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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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風(fēng)評很好的禮部官員走上前,在萬眾矚目中,掀開巨碑上的紅布。 人群sao動起來。 離得近的試圖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但石碑過大,刻的字太多,想要找到自己的名字,無疑是一項巨大的工程。 整個過程耗時不長,結(jié)束后,沈郁和商君凜相攜下樓。 下樓后,百姓的議論聲聽得更清楚了,里面不乏有許多贊美皇帝的話。 百姓都是這樣,極易滿足,只要能讓他們過上安穩(wěn)日子,覺得日子有盼頭,一天比一天好,就會感激當(dāng)權(quán)者。 在沈郁的影響下,商君凜一改從前作風(fēng),朝廷上發(fā)生的大小事,尤其關(guān)系到民生的,都會通過民報告知百姓,京安報更是開設(shè)了專門的版塊可供百姓投稿,大桓各地的官府也備上了意見箱,百姓有什么想法,都可以上達(dá)天聽。 若說以前百姓談起商君凜時,說的多是不理解的話,現(xiàn)在談起時,基本都是贊揚(yáng)了。 沈郁很滿意這樣的改變。 那對夫妻在人群中看到了下樓的沈郁和商君凜,兩人氣度不凡,夫妻里的婦人認(rèn)出了兩人的背影,她握著手里的荷包,眼中閃爍著復(fù)雜情緒。 那邊就是之前來家里避雨的貴人嗎? 是。 既然貴人不肯收,銀子我們就先收著吧,將來說不定能幫上別人的忙,男人交代,這里面的銀子別亂花。 我曉得的。 隨著幕后之人的落網(wǎng),越王背后的勢力被逐一清算,顧淮將明面上的勢力收拾得差不多后,回京復(fù)命。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新商法有條不紊的落實下去,因為提前有捐贈肅北的事做鋪墊,除了朝中某幾位冥頑不靈的老臣,新商法施行沒遇到多少阻礙。 能做大的商人都不是傻子,怎樣的政策對自己好,他們比誰都清楚。 這次之后,嚴(yán)錚在京城商圈地位更加穩(wěn)固,他借留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和金老板成了稱兄道弟的關(guān)系。 因為和沈郁的合作,他注定了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就像現(xiàn)在,天氣回暖之后,他準(zhǔn)備好一切,需要再次出發(fā)前往肅北。 出發(fā)之前,沈郁通過徐掌柜給了他一些信息,熒惑的人漸漸在北漠站穩(wěn)根腳,消息被源源不斷傳回來。 既然是合作者,沈郁不吝于多給嚴(yán)錚一些便利。 其實沈郁本來是打算親自見人一面的,奈何陛下不允許,他想了想,覺得也沒有親自見人的必要,便將事交給了徐掌柜去辦。 比起他,嚴(yán)錚和徐掌柜的交流更多,兩人的關(guān)系更熟稔。 來到包廂,嚴(yán)錚見只有徐掌柜一人,心中難掩失落,面上卻不顯,熱情與徐掌柜寒暄。 徐掌柜只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他做這行,見慣了男男女女之事,嚴(yán)錚掩藏的很好,但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了,難免會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 按照沈郁的吩咐,徐掌柜和嚴(yán)錚說了一些北漠的事。 嚴(yán)老板此去,北漠的情形可能與之前大不相同,其他事都不重要,嚴(yán)老板首先要保重自身,只有這樣,合作才能長久下去,不是嗎? 嚴(yán)某知道,嚴(yán)某心中有分寸,這次回來,沒能與你家公子見上一見,這是我從北漠帶回來的禮物,就當(dāng)是送給合作伙伴的新年賀禮了。 站在嚴(yán)錚身后的小廝捧著一個小盒子上來。 這徐掌柜面上為難。 你家公子過年也送了我賀禮,這只是我的回禮,沒有別的意思。 過年的時候,沈郁確實給嚴(yán)錚送了新年賀禮,徐掌柜知道,禮物還是他送出去的。沈郁從不虧待身邊的人,徐掌柜自己也收到了賀禮。 見推脫不過,徐掌柜收了禮物:我會給公子的。 有勞徐掌柜。 嚴(yán)老板其實不必如此,公子待身邊人一向?qū)捄?,逢年過節(jié)都會賞東西給我們 我知道,嚴(yán)錚知道他是在委婉的勸說自己,心中苦笑,知恩圖報,若沒有你家公子,我在京城也不可能這般順?biāo)?,小小心意,不足掛齒。 嚴(yán)錚這番話,框定了他與沈郁的關(guān)系,只是恩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恩,沒有別的原因。 嚴(yán)錚說的也不算錯,他來京城時,雖然有一些布置,但若是沒有沈郁,他離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biāo)遠(yuǎn)沒有這般容易,沈郁對他,確實有大恩。 見狀,徐掌柜也不好再說什么。 不說這些,上次我去北漠,發(fā)現(xiàn)徐掌柜的口脂等女子用的商品賣的特別好,那邊的顧客都要我下次多帶點(diǎn)去,徐掌柜手里有多少貨?拋開各種想法,嚴(yán)錚談起正事。 最近店里多了不少新品,嚴(yán)老板可以看看。 兩人就帶去北漠的貨物的事展開交談,最后決定去徐掌柜的鋪子里看貨。 嚴(yán)錚送的賀禮和徐掌柜鋪子里的賬本一起被送到沈郁手里。 慕汐抱著賬本過來,沈郁一眼就看到了賬本上方多出來的木盒。 這是什么? 慕汐將盒子拿過來:徐掌柜說,這是嚴(yán)老板送給公子的回禮,公子要打開看看嗎? 沈郁隱隱覺得腰有些痛,擺擺手:直接放到庫房吧。 慕汐聞言將木盒放到一邊,單拿了賬本放到沈郁面前:這是徐掌柜手里鋪子上個月的賬本,請公子過目。 沈郁樂得給下面的人放權(quán),但該抓的事一定會抓,比如每個月的賬本,他必須過目,信任是一回事,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商君凜處理完朝上的事回來,沈郁還在看賬本。 因為一直有新品,徐掌柜管理的鋪子生意非?;鸨?,目前除了京城有三家分店,其他地方也開了分店,這些女子用品,在望族倍出的南方頗受歡迎,那邊開的分店也多。 這就造成了每個月送到沈郁手里的賬本越來越多。 陛下回來了。沈郁放下筆,揉了揉手腕。 商君凜走過來,接手他的工作,輕輕按捏他的手腕:這些事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不必親力親為。 沈郁想了想,也是,問道:宮里可以擅長此道的宮人? 商君凜看向孟公公。 若貴君不嫌棄,可以將這件事交給孟源那小子去做,他從小就對數(shù)字敏感。孟公公道。 孟源也就是小孟公公,目前是玉璋宮的掌事太監(jiān),管理玉璋宮的各項事務(wù),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會不會太打擾他? 貴君說的哪里話,能為貴君做事,是那小子的福氣,貴君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就是。孟公公笑得和藹,宮里的人,怕的不是事多,而是沒事可做,與其忙一點(diǎn),也不能閑著。 各種事越多,越代表受主子看重,越能得到尊敬。 也罷,慕汐,將這些賬本給孟源送去,讓他處理完了再來找我。沈郁對孟源的能力很信任,偌大一個玉璋宮,在他手里,基本沒出過什么亂子,大小事都不需要他cao心。 慕汐抱著賬本離開。 沈郁站起來,在屋子里走了兩圈,坐的時間太久,需要活動活動。 商君凜跟著他一起在屋子里晃悠。 今日,朝中定下了處決越王的時間。一陣靜謐后,商君凜突然開口。 拖了這么久,也該定下來了,曾太傅的呢,也定下來了嗎? 商君凜觀察沈郁的神色,見他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心情晴朗了一些:嗯,一起定下來了。 這件事總算塵埃落定了,謀反重罪,陛下要?dú)⑺?,總不至于還有人反對吧?沈郁想到先帝給商君凜留下的坑,忍不住問。 事關(guān)自身性命,誰還敢為他出頭?商君凜停下腳步,握住沈郁手腕的手緊了緊,到了那天,阿郁想去看嗎? 親眼見證越王的死亡。 第200章 沈郁本來沒打算去,不過商君凜的話提醒了他一點(diǎn),他看過那么多話本,話本的主角總能絕處逢生,那么越王呢? 身為他死后看到的話本里的主角之一,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能絕處逢生嗎? 陛下陪我一起去吧,沈郁對上商君凜的眸,折騰這一場,總要親眼見到結(jié)局才好。 好。 越王的行刑日子被定在十七日之后,在一個本該萬物復(fù)蘇的日子里,越王會迎來他的死亡,沈郁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前世,他在最后關(guān)頭一劍刺中越王命脈,改寫書中結(jié)局,他不知道,他死后,故事的最終走向如何,但這一次,他不需要拼上自己的命,送越王下地獄,他可以親眼目睹,越王死后,世界會不會因此有變化。 時間還久,知道日期后,沈郁將這件事拋到腦后,關(guān)于越王,前世恩怨已了,今生結(jié)局也即將見分曉,與其將心神放在這件事上,不如更多的去關(guān)心一些其他的事。 朝中的世家大臣終于在一切將歇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民間的暗流涌動。 若世家下定決心想要查什么事,京城地界發(fā)生的很難逃過他們的眼睛,起先是一人發(fā)現(xiàn)不對,命人查了之后,得到的結(jié)果讓他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思考,當(dāng)即給其他世家遞了消息。 沒過多久,世家陸陸續(xù)續(xù)得到了消息。 阿郁給的新印刷法,世家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小廚房做了桃酥,商君凜拿起一塊,喂到沈郁嘴邊。 桃酥很甜,是沈郁喜歡的味道,他張嘴將桃酥吃下:他們有沒有做什么? 暫時沒有妄動,不過,朕相信,過不了幾日,法子是從阿郁手下的書局流露出去的消息就會暴露出去了。商君凜用指腹擦去沈郁嘴角沾上的碎屑。 這件事遲早會被世家知道,總不可能一直瞞著,被他們自己發(fā)現(xiàn),還省了我們想辦法告訴他們。桃酥有些干,沈郁拿過一旁的茶盞,喝了兩口。 要不要朕派些人去書局那邊?這段時間,世家應(yīng)該會有動作。商君凜收回手,指腹上還殘留著青年肌膚瑩潤的觸感,他捻了捻手指。 陛下提醒我了,我給葉老板修書一封,讓他這段時間小心一點(diǎn)。沈郁放下茶杯,雙手環(huán)上商君凜的脖子,至于書局的安全問題,就麻煩陛下費(fèi)心了。 沈郁手里有熒惑不假,但熒惑剛發(fā)展起來,要對上在京城有上百年底蘊(yùn)的世家,難免出現(xiàn)紕漏,沈郁向來愛惜手下能做事的人,不想看到書局因為這種事受到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傷。 朕會讓隱龍衛(wèi)留意世家的動靜。 還有合作的其他幾家書局,陛下也要一并讓人留意一下。 沈郁手下的書局有他撐腰,其他幾家可沒有,誰也不能保證,世家不會對這幾家動手。 阿郁放心,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在為朕解憂,朕不會不管他們。 對上世家,那些書局根本沒有一戰(zhàn)之力,沒有商君凜在背后護(hù)著,他們輕而易舉就能被世家毀掉。 世家的動作很快,查出源頭后,第一時間便找上了書局,葉老板從沈郁那得到了提醒,對此早有防備,在世家動手的時候,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 百姓隱隱感受到了平靜表面下的暗流涌動,一夜之間,突然冒出來很多說書局壞話的人,被重點(diǎn)關(guān)注的幾家恰好是價格下調(diào)后能讓他們也買得起部分書籍的。 因為京安報是與朝廷合作辦的,世家不敢在第一時間做的太過,他們總要先試探一番,確定他們能動手到什么程度。 這些藏在暗處的算計與對弈,百姓不會知道。 開春后,玉璋宮的花花草草煥發(fā)出新生機(jī),玉璋宮本就是后宮里最美的一座宮殿,沈郁住進(jìn)來后,商君凜又熱衷于往里面塞好東西,現(xiàn)在的玉璋宮比起從前,更為華美。 連皇帝本人都住在這里,皇宮的所有資源都像這邊傾斜。 皇宮膳食好,商君凜又將人養(yǎng)得精細(xì),如今的沈郁,無論哪一方面,都更勝從前。 商君凜為青年束好發(fā),因為距離弱冠還有好幾個月時間,他依舊沒有戴冠,滿頭青絲僅用一根與衣服同色的發(fā)帶束在腦后。 陛下越來越熟稔了。沈郁站起來,理了理衣袍。 商君凜捏了捏沈郁的臉:阿郁可滿意? 只要是陛下,我什么都滿意。 被沈郁的話取悅,商君凜嘴角微勾:阿郁這張嘴,當(dāng)真如抹了蜜一般。 沈郁攏了攏頸側(cè)的頭發(fā):那陛下喜歡嗎? 朕喜歡,大拇指指腹放在柔軟的唇瓣上,輕輕按了按,很甜。 沈郁舌尖掃過,觸碰到唇上的手指,面對男人驟然暗下的目光,無辜眨了眨眼:不甜啊。 朕嘗嘗。商君凜聲音微啞。 說完,放在沈郁唇瓣上的手指收回,下頜被輕輕抬起,男人氣息越來越近,最終落在唇瓣上。 雙唇相接,被吮吸,被牙尖輕輕碾磨,被攻城略地 沈郁半闔上眼,做出回應(yīng)。 是甜的,很甜 商君凜的聲音猶如隔著薄霧傳來,模糊不清。 沈郁身體發(fā)軟,全身重量都被男人手臂托著,手指下意識想要抓住什么東西,攥緊了手下的布料。 吻輾轉(zhuǎn)向下,在一切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之前,沈郁制止了商君凜的進(jìn)一步動作:別,等會還要出宮。 商君凜動作頓了一下:遲一點(diǎn),改天去也行。 說完,便要繼續(xù)。 沈郁忙伸手去擋:葉老板還在宮外等著,讓人等太久不好。 商君凜煩躁地嘖了一聲,松開沈郁:怎么偏偏選這個時候。 沈郁趕緊退出男人的懷抱,整理自己的衣服。 頭發(fā)也弄亂了一點(diǎn)。 等兩人收拾好,孟公公才敢出聲傳膳。 用膳的時候,商君凜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直接召他入宮吧,今日不出宮了。 沈郁含著筷子抬頭:怎么了? 在宮里見人也方便,見完人朕讓尚衣局的人過來一趟,阿郁又長高了些,得重新做衣裳。 沈郁對能不能出宮這件事沒多大想法,聞言點(diǎn)頭道:陛下安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