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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臺艷宦在線閱讀 - 帝臺艷宦 第37節(jié)

帝臺艷宦 第37節(jié)

    “趙某不過區(qū)區(qū)一介御史,寫些文章倒還過得去,可為人處世并不圓滑,什么事是戚公公辦不得,還得要我通融?”

    “這事咱家還確實辦不得,因為是都察院的事。”戚卓容道,“趙大人可知道,陛下要重啟東緝事廠?”

    正在喝茶的趙樸猛地抬起頭來。

    戚卓容又補充道:“陛下命咱家為督主,即日便上任。趙大人若有興致去東安門外瞧一瞧,恐怕還能看見那廢棄的官署正在打掃中呢?!?/br>
    “萬萬不可!”趙樸震驚起身,想說什么,卻又礙于戚卓容就在面前,不便直言。

    “趙大人請坐罷。”戚卓容幫他續(xù)上茶水,“趙大人的擔憂,咱家其實知道。但趙大人應當明白,此事陛下未與任何人商討,強行下詔,便是存了力排眾議的心思。三年多來,陛下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趙大人心里也應當清楚,咱家回京也不過一月,沒那個本事哄得陛下暈頭轉(zhuǎn)向?!?/br>
    趙樸看了她半晌,她風輕云淡,一派坦蕩,想來已是有圣旨在手。趙樸沉著臉坐下,道:“戚公公不妨把話說明白些。”

    “咱家就問一句,趙大人可想讓太后早日還政于陛下?”

    趙樸不語。

    陛下掌權,他當然樂見其成。他也猜到或許是近日大案頻出,陛下恐怕已到了無法藏拙的時候,只能主動出擊。但以這種方式,他還是覺得不妥。戚卓容……此人有勇有謀,但顯然不是個能輕易拿捏的角色。

    “咱家此次前來,也不要求別的,只需要趙大人幫忙做一件事。東廠的事情很快便會公開,屆時朝中一定議論紛紛,而反對最強烈的,一定有都察院罷?!?/br>
    “戚公公要封都察院的口?”

    “趙大人何必把話說得這么難聽?!逼葑咳莸?,“不讓都察院說話,那也太不切實際,何況趙大人也沒這個本事管所有人的嘴。咱家只是希望,到時候彈劾的、反對的折子能盡量少一些,畢竟就算你們不說話,世家也有的是人說話。趙大人幫咱家這個忙,也是幫陛下解圍?!?/br>
    趙樸低眉沉思。

    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xiàn)在,戚卓容都沒有對寒門官員下過手,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就是世家,甚至在世家還沒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他于陛下而言,是一把非常趁手的好刀,可倘若一朝不慎,這刀也會傷了自己,陛下給了他這樣大的權力,往后只怕要出大亂子。

    可帝心已決,至少此次肯定無法撼動。而且要鏟除世家,不得不說,重啟東廠是最快刀斬亂麻的辦法。

    趙樸斟酌良久,終于道:“我既是欠戚公公一個人情,那此次便不會袖手旁觀。過會兒我就去相熟的同僚府上走動走動,讓彼此盡量不要摻和進來,就算不支持,至少也不要在此時反對。陛下與戚公公想做什么,就去做罷。”

    戚卓容起身朝他一揖:“多謝趙大人?!?/br>
    “戚公公客氣了。”趙樸嘆息一聲,“東廠一事,只要陛下心意已決,那做臣子的再如何勸說也無用。同樣的,戚公公只要有心鎮(zhèn)壓,那朝中的不滿之聲總會逐漸消失。戚公公今日卻能親自上門來與我商談,也是給我面子。只是此次事了,你我人情兩清。言官與內(nèi)宦走得太近,終究不是好事?!?/br>
    “趙大人能體諒陛下和咱家的難處,那咱家當然也體諒趙大人的難處?!逼葑咳菪Φ?,“身為御史,自然要秉公直諫。這樣的清流之事,由諸位大人來做再合適不過,至于那些不便放在明面上的,也自有咱家這樣的小人來做。咱們各司其職,都是為陛下辦事罷了?!?/br>
    趙樸眉頭一緊,看了戚卓容片刻,搖了搖頭,似是遺憾道:“戚公公……可惜了?!?/br>
    戚卓容仍是笑:“可惜什么?”

    可惜是個太監(jiān),哪怕成了權宦,也只是個太監(jiān)。以他的心性和本事,如果是堂堂正正地站在朝堂之上,定可有更大一番作為。

    趙樸沒有回答,起身道:“我送戚公公出門。”

    -

    小皇帝早上果然沒能如愿賴床。

    宮人來敲門,急急忙忙地稟報:“陛下,太后娘娘朝英極宮過來了!至多一盞茶的時間就要到了!”

    小皇帝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過了一息,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沒好氣道:“朕知道了!”

    宮人們魚貫而入,伺候他快速梳洗完。小皇帝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溫茶潤肺,太后就已經(jīng)邁進了寢殿。

    “這是剛起來?”太后打量了他一番,抬眉。

    小皇帝朝她行了晨禮:“今日休沐,兒臣貪睡起晚了些,讓母后笑話了。母后親自來找兒臣,是有什么要事嗎?”

    “無甚要事,就是來看看陛下身體如何。前兩天陛下還發(fā)著熱臥床不起,今日一看已經(jīng)氣色大好,母后看了,一顆心也就落回肚子里了?!碧蠛ψ?,立刻有宮人上前奉茶。

    “是兒臣不孝,讓母后擔心了。”小皇帝恭敬道,“母后可用過早膳了?不如一起在英極宮用了?”

    “已用過了,母后坐坐就走?!庇喝荻饲f的女子揭開茶盞,輕輕吹了吹上面的浮葉,“對了,上次梁青露交還的虎符,陛下放在哪兒了?取來給母后罷,母后替你保管著。你這英極宮里還能混進刺客,母后瞧著總不放心。”

    小皇帝抿唇一笑:“私通刺客的錢鵲已死,兒臣這里又換了守衛(wèi),母后未免也太小瞧英極宮了。”

    太后動作微滯,抬眼看了看小皇帝,放下茶盞,緩緩笑道:“元兒,你年紀尚小,又正活潑好動,那虎符放在你這里,母后生怕你哪天失手把它給砸了。交給母后罷,反正眼下也無戰(zhàn)事,你留著也無用?!?/br>
    小皇帝卻道:“母后,兒臣年紀雖小,但也不至于冒失到把虎符失手砸落。母后也說了,眼下無戰(zhàn)事,母后留著又有何用呢?”

    唇角笑意頓失,太后盯著他,描畫精致的眼睛微微瞇起,顯出一點冰冷的神色來:“元兒此話何意?是不愿意將虎符交給母后?”

    英極宮內(nèi)劍拔弩張,所有宮人都死死地低下頭,根本不敢看兩位正主一眼。

    “若兒臣交出虎符,母后就會立刻離開英極宮嗎?”小皇帝笑容未變,可太后卻從那眼瞳里瞧出了幾分譏誚的意思,“母后一大早急急忙忙地闖進英極宮,當真只是為了虎符嗎?”

    太后扶著桌角的手慢慢收緊。

    她看著她的兒子,她辛辛苦苦養(yǎng)育了十二年的兒子,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坐在紫檀鑲理石靠背椅中,竟已需要微微仰視他了。他長得很好,尤其是那雙眼睛,如霧一樣的桃花眼,小的時候,他撒撒嬌,故作哭泣,便可哄得人心生憐愛,允了他所有無理要求?,F(xiàn)在他長大了,眼尾變得略尖了些,隱約可見那秀致柔軟的表皮下,不經(jīng)意泄露的薄鋒尖芒??梢粤弦?,等他再長開一些,他那雙眼睛里將承載更多,藏在桃花春瓣下的,不會是什么十丈軟紅、溫情蜜意,只會是千里高臺、凌云銳氣。

    他是先帝最標致的孩子,可長得沒有半分像她?;秀敝g,她仿佛又看到故人在笑,笑話她忙忙碌碌十余年,最后竟是給自己蓋了座墳墓。

    繁復華麗的裙角在地上摩挲出沙沙的聲響,烏金珠墜搖曳不休,她顫抖著站起身,不是因為害怕,也不是因為驚訝,而是因為那洶涌而來的失望與憤怒。

    “裴禎元!”太后一字一頓,怒極反笑,“哀家還未問你東廠一事,你反倒質(zhì)問起哀家來了!”

    寢殿之中頓時嘩啦啦跪倒一片宮人。

    小皇帝負手而立,道:“母后這不是已經(jīng)問出來了嗎?”

    第43章 你重啟東廠,就是想除了……

    “好,好,好得很?!碧蟛蛔〉攸c頭,扶住了桌面,“翅膀硬了,不滿足了,覺得自己有能耐了是不是?你急什么?你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rou,哀家含辛茹苦養(yǎng)你到如今,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怎么這樣沉不住氣?竟然聯(lián)合著外人,一起對付母家!”

    小皇帝冷了臉色:“旁的也就罷了,朕稱您一聲母后,是因養(yǎng)恩在身,朕感念至今??赡负笥辛损B(yǎng)恩還不夠,連生恩也要搶了去嗎!”

    太后當即愣住。

    殿內(nèi)的宮人們都驚呆了,瑟瑟發(fā)抖,把身子壓得更低,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你說什么?”她不可置信道,“你再說一遍?”

    “母后何必裝作不知。”小皇帝皺眉,“非要朕把杜嬪的名字說出來嗎?”

    “誰告訴你的?!”

    “朕非母后親生,又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年份久遠,又無人敢提罷了。”頓了頓又道,“母后當真要在這里與朕討論這些?這么多雙耳朵,可全都聽著呢?!?/br>
    “全都退下!”柏翠一聲厲叱。

    宮人們逃命一般地退了下去。

    太后靠在柏翠身上,慘然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是早就知道了身世,才這般怨恨哀家……你看,這么多年,哀家竟養(yǎng)了個白眼狼出來!”

    柏翠深吸一口氣,道:“陛下,無論如何,太后娘娘都是您的母后。請陛下捫心自問,太后娘娘可曾因不是親生,而對陛下有任何虧待之處?”

    “并無。吃穿用度,皆不曾短過半分。且因著母后的身份,才讓朕也能坐到這龍椅之上。母后的恩情,朕萬不敢忘?!毙』实壑币曋齻?,巋然不動,“只是母后,你,連同陳家,可有半點將朕當天子看待嗎!從朕當儲君起,就是你們的傀儡,你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玩物喪志、貪圖享樂的聽話閑人罷了!若你們真有心肅清朝綱、矯國革俗,朕絕無半分怨言,可你們做了什么?朝堂之上任人唯親,貪污舞弊層出不窮,官商勾結(jié)民不聊生!難道還要朕一一細數(shù)嗎!甚至為了二十萬的兵權,先殺郭守達,再害梁青露,是想邊境無人,亡我大紹不成!”

    太后瞪圓了一雙美目,像是第一天認識她這個兒子一般。

    “裴禎元……”她一只手捂住心口,一只手顫巍巍地指向他,“都是你設計的,你設計的對不對?劉鈞死了,錢鵲死了,吳知廬也死了……還有戚卓容如此囂張,都是有你在背后授意!”

    小皇帝不答話,只是憐憫地看著她。

    “你重啟東廠,就是想除了我們陳家!是也不是!”太后撲到他身前,掐住他的雙肩,“裴禎元,哀家不信你生來就有這種為國為民的慈悲心腸,你這樣恨著哀家,恨著陳家,到底是為什么?只因哀家不是你的生母?你那生母從未照顧過你一日,你憑什么就對她情深意切?”

    小皇帝道:“母后,你失儀了?!?/br>
    太后松開他,后退幾步,而后扶了扶鬢邊珠釵,放聲笑道:“我的兒,你該不會以為,在宮里頭安了幾個心腹,在朝廷上找了幾個同盟,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罷?”

    小皇帝:“母后此話何意?”

    “你以為,單憑一個尚未起勢的東廠,就能震得住陳家?”太后冷笑一聲,“哀家看你是被身邊的人哄騙得昏了頭!他們只要權,哪會管你的死活!”

    一支冰冷的匕首悄然橫在了她的頸側(cè),耳邊出現(xiàn)了一個毒蛇吐信似的聲音,吃吃笑道:“太后娘娘,眼下還是先考慮一下您自己的死活罷?!?/br>
    太后瞳孔驟縮。

    她艱難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余光中看到了不知何時被打暈的柏翠。

    小皇帝撣了撣袖子:“朕早跟母后說過,不要太小瞧英極宮了?!?/br>
    太后沉默半晌,忽然咬了咬牙,高聲喝道:“魏統(tǒng)領何在?”

    “末將在!”英極宮的宮門忽而被人打開,冷面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跨入門檻,手臂一抬,便有無數(shù)弓箭對準了太后身后的司徒馬。

    那些弓箭閃著淬了毒的冷光,密密麻麻填滿了所有門窗的縫隙,除非司徒馬能憑空消失,否則絕無可能逃生。

    “好刺激?!彼就今R贊嘆道,“可是這些箭一旦射出,太后娘娘恐怕也得變成刺猬,給我陪葬了?!?/br>
    太后注視著小皇帝,勾起嘴角:“陛下,換了一批禁衛(wèi)軍,沒想到還是哀家的人罷?”

    “確實沒有想到?!毙』实埸c頭,“以后注意。”

    太后沉了臉:“還有以后?你不會以為挾持哀家有用罷?哀家要是死在這里,你也一樣逃不了的。別忘了,陳家只不過是死了哀家一個,而裴家,還有你的兄弟尚在呢。”

    于陳家而言,發(fā)動政變再扶一個傀儡皇帝上位,雖然現(xiàn)在因為少了吳家的兵權而變得有些棘手,但也不是不可能。

    “這話說出來,母后,你自己不覺得可悲嗎?”小皇帝嘆息道,“你為陳家做了這么多,到頭來,卻無人在意你,連個威脅的作用都沒有,有何意義呢?”

    太后一怔,但很快她便回過神來,不顧司徒馬的匕首,斷然道:“魏統(tǒng)領,不必在意哀家,放箭!”

    她等著箭矢刺中小皇帝的手腳,讓他再也無法輕易踏出英極宮;等著箭矢扎穿司徒馬的身軀,哪怕下一瞬她就會被封喉。他對她不仁,她又何須對他有義,為了家族,這些都是值得的。

    可她閉上眼睛,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破空之聲。

    她詫異地睜開眼,卻看見那些弓箭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匚赵诮l(wèi)軍手中。她將目光投向門口高大冷漠的男人,愕然道:“魏統(tǒng)領?”

    魏統(tǒng)領單膝跪下,抱拳道:“末將護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小皇帝頷首:“無妨?!?/br>
    他望向呆住了的太后,微微笑道:“母后,沒想到你的人,其實也是朕的人罷?”

    “怎、怎么會……”她踉蹌了一下,脖子在匕刃上擦出一道淺淺的血痕來,“魏昌,你可是安平侯的兒子!”

    “安平侯的兒子又如何?”小皇帝慢悠悠踱來,“母后,你只記得安平侯的堂弟與陳家二房嫡女結(jié)了親,兩家沾親帶故,合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可又曾知道魏統(tǒng)領心中自己是怎么想的?”

    太后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小皇帝伸出手,將那匕首輕輕推了推,司徒馬便撤了匕首,退到了一邊。沒了人在身后抵著,太后一下子失了力氣,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地上。

    小皇帝彎下腰,在她耳邊道:“魏統(tǒng)領是安平侯府不受寵的庶子,連當年進禁衛(wèi)軍,都是靠自己考進來的,母后怎么會覺得這樣的人會忠于安平侯府呢?正如許多寒門士子都會向世家投名帖、當門客一樣,也并不是所有世家出身的人,心里都一定向著自家的。魏統(tǒng)領可比他的父兄有眼光多了,知道為自己謀個好前程。”

    太后喉頭微動。

    小皇帝直起身道:“太后身子不適,需要靜養(yǎng)。來人,送太后回宮好好養(yǎng)病,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宮門一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