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家女 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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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橫對蓋麟和盧松濤如數(shù)家珍,唐虞說他是假的也無人信,況且這二人就沒把眼前這人當(dāng)假的。 “哼。”唐虞冷笑,“陳相也做起了為虎作倀之事,實乃大梁之不幸?!?/br> 肩輿落下,陳伯橫彎腰看著唐虞:“唐節(jié)度使,你兒子去御敵,你在城中起兵亂,到底是誰為虎作倀?誰又是大梁之不幸?。俊?/br> 說完,他又湊近了些許: “唐節(jié)度使,你……” 后頸一陣冰涼,唐虞抬起頭只見陳伯橫正在笑。 “唐節(jié)度使,手弩無情,您不如讓您手下都放下刀槍?” 手弩? 是,手弩。 堂堂一國相公,竟然用手弩挾持了一個節(jié)度使?! 與此同時,元婦德一舉手,她帶來的上百文官都亮出了刀兵箭弩趁著唐虞的部下還未回過神來就沖到了陳伯橫的身旁。 文官是不錯,因要攻荊州,元婦德和陳伯橫這次挑選來的文官大半是從軍中退下的。 將唐虞余部盡數(shù)繳械,陳伯橫坐在襄州的州府衙門里哈哈大笑: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李太白這句詩我背了半輩子,終于有一日有了這孤身入敵營抬手掌乾坤的氣魄哈哈哈哈哈哈哈?!?/br> 元婦德和與她同來的監(jiān)察司司長劉枝兒以及文書施三都忍不住笑。 誰能想到呢,一把年紀(jì)的陳老相公竟然是想做個“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的義士。 陳伯橫笑完了,轉(zhuǎn)頭看向顧鏡湖。 “小郎君,不知為何,我總覺你有幾分衛(wèi)家女的意氣。” 顧鏡湖還是斜坐在椅上,一抬手笑著對陳伯橫道:“陳相好眼力,只有些事不到說破的時候,再過一年,在下就可對陳相行晚輩禮了。” 再過一年? 元婦德比陳伯橫先想到了關(guān)鍵之處。 顧鏡湖出身吳越顧氏,與錢氏素為姻親,難道再過一年,吳越也要?dú)w定遠(yuǎn)軍了?! 第226章 天狼 “梁主中毒,皇后命我下的?!薄?/br> 在復(fù)州的湛盧部攻打荊州之前,在收到軍令后四日內(nèi)強(qiáng)攻下宿州的定遠(yuǎn)軍巨闕部已經(jīng)對淮水對岸的南吳都城江都府磨刀霍霍。 站在河岸邊,騎在馬上的申屠休眺望對岸。 “要我說不如先用現(xiàn)在的幾艘船架兩條鐵索過去,我?guī)е鴥砂偃诉^河,至少能保兩日內(nèi)大軍過了淮水。” 同樣騎在馬上的年輕男人當(dāng)著河上冷風(fēng)搖了搖手里的扇子:“徐州軍械所剛建好,將軍你想要能橫跨淮水的鐵索也得等一月以上,有這功夫不如等船隊運(yùn)河下來。” 申屠休卻還打別的主意:“你說我們讓薔薇號入淮水,架橋如何?” 搖著扇子的年輕人看了他一眼:“別的也就罷了,現(xiàn)今正是淮水枯竭的時候,要是薔薇號陷在淮水出不去,申屠將軍你怎么死可別拉著區(qū)區(qū)在下。” 申屠休想到金貴無比的薔薇號和予歌號兩艘大船,心中一陣氣虛。 這兩艘船將南邊顧師留下的海島與北疆相連,在北能讓沿海一帶互通有無,在南又能用糖和棉換來大糧財貨。 要是這兩艘船因他出了閃失,他不如即刻自盡謝罪也好過被元帥申斥。 “秦學(xué)政放心,我雖然粗野,也不至于做出害了兩艘大船的事,可如今元帥在復(fù)州將要攻打荊州,咱們?nèi)舨荒鼙平?只怕荊州一戰(zhàn)南吳出兵,元帥可就打得辛苦了?!?/br> 秦緒自然明白,高家既然能借道給南吳,等定遠(yuǎn)軍兵臨城下只怕立時就向南吳借兵了。 “那也不必急在一時?!被瘟嘶紊茸?,現(xiàn)任宿州學(xué)政的秦緒道,“折損了數(shù)萬大軍,定遠(yuǎn)軍又在向北集結(jié),現(xiàn)在最著急的應(yīng)該是楊氏,不是咱們?!?/br> 申屠休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道理,心急卻還是免不了。 轉(zhuǎn)頭看向仿佛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秦緒,他嘆了一口氣,心中的急躁少了兩分。 這幾年,秦郎君似乎有了幾分傳說中他那個神仙祖父的樣子,人也不似從前那般孟浪。 “對了申將軍,我被調(diào)來南邊,那《征白山》也該寫完了,以后我想寫一本《蕩天下》,書中人物還是以申屠破虜為主角,這些年您南征北戰(zhàn),可有什么值得我寫進(jìn)書里的?” 申屠休虎目圓睜,申屠這姓并不常見,不管是《平虜冊》也好、《破虜傳》也好,凡是看過這兩本書又知道他的皆知書中人物與他相關(guān),白胖子、符土匪兩個不正經(jīng)的都寫信問候過他的身子要他抵抗得頑強(qiáng)些,龍婆更是給他送了二斤草藥,告訴他這東西補(bǔ)氣養(yǎng)精。 好不容易這秦緒放過他去寫別的,怎么還有轉(zhuǎn)回來的道理? “秦學(xué)政,天下英雄千千萬……”您也不必逮著我一個人薅??! 秦緒擺手:“申屠將軍,天下英雄千千萬,可沒有一個能有申屠破虜那般的好腰力。”、 什么好腰力! 這浪蕩小兒在說個甚?! 自己怎么還覺得這小兒正經(jīng)起來? 申屠休一把抓住秦緒的肩膀:“秦學(xué)政,快五年了,你竟只記得申屠一人,實在是……令某汗顏,不如某也多與旁人說說大名鼎鼎枕芳君正是咱們宿州學(xué)政?” 秦緒不為所動。 扇子晃了晃:“那我大可與來尋我的人說申屠將軍義薄云天,愿借一身皮囊讓我寫書?!?/br> 申屠休收回手臂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斗嘴,他是絕斗不過搖筆桿子的秦緒的, “將軍!徐州軍械所有消息來說第一批六十艘火船已經(jīng)到徐州了,阮刺史已造好木車用八百匹馬拉船上岸,走陸路六日內(nèi)必到淮水。” 北地天寒運(yùn)河結(jié)冰,為了?;鸫槐蛔?,駐守兗州的泰阿部副將宋微云也是想盡辦法。 申屠休大喜過望,一拍后腦勺,又道:“六十艘也不夠啊?!?/br> 秦緒算了算道:“一艘火船能裝四十人,只兩千四百人過河,剩下的船只怕要等二十日?!?/br> “也不能干等?!鄙晖佬菘聪驏|面,宿州以東是海州,當(dāng)年趙氏與楊氏幾乎同時起兵,趙氏搶占中原,楊氏趁機(jī)北上占據(jù)了自沭水到東海的海州一帶,至今也有近八十載。 “嘿嘿嘿,咱們寫封信給在密州的十六□□隊,兩面夾擊,先隨某拿下海州,如何?” 秦緒沒說話,他是學(xué)政,是文官,不在其職,不謀其事。 申屠休也早知他秉性,一拍馬屁股往回走。 等他占了海州,兩艘大船不必進(jìn)淮水也能給他送了東西來哈哈哈哈哈。 …… “生得確實很像。”麟州城魚腸部官署里,越霓裳仔細(xì)打量著面前的女子,扶了扶臉上的眼鏡,“若是給你一把長刀,你能學(xué)到幾分?” 女子低頭,在手上寫了個六。 其實宮里人說她有九分像,她覺得那些人是為了向趙氏父子邀功虛報的。 越霓裳竟然真取了一件黑衫,一雙木屐和一把大刀給她。 女子輕輕解開發(fā)髻,長發(fā)披垂而下,她在發(fā)頂重新扎起一長辮,換了衣裳鞋子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長刀。 一瞬間,她仿佛變了個人。 越霓裳扶著眼鏡仔細(xì)看著,忍不住笑道:“二十歲出頭的元帥,你學(xué)了有八分像?!?/br> 女子有些赧然地低下頭。 聽那些宮人還有趙家父子說她像,與真正在定遠(yuǎn)公身邊的人說她像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極短的剎那間,女子的心里有些歡喜。 與越霓裳一同再次的還有的麟州刺史兼北疆十州總督葉嫵兒和八州學(xué)政葉諧兒,葉嫵兒可謂是看著衛(wèi)薔長大的,見這女子神態(tài),忍不住嘆道: “乍一看還真以為是元帥回了二十歲的模樣?!?/br> 越霓裳點頭:“我之前一直想找個能替元帥遮掩耳目的,都沒有她像?!?/br> 葉諧兒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道:“以她的經(jīng)歷,元帥是絕不肯再讓她做替身的,你們看看就罷了,她識些字,我打算讓她在府州女子州學(xué)的書館里給她找個差事,每日只管管書看看書,也可住在學(xué)里,也清靜,等一兩年心里穩(wěn)了再想換個差事也可去考?!?/br> 說完,她摸了摸自己空蕩的手臂,看著這女子這張臉龐,她忍不住就像給她找個安穩(wěn)的前程。 站在女子身前的葉嫵兒道:“這般安排不錯,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女子看著面前三個女人,低下頭在手上寫:“無”。 葉嫵兒愣了一下,面色又柔和兩分說道:“你姓什么?若不嫌棄我們給你起個名?” 女子搖了搖頭。 越霓裳笑了:“不如就隨我姓,我姓越,吳越之地的越,你姓越,就叫……” “‘青云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不如你就叫青云,越青云。”葉諧兒突然借口道。 葉嫵兒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族姐:“為何不叫越天狼?我倒覺得不錯?!?/br> “越青云聽著倒跟那別別扭扭的顧青衣是一輩,越天狼著實好,越長矢也不錯?!痹侥奚岩步杩诘?。 知道這兩人是在自己面前打諢,葉諧兒道:“不如讓娘子自己選?!?/br> 青云,青云直上,真是極好的名字。 女子在心里默默想著。 天狼,則有侵掠之意。 她跪在地上對著面前三個女子行了一禮,咬破手指在地上寫了三個字。 “越天狼。” 葉諧兒看著地上的三個字,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覺得這位忍了趙家父子快二十年的女子,只怕想要的也并非安穩(wěn)。 看著地上自己的新名字,越天狼面帶微笑地站了起來。 她比劃了一下,走到桌案前拿起筆。 “梁主中毒,皇后命我下的?!?/br> 看著她寫的字,連做了快二十年諜報的越霓裳都瞪大了眼睛。 越天狼笑得眼睛都彎了。 趙家小子登基不過幾日就知道了她——他父親預(yù)備用來對付定遠(yuǎn)公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