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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叩木門。 只一下,木門打開。 柴三妙立在他身前,兜帽內(nèi)的男子笑彎了唇,“你在等我。” 第32章 .上元安康2共飲屠蘇酒(一更)…… 夯土小院的門楣上掛著辟邪的桃符,旁邊掛著幾盞造型各異的花燈,節(jié)日的喜慶氛圍nongnong。 趁夜而來的男人,眉眼染笑的少女,靜靜對視,見她傻站著,李雘提醒,“不讓我進(jìn)門?” 柴三妙側(cè)身讓男人通過,跟在他身邊。 院子里各人都在為過節(jié)忙碌,阿鴛陪著塔塔在玩打竹簇,李雘跟眾人打了招呼。 柴三妙發(fā)問,“今日馬刺史不是在府邸設(shè)宴款待僚佐嗎?” 李雘拉下兜帽,邊走邊解大氅的扣結(jié),“沒錯?!?/br> “那,你怎么來了?” 柴三妙好奇他找了個什么理由從局宴上脫身。 手上解扣的動作流暢,李雘歪著腦袋對她道:“我給他們說我喝醉了,要睡覺,你信不信?” 她怎么不信,“以李都尉放蕩不羈的個性,的確說得出口?!?/br> 李雘干笑兩聲,將他離開的過程簡化,那些不重要的細(xì)節(jié)不必讓她曉得。 他說:“反正馬廉想請的是關(guān)內(nèi)道巡察使,他想邀約的狩獵,謝潺也答應(yīng)了,李都尉在與不在并不重要,應(yīng)酬的場合,也就是走個過場就好。” 柴三妙自然地踮起腳尖,伸出手,將大氅從他肩上揭下,遇上李雘自己也在伸手,兩人的手便碰到一起。 像是被刺了一下,柴三妙立刻道,“大氅,我替李都尉拿好。” 她將其抱在懷中,瞬間一股酒味沖鼻,混合著濃烈的香氣,獨(dú)有的,女子的脂粉香。 “……” 局宴那種場合是什么畫面,她閉著眼也能想象到,少不了男子尋歡作樂。 曾經(jīng)僚佐之間閑談李都尉花天酒地的過往,此刻統(tǒng)統(tǒng)涌入柴三妙的腦子,既然樂在其中,又何必走? 李雘見她抱著大氅不說話,察覺風(fēng)頭不對,自己抬起衣袖聞了聞,那些胡姬撲在他身上,防不勝防,果然還是該換身袍子再來。 李雘咳嗽兩聲,“局宴飲酒,污漬染到外袍上,商隊可有袍衫可以替換的?” 柴三妙抬頭瞄他,像是審視,李雘就大大方方任其打量。 不遠(yuǎn)處的瑪夏從他倆打院門走來就一直瞧,開始好好的,忽然就不語了。 她靠近他們,關(guān)心怎么了? 柴三妙將李雘的訴求重復(fù)一遍,瑪夏笑說:“李都尉身形高大,骨架像個薩珊波斯的男子,商隊里的波斯外袍多得是,李都尉不嫌棄才好?!?/br> 又揚(yáng)聲將院子里的多恰喚過來。 李雘對瑪夏行個插手禮,跟著多恰去了內(nèi)屋換衣服,不一會兒,多恰又出來叫上瑪夏和阿枝進(jìn)屋,原來李雘換了波斯袍,頭上還是唐人的單髻。 李雘坐在銅鏡前,從鏡子里看柴三妙,“可會梳波斯的發(fā)辮?” 柴三妙想說瑪夏梳得一手好頭,卻被瑪夏推出去,“波斯發(fā)辮對我們阿枝來講,不在話下?!?/br> 唉? 柴三妙回頭,瑪夏將多恰一把拉走,對她說,“幫李都尉收拾好了再出來?!?/br> 夯土屋子里只剩下兩人,一個端坐著,一個干站著。 李雘將燭臺挪位置,放在銅鏡前,抬手拔下烏骨簪,黑發(fā)披散,是柴三妙不曾見過的模樣,他讓她過去。 柴三妙心一橫,既然他都不怕她手藝差,自己還不好意思作甚。 她幾步走到李雘身后,讓李雘打開木漆雙層妝奩(lián),從一堆女子的梳妝工具里,將梳篦遞給她。 “這是你的?”李雘問。 柴三妙點(diǎn)頭。 認(rèn)真梳頭的她沒有瞧見男人小滿意的表情,沒梳幾下,李雘再也笑不出來,他捂住鬢角,喊停。 小孩兒下手不知道輕重,扯得他頭皮疼。 “……” 他這表情逗笑了柴三妙,她拿起梳篦晃了晃,她可沒說她技術(shù)高明。 “李都尉,還要我伺候梳理嗎?” 怪他自己忘了,一個平陽柴氏的貴女,無論在府邸,還是玄都觀中都有小侍奉伺候,的確不能指望她有什么好手藝。 熠熠燭光,銅鏡里兩人都在笑,好似靠在一起。 曾幾何時,英姿少年也曾幻想過未來為自己梳頭的女子,芳齡幾許,家住何處,此刻又身在何方? 他們又將在怎樣的機(jī)緣巧合下,相遇相知相戀。 可是,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好運(yùn)相伴,遇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他遇到了無數(shù)的女人,卻沒能等到想等的人,慢慢地,他接受了命運(yùn)的安排。 也許至始至終都沒有他夢里的女子。 如今,她跟他站在一起,那么稚嫩,還是個孩子,他已不在年輕,不再是意氣少年的模樣。 時光手上握著斧,在每個人身上鑿刻出歲月的痕跡,經(jīng)年累月,一道比一道來得深。 李雘呢喃一句:“輕一些……” 輕一些,慢一點(diǎn),再等等,再給他多些時間,也許他快要找到她了。 “我盡力我盡力,李都尉是知道的,我的手藝豈能跟馮少監(jiān)相提并論……” 柴三妙偷瞄見男人的無奈,她憋著笑。 想他在大明宮,能伺候他的人可是里三層外三層,如今只能落到將就的地步,實在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