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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站起身,低聲道:“我……我壞了陛下的大事嗎?” 吳人美似笑非笑凝視著他,也不說話。 晁開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吳人美:“帳內還有何人?” 晁開天:“只有臣的副將和督軍大人了?!?/br> 吳人美明明個子要比晁開天矮的多,氣勢卻是居高臨下。 他低笑一聲,“還真是有人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晁開天忍不住開口為裴宗之辯解,“陛下,裴監(jiān)軍沒有出來,定然也是為了陛下著想?!?/br> 吳人美瞳孔冷寒,沉默地注視著他。 晁開天還想要說些什么,就聽身旁跟陛下一同前來的男子輕咳了一聲,似乎在暗示他不要爭辯。 他只得閉上了嘴。 吳人美:“你的副將是何人?” 晁開天:“曲陽鳳氏,鳳破陣?!?/br> 吳人美問完之后,便大步朝營帳走去。 晁開天想要掀開簾幔,卻見季薄情比自己更快完成了這一舉動。 吳人美看了晁開天一眼,晁開天邊先一步進了營帳,吳人美跟在他身后。 晁開天一進營帳就道:“破陣,你先出去?!?/br> 副將恭敬領命離開,跟方才在季薄情和吳人美面前的倨傲截然相反。 季薄情見他離開后,走了進來,放下了簾幔。 即便是白天,帳篷內的光線也不是十分亮堂。 進來的每一個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放在帳中一個男人的身上。 男人身穿紫服,外罩一件銀灰色外衫,外衫上金紅刺繡交織,勾勒出花團錦簇的圖案。 他頭發(fā)盡數梳攏起來,戴著一頂以金玉為底座,以寶石為花瓣,以點翠工藝做翠鳥的發(fā)冠。 他從頭到腳盡顯富貴榮華氣象,各色錦繡羅綺,各式珍貴物什,將他整個人襯的猶如神仙一般。 他正端正跪坐在席子上,專心致志看著席子上的一盤棋,即便是吳人美進來了,也沒有讓他轉頭看上一眼。 季薄情雖然只看到側臉,卻覺得此人就差一個寶座,就可以直接供在神廟中作為彩塑的神,給人頂禮膜拜了。 明明他身上華麗的外物如此多,明明他高挑消瘦,看上去病弱已久,他身上的氣勢卻偏偏能配得上這一身的富貴,令人不覺得突兀,反倒覺得極為襯他。 所謂世家名門,家主重臣,不外如是了。 此時,帳子內只剩下了四人。 吳人美毫不客氣道:“裴宗之,你好大的架勢啊!” 男人神色未動,他既不慌張,也不告罪,好像吳人美的反應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他只是平靜道:“陛下,可要打一場勝仗?” 吳人美對他提起的這個話題自然好奇,可也沒有忘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他陰測測地注視著裴宗之,“你喊的是哪個陛下?” 裴宗之卻在此時抬起頭來,展露出一張雋美動人的面龐。 他面容猶帶病色,卻仍舊給人一種緣情綺靡、纏綿凄愴【注】的味道。 季薄情記得陸機《文賦》中曾有這樣一句來形容詩文——“石韞玉而山輝,水懷珠而川媚”,若是用來形容人,也絲毫不差。 崔不群是石中玉才,山中輝貌;那裴宗之便是水懷珠之才,水中花容。 裴宗之目光仿佛含著一層薄霧,看人時過于深情。 他抬頭后,目光先落在了季薄情的身上,而后才落在吳人美的身上。 他不慌不忙,緩緩道:“此間又有幾個陛下?” 季薄情的心重重一跳,一瞬間,她竟然以為他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不行,她不能先自亂陣腳。 季薄情垂著眼皮,不動聲色,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和身體,好讓自己全身上下不要流露出破綻。 裴宗之:“臣相信陛下會平安歸來,便先行一步來到此地恭候陛下大駕?!?/br> 吳人美懷疑地注視著他。 裴宗之微微垂下頭,跪著朝吳人美行禮,隨著他的動作,寬大的外衣滑落到他的手臂,他紫袍的領口也微微敞開,露出消瘦突兀的鎖骨和肩部。 季薄情的視線在他露出的那處一觸即走。 裴宗之緩緩道:“長青城中,外有人設下圈套,想要刺殺陛下;內有反臣想要謀奪帝位,城中已然兇險萬分,幸好有人為陛下獻計,讓陛下跳出其中,我們也好從容反擊。” 吳人美盯著裴宗之,久久沒有答話,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裴宗之看向季薄情,溫和道:“這位便是向陛下獻計的能人吧?!?/br> 季薄情懶洋洋地看向他,笑了笑,“久仰裴宗之大名,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br> 裴宗之笑了笑,“先生說笑了,先生也令我驚艷?!?/br> 吳人美看向季薄情,似乎想要向她詢問什么,但季薄情只是撇開頭。 她不知道裴宗之猜出了多少,也不知道吳人美是不是信了裴宗之的話。 真煩,聰明人的想法她真的很難能搞清楚。 何時她手底下能有個聰明一點的謀士啊! 就算是不能如崔不群一般,給她一個假崔不群那樣的也好啊。 吳人美緩緩道:“裴宗之,你以為事事盡在你的掌握之內嗎?那你知曉朕有難,為何不救?知曉軍營中有玄衣郞在,為何不對朕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