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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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禩】:四哥現(xiàn)在斷言,還為時太早了。 姜宸英的臉色蠟黃、煞白,總之相當不好看,對比于李蟠的慌張, 姜宸英鎮(zhèn)定得多,他慢慢鎮(zhèn)定下來, 或許是因為年紀大, 閱歷也多,終于穩(wěn)住了自己。 姜宸英道:御史可查出了下官貪污舞弊的證據(jù)?若是無有證據(jù), 憑甚么送斷頭飯給下官? 下官一輩子讀書,七十歲高中,讀的是圣賢書,問心無愧, 從未做過對不起旁人之事,姜宸英拍著自己胸口道:下官不服!不服!若是有證據(jù),只管拿到下官的面前來,但是若沒有證據(jù),下官絕不認罪!不管是誰送來這斷頭飯, 我都不會食的! 姜宸英越說越是氣憤,這一氣憤起來,臉上死灰一般的表情便消失了,仿佛是煙塵,瞬間被吹散。 云禩看著姜宸英面容上的憤怒,突然輕笑了一聲,他這一聲笑把李蟠和姜宸英都笑傻了,李蟠道:八爺,您您笑甚么?我們真的是無辜的!我和姜老都是窮苦出身,難道我們不知道窮苦學子十年寒窗的艱辛么?又怎么會貪污舞弊呢?八爺明鑒??! 李蟠還以為云禩笑起來,是因為不相信,云禩又笑了一聲,突然放溫和了聲音,道:兩位翰林,我方才開個頑笑,還請二位不要介意。 開 開頑笑? 甚么頑笑? 云禩道:從頭到尾,都是頑笑。這牢獄如此煩悶,我生怕二位翰林因為無事可做,便無聊了去,因此特意帶著親手做的吃食給二位,不過二位可能會錯意了,這并非甚么斷頭飯。 好家伙,四爺胤禛又揉了揉額角,分明是云禩自己親口說的斷頭飯,結(jié)果現(xiàn)在還告訴是別人會錯意了,這正著反著都讓他給說了去。 不是斷頭飯?李蟠是個最實誠的人,拍著胸口道:不是斷頭飯就好,就好 姜宸英震驚不已,先是震驚,然后心驚,又慢慢變成了慶幸和不解,疑惑的凝視著云禩。 云禩淡淡的道:姜老肯定有所一問,我為何這么閑罷?其實也不算閑,只是cao心罷了。兩位被冤入獄,現(xiàn)在御史正在全力追查,復(fù)試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中,因此還請二位堅持幾日,等待復(fù)試結(jié)果一出,便是二位沉冤昭雪之日。 姜宸英道:你八爺你相信我們是冤枉的? 李蟠也說:你相信我們沒有舞弊? 云禩點點頭,一時間李蟠和姜宸英的眼睛里充斥著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緒。 云禩道:我自是相信你們,但有些人不相信你們,所以還請二位翰林堅持一二,待到放榜之日,讓那些不相信你們的人,啞口無言。 姜宸英方才是前所未有的激動,他進入這個牢獄之后,從剛開始的害怕、慌張,已然變成了死灰,本想著算了,這等委屈冤屈,自己不愿受了,左右也活了這么大年紀,沒甚么好牽掛的,何必最后還受這樣的委屈呢? 但是如今,云禩上趕著給他送斷頭飯,姜宸英的逆反心理便生出來了,總覺得自己不能死,絕對不能死,憑甚么這樣無辜的就死去,自己死了一了百了,那冤枉呢?死后還會被冠一個貪污舞弊的大帽子,又怎么對的起自己的家人和族人呢? 姜宸英的斗志已經(jīng)被激發(fā)了,現(xiàn)在冷靜下來,突然明白了云禩的良苦用心,他復(fù)雜的看著云禩,道:多謝八爺好意,只是真的有沉冤得雪的一日么? 云禩道:姜老也不必如此悲觀,與姜老透句第兒,其實造謠貪污之人,已經(jīng)被我們抓住了,還寫下了供詞。 那太好了!李蟠興奮的道:我就說,我們是冤枉的!太好了!御史大人是不是很快就能查清楚了? 姜宸英卻蹙了蹙眉,他活了這么大,見識的太多了,自然沒有李蟠這么樂觀。 姜宸英道:只怕是不容易啊。 云禩道:的確不容易,正猶如一審之時,都察院放出來的結(jié)果其實是真實結(jié)果,反而激起了民憤,學子們一心認定順天府鄉(xiāng)試貪污舞弊,必然不會接受沒有貪污,純屬造謠的斷案。 那可如何是好?李蟠道:可我們真真兒都沒有貪污??!一兩銀子也沒拿! 云禩道:稍安勿躁。如今我們已經(jīng)有了造謠之人的供詞,請二位在堅持數(shù)日,只等復(fù)試結(jié)果一出,二位既然沒有貪污舞弊,那么榜首之人必定還是榜首之日,就算有名次調(diào)整,順序應(yīng)也不大,等待放榜結(jié)果一出,再將造謠之人的供詞一并公之于眾,必然能堵住那些學子的嘴,到時候誰是誰非,一目了然, 對!沒錯!李蟠一撫掌,道:八爺說的太對了!鄉(xiāng)試的卷子,我們都是秉公判卷的,翰林院那么多學士一起,誰也看不見名字,怎么可能舞弊?我們是絕沒有舞弊的,不管重考多少次,都不會出現(xiàn)問題。 云禩道:即使如此,就是時日的問題了。 云禩看向姜宸英,按照便宜四哥說的,姜宸英很有可能自盡在牢獄之中,云禩說了這么多,其實就是變向的寬慰罷了。 姜宸英明白了云禩的意思,點點頭道:好,不過一些時日罷了,下官可以等得,請八爺放心便是了。 云禩笑道:有了姜老這句話,我自然放心。 他說著,把燒鵝飯遞過去,笑道:二位,這雖不是斷頭飯,但的確是我親手所做,這牢獄雖然不雅,但是美食無錯,二位用了飯食,也好有力氣熬到那些學子心服口服,不是么? 李蟠早就聞到了飯食的香味兒,他和姜宸英都是學癡的類型,但凡看到了書,便會忘記吃飯,誰勸也不好使,甚至有一次,姜宸英愣是餓的昏厥了過去,倒在翰林院的地上,眾人還以為是姜老身子不好,慌慌張張叫了太醫(yī)來看,結(jié)果卻是餓暈了過去。 可見這些書呆子,為了讀書,對美食是不屑一顧的,但是云禩親手所做的燒鵝飯就不一樣了。 這光色,這香氣,這賣相,濃郁的rou香,混合著稻米的香氣,琥珀色的澆汁,還有金燦燦的蛋液,無論哪一個,都挑逗著兩人的味蕾。 當然,不是兩人,是三人。 其實四爺胤禛早就想嘗嘗這個燒鵝飯了,那盒燒鵝飯沒有他的份兒,如今只能站在牢獄中,端著一副四爺?shù)募茏印?/br> 好香!李蟠贊嘆出聲。 云禩笑道:吃飽喝足,二位要做的就是放平心態(tài),養(yǎng)好身子。 李蟠點頭道:八爺您放心,我也會看著姜老的,與他說說話解解悶兒,讓他不必如此悲傷。 姜宸英沒好氣的笑道:你?你還是別說話了,說出來直叫人心煩。 誒,姜老,話可不能這般說! 兩個人嗆嗆上來,不過底氣都是十足的,這讓四爺胤禛放心下來,看得出來,姜宸英這會子應(yīng)該不會想不開自盡了。 云禩和胤禛將燒鵝飯留在獄中,便離開了牢房往回走,說實在的,四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方才在牢獄中,如此幽暗煩悶的地方,燒鵝飯的香氣竟然都能掩蓋那陰森森的煩悶,可見有多美味兒,讓一貫書呆子的李蟠和姜老吃的那般香,四爺早就眼饞了。 這會子二人到了八爺府上,四爺自然要多吃一些燒鵝飯,滿滿一大碗,不,兩大碗這才能解饞。 干飯啦! 云禩一抬頭,便看到便宜四哥腦袋上頂著的文字泡,里面是個蹦蹦跳跳,一手拿筷箸,一手拿湯池的小四爺。 云禩了然的道:四哥想必餓了罷?燒鵝飯還在火上溫著,我讓人端過來。 嗯。四爺很平靜的答應(yīng)了一聲,看起來對吃喝并不熱衷的模樣,其實內(nèi)心里已經(jīng)著急不已。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悶sao罷?云禩了然的輕笑一聲,但是也沒有點破,便讓人去把燒鵝飯端過來。 八爺! 燒鵝飯堪堪端進廳堂,結(jié)果就見到有人急匆匆走進來,正是借住在云禩府上的狀元郎姚觀。 旁的狀元郎都無限風光,姚觀卻是個例外,如今只能在八貝勒府上呆著,一旦出門必然會被人扔石頭,受盡萬人唾罵,因此根本都不敢出門。 姚觀急匆匆跑過來,道:八爺!小生、小生聽說,八爺抓到了造謠的主犯? 云禩點點頭,道:確有此事。 太好了!姚觀歡喜異常,興奮的語無倫次:那我、小生豈不是就清白了?都察院會出榜文么?給小生證明清白?小生真的沒有賄賂考官??! 云禩道:先別急。 姚觀這才慢慢冷靜下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道:小生失態(tài),小生拜見四爺八爺。 云禩道:這個事兒急不得,為今之計,除了造謠之人的證詞之外,還需要你的努力。 我?姚觀奇怪。 云禩點頭道:正是你的努力,想必你也聽說了,皇上要親自復(fù)考,這復(fù)考之日迫在眉睫,沒有多少時日與你復(fù)習,姚觀你可要好好考,再次拿一個榜首,這樣無論對你,還是對翰林院的二位主考,都是最大的好事。 姚觀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 否則云禩道:這難聽的話說在前頭,這么多雙眼睛都盯著復(fù)試呢,如果這次你的成績不盡如人意,樓井下石之人能從我這八爺府排到德勝門,你信不信? 咕咚 姚觀艱澀的吞咽了一聲,腦補了一下北新橋到德勝門的距離,這這若是落井下石,自己還不被石頭砸死? 云禩道:復(fù)考對很多學子來說不公平,但如今也沒有旁的法子,這是證明你們清白,最好的法子,所以這次的復(fù)考,姚觀你要好好復(fù)習,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姚觀有些怯懦,揪著自己衣袍,道:這若是失敗了,會不會會不會連累八爺您? 自然。云禩點頭:我收留你,外面已然沸沸揚揚,你若是沒有考到第一名,自然會第一個連累我。 啊!姚觀失神道:那小生一定要肝腦涂地的讀書!我這就這就回去讀書! 他說著,風風火火的又要走,結(jié)果咕咚一聲,竟然被門檻兒絆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云禩驚訝的道:你就算是感激爺,也不至于行這么大的禮,還沒過年了,就算三拜九叩五體投地,也是沒有紅包的。 八爺您就別笑話我了。姚觀從地上爬起來,他其實剛才腳下一軟,就被絆了一跤,原因無他。 姚觀不好意思的撓著后腦勺,道:我從早上開始讀書,好像忘記忘記盡食了。 云禩要吐嘆氣,果然又是一個書呆子,和李蟠姜宸英一樣,書呆子真的不分年齡段。 云禩道:正好,我做了一些燒鵝飯,姚觀你也食一些罷。 四爺胤禛正優(yōu)雅的吃著燒鵝飯,突然聽到云禩這般說,當即看了一眼子碗里的燒鵝飯,已經(jīng)快要吃完了,本打算再盛一碗的,哪知道突然殺出一個姚觀來搶吃搶喝。 四爺眼疾手快,對身后的侍從道:再來一碗。 是,四爺。 侍從立刻去盛第二碗,也給姚觀弄了一碗燒鵝飯,姚觀驚訝的看著燒鵝飯,棗紅艷麗的燒鵝脆皮,內(nèi)里是噴香軟嫩的鵝rou,金燦燦的雞蛋滾著蛋液,就連醬汁也是明亮的琥鉑色,半透明,不只是賞心悅目,還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rou香。 美哉美哉!姚觀贊嘆道:這燒鵝飯,合該寫一首燒鵝詩才對。 云禩: 胤禛趁著姚觀憋燒鵝詩,于是優(yōu)雅卻風卷殘云的快速席卷了一碗燒鵝飯,姚觀半碗還沒吃完,四爺已經(jīng)開始第三碗了,吃過之后,用帕子擦了擦嘴唇,又凈了手,平靜的道:再帶一碗回去。 云禩: 證據(jù)有了,現(xiàn)在就差復(fù)試了,等復(fù)試結(jié)果一出,就可以令那些叫囂的學子啞口無言,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姚觀好好讀書。 姚觀本身就是個書呆子,他喜歡讀書,好好讀書對于他來說并不難,但問題在于 姚觀的身子太差了,讀書也是需要身體本錢的。 姚觀天生是那種高瘦的身材,本就不健壯,看起來就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九月開始放榜,姚觀得了第一名,真是大喜的事情,或許對于姚觀這個書呆子來說,是人生第一大喜事。 但很快的,喜事變成了喪事,姚觀背上了賄賂考官的罪名,他的父親也郁郁而終,樹倒猢猻散,家里也變得亂七八糟,姚觀經(jīng)不起打擊,身子骨兒本就不好,此時更是羸弱。 云禩琢磨著,需要給姚觀好好兒補一補才是,畢竟考場里突然昏厥暈倒的考生,真的不在少數(shù),古代的科舉可比現(xiàn)代的高考強度大得多,壓力也大得多。 何況是姚觀這樣,背負了太多的考生呢? 需要給姚觀補補腦才是。 云禩尋思著,給姚觀做些甚么補腦的好吃食,這核桃自然是補腦的第一位。 云禩就讓人買了一些核桃回來,不過買了核桃回來,云禩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姚觀不喜歡核桃。 姚觀覺得核桃是苦的,尤其苦澀,還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很多人吃不慣核桃,因為核桃貼著rou的皮,的確是苦澀的,尤其是小孩子,特別不喜歡吃核桃。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核桃的確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其實那是核桃特有的堅果香氣,有些人特別喜歡,覺得很是濃香,但有些人吃不慣,這就和有些人不喜歡杏仁味一樣。 這么多核桃,云禩買都買了,若是不吃實在太浪費,因此他就尋思著,把核桃處理一下,做成小吃,如此一來便不會覺得苦澀了。 這說起核桃,最常見的小吃,一定是琥珀核桃了。核桃去皮,最好挑掉緊貼著果rou的那層細皮,以免口感不好,吃起來還粘牙,然后在裹上糖漿。 糖漿的顏色真的猶如琥珀一般,在陽光下亮晶晶的,打眼一看只覺得像是藝術(shù)品,細細一聞,還能聞到堅果的濃香和糖漿的甜蜜,絕對是可口的小零食,吃起來也方便,隨手一抓就可以,一面看書,就一面吃琥珀核桃,再好也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