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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努力,”單以菱揪住她的袖口,生怕她真的就去救人了,“反正你不可以去!” “總不能一直讓她們在上面帶著?!?/br> “可是!” 鄭嘉央說完最開始想說的話,“我派兩個人去把她們帶下來?!?/br> 單以菱:“……” 聽到一個“我”字,他心中擔憂慌亂,壓根兒沒有多想,甚至都忘了,她是皇帝,本就不必事事親力親為。 雁烽派人將兩個小孩帶下來,其中一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被喂了啞藥,另一個則并非小孩,而是一個會偽音的侏儒女人,暴露后當即要逃,見逃不了,便服下毒藥,自殺身亡了。 單以菱余光瞟見,晚上竟做了噩夢。 夢里,不是雁烽和“風云”的人上了屋檐,而是鄭嘉央。 那個身高宛如幼兒的女人,用匕首重重刺進了她的腰腹,桀桀狂笑,臉上滿是惡意,漫天都是血紅色。 她回頭看他一眼,嘴角無力勾起一抹淺笑,而后似斷線的風箏一般,從檐上墜落。 單以菱瞬間驚醒。 睡夢中,鄭嘉央聽到身邊小小聲的哭泣聲,當即清醒。 “嗚嗚嗚,”單以菱一時有些沒分清現(xiàn)實與夢境,抱著她小聲咽嗚道:“妻主,你不要死……” 妻主? 鄭嘉央眸中帶笑,當著面怎么都不肯叫,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叫得挺好聽,而且這是……做噩夢了,擔心她? 鄭嘉央拍著他的背安慰,“我沒事……來,和妻主說說,做了什么噩夢?” 單以菱一僵,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他……他剛才,是不是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這…… 單以菱盡管反應(yīng)過來,依舊抱著人不舍得松開,眼睛紅紅的,嘴上卻不饒人,帶著鼻音道:“我夢到你有危險……” “所以,”鄭嘉央道:“便喊‘妻主,你不要死?’” 單以菱道:“其實后面還有一句……” “什么?” “這句話后面還有三個字,‘在這里’,”單以菱盡管嘴犟,心里卻不愿意將“死”字說出口。 太不吉利了。 他視線落在枕上,小聲道:“你不要……在這里,這張床我還要睡……” 第77章 “那、那方面不太好………… 鄭嘉央緩慢拍著單以菱背的手一僵,合著死都不讓她死床上? 她磨了磨牙,“我死了不是正好?” 單以菱抱緊鄭嘉央,“不要說那個字?!?/br> 雖然已經(jīng)清醒過來,可睡夢中帶出的不舒服,依舊沒有散去,還壓得人心口悶悶的。 而且……“什么正好?” 鄭嘉央感受到他的不適,繼續(xù)撫背安慰,輕飄飄解釋:“我記得你說過,想出宮找個好妻主,不是正好?” 怎么還帶再提起來呢? 單以菱咬唇,辯駁道:“我沒有……” 他看上去還有些害怕,鄭嘉央沒有糾纏于此,安慰道:“好……我也沒事,只是噩夢罷了,現(xiàn)在還害怕嗎?” 單以菱搖搖頭,抱著人依舊不肯松手,鄭嘉央極有耐心,時不時拍著背安慰,“沒事了……” 夢終究是夢,初醒時或許分不清、心有余悸,但經(jīng)這么安慰,已經(jīng)冷靜了。 單以菱穿得單薄,鄭嘉央抬手將被子往上拉了些,蓋住他的肩膀,“小心著涼?!?/br> 被子剛蓋上來不算暖,溫暖是慢慢積攢起來的,經(jīng)久不散,暖到人心坎兒里。 單以菱在她頸窩蹭蹭,忽然道:“我找到了……” “什么?”鄭嘉央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隨口接到。 “就是你啊……”單以菱將人抱緊一點。 他醒來后害怕,尤其室內(nèi)還黑著,第一反應(yīng)便是將人緊緊抱住。 鄭嘉央被吵醒,只顧著安慰他,也沒來得及點蠟燭,室內(nèi)一片昏暗,大約是黑暗滋長了膽量,壓低了羞怯,單以菱補充了非常清晰的五個字,“我的好妻主?!?/br> 他一字一頓的,但聲音很輕,像羽毛一般剮蹭在心上,惹起酥酥麻麻的悸動。 他方才一句驚悸下喊出的妻主,鄭嘉央都能高興半晌,更別提此時,清醒下認認真真說出的。 鄭嘉央緩緩笑開,“這張床還要睡……?” 尾音上揚,帶著愉悅。 單以菱感覺到頰側(cè)溫度越來越高,沉默著點了點頭。 “我可不信,”鄭嘉央收回放在他背上的左手,輕蹭了下單以菱眼下,有些濕。 不知道是夢里便哭了,還是醒來后哭的。 “我若真的出了事,你能睡著嗎?” “當然——”單以菱反駁,卻只說了兩個字,而后在她下頜咬了一口,“你不會有事的?!?/br> “妻主”兩個字已經(jīng)叫出口,都已經(jīng)在一起過很多次,現(xiàn)在又是在夜里,看不清彼此,只能看到輪廓。 單以菱蹭到她嘴邊,又輕輕咬了一下,脆甜道:“這是懲罰?!?/br> 鄭嘉央抬手摸摸他的臉頰,笑問:“罰得是什么?” 單以菱道:“罰你說錯話?!?/br> “……我錯了,”鄭嘉央放下手,“如此知錯便認,有什么獎勵嗎?” 單以菱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伸指勾住她的衣領(lǐng),“有?!?/br> 他慣常羞澀,主動配合都甚少,更別提主導,這是頭一回。 ****** 衡封地廣物博,沒了鄭志安在暗中窺伺,鄭嘉央也不再攔著單以菱離開行宮,她以為他會提議在此游玩幾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