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無雙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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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有些不悅道:“二姐,你這副樣子去求人,換做是你,你會不會答應(yīng)?” “我什么樣子?”郿嫦站了起來。 郿娥忙勸道:“二姐你好好說,你這樣沖,換做是我,我也不會答應(yīng)?!?/br> 郿嫦哼了一聲,坐下來,偏開臉不說話。郿娥瞧了無雙一眼,猶豫道:“其實我們這樣也是有原因的?!?/br> “這事是大姐牽頭,你們要想去,也該去找大姐,而不是找我?!睙o雙道。 郿娥苦笑:“若是找大姐有用,我們又何必來找三姐你?!?/br> 她嘆了口氣,幽幽道:“三姐雖是二房的人,到底算是嫡出,本身也有婚約在,可二姐和我跟你不一樣,我們都是庶出,二姐今年十六了,換做別家女兒,早該出嫁,可至今婚事沒有著落,夫人和大姐平時出門從不帶我們,外面人可能根本不知道長陽侯府家還有幾個待嫁女兒。” 說到這里她停了停,似乎接下來的話很讓她難以啟齒。 “咱們這種門第的女兒要想嫁得好,外出交際是少不了的,你不讓人看見,旁人不知你品行,哪家的夫人能看中你?我和二jiejie也打聽過,別家也不禁庶女出門,巴不得庶女能嫁好,以后也能是個助力,可咱們這府里…… “如果再這么繼續(xù)下去,我跟二姐很可能被夫人隨便嫁了,甭管是個瘸子聾子還是啞子,一輩子都?xì)Я?。?/br> 說到苦處,郿娥潸然淚下。 無雙知道,雖然郿娥的說法有些夸大其詞,但如果現(xiàn)在都是這樣,料想未來給她們找的夫家也不會好。 她可是吃過這種悶虧,嘗過里面的苦處,所以有些感同身受。 “這種事不是應(yīng)該告訴二叔?何姨娘向來得二叔寵愛,讓她跟二叔說說……” 無雙話還沒說完,郿嫦就瞪了過來,那樣子恨不得吞了她。 無雙這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已不是何姨娘得寵的時候了,前幾年曹氏給她二叔納了姓趙的姨娘,那位趙姨娘溫柔小意,很是得她二叔寵愛。據(jù)說何姨娘和趙姨娘很是不對付,具體如何無雙也不知道,看樣子是真不對付了。 郿娥抿了抿唇,低下頭:“二姐的姨娘和我姨娘,都跟父親提過不止一次,可父親不插手女兒婚嫁之事,每次他與母親說了,母親都是嘴里應(yīng)下,但并不做事??赡苁谴呒绷?,母親最近在給二姐張羅婚事,那婚事并不好,對方是個商戶?!?/br> 似乎知道無雙的娘也是商戶出生,她忙又補充道:“倒不是說商戶不好,而是對方年紀(jì)太大,據(jù)說年紀(jì)能當(dāng)咱們爹,把二姐嫁過去是給人做續(xù)弦?!?/br> 曹氏竟能干出這種事? 可無雙轉(zhuǎn)念一想,曹氏還真干得出來。 她想起來了,前世也發(fā)生過這么一出,只是她膽小,沒有敢應(yīng)郿嫦和郿娥,后來她自身都難保,哪里顧得上別人,只聽說郿嫦不愿嫁,從園子假山上的涼亭跳了下來,摔瘸了腿。 后來好像還是嫁了,但嫁了誰,無雙不知。 她看了對面兩人一眼。 郿嫦還是一臉不忿,但眼圈很紅,神色難掩殷切和凄惶。而郿娥,以前無雙和這個五meimei交往不多,只知道她話很少,從不惹事,今日一見才知道她以前是小瞧了這位五meimei,對方聰慧不說,還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說話也能說到點子上。 至少,是說服了她。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就算我應(yīng)了你們,大姐不同意,你們還是去不了。而且就這么一次,也沒什么用,治標(biāo)不治本,你們應(yīng)該去尋治本的法子?!?/br> “可不試試又怎么知道行不行,總比困在這任人作踐的強(qiáng)。”郿娥強(qiáng)笑道。 郿嫦道:“你就說你答不答應(yīng)吧?” 無雙真是服了她這脾氣。 “我剛不是說了,就算我應(yīng)了,大姐不同意也沒用。” “那你就別管了,只要你答應(yīng),我們自有辦法?!?/br> “什么辦法?” 郿娥將她們的打算跟無雙說了,還別說這計策算不得多高明,但還真是針對郿無暇性格去的,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而無雙,她本就惦著這趟去宣平侯府,郿無暇估計要設(shè)計她去和趙見知偶遇,如果有人在一旁‘礙事’,其實對她來說,并非不是好事。 “那行吧?!彼?,“但先說好,如果在大姐那兒被駁了,你們不要怨我。” “這么說三姐是同意了,真是太好了?!?/br> 郿娥喜形于色,露出笑容,又對無雙道,“咱們都是苦命人,若能互相扶持并非不是好事,三jiejie你幫了我們這次,我們會記著的,以后你若是有事,我們也會幫你。” 都是苦命人? 可不都是苦命人,只可惜她前世為何就那么蠢沒看透呢。 郿嫦卻還是那副別扭樣子,“你能答應(yīng)還算你不蠢。”不過到底還是給了無雙幾分笑臉。 事情既已商定,無雙就跟兩人約好,等郿無暇來找她,她就讓小丫頭去給她們遞話,也讓她們放機(jī)靈點,見到郿無暇來她這,就自己找過來。 等二人走后,蒹葭進(jìn)來猶猶豫豫地探著無雙的話,似乎想知道郿娥和郿嫦過來找她做什么。 無雙想了想道:“二姐說,讓我誰都不能告訴,不然不會饒過我的。你就別問了,到時你就知道了?!?/br> 蒹葭有些不忿:“二姑娘還是這么霸道,她欺負(fù)您,您應(yīng)該去告訴大姑娘。” “長姐這幾日忙著給祖母侍疾,我還是不叨擾她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最終蒹葭也不知道二姑娘和三姑娘到底說了什么。 . 郿娥和郿嫦分開后,就去了陳姨娘的住處。 陳姨娘身材圓潤,圓臉杏眼,從外表看去,長得并不是很美,但勝在耐看。 見女兒進(jìn)來,她并沒有急著問結(jié)果,而是讓丫鬟先上了茶,等喝了茶后,大家都平心靜氣了,才讓郿娥復(fù)述去找郿無雙的經(jīng)過。 聽完,陳姨娘略有些感嘆:“三姑娘性格雖懦弱膽小,但恰恰這樣的人也是心腸最軟,旁人說她懦弱,是因為她不欺人,殊不知在這府里,能做到不欺人的又有幾個。” 陳姨娘的聲調(diào)很溫柔,語調(diào)不疾不徐。 “所以你向她示弱是對的,像二姑娘那樣處事,人家即使心軟,也不會愿意幫你。這幾年,你在一旁也看了何姨娘一脈的處境,再是受寵又如何,女子年華易逝,人家只要再尋個年輕貌美的進(jìn)來,輕而易舉奪了你的恩寵。 “其實若按照我想,我是不愿去沾那母女二人,可二姑娘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我也早已在老夫人那失了臉面,又不得你爹看重,如果再繼續(xù)坐視不為你找出路,以曹氏的心性,你的下場大概也只會被她賣了?!?/br> 郿娥道:“所以娘選了三jiejie給女兒做出路?” 陳姨娘莞爾一笑:“你可別小瞧了她,她與你們不同。看似她被那一家人拿捏,但一直有太姨娘為其周旋,她爹也為她留有余蔭,就憑她身上那門婚事,那一家子就不敢拿她如何,這么多年了,也只敢使些藏在背地里的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次太姨娘過世,老夫人殷殷切切地往莊子上跑,看樣子是沒拿到她想要的東西,這里頭未嘗沒有三姑娘的手筆。” 郿娥詫異道:“娘,你是說……” 陳姨娘點了點頭:“當(dāng)年我在老夫人身邊服侍,知道不少事,很久以前侯府就空了,全憑著二房往里填補,才能維持這一大家子的生活,后來大爺戰(zhàn)死了,你爹承了爵,可有那份分家的文書在,人家的家產(chǎn)終究是人家的家產(chǎn)。這些年來太姨娘用家產(chǎn)吊著老夫人,就是怕她害了三姑娘,你說老夫人沒拿到的東西能在哪兒?肯定是在人家主人手里。” 郿娥不解道:“那為何我們都能想到的事,祖母卻沒有發(fā)作?” “那是啊——”陳姨娘笑了笑,笑得有幾分譏諷,“那是因為她們有大圖謀?!?/br> “大圖謀?” 陳姨娘眼中閃著洞悉一切的光芒,不答反問:“你說老夫人這次病了,誰最盡心?” “大姐?!编d娥幾乎是下意識道。 “大姑娘明明人才不差,年歲也不小了,為何一直沒嫁?” “可能是沒有挑到合適的人選吧?!闭f到這里,郿娥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露出震驚的表情,“娘,你是說——” 陳姨娘點了點頭:“誰最盡心,誰就是有圖謀。老夫人生性霸道刻薄,只容我負(fù)天下人,不能讓天下人負(fù)我,這么多年了,也就大姑娘一人進(jìn)了她眼中。她未嘗不知二房的家產(chǎn)沒拿到,這其中有一個人避不開,只是因為有人有圖謀,所以她暫時按捺了下來,不然她那上火之癥為何一直不好?估計也是忍得難受?!?/br> 郿娥一時消化不了,怔怔道:“娘,你是說大姐想圖謀三姐的婚事?” 說起郿無暇,陳姨娘臉上多了幾分不屑之意,“她那個人,自詡聰明,自視甚高,從小被闔府上下捧著,怎容許自己不如她人。我就記得一件事,當(dāng)年你大伯還沒戰(zhàn)死,有一次三姑娘戴了個嵌寶石刻經(jīng)文的金項圈,當(dāng)時三姑娘還不到三歲,但她比三姑娘大了兩歲,已經(jīng)懂事了,她突然哭著鬧著要那個項圈。 “你大伯母是個面性軟的,可那項圈有些來歷,好像說是三姑娘小時候身子弱,專門打了又找高僧開過光,自然不能給她,你大伯母就說給她另補一個。當(dāng)時這事就算過去了,可事后沒幾天那項圈就沒了,說是幾個孩子取下來玩,三姑娘拿來套魚不小心掉進(jìn)湖里了。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自那以后我就覺得咱們這位大姑娘不是個善茬,后來果然又有驗證,你說這樣的人眼饞別人的婚事,又有何稀奇?” “那照娘你這么說,咱們不是要跟大姐對上?”郿娥有些忐忑道。 “咱們本就要跟她對上,不跟她對上,你就要被她娘賣了。夫人給二姑娘找的那婚事,據(jù)說就是人家打算出大筆聘禮,想娶個侯府女兒回去。她天生就跟曹氏站在一處,打壓我們這些妾和庶出的,當(dāng)年趙姨娘進(jìn)府,就有她的手筆在里頭。 “那婚事若被她圖謀了,好處我們不會落一分,可若是拿這事賣三姑娘一個人情,她做了王妃,伸手拉你一把,為你選門合適的婚事,不是舉手之勞的事?” 陳姨娘拉著女兒的手,循循善誘道:“你記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當(dāng)我把去宣平侯府的事漏給春雨閣知道,又讓你去慫恿二姑娘,真只是讓你去宣平侯府見見世面?那些市面只見一次,又有何用,治標(biāo)不治本。 “我是讓你借著機(jī)會進(jìn)入三姑娘眼底,你無辜無助又可憐,又與她同病相憐,她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幫手,你娘不才,在這府里待了幾十年,只要她能富貴時伸手拉你一把,我舍了一條命去幫她,又有何難?!” 說到這里,一直細(xì)聲細(xì)氣的陳姨娘才終于展露自己的鋒芒。 事實上也是,真蠢不會存活到現(xiàn)在,真與世無爭,陳姨娘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嫁給某個小廝,生了幾個孩子,孩子如今在府里給人當(dāng)下人。 當(dāng)然,她當(dāng)姨娘其實日子也過得好不到哪兒去,只能說選擇不同,結(jié)果自然不同。 一時間屋里靜得嚇人,良久陳姨娘徐徐嘆了口氣。 “如今為娘所想,都與你知,你尋個合適的機(jī)會,把咱娘倆的意思透露給三姑娘知曉,也權(quán)當(dāng)給她提個醒,讓她小心大姑娘。另外,也別說我利用二姑娘,若三姑娘那真用得上我們,我自去與你何姨娘說,我二人攜手幫她,不求別的,只求為你們奔一個前程。” 郿娥長吐一口氣,“娘,女兒知道了?!?/br> . 郿無暇最近在長青堂忙得昏天地暗,一直到宣平侯府的六姑娘陳月怡給她遞了信,她才如釋重負(fù)從長青堂脫了身。 回去歇了一日,想到后天就要去宣平侯府,她便去了無雙的住處一趟。 此時的她并不知道,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她。 她這邊見了無雙,剛說起去宣平侯府的事,郿嫦帶著郿娥闖了進(jìn)來。 兩人似乎在外面聽了一會兒,郿嫦滿臉嘲諷,一進(jìn)來就直沖沖道:“大姐既然要帶三meimei去宣平侯府,索性我和五meimei也沒事,不如同去?!?/br> 郿無暇沒忍住去瞪蒹葭和琥珀,可這倆大丫鬟也冤枉,她們都在屋里,也不在屋外守著。 屋外守著的是無雙院里的小丫頭,可無雙院子里的情況,郿無暇知道,要么就是專門送來混日子的,要么就是她跟她娘安排過來的,找誰發(fā)作去?那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這種情況,注定氣只能憋著,可接下來郿嫦的胡攪蠻纏,讓郿無暇一口氣憋得差點沒厥過去。 她自是找了不能帶二人的借口,但郿嫦就抱著一個,為何能帶三meimei去,不能帶她們?nèi)ィ?/br> 要么都去,要么都不去。 無雙見郿無暇被氣得維持不了鎮(zhèn)定,也樂得躲在邊上看戲。 若是問到她,她就發(fā)揮自己懦弱不想得罪人的一面,甚至附和郿嫦說,要不她就不去了,免得姐妹之間生分。 郿無暇一口牙齒咬得七零八碎,卻只能和血吞。 郿無雙能不去嗎? 她不能,她必須去! 所以只能一起去。 事已至此,郿無暇估計氣得夠嗆,又不能失了長姐風(fēng)范,匆匆離開了。郿嫦臨走時,好歹給了無雙一個笑,還夸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