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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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看這副心虛的模樣,怕是平時沒少看吧。 他的目光又落在面前紙上的那只肥鳥上:你素來是個能守住口的,本君也信你知道分寸。什么事情該說什么事情不該說,你應(yīng)該清楚。 玄璣帝君這話一出口,楚曜仙君的額頭上逐漸滲出汗來,面色卻依舊鎮(zhèn)定自若:下臣明白。 此事記得保密,本座會安排人手將那冊輪轉(zhuǎn)簿找回來的。玄璣帝君淡淡道,也算是為這件事畫下了句號。 楚曜仙君見帝君既已作出保證,又不曾追究他的失職之責(zé),心中略松了口氣,躬身告辭后便退出殿內(nèi)。 走出大殿后,他才偷偷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偷走他輪轉(zhuǎn)簿的人應(yīng)該就是那位了,也難怪帝君會明里暗里地警告他不準(zhǔn)多嘴。 想到自己無意中窺見了帝君和仙君在人界歷劫的事,楚曜仙君只覺得肩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這年頭,仙界的工作也越來越不好干了。 面無表情地收起自己隨手的涂鴉后,玄璣帝君懶洋洋地轉(zhuǎn)頭看向殿外:滾出來。 外頭沒有任何動靜。 玄璣帝君氣定神閑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 青嵐弱弱地從殿外探出頭來,裝模作樣地用拳頭抵著唇角咳嗽了一聲:兄長,我方才瞧見楚曜仙君從殿內(nèi)走出去,臉色不大好的樣子,又聽說了輪轉(zhuǎn)司里像是出了什么事? 玄璣帝君淡淡地斜覷了他一眼:你若能把打聽閑事的心思放在修煉上,也不至于一直停滯在靈仙的修為水準(zhǔn)。 青嵐雖然是天帝的兄弟,但與玄璣并非一母同胞。 他的生母是妖仙族的公主,生產(chǎn)之時卻恰好趕上那場天界叛亂,在戰(zhàn)亂中傷了根本,生下來的青嵐天資別說比不上自己的兄長玄璣帝君,就連尋常的仙人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 雖然玄璣一直督促青嵐勤修苦練,奈何青嵐是個懶散性子,平日里只愛四下閑逛廝混,若要讓他安靜下來一時半刻靜坐修煉,比渡化地獄惡鬼還難。 此刻聽了兄長習(xí)慣性的訓(xùn)斥,青嵐也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站在原地挨訓(xùn),不過心中卻惦念著要去找靈霄消磨時光,待玄璣帝君的說教略一暫停,立刻擠出一抹討好的諂笑:兄長前兩日剛剛出關(guān),弟弟還沒來得及送上賀儀呢,這顆珠子是弟弟費(fèi)力尋來的羲和珠,聊表心意,還望兄長不要嫌棄。 玄璣帝君冷著臉瞟了一眼被青嵐捧在掌心的天青色珠子,又看了一眼弟弟臉上討好的笑容,接過那顆珠子隨手揣入袖中。 羲和珠,能靜心凝神,辟邪護(hù)體。雖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卻也是這小子一番心意。 玄璣帝君終年冰封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笑意:東西本君收下了,你且回上元宮去勤加修煉。十余年不見,抽空本君要好好考??夹D愕男逓槭欠裼兴嵘?。 青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靈霄尚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已經(jīng)被帝君禁閉在上元宮,他此刻正躺在紫霞仙島中一顆參天的巨樹上,擺弄著手中那本厚重得足以當(dāng)兇器使用的輪轉(zhuǎn)簿。 一頭渾身玄黑的窮奇獸正委委屈屈地盤做一團(tuán),用自己巨大的身軀墊在這位看似瘦削纖弱的仙君身下,時不時還舔舐一下自己仍舊疼痛不止的粗壯前肢。 靈霄并不在意身下的兇獸臥得舒不舒服,只是悠閑愜意地將自己埋在對方擁有柔軟皮毛的腹部,偶爾還會調(diào)整角度選擇一個更加舒適的方式或躺或趴,手中則捧著一本厚厚的金色書冊細(xì)細(xì)翻看。 只是翻來翻去,他也只看得到那些紙面上描繪著金色祥云暗紋的圖案,除此之外卻是什么也瞧不出來。 星沉和月隕兩人見怪不怪地盤膝坐在樹下對弈。 紫霞仙島是天界的神獸園,卻也是天界中最以實(shí)力說話的地方。 他們兄弟二人修為底下,被分配到這仙島之后更是時常被這園子里的神獸仙寵們欺負(fù)來欺負(fù)去,早就習(xí)慣了。 但他們新來的這位仙使大人又是誰?那可是打遍天界無敵手的最強(qiáng)戰(zhàn)神,統(tǒng)帥百萬天兵的玉清元帥,收拾幾只不聽話的畜牲還不跟玩兒似的? 這不,向來能在紫霞仙島中橫著走的窮奇就被教做獸了,挨了頓胖揍后現(xiàn)在老實(shí)得像是一頭溫柔可愛的大貓,就連呼吸也不敢大喘氣兒了,生怕讓仙君躺得不舒服了呢! 這可真是鹵水點(diǎn)豆腐,一物降一物。 他們兩人也跟著沾光,終于能偷得浮生半日閑,光明正大地跟著自家老大偷懶,而不是像兩個小雜役一樣被各路仙獸使喚著四處跑腿兒,終日不得半刻閑工夫了。 誒,你們兩人,過來瞧瞧這個。靈霄又舉起手中的輪轉(zhuǎn)簿對著頭頂上的三足金烏照了又照,仍是看不出個子丑寅卯,便對著樹下的兩人招了招手。 月隕和星沉兩人立刻丟開手里玉石棋子,乖巧地飛到了靈霄身邊,一左一右地探頭看著靈霄手中厚厚的書冊。 這簿子不知元帥您是從何處得來?不如去找來它的原主問問?星沉一拍腦門有了主意。 靈霄順手便將手中的輪轉(zhuǎn)簿也重重地拍到星沉的腦門上:小星子,你是不是飛升的時候只把身體帶上來,腦子忘在人界了? 這種事情還能去找原主詢問? 只怕那貨一定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去帝君面前哭訴告狀,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以前遇到這種事,玄璣帝君通常會選擇包庇了靈霄,不輕不重地批評了幾句便把事情抹過,但是現(xiàn)在,靈霄沒有那個自信。 要知道,雖然玄璣帝君現(xiàn)在還是光棍一條,但是他早晚是要娶帝后的。作為帝君不為人知的黑歷史,靈霄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 不過雖然他的想法很美好,但是畢竟實(shí)力不允許。 就憑靈霄這一天不惹事就渾身難受的性子,想要讓人把他忽略了確實(shí)有些難度。 星沉揉了揉腦門,縮著脖子不敢再搭話了。 月隕瞟了弟弟一眼,小心翼翼揣測:這莫不是什么無字天書,需得火燒水浸方能顯出內(nèi)容? 靈霄摩挲著手中金色紙頁,語氣略顯猶豫:但若是試錯了,只怕...... 只怕楚曜仙君要來找他拼命。 那位仙君極為聰明,想必早就猜到了是他取走了輪轉(zhuǎn)簿,故而事情出了這么久,卻沒有半點(diǎn)兒消息傳出去。 不過靈霄也不是故意想盜書的。 他原本只是想把自己下界歷劫的那些記載銷毀,誰知道這輪轉(zhuǎn)簿竟然不肯輕易讓旁人閱讀。也不知道是需要什么咒法口訣還是其他,反正他折騰了大半天了,到底也沒有看出個什么子丑寅卯來。 不得已,才只能一咬牙干脆把輪轉(zhuǎn)薄直接帶走算了。 靈霄打量著手中書卷,下一秒,一個瞬移出現(xiàn)在了瑤海邊。 他把手中的輪轉(zhuǎn)簿拎起來晃了晃,隨后瞇著眼睛威脅道:當(dāng)真不肯讓本君看看這里頭的內(nèi)容?再不顯現(xiàn)出來的話,可就別怪本君不客氣了。這瑤海里的水,不知道能不能泡出字來。 按說,高等仙器中必然會有器靈存在。如果器靈肯現(xiàn)身的話,一切就好解決得多了。 然而,一切無事發(fā)生。 這簿子里的器靈倒是倔強(qiáng)得緊。 靈霄笑了笑,看來是不怕水淹了。 他的左手的掌心突然騰地鉆出一團(tuán)金色的火焰來:不怕水淹,卻不知是否也能扛得住本君的真火煅燒。 靈霄的真火乃是先天異種靈火,這種靈火自他出生便有,威力不凡,這世間萬物均能焚滅。一本小小的輪轉(zhuǎn)簿,自然不在話下。 像是感受到了威脅,只聽得嗡的一聲,一個細(xì)細(xì)弱弱的聲音終于從簿子里傳出來:還請仙君手下留情,仙君有何吩咐,但請說明。 靈霄微微挑眉,掌心火焰卻未撤去:你便是輪轉(zhuǎn)簿的器靈?老實(shí)把本君下界歷劫那幾頁顯示出來,便不燒你。 那聲音略有猶豫:按照規(guī)矩,只有輪轉(zhuǎn)仙君和帝君方可查閱輪轉(zhuǎn)簿的記載......嗷嗷嗷,燙燙燙,快把你的手拿開,給你看就是了! 靈霄收攏五指攥緊拳頭,輕松將掌心的火焰熄滅。 另外一只手中的輪轉(zhuǎn)簿突然自動攤開,無風(fēng)自動地嘩啦啦翻過大半本,終于停留在了其中一頁上。 只見一陣金光劃過,原本空無一物的書頁上逐漸多了一行行小字出來。 靈霄先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見附近的確無人注意,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目光落在書頁上那一行行金光流轉(zhuǎn)的小字上。 越看,靈霄越覺得老臉丟盡。他不過下界歷劫,怎么卻硬生生把渡劫活成了一本市井的艷.情小說? 這若是讓仙界其他人知道了,他焉有臉面再去見人? ......但見那少年將軍急喘無力,衣散髻松,與太子兩人滾做一團(tuán)。二人更是天做錦被地為床,就在這藍(lán)天碧草的原上,不管不顧地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一陣低沉好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靈霄被嚇得手一抖,刺啦一聲將那頁書頁扯了下來。 他猛地回頭,就看到書頁記載的另外一位主角竟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邊,玄衣玉冠,銀發(fā)曳地,恍若神人,不帶半分煙火氣息。 玄璣帝君的眼睛格外好看,濃黑深邃宛如宇宙深處,里頭裝著億萬星辰,三千塵世。只是,卻無悲無喜,不憎不怨。隱約的,似乎又藏著一絲不能分辨的笑意。 帝、帝、帝君。靈霄哆嗦著將掌心的紙頁揉成一團(tuán)揣入衣袖,想了想又掩耳盜鈴地將輪轉(zhuǎn)簿藏在身后。 玄璣帝君裝作沒有看到靈霄的動作,只微微勾起唇角看著眼前的人:本君派你來看守神獸園中的神獸,可不是讓你在這里偷懶懈怠,光天化日之下偷看這種東西的。 靈霄連連點(diǎn)頭,只是點(diǎn)到一半頭卻猛然頓住了。 玄璣這話什么意思?他以為自己大白天地躲在這里看小黃書? 這特么是人干的事? 然而靈霄能說什么?他能解釋自己不是在看艷書而是在看自己和他在人界的那段孽緣嗎? 靈霄忍著一口心頭血,默默地認(rèn)了:臣下知道,以后不會了。 玄璣帝君淡淡地看著靈霄: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我改你的大頭鬼!靈霄只感覺自己的血壓在不斷飆升。 龍魚好吃么?玄璣帝君又問了一句。 魚rou鮮嫩爽滑,少刺多rou,烤來吃正好......靈霄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只是說到一半便訕訕地停下來。 青嵐這個不爭氣的家伙,下次再不帶他一起了! 第四章 蛟妖 靈霄偷偷斜覷了玄璣帝君一眼。 玄璣帝君面無表情地看著靈霄:你當(dāng)真不記得在下界歷劫時發(fā)生的事情了? 靈霄立刻豎起三根手指指天畫地地發(fā)誓:蒼天在上,我若說謊,就 有些心虛地瞟了一眼頭頂上的碧藍(lán)蒼穹,靈霄干咳了一聲后繼續(xù)道:就讓我被罰下界,再歷劫難。 聽到這里,玄璣帝君似笑非笑地牽起嘴角:看來你倒是真的失憶了。 靈霄點(diǎn)頭點(diǎn)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罷了,忘了就忘了吧。玄璣帝君轉(zhuǎn)頭,將視線轉(zhuǎn)向瑤海。 瑤海的面積格外遼闊,里頭便是再住幾頭大鯤也使得。 此刻,平靜的海面泛起了細(xì)細(xì)的微波。金色的陽光落下,被搖曳不定的海波掰碎揉皺了,鋪灑在黛藍(lán)的海面上。 靈霄隨著玄璣帝君的目光望向海面波瀾壯闊的景色,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dāng)初兩人在人界相依為命的情景。 靈霄在人界的名字叫云曦,乃是大雍朝丞相家的長子,也是京都中最負(fù)盛名的四公子之首。他的文墨雖然不算出眾,但在武學(xué)上的造詣卻讓其他人望塵莫及。 云曦最初只是太子檀淵的伴讀,小太子因皇后母族獲罪被廢儲君之位,同時還被暴露的皇帝分封去了最為苦寒的幽州。云曦憐惜小殿下無依無靠,毅然拒絕了丞相父親安排好的青云之路,陪著廢太子去了封地。 幽州苦寒,臨近海洋,廢太子的宅邸被安置在沿海的安邑城中。 那時候兩人的生活雖然清苦,但有彼此為伴總不至于太過孤寂。兩人也時常坐著小船去近海游玩,偶爾還會學(xué)著當(dāng)?shù)貪O民趕海,抓一兩只被海浪遺落在水坑石縫間的魚蝦螃蟹回去加餐,也頗得樂趣。 云曦不擅庖廚,一張嘴卻格外挑剔。不新鮮的海味不吃,味帶腥膻的不吃,賣相不好的不吃。沒有餓死在安邑,全靠檀淵親自投喂。 檀淵雖然比云曦小了五歲,第一次下廚時站起來個頭都沒有灶臺高,卻能一板一眼地模仿著府上的廚師煮出像模像樣的海鮮粥來。 到后來,雖然云曦名義上還是太子伴讀,但他的衣食住行卻都是由太子親手料理。廢太子將他照顧得格外矜貴,最后也理所當(dāng)然地把人半哄半騙地照顧到床上去了。 靈霄有些酸溜溜地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天界帝君。 在下界的時候,檀淵是個名副其實(shí)的寵妻狂魔,寵得朝野上下乃至域外番邦、海外倭國,無人不知大雍朝的皇帝遣散后宮三千,廢除選秀制度,一生只愛著男后一人。 就連各州郡上供的年賀也都從珍珠美人換成了皇后殿下愛吃的山珍海味,愛看的奇書古卷。 結(jié)果這狗男人才一回到天界,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因?yàn)閮扇说男逓椴煌?,故而歷劫所需的功德也不同。 在人界,檀淵比云曦晚死了數(shù)月?;屎笏罆r,檀淵還將自己一出生就佩戴在身上的玉玨掛在云曦的脖子上,讓它代替自己陪著愛人先去一步。還不忘告訴云曦,回到天界后就帶著這枚玉玨去找他。 靈霄比玄璣帝君早回來數(shù)日,當(dāng)聽說帝君終于修煉出關(guān)以后,他便揣著滿滿的心事掛著玉玨去找男人,結(jié)果等待他的卻是男人冷漠的眼神和不耐的語氣。 既然仙君才渡劫回來,不若早些回云落宮休息去。玄璣帝君冷淡地拒絕了靈霄想要借一步談話的邀請,目光卻一直粘在身邊高挑美麗的女仙身上。 靈霄望著那位女仙,她生得極為清雅美麗,雖然看上去有些面善,卻他卻十分肯定,自己從未在天界見過這位女仙。不過最讓他在意的是,女人的腰間竟然綴著枚與靈霄手中一模一樣的玉玨。 靈霄當(dāng)時就很想知道,這玉玨是玄璣從哪里批發(fā)的?他手里是不是備了一大堆準(zhǔn)備送給其他人? 女仙似乎是對靈霄也有幾分興趣,一雙美得驚心動魄的鳳眸一直在打量著靈霄,嘴角還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抹笑意落在靈霄眼中,卻成了勝利者對失敗者發(fā)出的嘲諷。 靈霄難堪地將掌心還未來得及展示出來的玉玨藏入袖中,干笑著打了個哈哈:難得下界一趟,給帝君帶了些人間特產(chǎn),笑納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