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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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記在了心里,慢悠悠道:不急。 很快,他們前方就傳來了轟隆隆的神像腳步聲。 花貍嘆服道:不愧是主人。 他有意在分別幾年的主人面前展現(xiàn)他的實力。因此,在佛像還沒奔到他們面前時,花貍就飛速迎了上去。 前方很快傳來了聲音猛烈的打斗聲。 江落緩緩走上前,停步在黑暗之中,慢條斯理地看著花貍和神像的打斗。 神像是個邪神,雖然沒有復活,但實力卻不容小覷。要是花貍和滕畢一起對上神像,自然是輕易能夠獲勝。但花貍這會獨自應對神像,難免有些吃力。 不過即便這么吃力,他也不敢露出一分退意,生怕徹底讓主人失望。 兩個非人的東西戰(zhàn)得你來我往。江落站在黑暗中看了片刻,露出了無聲的大笑。 他悄然無聲地離開了這里,趁著這會,去見一見那些想要成為池尤手下的鬼魂。 池尤冒充神公的時間很短,也只在地洞中待了短短片刻的時間。但他的氣息和樣貌已經很有威懾,江落披著黑袍,支著拐杖,陰陽環(huán)微微發(fā)燙,一路不知道有多少邪物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退避了三舍。 他走到了熟悉的四條路的分叉口處。 按花貍所說,除了第一條,其余的三個洞口里面都住滿了兇神惡煞的厲鬼。 江落輕輕彈了彈衣袍,緩步走了進去。 * 池尤還在池水中泡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嘴角也越來越高,正在這時,他讀取到了廖斯的想法。 廖斯道:主人,您在嗎? 若是平常,池尤不會搭理這樣的問話,但他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好,難得回了一句:怎么? 廖斯很快回道:我在二十二個參賽者中選好了一個做我新身體的人了。 池尤慵懶道:誰。 江落,廖斯興高采烈地道,主人,他非常適合做我的下個身體! 深土村的一間沒人的房屋里,廖斯眼含熱切地看著桌上的八卦儀。 八卦儀內,二十二根頭發(fā)灌入了炁,正在彼此撕咬,此時只剩下了兩根頭發(fā)還在劇烈對抗著。 一根是祁野的頭發(fā),一根是江落的頭發(fā)。 當然啦,我又為您找到一個適合您的新身體,或者是一個新傀儡,廖斯隨手擺弄了一下祁野的頭發(fā),笑瞇瞇道,這個人的靈體不錯,您一定會很喜歡。 池尤卻道:不行。 廖斯一愣,隨即就假哭道:主人,為什么? 除了江落,池尤慢條斯理地道,其他人都可以。 廖斯可惜地道:好吧,我知道了。 短暫的對話結束后,池尤的指尖繼續(xù)緩慢敲擊著石壁。 為什么江落不行? 因為他實在想象不到,黑發(fā)青年那雙明亮含著火光的眼睛,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憤怒的、不屈的、挑釁的,眼尾掃過池尤,那樣輕易能惹起他的興味的眼神。 惡鬼笑了笑。 啊,時間也快到了。 他馬上就可以去找他的小獵物了。 * 江落滿意地重新回到了花貍和神像戰(zhàn)斗的地點。 他來的時候,這場戰(zhàn)斗已經結束了?;ㄘ傠m然有些勉強,但到底還是拼著兩敗俱傷的結局,將神像制伏了。 他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骨頭斷了好幾根,鮮血侵濕了土壤,他整個人趴在地上動彈不了一根手指,和滕畢之前的慘狀相差不離十。 看到主人的黑袍在接近時,花貍著實松了一口氣,主人。 他咳了咳,艱難地道:我將神像壓制住了。 主人往神像看去。 神像躺在地上,沒有了分毫動靜。石塊似的身上有數道蜘蛛紋似的裂痕,一道最大的裂痕就在神像的腦袋上,幾乎要將神像的腦袋洞穿。 花貍吐出一口鮮血,主人 我看到了,他的主人低低地、緩緩地道,你做的很好。 聲音里面的笑意越來越深,屬于江落本來的音色也越來越濃重,他還在學著池尤的語調,不倫不類道:你真的太棒了。 花貍猛得瞪大了眼睛。 披著黑袍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裹著黑布的手攥著拐杖,另外一只手上卻纏繞著符文組成的鞭子,黑袍人單膝蹲下身,用鞭子輕柔地纏上了花貍的脖子。 人類的面容從黑袍中露了出來,五官凌厲不失靡艷的人類似笑非笑道:不是說很輕易就能殺掉我的嗎? 花貍又驚又怒,爪子撐在地上,強行要起身,你 江落勒緊了繩子,噓了一聲,輕聲細語地道:花貍,我真的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這個神像報仇。 花貍被拽得重新摔在地上,他臉色鐵青,看著江落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抽筋拔骨。 江落還嫌不夠似的,低聲笑了起來,連你的主人和別人冒充的主人都分不清,我看你對池尤也沒有多少忠心。不如棄暗投明,也來當我手里的一條探路的狗怎么樣? 略帶嘲諷的話,將花貍之前諷刺滕畢的話原樣奉還。 花貍胸口一窒,尖利的指甲插入掌心的rou里,氣急攻心之下,他又吐出了一口血。 江落用巳蛇纏住花貍,起身走到了神像旁。 他拿著金色符文化成的匕首,毫不猶豫刺入神像的左腿上,一連扎出了五個窟窿還不夠,又不眨眼地再扎出了五個。 神像似乎還能感覺到疼,嬰兒似的尖聲在山洞中回響,但他連尖叫時,嘴巴都是微笑的緊閉形狀。江落注意到了,他喃喃自語的拿著匕首靠近神像的嘴巴,你嘴巴里難道還藏著什么東西? 他用力撬開神像的嘴,神像的嘴緩緩打開,露出了里面一個橢圓形的類似心臟的石頭來。 江落小心地將石頭拿出來,放在金光下仔細地打量。 石頭上布滿了數根細細凸出的線,像是心臟上纏繞著的血管筋脈。江落若有所思地想,這難道是神像的心臟? 他將這東西收了起來,拉著捆著花貍的鞭子,拖著他去找池尤。 花貍一路被亂石顛得傷勢更重,他臉上的面具都要掉下來了,花貍喘著粗氣,虛弱地罵道:卑劣的人類! 江落側頭朝他燦爛一笑,更加用力地將他在地面上拖行。 * 他們到的時候,池尤正從水中出來。 蒼白優(yōu)雅的惡鬼渾身赤裸,背后的鬼紋猙獰鮮活。他聽到聲音,悠悠然地回頭看去。 就看到自己的手下狼狽萬分地被江落掐著脖子拽到了他的面前。 惡鬼略微挑了挑眉,悶悶地笑了,花貍,我早就說過,你小瞧了他,是會被反咬一口的。 隨著他的話,惡鬼身上包裹住了一層黑霧,黑霧散開后,惡鬼又穿上了那一套熟悉的西裝三件套。 花貍屈辱地道:主人,我知道錯了。 皮鞋蹭亮,惡鬼一步步走向江落,在距離江落五步遠時停住,他饒有興致地問:你想用花貍的命來換你的命? 不,黑發(fā)青年冷酷地道,我用他的命,來換滕畢的命。 惡鬼這才露出了幾分驚訝。 他伸出手,黑霧攥著滕畢的脖子送到了他的手中?;杳圆恍训碾吤銖姳犻_半只腫起的眼睛,從鮮血模糊中看著江落。 朋友,快,他用力地道,聲音卻格外的小,快跑。 惡鬼感嘆地道:看他這個模樣,江同學是不是難過極了? 江落平淡地道:還好。不過我要的是能活下去的他,而不是這樣半死不活的他。 惡鬼沉吟一聲,你想帶他走? 怎么會,江落笑了,他是你的人,我為什么要帶他走?我只是用這家伙的命。 他拽了拽手中的繩子,被扼住脖頸的花貍悶哼一聲,江落直勾勾看著池尤,冷笑道:換你把他救活。至于他去哪里,我為什么要管? 池尤手掌收緊,不疾不徐地道:那我偏偏要殺了他呢。 那就殺吧。江落毫不猶豫地道。 惡鬼有些驚訝地唔了一聲。 黑發(fā)青年露出一個笑容,他摸小狗一樣的摸了摸花貍的頭發(fā),笑意晏晏地道:除非,你想同時失去兩個得力助手。 作者有話要說: 攻:醋了 第47章 當著主人的面,被一個人類這樣屈辱的摸頭,花貍漲紅了臉,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偏過了臉,恨不得給人類那張笑瞇瞇的臉上來上狠狠一爪子。 惡鬼忍不住笑道:這樣聽起來,確實是我比較吃虧。 你還知道啊。 江落差點笑出了聲,那就看你怎么選擇了。 池尤緩緩收緊了手。 滕畢痛得悶哼一聲,池尤的余光一直定在江落的臉上。聽到這聲悶哼,黑發(fā)青年的面上卻沒有一絲波動,滕畢于他好像是個陌生人一般,甚至姿態(tài)還有些不耐。好像哪怕滕畢真的死了,他也不會怎么傷心,只會報復性地將花貍也給弄死。 跟個毒蛇一樣,既冷血,又記仇,誰讓他不開心了,他斷了牙也得咬回來。 惡鬼不知道為什么,更加想要笑了。他的手突然松開,滕畢摔落在地,跪倒在他的腳旁,池尤的語氣里猶帶笑意,好,我同意了。 花貍感動得奮力抬頭看向池尤,主人! 江落一腳將激動得快要淚流滿面的花貍重新踩在地上,抱臂看著池尤,手指之間還纏繞著金色繩子。他扯唇一笑,殷紅嘴角敷衍催促,那你還不把他的傷給治了? 池尤伸出了手,一團黑霧從他手上離開,將滕畢整個人包裹在了其中。 黑霧中,滕畢疼得滿地打滾,他極力地想要克制這種疼痛,但還是控制不住地發(fā)出陣陣痛苦的低吼。 黑霧每涌動一下,滕畢都要痛叫一聲。池尤的目光放在黑霧上,淡淡道:花貍的爪子有毒素,想要他的傷口恢復,就要將毒素拔除。 江落也在看著滕畢,怎么拔? 池尤漫不經心地道:將碰了毒素的rou都給切下來,不就好了嗎? 但若只是這么簡單,滕畢不會叫得那么慘。 池尤的黑霧甫一碰到滕畢的傷口,滕畢就感覺到了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他很能忍受疼痛,活死人對疼痛的感知也變得遲鈍了許多,但這種疼,竟然讓他也難以忍受,他蜷縮在地上,渾身的肌rou不間斷地抽搐著,任由黑霧將他腐爛的rou一點點切掉。 疼的不是被切掉的rou,而是黑霧侵入傷口的感覺。滕畢覺得黑霧好像在一點點拉出自己的筋骨,在不斷地敲碎骨頭再吸去里面的骨髓,這樣的痛苦好像作用在靈魂層面,甚至讓他的腦海里模糊了片刻,一個念頭突兀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腦中。 曾經被黑霧侵蝕時,主人是不是也承受過這樣的疼痛? 但這個想法甫一出來,滕畢就奇怪地想,主人是誰? 短暫的念頭在他大腦中一閃而過,滕畢又因為下一波的疼痛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池尤垂眸看著滕畢,毫無表情的臉上顯得有些冷漠殘酷。很快,黑霧就放開了滕畢,拔除掉了毒素之后,滕畢身上的傷口rou眼可見地開始愈合了。 滕畢臉上的痛苦之色緩解了許多,他強行打起精神,但四肢無力,只能倒在地上恢復體力。 江落仔細看過他的神情,確定滕畢好了之后,也很講信用地將半死不活的花貍給放開了。 池尤略有些意料之外地挑挑眉。 他以為江落會借著這次機會,繼續(xù)用花貍來要挾他放過他一次,沒想到江落竟然這么干脆利落。他又變得興致勃勃起來,含笑著道:我以為你會用他的命,再來換我放過你這一次。 江落笑了笑,這樣多沒意思? 池尤也覺得沒有意思,如果江落真的那樣做了,恐怕他的耐心早已被耗盡。他悶笑一聲,朝江落走近,他的小獵物卻原地不動地等著他走來,冷眼旁觀,似乎忘了池尤之前說過的話。 惡鬼好心提醒道:你不跑嗎? 江落嗤笑一聲,這位惡鬼先生,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池尤又想要笑了,哦? 江落伸出兩根手指豎在池尤面前,揚唇一笑,反客為主,現(xiàn)在么,我給你兩個選擇。 池尤新奇地看著他的兩根手指,似真似假地道:洗耳恭聽。 江落嘴角微揚,第一,你來追殺我,我們要么兩敗俱傷,要么你死我活。 池尤的那根瘋狂的神經頃刻間被江落點燃了,戰(zhàn)栗似的愉悅讓他控制不住地低笑出了聲,但他遏制住了蠢蠢欲動的興奮,紳士般高深莫測地笑問:那第二個呢。 黑發(fā)青年晃了晃第二根手指,第二個,去找你快要被其他厲鬼分食的神像。 那具神像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江落壓低聲音,笑意隱隱,再不去的話,就要來不及了。 池尤笑容微收,回頭看了一眼花貍。 花貍羞愧地閉上了眼睛,聲如蚊蠅道:主人,對不起。 池尤道:廢物。 江落問:你選什么? 惡鬼狀似沉思了一番,而后道:為什么不兩個都選呢? 江落面不改色,這也是他預料到的結果之一。 惡鬼上前一步,彎腰在黑發(fā)青年的耳旁親昵道:放心,我先去找神像,給你一個逃跑的時間。他忍不住喜愛地挑起江落耳旁的那一縷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發(fā)絲,我很少對人這么寬容,你要珍惜這最后的時間。 江落呵呵笑了兩聲。 池尤頓了頓,笑了笑道:但別擔心,我的速度會很快,等我找到神像之后,再來找你。 說完,他緩步從江落身邊走了出去。 江落沒有半分猶豫,轉身就要離開,花貍沒有力氣阻攔他,只能恨恨看著他的背影。滕畢卻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看著他,迷茫地道:朋友,你要丟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