鬼地走開,對宋源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宋源聳聳肩,不懷好意地低笑了聲:“不容易啊,消沉了一年的孔雀要開屏了?!?/br> 一局結(jié)束,許念汐起身離開,言落補(bǔ)位。 他隨手解開袖口,剛在旁邊坐下,盛望舒就笑著站起了身,“累了,不玩了,宋源你來吧?!?/br> 言落眸光忽的一暗。 宋源臉上的笑意凝滯,只得挪過去。 不能太明顯,太明顯那位大小姐可能當(dāng)場就得甩臉走人。 玩到一點(diǎn)多眾人才散,各自開車離開,盛望舒在停車場被言落叫住。 “月亮,”他單手抄著口袋,語氣平靜自然,“宋源的司機(jī)過來了,和我們一起吧?!?/br> 宋源最近都住在她租房的楓港國際小區(qū)。 “不用了。”盛望舒說:“我今晚沒喝酒?!?/br> 言落薄唇輕抿,口吻倒還是平和,無可無不可,與她商量的語氣:“現(xiàn)在很晚了?!?/br> 宋源也在這時過來邀請她。 盛望舒視線落回言落臉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你也要去楓港國際?” 言落沉吟一秒,宋源已經(jīng)搶在他前面開口解釋:“他喝了酒開不了車,司機(jī)送完我順便送他回家?!?/br> 盛望舒點(diǎn)點(diǎn)頭,按了下車鑰匙開鎖,“人太多了,我還是自己開車吧?!?/br> 沒去看言落的反應(yīng),她傾身坐進(jìn)車?yán)铩?/br> 上車后,接到許念汐的電話,問她回去了沒。 盛望舒和許念汐聊了幾句,剛把手機(jī)放到中控臺上,宋源又突然冒出來,敲了敲駕駛座玻璃。 盛望舒降下車窗。 宋源湊過來:“落哥明天早班飛機(jī)出差,被秘書接去就近酒店了,你坐我的車回去吧?!?/br> “早班飛機(jī)還玩到半夜?!笔⑼娴傲司洌骸把钥偩€挺旺盛。” — 四月初,言家老爺子因?yàn)橹馗忻斑M(jìn)了一次醫(yī)院。 他即將要過81歲的生日,這個年紀(jì)的老人,經(jīng)不得一點(diǎn)疾病傷痛,身體各項器官都已經(jīng)退化,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感冒都是隱藏的風(fēng)險。 老爺子在干/部病房住了一周,探病的人絡(luò)繹不絕,鮮花堆得沒處放。 后來為了讓老爺子靜養(yǎng),言亦泓便做主謝絕探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