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以菱道：“可是他們都沒有嫁給你啊?！?/br>
    他與她同睡在一張床上，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說白了還是他傻。

    但凡再仔細(xì)但觀察，都不會等她登基后才發(fā)現(xiàn)。

    單以菱本是尋常說說，并非責(zé)怪或如何，沒有任何深意。

    鄭嘉央聽聞，心卻一沉，“是我的……”

    “啊？”單以菱側(cè)頭看她，疑惑道：“你的什么？”

    錯。

    我不該騙你。

    鄭嘉央想這般說，可她又知道，若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騙，還是會和以前一樣。

    除非她能預(yù)料到幾年之后的現(xiàn)在。

    況且……他提起從前，好像真的只是提起，并非是要責(zé)怪誰。

    鄭嘉央道：“……我的正君，我在想，我若初次見到的你，就是現(xiàn)在的你，會如何。”

    單以菱眸間輕動，有些期待聽到答案，不自覺軟下聲音，問道：“會如何呀？”

    鄭嘉央道：“會和以前一樣……不會有任何差別的?！?/br>
    讓她對一個初見的人生出什么感情，是永遠(yuǎn)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不管她那時對他是厭惡還是沒有任何感情，她對他的態(tài)度是不會變的。

    單以菱悶悶“哦”了一聲。

    鄭嘉央將人輕輕攬在懷里，道：“從前是我不對……我很想違心對你說，若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那樣，但那不是真的，我知道我會的，因為我就是那樣的人?！?/br>
    單以菱又悶悶“哦”了一聲，怎么連點想象的空間都不給人呢。

    而且說不對……其實她做太女時，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行為上其實對他還算不錯。

    單以菱道：“……也沒什么不對?！?/br>
    鄭嘉央輕輕拍著他的背，似是安慰，柔聲道：“我是在對現(xiàn)在的你說……”

    單以菱疑惑：“……?。俊?/br>
    不然呢，不然還能對誰說？

    鄭嘉央解釋道：“從前不在乎，所以覺得無所謂，但現(xiàn)在在乎，便覺得……從前不對?！?/br>
    單以菱手抵在她肩上，將人推離一點，忽然反應(yīng)過來，皺眉道：“那若將來，你又不在乎了呢？”

    是不是就又會覺得無所謂了，恢復(fù)從前……甚至比從前更絕情？

    鄭嘉央：“……”

    她猶豫兩息，認(rèn)真想過后道：“我覺得應(yīng)該不會。”

    她現(xiàn)在這么在乎他，沒道理將來就不在乎了。

    “覺得”，“應(yīng)該”。

    她猶豫了、想過了，但是卻還是不肯定！

    單以菱明白了，旋即推開人，站起身就往外走。

    鄭嘉央：“？？？”

    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怎么忽然就走了？

    鄭嘉央探身，摟住他的腰，把人重新帶到近前，“……怎么了？”

    單以菱道：“我要去找倚云?！?/br>
    鄭嘉央：“……找他做什么？”

    單以菱：“把小狐貍找回來?！?/br>
    鄭嘉央：“？”

    好不容易才哄他把狐貍送走，再找回來？

    怎么可能？

    “不許，”鄭嘉央不解道：“它咬人……怎么能接回來呢？”

    單以菱認(rèn)真道：“讓它咬你。”

    鄭嘉央：“……”

    鄭嘉央將人又?jǐn)埥稽c，無奈道：“它太臟，你若想咬我，可以自己咬。”

    雖然不知他為什么忽然有了這種心思。

    鄭嘉央單手?jǐn)堉?，伸出左手食指，遞到他嘴邊，“咬吧?！?/br>
    單以菱看著近在眼前的指腹，居然真的慢慢張嘴，探齒咬住。

    反正她現(xiàn)在還在乎他，哪怕他咬她，也不會怎么樣的。

    可是過去和以后呢？

    她如此性情，幾乎注定了無愛時便會無情。

    她不會念舊情，一點點都不會。

    哪怕現(xiàn)在如此柔情蜜意，將來若是膩了，殺他時連個手都不會軟一下。

    他一直都覺得她是個合格的帝王，卻從沒意識到，一個合格的帝王到底意味著什么。

    鄭嘉央挑了下眉，沒想到他真的咬了。

    她笑看著他，既然他想，那便咬唄，想怎么樣咬就怎么咬。

    單以菱上下牙齒緩緩靠近。

    那意味著要么入蓬萊仙境，要么入修羅地獄，全在她一念之間。

    那意味著他能擁有的只有現(xiàn)在，未來永遠(yuǎn)都是凄慘難以預(yù)料的。

    那意味著……他若真的對她對心，下場幾乎只會比上一次更加不如。

    因為他真的體會到了如此縱容，在她是在太女時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的縱容。

    他只能賭她永遠(yuǎn)不變心。

    這是一場豪賭，他付出全部籌碼，輸了便是一無所有。

    可是……

    單以菱想得入神，忽然在口中嘗到了血腥味，他急忙松開牙齒，拉出她的手，低頭看去，“你……”

    指腹上一排深深的牙印，已經(jīng)滲出了鮮血。

    他的眼圈瞬間紅了，“你……你躲一下呀?！?/br>
    他問：“……疼嗎？”

    “疼啊，”鄭嘉央笑了聲，另一只手蹭過他的眼睛，“怎么可能不疼，所以告訴我……你怎么了？”

    他剛剛跳下榻的時候，她可能還沒料想到不對，但后來卻看得分明，他有些不太對勁。

    鄭嘉央回憶了下方才說過的話，確實都是實話，她對他沒有任何隱瞞……所以他為什么會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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