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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皇宮是什么地方,單以菱在君后的位置上穩(wěn)穩(wěn)做了七年半,不僅如此,他還是后宮中唯一生育的宮侍……如今又得皇上寵愛。 如此隱忍蟄伏……怎么可能是良善易掌控之輩? 她一直都輕看了他! ……他甚至還在恨著茂國公府。 單祁陽不再猶豫,磕了個頭道:“還請君后網(wǎng)開一面,放過明知,臣……臣定當(dāng)約束,今后再不讓她做任何妨礙君后的事!”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單以菱道輕嗤一聲,“不勞煩國公了,國公與正君年紀(jì)已經(jīng)不輕,本宮為人子女,不舍你們勞累,她死了才省事?!?/br> 單祁陽著急抬頭,觀察他的神色,見他不似作假,又磕了一個頭,“還請君后開恩,念在……念在臣與家夫?qū)δ牮B(yǎng)育之苦上,放過明知吧……” “以養(yǎng)育之恩相要挾,”單以菱慢悠悠問道:“茂國公這是要與本宮劃清界限了嗎?” 單祁陽抬頭復(fù)又底下,“臣不敢,只是……求君后放過茂國公府?!?/br> 單以菱彎唇笑了下,“本宮不想放過,今日來也是為了……” 單祁陽抬首看他。 ……為了什么? 單以菱道:“為了讓國公好好看看,被茂國公舍下的這枚棄子,如今有多厲害?!?/br> 單祁陽剛要辯解說君后絕非什么棄子。 只是思及過去……他確實是被她放棄了。 從前她確實不在乎他的死活,只要他不連累茂國公府便好,至于得知他得皇上寵愛時,她才想著要與他重新交好,至于此時…… 她寧愿他是個死人,也好過讓他背刺茂國公府。 單以菱見她神色,眸間輕動,偏過了頭。 ……居然是真的。 從進側(cè)帳開始,他所說所為,當(dāng)然是裝的。 成公子的遭遇他已經(jīng)很自責(zé)。 若娘和jiejie真的仗著他受寵為所欲為,誰知道今后還會有多少“成公子”遭殃。 下一次,很可能就不是被人算計,而真是jiejie自己糊涂。 她已經(jīng)娶侍君休正君,再加昨日在皇帳的表現(xiàn),那么愚蠢,她若真的發(fā)現(xiàn)皇上對他的縱容,以后能做出什么真不一定。 他決不允許。 所以他寧愿讓她們覺得,他恨茂國公府。 希望她們能謹言慎行。 可是…… 居然是真的。 單以菱轉(zhuǎn)過頭,很想問問她,她們真的就從來不在乎他的死活嗎? ……他忍住了。 因為沒必要了。 單以菱轉(zhuǎn)身離開,站在門口,背對著單祁陽道:“國公和正君年紀(jì)大了,本宮自然會給jiejie留一個全尸,國公放心?!?/br> 言罷,他撩起帳簾走出,無視后方呼喊。 出了帳篷,單以菱沒有回皇帳,而是漫無目的走著。 他需要冷靜一會兒。 倚云倚月跟在他身后,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便也無法開口說什么。 半刻鐘后,倚云小心翼翼道:“君后……您這是要去哪里?皇上還等著您呢……” 單以菱停下腳步,神色平淡冷靜。 欣榮竟然也一直跟著他,身后還有幾個侍衛(wèi)。 單以菱問她,“成公子可離開獵場了?” 欣榮恭聲道:“回君后,還沒有離開,安排了后日的馬車?!?/br> 單以菱點點頭,道:“倚月,你去告訴皇上,本宮去見個人,一會兒便回去?!?/br> 倚月離開后,單以菱對欣榮道:“成公子住在哪里?” 他要去見見他。 *** 沒見到成公子時,一路上單以菱有過許多想象,但當(dāng)真的見到他時,便覺得那些想象有些辱沒了他。 成公子面容清秀,不見愁容,規(guī)矩行禮,仿若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單以菱讓他坐下,道:“身體好些了嗎?” 成公子道:“多謝君后關(guān)心,已經(jīng)無礙了?!?/br> 像是只是生了一場小病,如今好了,便是全都好了。 單以菱不知道能說什么,于是直言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成公子愣了一下,而后溫婉一笑,道:“沒有,多謝君后關(guān)心……” “哦,對了,”成公子忽然想到:“是有一個的,我聽母親說,茂國公府曾向母親提親,我想向君后求個恩典,請國公府歇了這份心,清然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 成清然知道單明知是君后的jiejie,心里清楚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有什么事的。 但也絕不會想要嫁給她。 成公子看上去雖然柔弱,但自有一番風(fēng)骨,這種人單明知根本就配不上。 單以菱答應(yīng)了。 *** 皇帳內(nèi),鄭嘉央看著這只打擾她好事的狐貍,還對著君后露出了牙齒。 不能留著。 可他好像挺喜歡它的? 狐貍吃完rou被關(guān)進籠子后,鄭嘉央遣退左右,襯著布,把狐貍抓了出來,而后把袖口衣服放在了它面前,用力捏了下它的后頸,“咬?!?/br> 于是,等單以菱見過成公子,回到皇帳時,鄭嘉央舉著袖口對單以菱道:“這狐貍不能再留了,它居然咬人!” 單以菱:“……” 她不是不喜歡它嗎,連靠近都不會靠近,嫌它臟…… 所以它怎么可能咬到她的……還是在袖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