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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揚氣道,我不像她! 吳潤其嚇了一跳,不說話了。 秦之揚繼續(xù)說,她很虛偽,虛榮,在外界表現(xiàn)得很好,可根本不是。 她是個瘋子,神經(jīng)病,控制狂,我們家里所有事情都要按她的來,她只會讓我學習學習! 我什么都不能干,干什么她都不滿意,我被她逼瘋了。我爸爸也是被她逼瘋的! 他越說越激動,發(fā)泄地叫道,現(xiàn)在好了,她那么虛榮愛面子,丈夫吃勞改飯,兒子自殺,我看她以后在學校里還有沒有面子! 李橋忽然說,你腦殼有包吧。你爸爸搞壞事,關(guān)你mama屁事?是你mama逼著他去強?jian智障學生的? 秦之揚的臉本來就很紅,這下更紅了,說,你不曉得事情經(jīng)過,你就不要開口。自以為是。 吳潤其說,不講了,我們再玩一盤大富翁吧。 我覺得不對,一定是大富翁讓他們暴躁了,不能玩大富翁。我趕緊說,我有四只蝸牛,代表我們四個。 李橋說,你吃得好穿得好教得好,有屋住有學上,全靠你mama。 要是男的做壞事了,都往女的身上推,那你跟你爸是祖?zhèn)鳌?/br> 秦之揚一下站起來,說,我爸爸再怎么惡心,也對我好,不像你。 你連父愛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講想把你爸爸砍死的,還來教育我? 你跟我半斤八兩,你mama死了,就怪到你爸爸頭上,難道是你爸爸逼著她去死的?自己想死怪誰? 李橋說,你說話注意點。 秦之揚說,注意個屁。反正這輩子不再見了。橋歸橋路歸路,你死你的,我走我的。 李橋站起來,秦之揚抖了一下。吳潤其嚇得跪在地上。 李橋捏著拳頭,說,我不打你。你跟個雞子一樣,沒意思欺負弱小。 秦之揚說,跟你這種人一起,死了都要氣活過來。 李橋說,滾吧。 秦之揚走的時候,一腳把我的蝸牛踩癟了,殼rou模糊,但是他們?nèi)齻€誰都沒注意。 我用小樹枝挖坑,把蝸牛埋起來。 吳潤其說,太奇怪了。他今天怎么了?他看上去最冷靜。今天卻好像情緒不對。 李橋不說話。 我說,他把我的蝸牛踩死了。 吳潤其說,他跟他mama怎么回事??? 李橋還是不說話。 吳潤其說,他對他爸爸也很奇怪。他恨他爸爸,卻又辯護; 他看不起mama,自己卻污蔑她。我覺得秦之揚,不會糊涂到覺得他爸爸的事是張老師造成的。 我把蝸牛埋好了,說,秦之揚往江堤上走了,他或許去跳江了。我們一起跳嗎?要是在江里打起架來呢,時機不好。 李橋跳起來,往坡上跑; 吳潤其也跟過去。我爬上山坡,上了江堤,秦之揚的背影遠遠的,飄在江堤上。李橋沒追了。 吳潤其說,我過去找他。 李橋說好。 吳潤其走了,李橋望向長江的方向,下了江堤,往江邊走去。 我以為他要跳江了,緊緊跟在他身后,攥住他衣角。他走啊走,一直走到防波堤邊,站著不動了。 是春天,長江水位升上來了,冬季的防波堤淹沒了大半,江水開闊,滾滾東流,江中心有長長的拉煤的貨船駛過,像一座浮島在水上漂。 李橋說,夏青。 我說,??? 李橋說,這么些年,我一直想知道,那時候她在想什么? 我說,誰? 李橋說,我mama。 我說,我不知道。 李橋不說話。 我說,一個人沒有辦法知道另一個人的想法,除非她說出來。并且沒有說謊。 李橋說,你說她那時候有沒有想起我? 我說,我不知道。一個人是沒有辦法…… 我感覺他的表情好像是難過的,我閉上嘴巴,覺得還是不說話好。 李橋說,我覺得沒有。 我說,好吧。 他說,她還是死了好。 咚咚咚…… 突然,護士在敲門,說,夏青。吃早飯了。 我嚇了一跳,立刻從床上滾下來,李橋掀了被子,跳下床。我指床底,他搖頭。 護士喊,夏青。 我拉開衣柜,李橋卻已打開窗子,躍上陽臺,一翻,人不見了。 玻璃上,雨水簌簌。 窗外卻沒了雨。不知什么時候停的。 我顫抖著打開房門。護士進來看了一圈,說,你的被子怎么弄成這樣。 我說,我坐著,看雨。 護士走到窗邊,伸出頭去看,說,早上冷,別著涼了。 我說,不冷。 護士說,好吧,吹一下風。 她說著,從桌上撿起風鈴掛在窗棱上,說,你不是天天把風鈴掛在窗戶上么,今天怎么取下來了。 風鈴叮叮咚咚響,我看見夜里李橋從窗戶外翻進來,條鈴劃過他的額頭,肩膀,敲打作一團。 我說,落雨了,羽毛會打濕。 第四章(4) ——秦之揚—— 四月五號清明這天,我睡到中午十一點。張秋葦老師沒喊我起床,也沒訓我懶。這幾年她不怎么管我了。 要奔三了,就這么個好處。 吃飯的時候,她沒有問給爺爺上墳的事。她從來不提秦家。但她問了句,你嫂子是不是快要生了? --