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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準許邵末侍搬離這里,淑清宮陰寒,不適合養(yǎng)病……但看她昨日處罰,十有八九就是邵末侍所為,他還沒想明白,就聽鄭嘉央道:“你昨日昏迷,朕還沒來得及問,你為何要害衛(wèi)從侍?” 單以菱:“?” ……啥? 關(guān)傻了吧唧的衛(wèi)從侍什么事? 邵許寧昨日吃下那塊有毒的糕點后,便知道了,原來她一切都清楚。 不管是端貴君,又或是協(xié)助君后舉辦宮宴,都是假的。 她甚至沒有提前阻止,無情到一定要讓他自嘗苦果。 邵許寧笑了聲,面色蒼白,輕聲道:“后宮爭斗而已,難道在皇上眼里,還需要一個理由嗎?” 單以菱看了眼鄭嘉央。 鄭嘉央道:“教唆皇女也算后宮爭斗?” 邵許寧道:“教唆皇女只是為了讓皇上厭棄君后,能讓君后出宮,違抗圣命,也算意外收獲吧,雖然現(xiàn)在來看……” 他笑看著單以菱,“好像都沒有任何用?!?/br> 違抗抗圣命的君后:“……” 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事情的來龍去脈,單以菱不可能再不清楚,還真的是邵末侍。 鄭嘉央溫柔一笑,“你倒是坦誠,朕本想讓你死,如今倒想網(wǎng)開一面,你……” “皇上,”邵許寧顫聲道:“活著才是折磨,您不知道嗎?” 鄭嘉央恍若未聞,“你就在淑清宮思……” 她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更改。 邵許寧忽然看向單以菱,聲音凄厲,“君后,六年了,您就不好奇后宮眾侍,為何沒有一個人懷——啊——” 邵許寧身邊,原本低眉順眼服侍的小侍忽然用力,將邵許寧雙臂反剪,強按在地上。 他身體本就強弩之末,怎堪如此折騰,眼前一黑,險些失去意識,再無法說下去。 鄭嘉央心臟加速跳了兩下,直到邵許寧閉嘴,才放下心來。 單以菱顧不上想邵末侍話中深意,上前一步道:“你……大膽,怎敢如此對待端君……末侍,放開他!” 小侍看向鄭嘉央,等她吩咐。 鄭嘉央挑眉道:“君后心疼他?” 單以菱張張嘴,卻不知能說什么。 若不是她發(fā)現(xiàn),如今身體這般虛弱的便是衛(wèi)從侍,被幽禁在淑清宮的人不會是邵末侍,而是他。 可是…… 單以菱道:“他是有罪,但不至于被如此折辱?!?/br> 邵末侍說,活著才是折磨,如此便是折磨。 單以菱上前拉開小侍,小侍順從站至一旁。 單以菱將邵末侍扶上床,讓他靠在床沿,替他拍了拍胸前塵土。 站直后對鄭嘉央行禮,抬眸道:“求皇上如他所愿,給他個痛快?!?/br> 邵許寧內(nèi)心震蕩,看著單以菱,久久沒有回神。 君后沒有求鄭嘉央放過他,但求了皇上,不要折磨他。 單以菱不善良、不狠毒,只是這皇宮里,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 邵許寧無力淺笑,忽然嘗到嘴中濕咸。 鄭嘉央看著單以菱眼中黑白分明的坦蕩,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轉(zhuǎn)而看向邵許寧,慢悠悠道;“邵家十七口人命……邵末侍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邵許寧閉眼,搖了搖頭。 “你出去,”鄭嘉央對單以菱道:“朕有話要和他說?!?/br> 單以菱沒聽到她答應(yīng),想起邵末侍初入宮時的清雅和如今的凄慘,心中不忍,軟聲求道:“皇上……” 單以菱如今就擋在邵許寧身前,一副護著他的架勢,邵許寧若真鐵了心要說什么,沒人再能攔得住。 侍寢相關(guān),單以菱能聽個明明白白。 鄭嘉央舌尖輕抵內(nèi)齒,有些煩躁,沉默一息道:“你先出去,好嗎?” 她心情不好,話語間已經(jīng)有壓不住的不耐煩。 ……她好像生氣了。 單以菱想再試一次,如果不行…… 他才張口,還沒說話,鄭嘉央語速極快,“朕答應(yīng)你,你先出去。” 單以菱還沒反應(yīng)過來,鄭嘉央兩步上前,將人拉過,往門外推了一下,“出去,不然朕就反悔了?!?/br> “我這就出去!” 單以菱是跑出去。 邵許寧等著她開口,鄭嘉央想了想不放心,吩咐欣榮,“把君后帶遠些,別讓他站在門口?!?/br> 欣榮:“……是,奴才這就去?!?/br> 欣榮出去后,重新關(guān)上門。 邵許寧望向自己的小侍,自嘲一笑,沒想到他身邊一直都有她的人,他輕咳一聲,問道:“難道皇上真的以為,您把意中人放在皇宮,所有人都會不嫉恨他嗎?” 鄭嘉央語調(diào)平和,“君后并非朕的意中人,他只是恰好是君后罷了。” 邵許寧問:“所以只要是君后,誰都可以嗎?” 鄭嘉央沒有回答,不置可否,“說吧,你想如何?朕既然答應(yīng)了他,不會食言。” 不會食言? 邵許寧笑了,挑釁道:“若我想離開皇宮,想回家呢?” 他是戴罪的宮侍,想回家簡直是癡心妄想。 她對君后的一句承諾,真的會絕對信守嗎? 哪怕回了邵家,又是什么好結(jié)果,邵家不會好好對他的。 鄭嘉央道:“有何不可?” 第19章 朕答應(yīng)了你 小侍推開房門,鄭嘉央從內(nèi)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