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孽障(慶祝珍珠過50收藏過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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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八木胡同的宋家長房內(nèi)院卻是一片雞飛狗跳。 快過春節(jié)了,數(shù)九的寒天里,宋謹(jǐn)晨被兩個家丁摁著趴在院中的長凳上,另有兩個家丁手持八尺多長、叁寸厚的竹板子站在他身兩側(cè),高高舉起木板就要打下去。 板子還沒打下去,宋謹(jǐn)晨顧不上覺得冷,聲嘶力竭地哇哇大叫:“要打死人啦!要死人啦!爹,爹!別打我,我知道錯了!娘,娘救我!哇呀!” 宋謹(jǐn)晨的妻子唐氏由丫鬟攙著在一旁,看丈夫即將被行家法,手里緊攥著手帕掩面,眼里蓄著淚,整個人像是隨時都會暈過去。 張氏站在正廳前,面有不忍,轉(zhuǎn)身回到正廳里對正端起茶盞緩緩喝茶的宋興濤道:“老爺,晨兒他好歹也是娶了媳婦的人,就算是犯了錯,訓(xùn)他一通,讓他知錯改了也就是了,何必鬧到這步田地呢?” “啪——啪——”院子里傳來板子打在衣料上的響聲,宋謹(jǐn)晨的哭嚎變得更凄慘了。 若說他之前慘叫是為了乞憐,那現(xiàn)在的哭嚎就是因為實打?qū)嵉耐戳恕?/br> 宋興濤眼皮都不抬,絲毫不曾心軟,冷笑:“哼,他能知錯?不過是搪塞之詞罷了,等你心軟了,一扭臉,他又開始無法無天!” 宋興濤越說越生氣,將茶盞重重頓在桌上,臉上難掩怒容。 他年近不惑,雖唇邊續(xù)起了濃黑的胡髭,使他看起來威嚴(yán)有加,卻依然不難看出他面容英俊,不顯衰老。那胡髭就是他為了掩蓋過于顯年輕的臉而刻意續(xù)起來的。 張氏滿臉為難,還想勸說,外頭突然又響起一陣嘈雜,是下人們迭聲在喊:“二少奶奶!二少奶奶!” 張氏忙快步出去,只見唐氏已然暈倒在仆婦懷中,臉色蒼白如紙。張氏大驚失色,連忙命下人們把唐氏扶回臥房去,再遣人去請郎中。 “老爺,晨兒媳婦已經(jīng)暈過去了,您讓他們莫要再打了,要罰您換個法子罰也成啊,便是關(guān)禁閉、跪祠堂都成??!就這么把人押在院里打,可嚇著晨兒媳婦了呀!” 宋興濤無動于衷地冷硬道:“關(guān)禁閉,跪祠堂,這些他哪樣沒受過?改了嗎?!上次我要打他,你非要攔我,你看見你攔著我罰他的后果了嗎?我看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尋常懲罰手段,他已經(jīng)是無所謂了!不許你再慣著他,不來狠的,他就不長教訓(xùn),不知道怎么做人!” 說著,他還不解恨地?fù)P聲喝道:“不許停!給我接著打!” 宋興濤會如此憤怒,還是因為宋謹(jǐn)晨養(yǎng)外室惹出來的事。 宋謹(jǐn)晨養(yǎng)的那外室本是出身昌平縣市集的小商戶家的女子,名喚吳蓮娘。那吳蓮娘生得腰細(xì)臀圓,妖嬈撩人,據(jù)說原先在家里就是個風(fēng)sao勾人的浪貨,和左鄰右舍的老少爺們兒都有首尾,關(guān)于她蕩婦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斷。 宋謹(jǐn)晨最好這一口。那日他與幾個狐朋狗友去昌平新開的一家妓院尋樂子,頭一次見到站在街邊嬌聲與人打情罵俏的吳蓮娘。 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滾到床上去了。 那吳蓮娘慣會伺候男人的,床上功夫極高,把那宋謹(jǐn)晨伺候得欲仙欲死,巴不得死在她身上,再也離不得。 吳蓮娘知道他是八木胡同宋家的二少爺,本就有心攀附,山盟海誓的情話不要錢似的往宋謹(jǐn)晨耳朵里倒。 宋謹(jǐn)晨原本還懼怕父親與宋家家規(guī),不敢養(yǎng)外室,可架不住色欲熏心,精蟲上腦,他腦子一熱,就答應(yīng)給吳蓮娘置一處宅子。置辦宅子的錢是他挪用的公中銀子。唐氏不知他支那么大一筆銀子是要去做什么,開口一問就被宋謹(jǐn)晨吼了回去。 唐氏膽子小,又怕公公婆婆責(zé)她管不住相公去外面鬼混,只好拿了自己的嫁妝填補虧空。 那吳蓮娘并非家中獨生女,她還有一個大她五歲的親哥哥吳勇。那吳勇是個混賬荒唐的地皮無賴,整日家游手好閑,好吃懶做,最愛喝酒,而且脾氣暴躁,酷愛吹噓。他一喝了酒,滿嘴都是大話,一個氣兒不順就要和人大打出手。 他知道吳蓮娘搭上了宋家二少爺,不僅叁番兩次來找吳蓮娘要銀子花,還在外頭直接以宋家二少爺?shù)拇缶烁缱跃?,到處吹噓,還想憑著這個身份賴賬。 那日他又在一處酒館喝得醉醺醺的,站起身就要走。酒家管他要酒錢,他大吼一聲:“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嘛,你就敢跟老子要酒錢?你他媽的個瞎了眼的狗東西……” 一邊大罵,一邊順手掄起一邊的木凳子就朝那酒家腦袋上砸了下去。那酒家防備不及,被砸暈了過去,但喝醉了的吳勇根本不知分寸,蠻牛似的掙開上前來攔他的人,又朝那酒家頭上連砸了好幾下,徹底砸死了人。 這下就出大事了。那酒家的親友請人寫了聯(lián)名狀,將吳勇直接告到了順天府。 這事其實本來與宋謹(jǐn)晨無關(guān),更與宋家無關(guān),可是那告狀的人把宋謹(jǐn)晨的名字寫進(jìn)去了,這就把宋家也牽扯了進(jìn)去。 “我現(xiàn)在在這個位子上,多少人盯著我的錯處,盯著宋家的錯處!是我無能,子不教,父之過。因為疏于對他的管教,讓他在外頭惹出這樣的麻煩來,敗壞了我的名聲,更敗壞我宋家的百年清譽,給有心人授以把柄!” 宋興濤胸脯劇烈起伏,氣得咳嗽起來。張氏面有愧色,垂首哽咽道:“老爺,都是妾身的過錯,妾身沒有盡到為人母的責(zé)任,把晨兒慣壞了。你且消消氣,切莫氣壞了身子……” 宋興濤一擺手,不耐煩道:“行了,你一向心軟,我是知道的。要你當(dāng)嚴(yán)母,是為難你。你也不必在那兒哭哭啼啼的!現(xiàn)在哭又有什么用?” 外院的管事宋保樓這時進(jìn)來,稟道老太太從叁房那邊派人過來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謹(jǐn)晨嚷得這么大的動靜,驚動了老太太,這便是宋謹(jǐn)晨鬼哭狼嚎想要達(dá)到的目的。 宋興濤冷笑,終是讓外頭的人住了手,不必再打了。張氏見狀,大大松了一口氣,連忙叫來丫鬟給宋謹(jǐn)晨送去傷藥。 宋興濤站起身,神情狠厲地對張氏道:“我告訴你不許再管他,殘廢了也不許管!最好讓他從此出不了這個門!否則,再有下次,我便打死他,也好落個干凈!” 張氏心底一顫,抖著聲音低低地回答:“妾身,妾身知道了?!?/br> 宋興濤冷著臉不再看她,邁步出正廳,叮囑候在門邊的宋保樓:“等叁少爺回來,讓他直接去書房見我?!?/br> 宋保樓躬身答:“是?!?/br> 繼續(xù)卑微求評論!投不投珠的隨您心意,但是多來點兒評論好不啦~拜托拜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