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家女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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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說荒唐話!” “你說的就是荒唐話!阿薔會是天下無敵的游俠兒,怎么會失手?定然是平平安安回家的?!?/br> “喲,阿茵你夸我呢?” “哼!” “阿茵,你別生氣呀!” “哼!” 阿茵是回了長安之后才成了那個名滿天下的大家閨秀,七歲還在北疆的時候,阿茵是會對她發(fā)脾氣的,坐在云州的桑干河邊她們兩個能吵吵嚷嚷一整天。 七歲的她自己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自己身中數(shù)劍浴血殺敵最后與匪類同歸于盡。 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的爺娘兄長,還有她的meimei,都死在她的前面,她要站在一個湖邊,聽別人說這是自己meimei的墓,她meimei的尸身還不見了。 握緊手中的刀,衛(wèi)薔轉(zhuǎn)頭問站在旁的方永: “你是如何察覺此處滲水的?” 方永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挑了這么大的事情出來,看一眼那墓xue,他道:“回元帥,其實所謂風(fēng)水不過是看這一處土地方位風(fēng)動水流之處是否合適罷了,此處背山面水本是好地方,可這墓地離水太近,這土又松散。” 腳下狠狠一擰,他抬起腳讓衛(wèi)薔看地上的腳?。骸斑@腳印都是濕的,何況下面?!?/br> 衛(wèi)薔點點頭:“我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機敏,我也不知道我meimei的墓出了這等事?!?/br> 被元帥謝了。 方永腳下一軟,好歹沒跪下去。 “卑職、卑職不值得元帥一謝,若不是元帥卑職不知道在哪繼續(xù)當騙子呢。” “一事歸一事,你為我私事出了力,我如何不謝你?” 方永越發(fā)面紅耳赤,幾乎說不出話來。 在衛(wèi)薔身后,穆移舟看著將兵相和,有看向一旁的衛(wèi)燕歌。 “承影將軍,你們清查此事之事但有能讓下官效勞之處,只管吩咐!” 一雙藍色的眼睛打量這穆移舟,衛(wèi)燕歌點了點頭。 衛(wèi)薔終于跳下了墓xue,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抬手摸了摸棺蓋,又把手伸進了棺材中。 一刻之后,她又跳出了墓xue。 “棺中陪葬之物皆無,傳令下去,長安城內(nèi)外清繳盜墓之人?!?/br> “是。” 從墓地出來,衛(wèi)燕歌坐在馬上聽衛(wèi)薔道:“那棺木是楠木所造,只一個三寸三分厚的棺蓋就不是一兩人能抬開的,木棺中墊的絲綢上并無尸水痕跡,只怕是剛下葬就被盜尸的,除了申氏余黨之外,這穆移舟也有監(jiān)守自盜之嫌?!?/br> “元帥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手。” 側(cè)頭看著衛(wèi)薔,衛(wèi)燕歌又說道:“您該先回去休息一番?!?/br> 看著長安城遙遙在望,衛(wèi)薔突然道:“阿茵生前是被送到過終南山的守心觀,我們?nèi)タ纯窗伞!?/br> 衛(wèi)茵先是長安城里的尼姑寺“修行”,在蠻族退去之后又被申氏送回到了終南山上的道姑觀。 “元帥……” “燕歌,我想去看看?!?/br> …… 秋意已經(jīng)漸漸浸染了長安城外的終南山,蟬鳴猶在,天卻露出了疏落遼遠的本相,在這個遠離都城的小小院落中,樹木雖然繁茂依舊,也似乎知道葉繁不久,露出了最后的勃勃生機。只有倚在墻邊的竹架子上,粉團一般的重瓣薔薇開的絢爛明媚。 青衣的女子提著食盒步履輕緩地走進了院子,和衣著同色的麻鞋踩在鵝卵石鋪就的路面上,沒有一絲的聲響。 小徑曲折,拐角處的太湖石上略帶了點涼意,她微微一愣,默默嘆了口氣,轉(zhuǎn)過石壁,就是灰瓦斗檐的正堂了。 輕輕推開木門,只見略顯空蕩的房中當堂擺設(shè)的三清畫像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其下供奉的一束白荷是房內(nèi)鮮有的亮色,屋內(nèi)的擺設(shè)玩器多古拙厚重,全然不合時下年青娘子的口味。在多寶格的另一側(cè),只有長長的翠色幔帳垂在地上,隨著開門的細風(fēng)微微輕動。 婢女在門邊的高幾上放下食盒,束手立在幔帳外,低聲對里面說: “娘子,竇茂派人探了正堂下的黃金,大娘子怕是要打回長安了?!?/br> 檀香繚繞,從紅銅嵌銀絲的香斗里蜿蜒出一縷細煙,那一縷煙兒在三清的的長須上打了個轉(zhuǎn)兒,就消散在了一室的冷清中。 一切仿佛與十年前一樣。 婢女又說:“娘子見了大娘子定然是歡喜的,穿上新制的衣裳,再戴一根金簪,也不知道十幾年未見,大娘子還能不能認出娘子?!?/br> 幔帳內(nèi)寂靜無聲。 “娘子,外面的薔薇花開得正好,您該出來看看。” “娘子,不如我們打一支多寶薔薇簪,用那些西域來的紅寶石,娘子戴上定然是好看的,大娘子看了歡喜,寶珠她們上下看了也歡喜?!?/br> 過了許久,青衣婢女將食盒打開,取出了里面的小碟放在了一旁的案上。 “娘子,我做了你喜歡的點心,好歹吃兩口。” 白瓷碟子上放著制成了寶相花的點心,婢女小心擺整齊,再看了一眼那幔帳,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退了出去。 她關(guān)門時一縷清風(fēng)吹過,拂動幔帳,終于顯露了出了幔帳之后的模樣。 ——木質(zhì)的牌位安放于床上,上寫:“衛(wèi)茵之靈位?!?/br> 第190章 銀杏 “等阿姊也去了你那,必要告訴你…… 因大梁頹敗、長安喪亂在終南山上避世出家的人也比從前更多,若是平時,衛(wèi)薔看見那些隱士僧道,必然要說些得讓他們種地交稅之類的話,今天她卻恍若未見。 跟在衛(wèi)薔身后沿著山路拾階而上,耳中是踩在落葉上的細響,衛(wèi)燕歌心中擔(dān)憂不已。 平時總有人說元帥笑得太多了少些威嚴,今日元帥從見面至今可是一次都未笑過。 看著衛(wèi)薔握緊刀柄的手,衛(wèi)燕歌越發(fā)心疼。 終于到了守心觀外,衛(wèi)薔看向高聳的青墻,抬步走了進去。 “這位女善信,守心觀乃是私觀,不接外客?!?/br> 看著攔在自己前面的道姑,衛(wèi)薔皺了下眉頭,問道:“私觀?你們是哪家是私觀?” “回女善信,觀主人之名貧道不敢擅言?!?/br> 說話時,道姑低著頭堅決擋路。 衛(wèi)薔緩聲道:“凡是大梁之地,無我不可去之處,不如你今日就讓我進去,你家主人要責(zé)罰你,你便說是定遠公衛(wèi)薔強闖山門,有事只管找她,若是與你為難,我必不饒他。若你實在怕責(zé)罰,就把你家主人的名字告訴我,我從你們道觀出來定會去賠禮?!?/br> “女善信,貧道不可……” 今日的衛(wèi)薔實在不想聽了。 越過那道姑她快步往道觀中走去,在她身后衛(wèi)燕歌雙手制住道姑,口中道:“得罪了,我家國公親妹生前便住此處,我們只是來看看,并非搗亂?!?/br> 道觀比衛(wèi)薔所想的要大,看了一眼正堂上擺的三清雕像,她左右看看,問正要來阻攔自己的道姑:“請問那些被送來靜修的女子所住之所在何處?” 這位道姑比方才的高壯不少,撞在衛(wèi)薔身上的時候,衛(wèi)薔皺了下眉頭: “這是什么道觀,道姑竟然會武?” 一掌將那高壯道姑推開,衛(wèi)薔轉(zhuǎn)身將從后面偷襲自己的人踢了出去。 “這個也會武?!?/br> 見面前的道姑又打了上來,衛(wèi)薔抬手捏住對方頸項,愣了一下,她反手在對方頭上一拍以借力,整個人都踩在了道姑背上,再用力一沉,那道姑直接趴了下去,回身再將襲來的道姑踢開,衛(wèi)薔坐在那趴在地上的道姑身上,冷笑一聲道: “竟然讓男的打扮成道姑在這觀里,你們這究竟是是何等藏污納垢之地?” 抓起“道姑”的一條腿,她用力一壓,道:“我只是想來看看我meimei生前住的地方,沒想到竟抓出了一窩私兵。” 正堂三清雕像之后又有作道姑打扮的人涌了出來,衛(wèi)薔回頭一看,手中長刀已經(jīng)出鞘。 將這污穢之地清算干凈,也算是她給阿茵報了份仇。 “住手!” 一聲呵斥,那些“道姑”即刻停住了腳步。 只見一穿著青衣的女子從道觀正堂后疾步走出,大聲道:“國公千萬別誤會!我們是聽聞叛軍攻打長安才請了一批游俠兒暫住觀中,絕無輕薄之意!我們觀中還藏了來逃難的婦幼,并非國公所以為藏污納垢之地!” 衛(wèi)薔看向那女子,手中的刀只放下并未回鞘。 “如今的長安由定遠軍所掌管,并無叛軍肆虐,爾等既然并非匪人便即刻脫了道袍下山?!?/br> 衛(wèi)燕歌與衛(wèi)清歌持刃站在了衛(wèi)薔兩側(cè),衛(wèi)薔看著正猶豫的青衣女子,又道:“也不知你是從何處找的游俠兒,出拳套路竟然都是一樣,莫不是端了一個門派?” 青衣女子心知被衛(wèi)薔看出了破綻,片刻后,她行了一禮,道:“實不相瞞,這守心觀是我家主人的避世之所,這些武者皆是主人家中護院,因主人要奴婢不可與外人言,奴婢才……才假稱他們是游俠兒。你們即刻脫了道袍下山往長安去?!?/br> “是!” 女子又笑著看衛(wèi)薔:“我們冒犯國公大人,實乃大錯,這些人便送與大人差遣。” 她一說完,那些人竟然真脫了道袍,帶頭之人就是之前被衛(wèi)薔當人皮墊子用的那人,他單膝跪地,對那自稱是婢女的青衣女子說道: “我等對國公動手犯下大錯,這便下山去聽候國公差遣以贖罪?!?/br> 說完,他有對衛(wèi)薔磕了個頭,竟然就這般帶著人下山去了。 看著那些人的背影,衛(wèi)薔道:“三十武夫說送就送,娘子你這個當婢女的也好大的氣派?!?/br> “天下間能如國公一般氣派之人不到一掌之數(shù),國公何必調(diào)侃奴婢?” 長刀入鞘,衛(wèi)薔道:“我有一meimei叫衛(wèi)茵,十二年前被人送到此處,應(yīng)該也是在此處病死,不知娘子可知道?” 青衣女子道:“此處道觀本是逆賊申氏所有,十年前申氏敗落,我家主人才買了回來,好像聽過這般人物,國公大人隨我來。” 山上寒風(fēng)瑟瑟,衛(wèi)薔恍若未覺,跟著女子往道觀后院走去。 “大概就是此處。這些客舍我們時時收拾,只是少有人住?!?/br> 剛進院子,衛(wèi)薔就看見了已經(jīng)凋敗的薔薇花藤,褐色的花藤蜿蜒了半個墻,仿佛一道陳舊的影子。 松柏還是蒼翠的,金黃的銀杏的葉子落在了地上。 沿著小徑繞過高大的太湖石,便可見堂屋,不論其他,此處還真是個可養(yǎng)老的好地方。 “從前國公大人的meimei應(yīng)是就住在此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