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不肯松手，嘟囔說：“那我陪你去?！?/br>
    “你這……”舒爾皺眉。

    對(duì)上程昱干凈的視線，她截?cái)嘣掄帕寺?，又?duì)助理說：“那你就直接回去吧，我走幾步就到小區(qū)了。”

    再三確定不用幫忙，助理將車開走。

    程昱喝醉酒好乖，跟在她身邊也不說話，就緊緊跟著，舒爾走哪里他就跟哪里。

    去便利店買了蜂蜜準(zhǔn)備往回走。

    舒爾帶著他過馬路，本來一切都很正常，但這條單向人行道忽然從左邊出現(xiàn)輛轎跑，就像是剎車失靈般沖了過來。

    程昱抬頭，刺眼的燈光閃到他的眼。

    目光看過去只看清一團(tuán)黑影就要撞上舒爾，暈乎的腦海中也根本意識(shí)不到有多危險(xiǎn)，他下意識(shí)快速兩步到她身邊，拽著舒爾的胳膊往懷里拉來。

    下一瞬，轎跑的右側(cè)后視鏡棱角撞在程昱的肩膀上，他被這力道猛地?fù)糁?，抱住舒爾往地上摔去?/br>
    身上重量襲來，舒爾被他護(h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摁在懷中。

    周遭彌漫著酒香，聽見程昱低沉的悶哼聲，她心下著急：“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后腰抵在路邊的臺(tái)階沿，程昱疼的清醒了神智。

    更甚至是瞬間的，抬起頭掃過那輛車牌號(hào)。

    他喉嚨有點(diǎn)啞，忍不住顫抖的手指拂過懷里的后腦勺輕聲安撫：“我沒事，就是背上被刮了一下，沒關(guān)系的?！?/br>
    聽見他的聲音，舒爾突然嗆了兩下。

    反手探到他背后，剛碰上沒兩下，就感覺程昱的呼吸稍稍沉重些許。

    “你有沒有事?！?/br>
    舒爾的聲音忽然涌起哽意，鼻音濃重：“你是不是受傷了啊?！?/br>
    半晌后，程昱半撐著地面坐起來：“能有什么事情，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弱不禁風(fēng)？”

    他手指僵硬的按著膝蓋起身，又笑著打趣：“這下倒是把我酒都給嚇醒了。”

    伸手扶著舒爾站起來：“腳還好嗎？能走嗎？”

    “我沒事。”舒爾擔(dān)心的掃過他的后背，“我送你去醫(yī)院看看吧?！?/br>
    程昱笑開，彎腰收拾了散落的東西：“都給你說了我沒事，要是有事我還不得纏著你讓你照顧我啊?！?/br>
    看著他神色無常，舒爾終于松了那口氣。

    程昱把受驚不少的舒爾送回家。

    告別后，剛合上門，他就像是力氣被用盡側(cè)著身子靠在墻上，面色慘白，額頭上還滲著汗。

    剛才那輛車從他身邊經(jīng)過，力道用了十足十，雖然避開了些，但仍是有八分撞在他的后背脊椎上。

    這樣針對(duì)性十足的往舒爾那邊撞去，像是想要?dú)⑷藴缈诎恪?/br>
    程昱第一時(shí)間就想到了路云馨跟秦可安，但眼下秦可安還在警局，就算是再出來，諒她也沒膽子再胡作非為，但路云馨就不一樣了。

    她跟舒爾之間，本就有不可改變的仇恨。

    把剛才記下的車牌號(hào)給宋延發(fā)去，這才按電梯上樓。

    -

    洗漱過后，舒爾仍舊記掛著程昱。

    雖然剛才上樓時(shí)看著都好，醉意已經(jīng)消散身體也沒大礙，但不知為何舒爾眼皮仍是跳的飛快。

    伸手撥撥裝蜂蜜的袋子，舒爾折回臥室穿上外套上了樓。

    按響門鈴那刻，她心里還在糾結(jié)。

    這是第二次來程昱家里，上次也是因?yàn)樽约旱木壒?，讓程昱受傷?/br>
    她神游之際，程昱沒穿上衣就來開門。

    入目便是清晰可見的幾塊腹肌，舒爾腳趾蜷縮，往后退了兩步說：“你怎么沒穿衣服。”

    “你怎么來了？”程昱沒料想到是她，趕緊回去穿衣服。

    但他一轉(zhuǎn)身，背后的淤青與紅痕就這么映入了舒爾的視線里，程昱毫不自知的彎腰拿起睡衣往身上套：“我剛洗了澡，你怎么這時(shí)間來了？”

    剛說完，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舒爾微微用力捏住了他的衣角。

    程昱回頭不明其意的回頭：“怎么了？”

    “你受傷了。”舒爾捏緊塑料袋，眼神晦澀。

    比起上一次，程昱被季明許揍了一拳，引誘她來到這里試圖讓舒爾心中產(chǎn)生愧疚的舉動(dòng)來說，今天他分明被車撞的極其嚴(yán)重，卻一言不發(fā)什么都不說的樣子，更叫舒爾心情復(fù)雜。

    程昱臉色微變，握住她的手轉(zhuǎn)身面對(duì)她，刻意將傷口背過：“受傷了嗎？不怎么疼我都沒在意?！?/br>
    “上次我來的時(shí)候，帶的藥還有嗎？”舒爾輕聲問。

    看著她神情不大對(duì)勁，程昱彎腰盯著她紅紅的眼角：“怎么了這是？”

    “藥還有嗎？我給你上藥?！笔鏍柌换卮鹚?，只顧著問藥。

    程昱伸手碰上她眼角，舒爾就別過臉，程昱無奈，去找了藥膏拿過來。

    剛坐下，舒爾就徑直撩起他的衣擺，盯著他背上的傷勢，左肩以及往下的脊椎上全是淤痕，睡褲擋住的后腰部分還有被擦傷的血絲。

    舒爾久久沒有動(dòng)作，程昱被盯得難受：“心疼了？”

    “你以后別再這樣了?！笔鏍柕皖^擠藥膏，聲音悶悶：“你都不覺得煩嗎，非要跟在我面前，看看自己這段時(shí)間都成什么了，又是被打又是被車撞。”

    “這些皮外傷總有一天會(huì)痊愈。”

    程昱被涼意刺的傷口發(fā)疼，他動(dòng)了動(dòng)胳膊，“比起你心里頭的那些，我這都不算什么?！?/br>
    舒爾緩慢涂藥，沉默著不怎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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